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盟模式”的法務機遇

文 沃特亞·納瓦潤魯昂,里斯塔·曼努爾潤,艾爾·錢德勒,本 ·克蘭奇 翻譯 《法人》記者 李立娟

“東盟模式”的法務機遇

文 沃特亞·納瓦潤魯昂,里斯塔·曼努爾潤,艾爾·錢德勒,本 ·克蘭奇 翻譯 《法人》記者 李立娟

東盟在共同市場中已經采取顯著區別于歐盟規則的事實，加之其文化的多樣性，使得在該地區運營公司更加有趣。特別是對公司內部法務人員來說,新的自由貿易協定讓在東盟國家從事公司法務工作的律師生活更加有趣

貿易協定的解釋包括附件和其他輔助文件在內的成百上千的條款，并且可提取精華部分為公司的各部門作為實用指導，包括金融稅收、生產銷售營銷、物流人力資源等，這些可以使公司的法務部門嚴謹地工作。

協定列舉出新的外國直接投資者的限制事項，改變國外投資者在相關國家和市場的準入規則，新的海關程序和原產地規則，針對公司的新服務貿易規則、知識產權的對待、政府項目的改變、電子商務、達成一致的環境準則以及爭端解決機制等等。

即使有外部律師的幫助，在根本上還是有公司內部法務人員根據如下事項進行最終判斷:

·事物的相關聯性

·自由貿易協定對組織所提供的機遇和優勢以及其所呈現的新經濟挑戰

·為了應對挑戰應該進行的改變

相較于復雜的自由貿易協定，一些多邊協定通過增加的單一區域市場，以此鞏固統一的多視角，超越經濟體的限制。這種方式使得經濟一體化可以作為起點和杠桿來促進政治和經濟文化的整合。

當然，歐盟可以作為最激勵人心和良好架構的例子，東南亞國家聯盟即東盟，可以作為另外一個優秀范例。它們存在的原因和廣義的目標是一致的。

歐盟的前身，也就是歐洲共同體，是1957年德國、法國、意大利、荷蘭、比利時和盧森堡簽署《羅馬公約》建立的，成立的目的是為了避免戰后歐盟內部出現類似的沖突，以圖優化區域安全，實際上更大程度上是針對蘇聯，以及強化歐盟成員國的經濟。所有的國家都是民主且以基督教為主的國家，并且大部分是以中產階級人群為主，共享社會以及政治價值觀并且高度尊重法治。

同樣，東盟的成立也是不可避免的，由印度尼西亞、馬來西亞、菲律賓、新加坡和泰國在1967年8月8日簽署《曼谷宣言》成立，主要目的是為了促進區域政治經濟合作以及如何對待該區域內法屬印度支那正在進行的戰爭問題，東盟自由貿易區成立于1992年1月28日，在原有5個成員國的基礎上加上文萊成立，采取的經濟措施比如關稅優惠，以促進經濟在成員國之類的流通。

現在所知的東盟共同體，是由包括柬埔寨、老撾、緬甸以及越南在內的東盟成員國在2007年11月簽署的東盟憲章，并且達成在2015年建成東盟共同體的戰略目標。

走進“東盟模式”

東盟成員國是一個多元化的群體，正如其在國家財富、發展階段、規模、政治和宗教等方面的多方位體現。麥肯錫公司在最近的一份報告中指出：

“作為G20成員國之一的印度尼西亞代表該地區經濟輸出的40%，相比較而言，緬甸雖然擺脫了被隔離的處境，但是將建設自己的基層架構作為首要市場任務。新加坡的人均國內生產總值是老撾的30倍，柬埔寨和緬甸的50倍，他甚至可以說超過經濟成熟的加拿大和美國。東盟成員國的平均收入可以說是歐盟的7倍。這種多樣性可以擴展到文化語言以及宗教領域。例如，在印度尼西亞幾乎90%是穆斯林，而在菲律賓80%是羅馬天主教徒，在泰國超過95%以上的人信奉佛教。”

這樣的現實，加上東盟在共同市場中已經采取顯著區別于歐盟的規則手冊的事實，這些都使得在該地區運營公司更加有趣，特別是對公司內部法務人員來說。

東盟正在嘗試建立沒有中央執行機制（就像歐盟委員會在歐盟的地位）的單一市場體制，或者是建立東盟層面的國家法律，亦或者是引入爭端解決機制。這個方式源自于東盟對其成員國持有的不干涉內政原則－所謂的“東盟方式”被描述為最終東南亞國家文化解決爭端的一種方式。

相反，自2007年起，東盟一直遵循“AEC藍圖”，即通過四步去實現藍圖所定義的商品、服務、投資、勞動力及資本流動能夠更加自由地流通：

·一個單一的市場和生產基地

·一個高度競爭的經濟區域

·一個公平的經濟發展區域

·一個完全融入全球經濟的區域

東盟憲章呼吁成立部長級別的經濟共同體理事會，以處理在AEC的發展過程中出現的實質性問題，該委員會由高級經濟官員會議支撐，這些成員來自于不同的成員國。憲章同時要求各成員國在印尼雅加達的東盟秘書處任命一名常駐東盟代表。該常駐委員會與秘書處、議會保持密切的聯系，并在各成員國政府內設立國家秘書處。最終的決定由10個成員國政府首腦組成的東盟峰會制定以及協商。

博弈中前進

距離2015年12月31日已經過去了6個月，AEC的實施情況如何？在東盟兩個最大的金融服務機構的看來，就公司法務方面的成就是明顯的，特別是在協調資本賬戶制度、資本市場、以及支付清算系統等領域。對銀行、保險公司以及投資公司在其他東盟成員國提供的金融服務正在逐步放寬，成員國代表會議定期協商各個成員國之間的金融服務自由化的意愿程度以及相應的事件架構。（自由化也將各個成員國經濟的儲備程度、金融以及監管體系納入考量的范圍，例如像印度尼西亞、泰國和新加坡這樣的“發展中國家”，以及柬埔寨、老撾和緬甸都這樣的“最不發達經濟體”）

然而，為了實現“AEC藍圖”中到2020年形成運行順暢的區域金融體系和“半集成金融市場”的目標，一系列的工作正在有條不紊地進行，這也就是2011年部長級會議決定的東盟一體化框架中東盟的中期目標。而且，為了更好促進自由化進程，重點應該放在加強監管合作，降低系統性風險，并確保在不同的國家建立公平競爭的區域環境－特別是人力資源方面－以及確保在東盟內提供一個適應東盟的消費水平保護。這類問題是金融機構的內部法務人員每天都需要思考的問題。

作為東盟框架服務協議的一部分，銀行服務的自由流通意境取得了相當可觀的進展，但是東盟的銀行在這部分的整合水平還是相對有限的。機遇是無處不在的，一些分析人士指出，東盟內更多的貿易和投資將會有利于鼓勵銀行去擴大經營區域來更好地服務他們的客戶。除此之外，東盟框架服務協議促使泰國銀行擴張，不僅僅是促使銀行在不同的成員國有更多分布，而是使其業務擴大到保險、證券以及租賃業務。例如，泰國最古老以及第二大商業銀行—渣打銀行在2015年7月宣布通過接管，將在越南成立全資分行。但是，自由化也同樣考驗著公司內部法務人員。例如，如果法務人員需要針對特定的東盟國家提供金融服務和產品，對東盟國家相關法律的深刻理解稱為必修課程，即使他們已經與當地的律所有良好的合作。法務人員需要滿足在另一個東盟成員國稱為“合格的東盟銀行”的要求，這也為內部法務人員提供了一個明確的學習路線。

事實上，每一個東盟國家都有其自己的法律和稅收制度，一些大的企業將會需要對不同國家行業的比較優勢或者劣勢的專業人才，以及具備雇用外部專家的能力。那么，一些相關的國際性的發展將會影響公司總部、分公司、以及其他機構，尤其是經濟合作開發組織／G20以及利益轉移計劃。相比較于太平洋的鄰居們澳大利亞及日本，雖說并沒有任何一個東盟的國家可以作為這些決策的中心，但是，希望一些我們正在密切關注的決策所產生的影響也是和東盟一樣的。

東盟也給保險公司帶來收入的增加以及財政能力提高的巨大機遇。當下市場保險的普及率較低，在生命和健康領域，缺乏如歐洲對私人保險需求這樣形式的公共社會福利系統，這兩部分的需求將會增加。同樣重要的是區域一體化為各行業帶來了監管的潛在機制，技術嫻熟的工人以及競爭領域層次的提高—更佳的透明和責任制，這是對于所有東盟以及非東盟外企而言的。

然而，與這個計劃相關的保險市場發展卻是緩慢的，部分原因是保險并沒有在2007年的AEC藍圖中作為特別的部分表述出來。事實上，第一次東盟保險峰會直到2014年才舉行，并且這是迄今唯一的一次會議。許多懸而未決的爭議為市場的參與者以及他們的公司法務人員提出了更多的挑戰。

例如，區域規則對外國所有者、授權機構和運營模式目前正在發生顯著的變化。盡管新加坡和越南是相對開放的，菲律賓和印尼致力于人壽保險市場某些方面可自由化運營，其他的東盟國家仍然并不情愿向外資保險公司開放他們的市場。

一個全球顧問咨詢公司在2015年10月的報告中指出，在很大程度上，非東盟的保險公司將受益于東盟在保險市場主導的自由化運動，盡管這個市場仍不是很明朗。

“在這個框架下，只有‘東盟的保險公司’才可被準許利用市場的自由化，來享受介入市場的優勢。然而，東盟國家還未就什么是‘東盟保險公司’達成一致的定義。”

不同級別的監管能力是另外一個問題。區域市場自由化的前景促使大多數的東盟國家采用新的資本規則，并提升監管標準：現在除了最不發達的成員國即柬埔寨、老撾和緬甸，所有的東盟國家均采用技術上獨立的監管機構。然而，全球顧問報告中指出：“外國保險公司現在仍然會面對限制以及來自一些監管機構不透明的監管。這包括市場人才的引入或者數據持有，亦或者國外保險公司進入國內市場持資比例的限制。不可預見性以及監管機構有限的切磋范圍也仍然是一個問題。”

關于人力資源的問題，東盟地區急切需要跨區域的擴大專業人才庫。例如，印度尼西亞金融服務管理局已經明確他們需要至少1000名的保險精算人才以滿足經濟的需要，這僅僅是為了滿足印尼日益增長的監管需要。因此，擴大保險精算人才專業資格證的教育機會以及行程跨區域的統一專業證書，這些都是保險行業正在探求的。

去年，東盟成立保險精算人才發展工作委員會，但是至今功效甚微。在東盟服務框架協議下，若干“相互承認意愿書”被用來指導雙邊或者多邊的協調標準和其他存進專業人才或者熟練工人在工程和會計領域跨境流動的機會。但是，一些東盟國家更關心如何在像保險的復雜領域發展自己的技術基礎。因此，促進服務的技術交流以及勞動力的流動并不是目前的緊急事項。

然而，盡管在一些領域發展緩慢，但是我們可以看到一個東盟計劃正在成形。一些重要步驟正在完成，特別是經濟一體化領域。

盡管政府官員、商界領袖以及公司內部法律顧問都在嚴密關注事態的發展，但是經研究表明，普通大眾的關注意識并不高，特別是識字率低以及媒體不能覆蓋的非主要城市，關注意識更低，東盟是什么對這里的公民并不意味著什么。而且， 一度存在一些關于東盟計劃有助于緩解貧困、增加經濟機遇、提高整個區域的人權和自由的質疑。

在2015年11月22日簽訂的《吉隆坡宣言》具有非一般的意義，這個宣言東盟所有國家的領導人均簽署了，這個宣言特別在改善法治方面，因為這個宣言可以適用于政府、經濟組織以及個人：在實現平等與公平待遇、透明度以及建立一個共同區域身份的問責制，這是所有的東盟國均面臨的問題。

利用貿易協定：內部律師的頂級秘籍

積極參與到制定任何你所在行業協會正準備提交貿易協議的談判過程中。不僅可以幫助所屬公司表述公司的立場觀點，也可以了解到你尚未發現的問題或者機會。

出于上述同樣的原因，探索是否有機會直接參與到像工商咨詢理事會這樣的正式磋商中。

分析主要文本協議,以確保了解你的業務和行業廣泛的潛在影響, 以及供應商、客戶和競爭對手。無論如何，理解律師事務所、會計師事務所以及其他機構所提供的分析材料，但是公司法務人員對哪些材料是有利于公司的具有最終裁決權。

審查具體承諾的時間表，核實哪些國家做出承諾以及他們的時間架構。思量這些是否會促進或者延遲潛在的市場。

鑒于上述的情況，考慮貿易自由化帶來的機會和威脅——從消除關稅配額以及消除或者減少公開服務交付模式本地需求的角度思量。

思量特定的主題，比如引入競爭法到此法缺乏的國家，或者引入復雜的知識產權保護制度以及消費者保護法律——這些可能會使得你生意的所在國前所未有的有趣。

對于合同的所在國，搜索與其相關的所有知識，而不僅僅是相關法律。你不可能是這些方面的專家（專家是這些國家的律師們），但是對相關必要知識的了解將會對你所在公司擴大業務的決策產生重大影響，以有助于更有效率地指導管理團隊。

協議簽署后，貿易流動的統計不能懈怠，相對國的經濟和政治形勢應該包含在合同內，與行業協會合作，并將你所在國政府可能發生的情形作為補充協議，首選項的條款就應該包括其中。

（本文英文版權屬于全球企業法律顧問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