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文明與傳統苗族文化的博弈

王堅　桂焱娥　向芝薇

經濟人類學認為：人類作為生物圈中的一個種群之所以能維持自身的生命并延綿不絕，根本在于它無時無刻不在同周圍的環境進行著物質、能量、信息交換。也就是說人類要利用周圍環境中的一切資源維持生存和發展。所謂交換是一種雙方互動的過程，所以說民族文化只是相對穩定的，是一個民族在一個時期內文化的積淀，隨著時間的推移它必將受到這個文化的締造者生產生活方式的改變的影響而做出相應的調整。

現代化是一種潮流，是一種趨勢，全世界人民都在接受它、崇拜它、追趕它。但是現代化在少數民族地區，現代化的傳播卻遭到的空前的抵抗。苗族的響水龍村可能只能這股抵抗力量的縮影。我們可以這樣認為不管是作為交換也好，作為一種互動也罷，但是這必然是現代化與少數民族文化的一種對抗，我們姑且把它想想成兩位圍棋高手的對弈，其中現代化這位高手擅長進攻每一步都痛下殺手，而民族文化這位高手又是擅長防守，每一步都是做到游刃有余，兩位高手勢均力敵一時之間無法分出勝負。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雙方都在學習著對面的思路，進而提高自己，尋找著克敵制勝的辦法。這個例子很簡單我想，現代化對于少數民族文化的沖擊，一方面是現代化影響著少數民族文化，另一方面少數民族的風俗習慣也在改造著現代化的進程，正如肯德基在中國登陸后，推出了很多適合中國人口味的食品，贏得了國人的喜歡，而中國也有很多人模仿著肯德基的經營模式和管理模式做國人自己快餐品牌。這種調適最終將一種現代化的少數民族文化的形成而結束。當然這種結束也是相對的，因為人們的社會實踐總是在不斷改變，而文化也必然會作出回應或快或慢的進行變化。

一、響水龍簡介

響水龍村國土面積2.4平方公里有耕地666畝，其中人均耕地1.76畝；有林地2452.8畝，屬于典型的半山地區。本地主要種植三七、烤煙、辣椒，輔之以李子，玉米，生姜、水稻等作物。根據國家要求從2000開始實行退耕還林政策，在本地區種植桉樹、云南松。響水龍村位于文山州屬于亞熱帶高原季風性氣候，冬無嚴寒，夏無酷暑，年溫差小，日溫差大，春季溫度高于秋季溫度無霜期長，霜雪較少。年平均氣溫12.0～23.1℃，初終間日數為193～332天。最冷月1月平均溫度6.5℃～13.5℃，最熱月7月平均溫度17.0℃～28.5℃。全年雨量充沛但是分布不均。5～10月為雨季，雨量站全年雨量的82%；11月至次年4月為干季，雨量占全年雨量的18%。

雖然響水龍村水資源較為充足，但是因為耕地分布零散且周圍地勢較其來說較低，因此不便于大規模的引水灌溉，如果引水也需要分級提水灌溉，耗資較大，因此仍然采用傳統的田間建造蓄水池或者用牛車拉水灌溉。

據村長王福（化名）介紹截止到2015年8月份，響水龍村新寨一共有444戶人，總人口約為2242人。從事農業人口為1437人，在常住人口中還有部分人口約288人從事商業。總人口中約有517中外出打工或在本村中經營商業。

在本村從事的商業活動主要為經營飯店、小賣部、以及苗族的服飾的加工。這些人大多數已經不再種地，他們或者將土地出租給其他人種植三七、烤煙、甘蔗或者是在搬遷過來后根本沒有分得土地，所以這些人干脆從事商業活動來養活家人，而這些人的收入除了部分村子里種植三七的農民外，他們的收入排名較靠前的。

二、現代化對響水龍的沖擊

響水龍是一個傳統的農業鄉村，自從2005年新村建設好后，村里也有了很多人從事商業活動而逐漸放棄的農活。在他們村子傳統的農村生活中，人們的意識也發生了轉變，特別是前幾年三七市場火爆。很多人因為種植三七發了財，村里也都漸漸蓋起新的小洋樓，因此村里也有好多人跟風建起同樣氣派的洋樓。在訪談中我們也經常會聽到村民羨慕這些住著洋樓的人，而不是在懷念以前的農舍。

在種植上，因為市場的開闊，農民家家戶戶也都有電腦，人們也會上網看下市場行情然后在決定種植作物的種類。就像李子園的老板他就感覺今年種植的品種可能在過一年市場就不好了，所以今年冬天準備出去走走看看有什么新品種。另外信息的爆炸也給農戶種植帶來一定的困擾，他們因為自己的知識有限，往往在看到賺錢的作物會盲目種植，但是市場具有滯后性，等他們的作物成熟了，這種作物的價格又跌了下來。

另外，響水龍村之所以會有今天的發展，國家的政策也有很大的影響，面對現代化的沖擊，國家也需要資源從新整合，所以國家層面對地方建設的影響應該還是非常大的。

三、響水龍苗族文化的抵抗

面對現代化的沖擊，古來的苗族文化并不是坐以待斃，也做著積極的抵抗。一方面，村子里面的人們都羨慕那些住了大房子，或者開著轎車的人們，但是他們仍然依靠著古老的習俗來維持村民間固有的感情。另一方面，村里面的經濟條件有了極大的改善，但是人們的消費觀念并沒有得到改善，人們基本上還是以自給自足為主，每天下午5點左右，村里里也會有人推著小車子出來買些卷粉，烤鴨等食品，但是先有人買，筆者通過訪談烤鴨店的老板，得知他們店經常是烤上一鍋鴨子幾天都賣不出去，所以一般烤完一次鴨子他都會去種地把店鋪交給上小學的女兒和中學的兒子，反正都是一個村子里，也不會出什么事情。在就是村子里雖然開著很多飯店，但是本村人基本上不會出來吃飯，大家都保持著固有的傳統在家吃飯，很燒會出來消費。

四、現代化的響水龍苗族文化

我認為人的經濟生活是嵌套在整個社會生活之中的一種必不可少的一部分。現代化影響了生活的方方面面，而這也會影響到少數民族地區人民的經濟生活，而少數民族民族經濟生活的改變也會去給予現代化一種信號——一種能夠飽含現代化與民族性的新型文化。

少數民族地區，像響水龍村也是我們國家重要的組成部分。雖然發展少數民族地區的經濟能夠極大的促進國家整體經濟的發展，但是我們仍然不可以盲目而行，民族學、人類學作為一種工具除了能夠記錄、解釋少數民族的文化，更重要的是引導他們沿著時代的軌跡的去發展。我認為單純的用民族學和人類學去發展經濟似乎是有一定的難度，但是我們需要利用人類學和民族學去搞懂在什么地方采用什么的方式去發展經濟才是最有效的，最終我們發展經濟應該還是落到西方經濟學知識的重擔上。但是我們如果簡單的用西方經濟學的投入與產出去發展少數民族的經濟那必然也是行不通的。

（作者單位：云南民族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