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營利性私立高校與營利性高校的比較研究

鞠光宇

摘要：在許多國家，營利性高校正在迅速發展，營利性高校已經成為私立高等教育的一種類型，而這種新興的營利性高校與傳統的非營利性私立高校在很多方面都存在著諸多的不同。本文以美國為例，對營利性和非營利性私立高校的使命界定、產權制度、組織結構、教師管理制度等四個方面進行了比較。

關鍵詞：營利性；非營利性；比較；美國

按照舉辦性質不同，私立高?？梢苑譃闋I利性與非營利性兩類。傳統上，在許多國家，非營利性高校占據主導地位，但是營利性高校正在迅速發展。根據經合組織的研究，“在21世紀，經合組織國家中高等教育系統正在進行的法律和商業變革，可能致使一些國家中的營利性教育扮演一個能夠直接與第三級教育中的一些核心方面進行競爭的角色”[1]。以美國為例，營利性高校已經成為美國高等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截止到2012年，在美國授予學位的營利性高校注冊的學生已經達到1，808，898名，占所有私立高校注冊學生總數的31.3%；在美國授予學位的非營利性私立高校注冊的學3，953，578名，占所有私立高校注冊學生總數的68.7%。作為一種新興的高等教育機構，營利性高校與非營利性私立高校在很多方面都存在著非常大的不同。本文以美國為例，對營利性和非營利性私立高校的使命界定、產權制度、組織結構、教師管理制度等四個方面進行了比較。

一、 營利性和非營利性民辦高校的使命界定研究

（一）非營利性民辦高校的使命界定研究

1.非營利性私立高校的使命界定中堅持通識教育。通過對非營利性私立高校的分析，可以發現在非營利性私立高校的使命界定中，特別是本科生教育的使命界定中堅持通識教育，現以哈佛大學的使命界定為例進行說明。哈佛大學（由本科生學院、研究生院、其它學術團體、研究中心和附屬機構組成）沒有一個正式的使命界定敘述，但是哈佛學院（本科生項目）發布了以下的使命敘述，即，哈佛學院的使命是為我們的社會培養公民和公民領導人，我們通過通識文科和理科教育的改變性力量實現這個目的。[2]

2.非營利性私立高校的使命界定中將整個人類的利益作為服務對象。通過對非營利性私立高校使命界定的研究，可以發現非營利性私立高校大多把整個人類的利益作為服務對象，無論是對學生的教育還是創造知識都體現了這一點。麻省理工學院的使命界定是：創造知識并在21世紀能夠最好地服務這個國家，在世界的科學、技術和其它獎學金領域教育學生，學院致力于創造、傳播和保存知識，并且和其他各方一起將知識用來應對世界面臨的重大挑戰。在多元化校園社區的支持和才智激發下，麻省理工學院專注于為它的學生提供一個包括嚴格的學術訓練和發現興趣的教育?！盀榱舜龠M人類的利益，我們努力在麻省理工學院的每一個成員中去發展聰明地、創造性地和有效地工作的能力和激情?！盵3]

3.非營利性私立高校將科學研究作為自己的使命。通過對非營利性私立大學使命界定的研究，可以發現非營利性私立大學普遍將科研作為自己的使命界定，現以哥倫比亞大學為例進行說明。哥倫比亞大學是世界上最重要的研究中心之一，同時是一個在很多學術和專業領域供本科生和研究生學習的獨特和杰出的環境。哥倫比亞大學認識到大學在紐約市的重要性，并且努力將科研教學和大都市的巨大的資源聯系在一起。哥倫比亞大學努力去吸引一個多元化和國際的學生主體，支持科研并且就國際問題進行教學，與許多國家和地區發展學術關系。哥倫比亞大學期待全體成員去拓展和學習知識，并且將努力的成果向全世界傳播。[4]

4.非營利性私立高校的使命界定普遍分為創造、傳播和保存知識三部分。正如麻省理工學院的使命界定中提到，麻省理工學院有義務和其它各方一起去創造、傳播和保存知識，并且將這知識用來迎接世界面臨的大的挑戰。[5]

（二）營利性高校的使命界定

1.營利性高校的使命界定以學生為中心。例如鳳凰城大學的使命界定是，“鳳凰城大學提供能夠促進學生實現他們的職業目標，提高他們的組織表現，以及向他們的社區提供領導力和服務所需的知識和技巧的高等教育機會?！盵6]

2.營利性高校的使命界定中將學生視為自己的顧客。例如德威大學的使命界定是“通過高質量的，以職業為導向的整合了技術、商業和管理的教育來促進學生的發展。大學通過提供校園和網絡在線的教育來滿足多樣化和地理上分散的人群的需要”[7]。這里明確地提到了滿足學生的需要。

3.營利性高校將為學生提供以職業為導向的教育服務作為自己的使命界定。例如，隸屬于職業教育公司的科羅拉多技術大學的使命是“通過有創造性的技術和有經驗的教職員工，向多元化的學生群體提供產業相關的高等教育，從而使得學生實現個人和職業目標”[8]。

4.營利性私立高校的使命界定中很少涉及到為了人類利益的內容。如前所述，在非營利性私立高校的使命界定中，為了人類利益是其中的重要組成部分，而在營利性高校的使命界定中，大部分營利性高校沒有提到為了人類利益的內容，與非營利性私立高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三）營利性高校和非營利性高校使命界定的比較

通過對營利性高校和非營利性私立高校的使命界定的比較，可以發現兩者存在著很大的區別，主要有以下幾點。

1.非營利性私立高校的使命界定中堅持通識教育，而營利性私立高校的使命界定中則以職業教育為導向。

2.非營利性私立高校的使命界定中將整個人類的利益作為服務對象，而營利性高校的使命界定以學生為中心。

3.非營利性私立高校將科學研究作為自己的使命，而營利性高校的使命界定中很少涉及到科學研究的內容。

二、營利性和非營利性私立高校的產權制度比較

（一）非營利性私立高校的產權制度

1.非營利性私立高校擁有獨立的法人財產權。1819年的達特茅斯學院案確立了美國私立大學的獨立財產權。美國聯邦最高法院1819年達特茅斯學院案中曾對法人的內涵進行過定義，被奉為經典：“法人是一個人造的存在物，不可見的、無形的、只存在于法律的思考當中。作為純粹法律的創造物，法人只擁有創造它的特許狀所賦予它的那些特性，或有明文規定，或是自其存在之日起附帶而來的。此外，它還具有能夠最好地實現其目標的那些特性。這其中最重要的是永久性，換言之即個體性。依據這些特性，一群人的永久繼承權可以被看做是統一的，看作是一個單個人的行為。這些特性能夠使一個法人管理自己事務，在沒有混亂的復雜關系、沒有危險的和無止境的需求的情境下，為了達到它的目的，擁有永久讓與的財產?！边@里明確確立了非營利性私立高校的法人財產權。endprint

2.非營利性私立高校沒有明確的所有者，產權社會化。按照美國法律的一般規定，非營利性私立學校的捐資人在捐資后即失去對所捐贈財產的所有權，其財產歸屬學校所有，而歸學校所有并不意味著歸董事會所有，董事會只是行使對學校財產的管理權，董事會成員并不享有學校財產的所有權。

3.非營利性私立高校的成員在高校正常運轉時，并不享有剩余財產索取權，在組織解散時也不享有最終的剩余財產分配權。剩余索取權是指對組織總收入扣除所有的固定合約支付后的剩余額的要求權，即對組織剩余的要求權。組織所有權的一個重要方面來源于合約的不完備性。非營利性私立高校在高校正常運轉時，組織成員并不享有剩余財產索取權，不能夠參與利潤的分配；在高校解散時，也不享有最終的剩余財產分配權，不能夠參與剩余財產的分配。學校解散后財產的處理情況會因教會學校與非教會學校而有所不同：非教會學校停辦后，捐資人和組織成員不能參與剩余財產的分配，財產一般進行拍賣，拍賣收益通常由法院處理，用于其他私立學校或社會公益事業，學校董事會不得參與財產的分配；教會舉辦的私立學校的財產歸教會所有，停辦后的校產由教會處理。

（二）營利性高校的產權制度

通過對營利性高校的產權制度進行分析，可以發現營利性高校按照現代企業的產權模式進行組織，建立起了不同于非營利性私立高校的產權制度。

1.營利性高校的產權所有者明確，界定清晰。營利性高校有著明確的所有者，所有者擁有營利性高校的產權。從美國現有的營利性高校來看，營利性高校的所有者一般由以下幾部分組成：機構投資者持有的股權占到營利性高校股權的主要部分，營利性高校內部管理人員也擁有一定比例的公司所有權。很多營利性高校建立了股票期權制度。

2.營利性高校的投資者在高校正常運轉時擁有剩余索取權和相應的決策權，在高校解散時擁有最終的剩余財產分配權。營利性高校的所有者在高校正常運轉時擁有剩余索取權，可以參與高校經營剩余的分配，并且營利性高校的所有者擁有學校的決策權，能夠根據持有財產的比例擁有相應的決策權。營利性高校投資者在營利性高校破產或者解散時，擁有最終的剩余財產要求權，在按照法律規定支付相應的其它費用后，營利性高校的投資者可以獲得最終的剩余財產要求權。

3.營利性高校確立了明確的法人財產權?！艾F代公司制的核心是法人財產權制度，它包括公司法人主體地位的確立，公司法人財產，以及公司法人財產權的獨立及其運用等內容，其中最重要的是公司法人財產權的界定?！盵9]營利性高校法人財產權的確立，使得營利性高校成為完全獨立于股東之外的產權主體和獨立的民事主體，對營利性高校的產權及其運行擁有全部的權利，負有全部的責任，成為交易中的獨立主體，包括進行市場交易、對外投資、財產抵押和擔保等，并且能夠以自己的名義承擔全部責任。在現實中，法人財產權由公司法人機構——董事會持有。雖然在現代公司中，董事會所持有的股權越來越少，但是董事會依然可以支配整個公司的財產以及資產?！八^法人財產權便是這種由董事會代表的對他人財產的支配權，本質上是所有者對支配權的委托?！盵10]

（三）非營利性私立高校的產權制度與營利性高校產權制度的比較

通過以上分析，可以發現非營利性私立高校的產權制度與營利性高校的產權制度之間既存在著相似之處，也存在著很大的不同，主要有以下幾點。

1.非營利性私立高校和營利性高校都擁有獨立的法人財產權。無論是非營利性私立高校，還是營利性高校都擁有獨立的法人財產權，非營利性私立高校的財產權屬于非營利性高校所有，營利性高校的所有權屬于營利性高校所有，都獨立于外部主體。

2.非營利性私立高校沒有明確的所有者，營利性高校擁有明確的所有者。非營利性私立高校沒有明確的所有者，產權社會化，雖然董事會成員享有對非營利性高校的管理權，但是并不享有對所管理財產的所有權。營利性高校則不同，有著明確的投資者，投資者擁有營利性高校的所有權。

3.非營利性私立高校的成員在高校正常運轉時，并不享有剩余財產索取權，在組織解散時也不享有最終的剩余財產分配權；而營利性高校的投資者在高校正常運轉時擁有剩余索取權和相應的決策權，在高校解散時擁有最終的剩余財產分配權。

三、 營利性高校與非營利性私立高校組織結構比較

（一）非營利性私立高校的組織結構

由于是一個學術組織，美國非營利性私立大學的組織結構比較特別，其組織結構由學術權力和行政權力兩部分組成，學術機構和行政機構分別掌管學校的學術和行政事務，從校、院到系都形成了二元治理結構。美國非營利性私立大學的行政權力組織結構可以分為四層：董事會、校長、學院和系，四者發揮著不同的職能，共同構成了美國非營利性私立大學的行政組織。董事會主要負責學校的長遠戰略規劃，校長等高層行政人員主要負責學校層面的運作，院長等中層行政人員負責學院一級的運作，系主任負責系一級的運作。而學術權力主要掌握在教授會和各學科的學術委員會手中，它們負責專業設置、課程修訂、教師評聘等工作。在治理結構中，學術權力和行政權力呈現出此消彼長的趨勢，從系到學校層面，行政權力呈現逐漸增長的趨勢，學術權力則逐漸減弱，而越到基層，學術權力則越強。在學校層面，行政權力強，學術權力則在逐步減弱，而到了系這一層面，則是行政權力弱，教授的權力強。此外，私立大學內部各個治理主體之間是相互制約的，非營利性私立大學的校長是在董事會監督下執行其職責，非營利性私立大學的董事會擁有大學校長的遴選和罷免權，從而形成對校長權力運行的制約。各院的院長、系主任負責學院和系的運行，但是也沒有最終的決定權，最終的決定權掌握在董事會手中，從而形成對董事會的制約。而董事會的權力也受到教授會的制約，教授會擁有學術權力，從而對董事會形成一定的制約，同時教授會和各學科的學術委員會也對學院和系的行政權力運行形成一定的制約。學術人員與行政人員群體相互監督，共同治理大學。endprint

（二）營利性高校的組織結構

作為教育機構的營利性高校，內部同樣存在著兩種權力——學術權力和行政權力，而營利性高校內部組織結構是以行政權力為主導架構起來的一個體系。股東大會掌握最高權力，董事會對股東大會負責，內部則由董事會掌握最高的權力，經理層對董事會負責，下屬部門則對經理負責，是一個層層負責的以行政權力為主導的體系，學術權力則處于一種被支配的地位。從對營利性高校的組織結構的案例研究來看，大多數營利性高校采取了M型組織結構，少部分采用了U型組織結構。

采用M型組織結構的營利性高校（見圖1），公司下設一個控股公司和具體承擔具體教學任務的多個具有法人資格的教學單位，控股公司掌握下屬教學單位組織的股權，負責其資產運作和總體發展規劃，處理與社會的關系，決定下屬公司的領導人選，對下屬公司進行評估和檢查。大多數控股公司不管理學術性事務，只有少數營利性教育公司的控股公司對下屬教學單位的學術事務進行一定的管理，如德威教育公司。營利性高校下屬的教學單位設置各個學院和相應的機構，招收學生，聘任教師，組織教學，并且教學單位下設各個分校，承擔日常的教學任務。

圖1M型營利性高校結構圖

而另外一些營利性高校采用了U型組織結構（見圖2），這種營利性高校內部設有各個分支教學機構，各個分支教學機構不具有法人資格，直接受總部管理。總部對這些分支教學機構進行策劃和運籌，直接指揮各分支教學機構的日常運作。各個分支機構之下往往設有各個分校，承擔教學任務。

圖2U型管理體制營利性高校組織結構圖

（三） 營利性高校與非營利性私立高校組織結構的比較

通過對營利性高校與非營利性私立高校組織結構的比較，可以發現兩者存在著很大的不同，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1.營利性高校是以財產權為基礎進行運作，非營利性私立高校則并不是這樣。營利性高校是以財產權為基礎進行運作的，財產權是營利性高校運作的基礎，特別是在采用M型組織結構的營利性高校中，專門設有控股公司，控股公司掌握下屬教學單位組織的股權，負責其資產運作和總體發展規劃，處理與社會的關系，決定下屬公司的領導人選，對下屬公司進行評估和檢查。而在非營利性私立高校則不是這樣，雖然在非營利性私立高校也需要財政資源來維系學校的運作，但是非營利性私立高校運作的基礎并不是財產權，沒有任何一家非營利性私立高校設有控股公司。

2.營利性高校設有股東會，非營利性私立高校則沒有股東會。無論采取M型組織結構還是U型組織結構的營利性高校，都設有股東會，而非營利性私立高校則沒有股東會。而且，在營利性高校的組織結構中，股東會是作為最高權力機構而存在的，董事會需要對股東會負責；而在非營利性私立高校的組織結構中，董事會或者監管會本身就是最高的權力機構。是否擁有股東會是營利性高校與非營利性私立高校組織結構的重要區別。

3.營利性高校與非營利性私立高校最高權力機構人員組成不同。作為營利性私立高校的最高權力機構的股東會，其組成人員是由股東組成；而作為非營利性私立高校的最高權力機構——董事會或者監管會，其組成人員則是社會賢達人士。兩者存在著明顯的區別。

4.營利性高校內部是以行政權力為主架構起來的一個體系，非營利性私立高校則是學術權力與行政權力共同治理。營利性高校內部組織結構中，股東大會掌握最高權力，董事會對股東大會負責，內部則由董事會掌握最高的權力，經理層對董事會負責，下屬部門則對經理負責，是一個層層負責的以行政權力為主導的體系，學術權力則處于一種被支配的地位。而一般的非營利性私立高校都設有評議會和教授會，兩者共同構成了非營利性私立高校的權力運行。

四、營利性高校和非營利性高校的教師管理制度研究

（一）非營利性私立高校的教師管理制度

1.非營利性高校的教師普遍擁有學術自由。非營利性高校普遍重視教師的學術自由，其教師普遍享有學術自由。例如，哈佛大學非常重視言論自由的權利?！把哉撟杂蓪τ趯W校來講有著非常獨特的重要性，因為我們是從事理智及理性論述的一個團體。我們團體的主要職責是能通過研究、教學及學習來發現及宣傳他們的思想，所以說思想的自由交換也是極其重要的。任何削減自由思想的行為也就等同于削減了用來定義我們功能及職責的精神自由。并且，它剝奪了個體成員表達不受歡迎觀點的權利，也剝奪了其他聽眾獲取這些觀點的權利。”[11]

2.非營利性私立高校普遍建立起了終身教職制度。終身教職制度在美國非營利性私立高校中被廣泛采用，大部分教師已取得終身教職或已進入終身教職的軌道。終身教職制度是非營利性私立高校對教師進行管理的重要制度。例如在斯坦福大學，屬于保留教師的全職老師，職稱為教授、副教授或助理教授的（或是以上的組合），在累積服務7年后則成為終身制教師。

3.教師的管理體現民主性?！懊绹叩葘W府運動的一貫傾向是，盡其最大的能力和運用其知識使學府成為民主社會中的民主機構。”[12]1920年，杜威發表《民主的教育》一文，論述了學校管理的民主化問題。他認為，學校管理的民主就是使師生不受任何外部權威的壓抑，積極主動并且富有創造性地參與自己的工作。對教師來說，如訓育方法或教學方法的確立、課程的設計和教科書的選擇與使用，不應當由學校以外的人來掌握，也不應當由校內少數人來掌握，而應當由所有從事教育工作的教師參與討論和決定。教師只有參與了上述活動，才能夠富有責任心地擔負起自己的義務，并不斷提高自己的素質。也只有在這種民主制度下，教師才能夠富有創造性地、精力充沛地、饒有興趣地從事自己的工作。[13]

（二）營利性私立高校教師管理制度特點分析

1.營利性高校教師分工詳細明確。營利性高校的教師分工詳細明確，不同的教師承擔著不同的職能。營利性高校的教師一般可以分為四類：①負責教育項目設計和課程教案制作的教師。此類教師的主要職責是制作教案，通過對社會上相關信息的分析，與用人單位和認證機構聯系，設計教學項目、制作教案。②授課教師。此類教師的職責主要是按照前一類教師制定的教案，進行相應的授課。③對教學進行支持的教師。此類教師的主要職責是對教師的教學進行輔助，幫助其完成教學任務。④對教師進行培訓的教師。此類教師的主要職責是負責對教員的培訓。endprint

2.營利性高校在教師管理中取消了終身教職制度，改用一般商業性組織的雇員制度。營利性高校采用一般商業組織的雇員制度來聘用和管理教師，“缺乏教師終身制是營利性大學文化與非營利性大學文化的根本區別”[14]。在美國，一些高校原本是非營利性的，但是經過變革，成為了營利性高校，而轉變之后，也取消了終身教職制度。例如一家叫做大峽谷大學（Grand Canyon University）的基督教學校，在從非營利性私立高校轉變為營利性高校后，雖然聲稱自己依然尊重終身教職制度，但是卻于2005年9月份，在沒有任何通知的情況下，開除了17名教授，其中包括5名已經獲得終身教職的教授，相當于取消了這項制度。

3.營利性高校大量使用兼職教師。營利性高校大量使用兼職教師，兼職教師是營利性高校教師群體的重要組成部分。哈芬德（Halfond）相信，“兼職教師最終決定了這些項目的質量和聲譽……營利性高校的成功或者失敗取決于能否吸引到高素質的兼職教師，尤其是在高度競爭的城市市場中”[15]。

4.營利性高校在教師管理上更加集權，采用了剛性的管理手段。高校在對教師的管理過程中，采用的手段更為剛性，教師的權利弱小。理查德·魯克曾經在多所傳統的非營利性私立大學擔任院長職務，也曾在一所營利性大學中擔任首席教務官，對這兩個領域他都深諳其道。他認為：“在傳統高校做了多年管理工作，對很多事情常常感到無能為力，而在營利性大學卻能夠把不稱職的教師及時懲處，那種痛快淋漓的感覺，簡直令人難以置信。這種對表現不好的教師的管理干預并沒有違背學術自由，實際上增強了全體教師對其教學領導的信心，這種行政處理受到了教師和職業人士的尊重。”[16]

（三）營利性高校和非營利性高校的教師管理制度比較研究

通過對營利性和非營利性高校教師管理制度的特點比較，可以發現兩者存在著明顯的差別，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1.非營利性私立高校的教師分工相對簡單，而營利性高校的教師分工相對復雜。如前所述，非營利性私立高校教師的系列相對簡單，分為講師、助理教授、副教授和教授四個系列，而且所有這些教師都參與教學任務。相比之下，營利性高校的教師分工則更為復雜，不同的教師承擔著不同的職能，并不是所有的教師都參與教學。以德威大學為例，德威大學參與教學工作的教師由教授（Professor）、副教授（Assistant Professor）、助理教員（Adjunct Faculty）、全職教員（Full Time Faculty）、助理講師（Adjunct Instructor）、講師（Instructor）、學術輔導員（Tutor）、課程編輯（Curriculum Editor）、課程主任（Dean of Curriculum）、教員訓練經理（Faculty Development Manager）、教育建議師（Educational Advisor）、發展專家（Corporate Development Specialist）、學術行政助理（Academic Administrative Assistant）、學術助理（Academic Assistant）、學術協調員（Academic Coordinator）、學術記錄助理（Academic Records Assistant），學術記錄協調員（Academic Records Coordinator）、學術支持中心經理（Academic Support Center Manager）、學術技術支持監理（Academic Technology Support Supervisor）和聽課協調員（Attendance Coordinator）等組成。[17]

2.非營利性私立高校普遍建立起了終身教職制度，營利性高校改用一般商業性組織的雇員制度。如前所述，在非營利性私立高校中，終身教職制度被廣泛采用，大部分教師已取得終身教職或已進入終身教職的軌道；而營利性高校卻取消了終身教職制度，改用一般商業性組織的雇員制度。

3.非營利性私立高校的教師以全職為主，而在營利性高校中則不同，大量采用兼職教師，兼職教師是營利性高校教師的重要組成部分。

4.非營利性私立高校的教師管理體現出了民主性，而在營利性高校中則不同，營利性高校在教師管理上更加集權，采用了剛性的管理手段。

五、結語

通過對營利性和非營利性私立高校的比較，可以發現兩者在很多方面都存在著很大的不同，營利性高校和非營利性高校都有各自的辦學模式特點，政府對其的管理需要針對其辦學模式的不同制定不同的管理措施。目前我國政府正在起草和出臺民辦教育的分類管理措施，美國營利性和非營利性高校的辦學模式特點可以為我國的分類管理提供很好的借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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