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政策跨學科研究的思路與問題

靳繼東

[摘 要]公共政策學科作為一門融合了公共管理學科和政治學科的綜合學科，它尋求將各個學科中與政策相關的知識整合起來形成一個完整的體系，其本身具有跨學科性質。隨著各學科知識的增多、體系的進一步完善，為滿足公共政策學科研究的擴展和解決日益復雜多變的政治、經濟及社會現實問題的需要，公共政策跨學科研究應當迅速提上日程。

[關鍵詞]公共政策；跨學科；研究

doi：10.3969/j.issn.1673 - 0194.2016.08.174

[中圖分類號]D03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3-0194（2016）08-0-02

公共政策學科起源于美國，是以解決問題為導向的一門獨立的、綜合的學科。作為一門新崛起的學科，公共政策學科是在公共管理學科和政治學科交融的過程中逐步獨立出來的。因此，公共政策學科在其學科內容和框架體系上具有跨雙學科領域不斷交合和吸納態勢，而且研究工具和方法的借鑒及發展也同步推進雙學科發展的進程，它尋求將各個學科中與政策相關的知識整合起來形成一個完整的體系。因此，公共政策學科本身的性質就要求其進行跨學科研究。

1 跨學科研究的興起和內涵

20世紀后期以來，科學研究呈現出高度跨學科的特征，跨學科研究已經成為現代科學研究重要途徑之一。2004年到2013年短短9年間，國際上發表的跨學科研究論文呈直線增長趨勢，其中以高校為主。跨學科研究論文發表最多的國家是美國，論文發表量前10的機構中美國高校占80%，而中國高校與研究機構并未出現在跨學科研究論文發表前10中，這表明中國高校和研究機構對于跨學科研究所給予的重視程度不夠。另外，薛曉麗、武夷山根據湯森路透對“Web of Science”數據庫中每一篇文獻的學科主體所作的標注和記錄，整理得出了關于各國數據跨學科研究涉及領域的數據，通過數據發現2004年到2013年各國跨學科研究涉及領域的關鍵詞有149個，其中主要分布在腫瘤學、工程學、教育、計算機科學和社會科學等領域。各國在跨學科研究涉及領域方面各有側重，但總體來說公共政策方面缺乏相關研究。

2 公共政策跨學科研究的必要性

公共政策學科起源于美國，1951年，勒納和拉斯維爾共同主編的《政策科學：視野與方法的近期發展》在美國的出版是現代公共政策學誕生的標志。肖生福在總結美國公共政策學發展特色與經驗時發現，其中尤為重要的一條就是注重研究方法論的多元化和跨學科研究。他在《美國公共政策學發展啟發》一文中寫道“經歷過幾十年的發展，美國的公共政策學研究已經發展出多樣化和跨學科的研究方法，這也是美國公共政學繁榮發展的成功之處。”美國公共政策學科創始人之一拉斯韋爾是跨學科研究的早期代表人物。他認為公共政策學科具有跨學科的特性，公共政策研究不僅要借助于社會科學及行為科學尤其是政治學、經濟學和社會學的理論和方法，而且也需要哲學、數學、系統分析及運籌學等學科的理論和方法。20世紀后半期，美國的社會問題此起彼伏，政治及政策問題橫生，學者對政府行為的重視將公共政策研究推向一個新的層次，同時美國公共政策學逐步開始轉向跨學科研究。至今，美國公共政策學多樣化研究方法和跨學科研究已成為世界典范。實證分析方法、行為主義、公共選擇方法論、博弈論、個案研究、數理統計分析、定時分析、倫理分析、價值分析系統論、信息論、控制論、協同論與非平衡自組織理論，甚至超理性的直覺方法等都已經廣泛應用到公共政策研究當中。

從公共政策學科其本身的定義和學科的特點來講，公共政策學科起源于政治學，是二戰后在西方首先興起的一門綜合性學科，一般指政府為解決現實和潛在的社會問題而作出的決定和行動。政府的決定和行動涵蓋了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政策一旦提出將對社會的各個方面產生重大的影響，這使公共政策呈現出非常復雜的社會特性，因此，對公共政策的研究必須與相關的社會科學學科相結合。公共政策研究可以被定為“一個結合眾多社會科學領域的綜合性研究”。問題導向是公共政策研究的一大特征，無論是對具體問題的理論構建，還是對相關問題的研究和案例的分析，公共政策研究的核心都是緊緊圍繞一個問題而展開得。因而，政策研究不僅需要政策方面的專家人員，還需要其他具體領域的專家及跨學科的研究人員。

從公共政策學科研究的問題和方法來看，公共政策研究所涉及的問題范圍較廣，涉及政治、經濟、文化等多個方面，有時候在制定政策時還必須將公眾的反應及對策考慮在內，這就涉及博弈論、行為經濟學及社會心理學的領域。在進行公共政策研究時，必須將眼界放寬，著眼于不同學科，從不同角度對研究問題加以思考。我國的公共政策領域研究現狀可概括為“二多一少”，即對公共政策基本理論的研究比較多，對某個具體領域的公共政策研討比較多，但缺少將公共政策基本理論和具體問題結合在一起的相關研究。進行跨學科研究為人們提供了一條打破我國公共政策領域研究現狀的途徑。為了確保公共政策研究的科學性，需要借助一定的方法、程序和手段，使科學的特性在研究過程和結果中得到顯現，而這種方法必須是多樣化的，將定量分析和定性分析結合起來，提高研究的內部效度和外部效度。

3 公共政策跨學科研究的思路和問題

跨學科研究的基本思路，是打破學科壁壘、拋卻方法分歧，以問題為核心，確立起系統性的學科協同創新研究框架和新路徑。以問題為核心使跨學科研究成為可能，“問題”在跨學科研究中扮演著不可或缺的角色。而公共政策研究正是以問題為導向的學科，這意味著公共政策跨學科研究是具備可行性的。

公共政策跨學科研究必須通過以具體問題為核心的跨學科研究展開，宏觀上的概括僅僅是描述，并不能推動公共政策跨學科研究的發展，問題的核心必須轉向對跨學科研究內在機制的揭示。20世紀60年代以來有關政府財政、貨幣干預及外交事務等的公共政策跨學科研究都具有共同的機制：以現實問題為導向，現實問題是激發并推動公共政策跨學科研究的重要動力。

解決復雜問題的迫切性促進了公共政策跨學科研究的發展，同時為了解決更加復雜的現實問題，公共政策跨學科研究迫切需要多學科和跨學科研究方法。與學科研究相比，跨學科研究需要更加多樣化的研究方法。面對越來越復雜多變的現實情況，跨學科研究方法的多樣性是必須的。公共政策研究方法的量化值得學者關注，其顯著提高了研究結果的科學性和可信度，使公共政策研究的分析更為透徹、清晰。此外，調查問卷、深度訪談、實驗方法、統計方法與計算機數據分析法也已經被公共政策跨學科研究廣泛采納應用。多學科化和去學科化是公共政策跨學科研究方法發展的核心要義。

“跨學科研究是一種獨特的協作研究方式，一般有代表不同學科或部門的研究人員匯集在一起，進行一個共同的課題研究，他們的工作匯集成一個緊密聯系的整體；在此基礎上他們形成一個跨學科組織。”公共政策跨學科研究組織有效性的關鍵在于該組織內部的協調性和自我調節能力。公共政策跨學科研究組織的核心任務是為研究所涉及各學科之間提供一座堅固的橋梁，使各學科之間的交流毫無障礙。可以借鑒美國一些研究機構所采用的矩陣模式，即按照學科劃分研究人員，在成立課題小組時根據課題所涉及的相關學科從不同學科小組中抽調研究人員。公共政策跨學科研究需要打破現有學科壁壘，以現實問題為導向，建立協調靈活的跨學科研究組織，以應對未來發展。

主要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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