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春玲
“閱讀淺易文言文,能借助注釋和工具書理解基本內容”,這是《語文課程標準》對初中生閱讀文言文能力提出的明確要求。然而在教學實踐中,常常會因知識的瑣碎和教學方式的單調而令學生敬而遠之。尋求突破是必然的。但在這一過程中,我們該堅守什么?是合作中的尊重,還是熱鬧中的精講,再或是精彩中的精思,尤其是在教師引領下的精思!本文從課堂觀察出發,結合自身教學實踐,提出了自己的思考。
這是10月中旬、秋風漸起時,澄澈的天空一天一天地高遠,空氣也因節氣的推移一天比一天清冷。然而,在語文課堂上,師生卻用激情與智慧演繹著語文教學的精彩,仿佛秋日的荼蘼在濃郁的果香中氤氳彌漫,仿佛收獲的喜悅在滿山的澄黃碧綠中綻放:講堂成了學堂,主動代替了被動;興趣被激發了,激情被點燃了。在這里,瑯瑯書聲,愉快飛揚,呈現著“各以其情而自得”的陶醉與向往;文本解讀中,積極參與,妙語如珠,彰顯著“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的個性與思考;課堂活動里,爭先恐后,有條不紊,有當仁不讓的積極進取,也不乏寬容謙讓的君子風度。似乎完美至極,但事實并非如此。
比如,在八年級語文的課堂上,有位女孩在朗誦搜集的明月詩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時,說成了“我影舞零亂”,由于她語速較快,且大家專注于下一次的回答機會,所以沒有人糾正她的錯誤。誠然,對于熟知這首詩的人而言,我們可以權且當成一種口誤,不會有什么影響。可是,對于正在汲取知識的初二學生而言,長此以往,毫無疑問會形成一種誤導。
無獨有偶,在七年級的另一節語文課上,有位男孩在翻譯“三人行,則必有我師焉”一句時,翻譯成了“三個人走路,其中一定有我的師傅。”且不說“三”在文言中常常虛指,單就后半句而言,他的翻譯就有明顯的錯誤。正確的翻譯“其中一定有能當我的老師的人”強調的是一種可能,是未然,而非已然,這才更符合孔子希望弟子隨時向周圍人學習的本意。可惜,學生不能指出,教師亦未能指出,在快速地搶答氛圍中,課堂中的思索成了一種真空地帶。這些,似乎只是一些容易被人所忽視的小細節,但卻并非只是一點點的美中不足。事實上,這些細節在提醒我們:追尋精彩的課堂里,我們丟掉了什么?
不妨再回到那兩處細節上來。
為什么沒有人糾正那個女孩顯而易見的錯誤?為什么沒有人指出那個男孩翻譯中的不足?為什么所有問題的答案都只是無血無肉的條目,既無聯想、延伸,也無對比、總結,既無深入思考,也無仔細推敲,一切就事論事,點到為止。
毫無疑問,爭奪黑板板書,爭搶話筒答題,對學生而言,課堂節奏極快,沒有時間停頓和思考;引導課程進度,偶爾糾正發言錯誤,對老師而言,精神高度緊張,沒有時間深入講解問題借以提升學生思維。限制教師的話語權,讓教師精講成一種必須,在大白話式的課堂銜接過渡語中漸漸喪失了精彩講解的能力與空間;提升學生主體地位,讓學生更大限度地擁有了發言機會的同時,但卻在如此快節奏的課堂氛圍中沒有了深思的習慣與追求。快,快,快!否則,在你深思的時候,搶答的機會溜走了;否則,在你深思的時候,瑯瑯的讀書聲、同伴激烈的討論、同伴的侃侃而談,帶走了原本應有的寧靜;否則,在你深思的時候,小組同伴的敦促,督導老師的關切,參觀老師的目光,驅散了你執著深入的心境!
古人云:“法乎其上,得乎其中;法乎其中,得乎其下;法乎其下,得乎下下。”基于閱歷、積淀的不同,同伴的思考領悟與教師的思考領悟高下之分是顯而易見的,即使是對資料的整合、擇取而言,教師作為本專業的研究者,他往往有著即使是高水平的學生都難以企及的高度。如果忽略這些,教師只說一些大白話似的課堂過渡語言,那么,學生的思維水平長期在淺層次的層面滑行那絕不是危言聳聽。
是的,追尋中,也請別忘了精彩中的精思,尤其是在教師引領下的精思!
人常說“性格決定命運!”可性格又是怎樣形成的呢?應該是遺傳、家庭、經歷的共同作用。而這三個因素,都在童年、少年時期發揮了最大的作用,為以后性格的形成奠定了堅實的基礎。成年之后的種種經歷幾乎就是童年或是少年經歷的放大。這并非是一種宿命論,而是符合心理學的科學觀點。我們可以想象,短、平、快,能催生思想家嗎?能催生科學的新發現嗎?
“人類的血戰前行的歷史,正如煤的形成,當時用大量的木材,結果卻只是一小塊。”教育,作為人類精神前行的重要推動力量,也應如此,無數人的辛苦努力,得到一點點收獲的同時,無數的問題緊接著衍生。怎樣持久且有效地保持學生學習的興趣,讓學生主體地位在課堂得以最充分的體現,怎樣化解調動學生主體性之后,課堂熱鬧與精思之間的矛盾,怎樣讓學堂更精彩,在熱鬧中不缺失思考,生成更有價值的內容,追隨先行者的腳步,讓我們在共勉中努力地前行。
作者單位:陜西省西安市愛知中學(710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