我的專業是生物電子學,但攝影一直是我心頭所好。在中國科技大學當教師時,我還教過幾年生物攝影。盡管這不是我的專業課,卻更加激發了我對攝影的熱愛。退休后,有了更多的時間和精力,攝影便成為我生活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為了拍到滿意的圖片,幾年之中,我幾乎跑遍了中國。旅行與攝影使我受益匪淺:這兩項愛好都免不了戶外運動,讓我能夠經常融入大自然,不僅鍛煉了身體,還有一項意外的收獲:“老花眼”不再老花了,老花鏡再也用不上了!
2002年,我單車自駕新疆,先后穿越柴達木盆地、準噶爾盆地和塔克拉瑪干沙漠。
穿越準噶爾盆地時,我停車休息了一會,吃了個哈密瓜。那里是無人區,沒有加油站,也沒有手機信號,若不是車上GPS衛星有信號,就徹底與外界斷絕聯系了。
準噶爾盆地的空氣極為干燥,周圍沒有水源,沒有人跡,也看不見鳥與昆蟲。我吃完瓜,剛想把瓜皮扔掉,突然想起,有人告訴過我,在戈壁灘上,吃瓜是有“規矩”的——瓜皮不能隨意扔,要倒扣放在路邊,這樣可以盡量保持瓜皮的水分,萬一后面有意外斷了水的人,瓜皮可解他們的一時之需。于是,我照著“規矩”,把瓜皮端端正正扣在路邊。
準噶爾盆地有個硅化木保護區,那里到處是硅化木。由于地質變化,遠古郁郁蔥蔥的森林大樹被迅速深埋地下,歷經幾百萬年,漸漸變成了“木化石”,令人到此后不禁有滄海桑田之嘆。
翻越天山遇山路塌方,是我最難忘的一段經歷!天山公路最高海拔4700多米,是一條連接北疆與南疆的最短的戰備公路,一年最多只有三個月能通車。為修這條公路,近百名解放軍戰士獻出了他們寶貴的生命。
塌方后的天山公路無比驚險,右邊是山體,左邊是一千多米的深谷,沙石路只能通過一輛車,有時左側半個車輪都得壓在崖邊走。當時偏還下著小雨,路面濕滑,我恐懼得簡直無法表達,只能硬著頭皮向前,什么也不去想。戰戰兢兢通過最危險的路段后,我全身都軟了!到了比較安全的路段,我才敢停下來拍攝。攝影誠可貴,生命價更高呀!
在喀納斯,我為了拍攝山澗溪水,一不小心落入激流,被沖出十幾米遠。水溫只有攝氏五六度,水流湍急,水中石頭又很滑,我經過多次奮斗才成功上岸,全身濕透,凍得發抖。一架相機和一臺攝像機進水損壞,幾萬元人民幣全打濕,好在撿了條命。有時為了拍一幅作品,付出的代價真大!可誰叫我對攝影如此熱愛呢!
現在,我在國內一家較大的攝影論壇當版主,認識了不少熱愛攝影的朋友,退休生活越發充實。這些年,我還收了不少跟我學攝影的學生,國內國外都有。你可能會納悶,國外的學生你怎么教?這可難不倒我!我微信玩得可熟了,通過微信遠程教學、指導,一點問題都沒有!
這正是:踏遍青山人未老,風景手中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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