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本位視野下公務員培訓研究綜述

曾志達

摘 要：公務員培訓越來越受到重視，以能力為本位的培訓理念的研究也越來越多。本文從能力本位的培訓理念、能力結構模型開發研究、培訓課程模塊與內容、公務員培訓課程開發的方法以及培訓評價等角度，對相關文獻進行了系統梳理，以期為公務員培訓工作的研究和實踐提供參考。

關鍵詞：公務員；能力本位；培訓；研究綜述

公務員培訓是建設高素質隊伍的先導性、基礎性、戰略性工程，相關的研究逐漸成為熱點課題之一。本文擬能力本位為角度，對公務員培訓理念、能力結構、培訓內容、課程開發的方法及考核評價做個梳理。

一、關于能力本位公務員培訓理念的研究

2003年，原國家人事部頒布《國家公務員通用能力標準框架（試行）》之后，從制度層面基本確立了能力本位的公務員培訓理念。吳江主編的《公務員通用能力教程》、東方治主編的《公務員通用能力提升》、張國臣等著《公務員能力建設論》以及國家行政學院出版社出版的《公務員9種通用能力簡明培訓教程》都是直接圍繞著公務員9種通用能力設置培訓內容，以此達到提高公務員通用能力的教育目標。

同時，原人事部包括社會專家學者，在9種通用能力的基礎上分層分級制定能力標準，并圍繞相關能力框架，開設相應的課程，開展公務員培訓。比如李守林、于學強主編的《局處級領導者素質與能力》、程連昌主編的《處長能力與素質讀本》、馬林的《干部素質與能力訓練》、蘇保忠的《基層公務員素質與能力建設》，但人事部公務員管理司規劃審定的《科長能力與素質讀本》在2001就出版了。圍繞局、處、科、一般公務員，以原人事部為主組織編寫了一系列能力培訓教程，比如李俊偉主編的《怎樣當好處長》、《怎樣當好科長》、《科級公務員任職培訓教程》，劉耀臣的《怎樣當好正職》，寧超群的《怎樣當好副職》。

而國際上，英國、澳大利亞、美國、法國、日本、德國等國家也紛紛確立了能力本位的公務員培訓理念。谷晙主編的《培訓管理者培訓成果選編》收錄的由國家行政學院培訓部陳菲撰寫的《英國公務員“能力本位培訓”的分析與啟迪》介紹了英國政府將能力本位培訓引入公務員培訓，通過培訓和開發公務員的專門技能和能力，充分挖掘和完善其自身潛力，以達到公務員個體職業能力、崗位績效和組織績效三者的統一和提高。該文從能力本位的培訓目標、培訓方式、培訓方法、培訓評估手段等角度論述了能力本位培訓理念。韓志偉所著的《“能力培訓”：機制與方法——澳大利亞公務員培訓經驗與啟示》則全面介紹了澳大利亞公務員“以能力為指向的培訓”的改革新舉措。該書指出澳大利亞公務員要通過職業培訓制度要求的工作能力評估和專業能力培訓，而且公務員培訓全國聯合委員會還專門制定了普通公務員、中級管理人員和高級服務人員的核心能力標準，并以此開展培訓和評估。

在期刊論文方面，關于能力本位培訓理念的論文被引用較多的有焦金艷的《我國公務員以能力為本位的培訓模式的構建》、黎華的《基于能力提升的吉林省公務員培訓體系構建》兩篇碩士論文。還有都榮勝的《關于公務員培訓模式的實踐探索》、李靜的《實施“能力主導型”公務員培訓模式初探》對公務員能力本位培訓模式進行論述。

二、公務員能力結構模型開發研究情況

在公務員能力模型上，大都是以人事部頒布的《國家公務員通用能力標準框架》的9種通用能力模型為基礎，提出局、處、科級、普通公務員的能力要素。真正對公務員開展學術研究的著作比較少，目前找到的有王慧所著的《中國公務員勝任力結構及提升機制研究》。該書是一部比較嚴謹的學術著作，從勝任力的研究起源、研究內容和研究進展展開論述，提出勝任力模型的構建以及對模型的檢驗方法，進而分析勝任力與績效的關系以及勝任力的影響因素和作用機制，最后提出構建公務員勝任力的基本思路。

李森所著的《黨政領導干部素質與能力培養研究——干部培訓視角》從干部培訓的角度提出建立黨政領導干部素質與能力模型。該書從基本理論分析出發，進行歷史與現狀考察，建立廳局級能力模型，并以此為基礎進行能力素質的培養和進行干部培訓效益評價。從干部培訓視角出發，是該著作的主要特點，其對素質與能力的分析始終圍繞培訓展開，為培訓服務，有較高的借鑒價值。

李和中和錢道賡合著的《中國公務員素質建設研究》則以歷史和國際比較的方式拋出中國歷史上以及世界主要國家對公務員素質的基本看法以及素質測評的理論和技術，進而對公務員個體和群體素質進行分析，提出公務員素質建設的基本內容，并以此作為公務員培訓的內容。而沈遠新主編的《領導者能力與素質測評方法和提高》一書則提出領導者的能力模型，并給出能力綜合測評的辦法和訓練方式。

另外，高長峰等主編的《現代干部培訓的師資素養與技能》認為素質模型必須建立在對機關特點、文化、戰略、崗位等基礎問題進行系統分析研究的基礎上。該觀念在建立能力模型時有重要指導意義。

在能力模型方面，對多篇被引用較多的碩士論文對此進行了研究。這些論文都對勝任力模型的基本概念、建立的辦法以及如何使用能力模型進行了論述，有些論文還提出檢驗能力模型的辦法。相關論文有武春友的《公務員勝任力模型構建與檢驗研究》、才華的《基于勝任力的上海市公務員培訓模式研究——以上海市政府機關公務員培訓為例》、崔元元的《提升公務員勝任力之培訓需求分析研究》。

三、公務員培訓課程模塊與內容的相關論述

關于公務員培訓課程模塊與內容的相關研究比較多。主要體現為：

一是認為公務員培訓內容為政治、經濟、法律、道德等方面的知識和要求，專業理論知識，專業技術、技能和必要的文化科學知識。持這種觀點的著作有張棨著的《公務員制度的理論與實踐》、劉玉瑛的《公務員上崗培訓》、李如海主編的《國家公務員培訓實務》。

二是認為公務員培訓內容應為思想政治教育、科學文化知識教育、道德教育、領導水平和執政能力的培養和提高。比如，王泉所著的《中國共產黨干部教育創新研究》、魏茂明所著的《新時期干部教育概論》、李小三主編的《中國共產黨干部教育簡史》、林汐主編的《中央黨校黨政干部核心能力提升高端培訓課程》。通過梳理干部教育史就可以發現，該課程結構自中共二大之后基本定型，只是其內容隨著時代和形勢任務的不同而不斷調整和豐富，以符合黨的執政理念。

三是認為公務員培訓課程具有較強的學科特點。比如，林汐主編的《清華北大黨政干部高級研修班培訓課程》則以公共管理、領導科學等學科為基礎開設培訓課程。黃文華所著的《干部教育培訓設計與管理》認為干部教育培訓課程以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知識、外貿、經濟管理、公共財政等課程為主。張荊等所著的《國家行政效率之本——中日公務員制度比較研究》認為公務員需要培訓政治理論知識、法律法規和政策知識、市場經濟知識、公務管理知識、科學技術知識、外語知識、職業道德知識以及其他專業知識。

同時，有一些著作在公務員培訓的課程和內容上，也提出了干部教育培訓要以能力建設為核心，培訓內容要以工作內容為出發點。比如中共中央組織部干部教育局編的《干部教育培訓運行機制改革問題研究》中的國家行政學院調研報告就提出此種觀點，李和中在其《21世紀國家公務員制度》的培訓內容部分也提出應該重視公務員實際能力的培訓，以提高培訓內容的實用性。

中國政治學會副會長、復旦大學桑玉成教授在王伯軍所著的《干部素養是如何煉成的—一個干部教育工作者的實踐和思考》的序言中表示，干部應該加強價值、知識、智慧和技藝的學習。其中價值要素是指通過學習，獲得關于人類、社會、國家、人民、自己等等的正確價值取向；之所以關于知識，是因為人的知識有限性是一個具有絕對性的命題，為此領導干部需不斷學習。智慧的需要，是因為具有智慧之人往往能夠審時度勢，能夠把握事物發展的輕重緩急，能夠面對紛繁復雜的實踐作出積極穩妥的回應；技藝則屬于方法論范疇，在任何管理性工作或事務性工作中，技藝能夠幫助領導干部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技藝不僅在工程性工作中存在，而且在社會性工作中同樣存在。桑教授認為，價值、知識、智慧、技藝四要素分屬于四種不同的課程體系，它們融會在全部的學習過程之中，包含在所有的學習內容之中，因而也不可能分而得之。王伯軍本人則認為，干部的培訓要加強黨性鍛煉，提高自我修養，要加強群眾觀念和心態建設，要強化感恩和責任意識。在實際的公務員培訓中，大多數的培訓內容是按照這樣的思路設計的。

四、公務員培訓課程開發之方法的研究狀況及培訓評價的相關研究

針對公務員培訓課程的專著非常少，大都只是表明科學地設置公務員培訓課程的重要性，但對如何開發課程，論述較少。黃文華所著的《干部教育培訓設計與管理》是個例外，該書詳細闡述了制定干部教育培訓的計劃和教學設計的要求、內容、步驟，同時也提出課程設計的基本程序和方法。不過，從嚴格意義上講，真正算是關于公務員培訓課程開發的著作是楊魁、馬建新、王月義編著的《從計劃培訓到需求培訓的變化》一書，該書作者是基層黨校的教職人員，他們從自身實踐出發提出了課程開發的想法。該書分析了培訓課程開發與管理的原則、步驟和方法。其認為的課程開發程序包括成立課程開發專家小組、收集素材、形成教案或講課提綱、提請專家組評議、個性化修改、執行教案或講課提綱、課中反饋、二度優化、教案備案等九個程序，同時該書也對課程評估提出了具體的操作方法。

在期刊論文方面，被引用較多的有曲聰、方俊、梅曉蕓的《基于崗位能力素質模型的培訓課程開發》，該文提出應該從崗位工作實際進行課程開發，并提供了課程開發的案例；左貴元的《加快干部培訓教育課程開發增強行政學院核心競爭力》一文提出地方行政學院應該作為課程開發的主體，以提高課程開發的效率；季明明的《培養公共領域時代精英的搖籃——哈佛大學肯尼迪政府學院MPA教育（上）》介紹了肯尼迪學院的課程目標、課程內容和課程體系，給國內的MPA教學提供了借鑒；李玉明，郎曉瑛的《公務員培訓課程設置芻議》和王偉的《關于完善公務員培訓課程體系的幾點思考》則指出應該重視課程設置，提高課程的實用性和針對性；高潔的《能力本位教育與培訓課程開發》雖不是針對公務員培訓課程開發展開論述，但該文從課程開發的角度，探討了能力本位教育與培訓理念的背景及理論基礎，對能力本位教育與培訓的課程開發模式進行了評析，提出了實施能力本位教育與培訓應注意的問題，對公務員能力本位課程開發提供了借鑒。

關于課程評價方面的著作不多，但范柏乃、阮連法合著的《干部教育培訓績效的評估指標、影響因素及優化路徑研究》則比較全面地研究了該問題。該書從教育培訓績效評估的理論模型，比如柯式（Kirkpatrick）四級評估模型、CIPP評估模型、培訓收益計量模型入手，進行干部教育培訓績效評估的理論和實踐分析，并進行實證調查和統計分析，最終提出了干部教育培訓績效的優化路徑。另外，中共中央組織部干部教育局編的《干部教育培訓運行機制改革問題研究》在教育評估方面收錄了重慶市、北京市、廣西壯族自治區黨委組織部撰寫的研究報告，指出干部教育培訓評估方面存在的問題以及解決的辦法，并提出建立評價體系的方法。董明發的博士論文《干部教育培訓質量保障研究》從保障干部教育培訓質量的角度提出要加強教育培訓的評估。

總體而言，目前對領導干部培訓的研究并不多。比如，筆者通過對中國期刊網和博碩士論文數據庫進行檢索（截止2014年5月），以“領導干部培訓”以及“干部培訓”為主題詞的文獻共有7926篇，其中博士論文20篇，碩士論文267篇，其余為期刊論文。以“公務員培訓”為主題詞進行檢索，共有5940篇文獻，其中博士論文15篇，碩士論文406篇，其余為期刊論文。以“公務員+課程開發”為主題詞進行檢索，文獻共有10篇，其中碩士論文3篇，其余為期刊論文和年鑒。以“干部+課程開發”為主題詞進行檢索，文獻共有59篇，其中博士論文2篇，碩士論文11篇，其余為期刊論文和會議論文。以“公務員培訓課程開發”、“干部培訓課程開發”為主題詞進行檢索，均為0篇文獻。

而且，相關論著對公務員培訓課程的研究視角單一、缺乏深度。比如，期刊論文主要集中于對干部培訓的對象、渠道、內容、方式、管理、評估等培訓過程中的具體問題進行一些策略性的探討，缺乏理論的基礎和指導。很多碩士論文主要是對一些機構干部培訓的實證性研究，很少涉及課程開發。又如，筆者在文獻閱讀過程中發現，很多文獻都提出要在公務員培訓中要加強能力培訓，但大都僅提出圍繞國家公務員9項通用能力開展培訓，很少有研究者提出要根據公務員的崗位實際需求開展相應的能力訓練。有一部期刊論文介紹了美、英、澳、日、德等國開展能力本位培訓公務員的情況，還有較多的碩士論文研究能力本位視角下的公務員培訓機制，但卻鮮有涉及課程開發這部分內容。

目前，干部培訓的內容和方式狹窄陳舊、缺乏新意，已無法適應干部教育發展的需要，一方面是因為理論的滯后，另一方面是因為干部教育體制的僵化，尤其是評價機制、運行體制的僵化。為此，更有必要進一步深化對領導干部培訓及其課程開發和評價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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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華東師范大學職業教育與成人教育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