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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語
在很長一段時間里,科幻文學通常被視為通俗文學一類,被視為類型文學之一種,在文學地圖上的位置是相對邊緣的。然而,它對現代性的表達與省思,自晚清以來就有其不可忽視的意義。尤其是在今天,它變得越來越重要,越來越無從忽視。如今,各種日新月異的新科技在不斷地重新塑造我們的生活。技術幾乎是延伸到一切跟人有關的領域。我們都生活在一個高度技術化的世界當中,這可以說是我們這個時代的根本特點。我們在生活中所遇到的種種問題,其實是跟技術的問題疊加在一起的。不管是討論肉身還是精神的問題,是討論經濟的還是政治的問題,其實都需要以科技作為背景或視野。因此,這也是一個科幻文學可以大有作為的時代。
本期想要推出的作家飛氘,便與科幻文學有著很緊密的關聯。他是北京師范大學文學碩士、清華大學文學博士,既寫科幻小說,也從事關于科幻文學的研究。飛氘曾在《科幻世界》《天南》《文藝風賞》等雜志發表科幻、奇幻小說,著有短篇小說集《純真及其所編造的》《講故事的機器人》《中國科幻大片》。學術文章則主要發表于《當代作家評論》《讀書》《中國比較文學》《南方文壇》《上海書評》《今天》《文藝報》等期刊。
為了更好地對他的創作進行梳理,本期邀請了青年批評家任瑜和王琨來參與寫作評論。
任瑜的《“講故事的機器人”》一文,對飛氘的小說創作進行了詳盡的梳理。在她看來,“不管是《純真及其所編造的》《講故事的機器人》還是《中國科幻大片》,包括《去死的漫漫旅途》,基本上都不能簡單地稱為“科幻小說”……在這些作品里面,有科幻,有奇幻,有青春;有神話,有寓言,有‘史記’;有現實,有歷史,有未來;有自然,有社會,有個體;有哲學,有現象,還有一些復雜的不知該如何命名的想象、思考和表達。總之,它們并不是嚴格意義上‘正常’的科幻小說。如果從單一的類型寫作的角度來討論這樣的創作,必將出現令人遺憾的偏頗之失。所以,最恰當的方式,應該是將這些作品放在文學創作的宏觀背景下進行閱讀和分析,由此我們才能較為全面地觀察,或者說揣摩到一個寫作者及其作品的文學性表現,包括其可能的內涵。”她在文中所進行的種種闡釋,也是依照這一路線而展開。
王琨的《一場沒有抵達的停泊》一文,是對飛氘的當期作品《東方快車》的細讀。她認為,飛氘在《東方快車》中“展開了一系列關于科技所帶來的世間變化的描摹,其筆觸關涉當下、未來,以現實為基礎展開的想象力,看似不著邊際,卻有著深深的現實寄托,為文本提供了多層次的解讀空間。在文本中,作者對于現實社會問題的表現方式隱晦、不露痕跡,卻直達現實的心臟,思緒在幻想的翅膀下不曾飛離現實的天空,以科學幻想的形式展開對現實的審視和批判,作者對當代現實的關注包裹在厚厚的未來色彩里。”
這些分析是有見地的,讀者們不妨以此作為切入點,來進入飛氘的文本,進入那個虛實相生的世界。

飛氘
青年科幻作家,80后。內蒙古赤峰人。北京師范大學文學碩士,清華大學文學博士。曾在《科幻世界》《天南》《文藝風賞》等雜志發表科幻、奇幻小說,代表作為《去死的漫漫旅途》《一覽眾山小》《蝴蝶效應》等。著有短篇小說集《純真及其所編造的》《講故事的機器人》《中國科幻大片》《去死的漫漫旅途》。此外,還曾在Science Fiction Studies、《當代作家評論》《讀書》《中國比較文學》《南方文壇》《上海書評》《今天》《文藝報》等期刊上發表學術類文章。作品多次被收入“年度最佳科幻小說集”“中國奇幻小說選”等,并被譯成英文、意大利文。根據自己同名小說改編的科幻電影劇本《去死的漫漫旅途》《巨人傳》分別獲得廣電總局主辦的第二屆、第三屆“扶持青年優秀電影劇作計劃”獎。曾入圍第十屆“華語文學傳媒大獎·年度最具潛力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