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針憑妙手 白衣秉丹心

葉力

在貴陽市飛山街的貴陽中醫二附院有一位“醫癡”大夫：他每天幾乎時刻守在病房為病人解除病痛，至深夜方歸;他潛心研習的針灸調理減肥以及中風后遺癥康復治療在業界小有名氣;他開出的藥方動輒用藥逾數十味，滿滿一張處方藥房拿著都頭疼;他天生一張娃娃臉，與實習醫生打成一片，被他們親切地叫“小楊老師”。

他就是貴陽中醫二附院針灸科副主任醫師楊碩。

作為《晚晴》健康欄目的編輯，我一直很想拜會他，沒想到機會就來了——頸椎病是我們這行的職業病，每天對著電腦屏幕，在鍵盤上敲敲打打，時間久了難免肩頸酸脹，以至于突然有一天我的右手臂就抬不起來了，心里一陣驚慌：這回終于保不住自己的健康，要去治療了。

掛診楊碩大夫，來到彌漫著艾草香味的科室，護士說人最多的那間就是楊大夫的診室。放眼一望，果然里外都圍滿了人，走廊上中風康復患者正在蹣跚練習。小心擠進去，房間里一位醫生正在給患者針灸，另一位醫生在旁邊的病床上給患者做推拿，醫療程序有條不紊地進行著，病患們互相開著玩笑，似乎都是老病號了，與各位醫生的關系也很融洽，不斷地隨著治療告知自己的感受。然而，在一張被圍得里三層外三層的辦公桌后，卻有一雙不時抬起觀察患者的眼睛，嘴里詢問著病情，望聞問切一絲不茍，他就是楊大夫，臉上掛著淺淺的笑，聽患者敘述時習慣在筆記本上記錄，最后再開方下醫囑。

他正在接診的患者是他以前的住院病人，自述心前區憋悶、氣短，昨日經針灸治療后癥狀緩解明顯，今日反復。這位患者一個勁兒地說楊大夫治好了她多年頑疾，感激不盡，但今日又有反復心里很緊張。楊大夫寬慰她說治療不是一次就能奏效，病情反復還需再治療，詳細詢問了患者的癥狀后他囑咐醫生給患者扎針灸。這時另一位患者上前說自己十年前因做雙眼皮手術后引起面部皮膚過敏，導致毛囊反復感染發炎，現在一臉疤痕疙瘩，痛不欲生。楊大夫問她這十年來的求醫路，她說多次就醫都沒有改善就不再相信自己的病能治好，幾欲自殺，這次是鄰居幫忙推薦的楊大夫，她抱著試試看的心情來就診的。楊大夫耐心地勸她一點病痛怎能輕言放棄生命，既然是沉疴就要有長期治療的心理準備，患者的情緒一點點穩定下來，也愿意配合治療了。

患者們輪番上前或咨詢或治療，楊大夫始終耐心地接診，或勸慰或囑咐，患者們大都心悅誠服地離開。終于輪到我，說明病情后，楊大夫讓我反坐在椅子上，雙手按住我的肩向后扳，抬起右臂活動，我負痛忍不住出聲，他說我這是長期勞損引起的肌肉韌帶粘連，我很忐忑地問是否嚴重，他看著我笑了笑，“怕疼是吧，先刮刮痧吧，你體寒，先散散寒氣，好轉了就不需要了。”說完讓醫生領我去另一間病房治療。

等我結束刮痧回到診室，楊大夫一見我就說，“抬手試試，不疼了吧？”我依言嘗試了一下，果然輕松不少，抬手臂也不疼了，癥狀緩解很明顯，可刮痧后的皮膚火辣辣地疼，我還是遲疑地問接下來怎么辦，楊大夫教了我一套簡單的體操，說這樣的癥狀與我長期不正確的站坐姿有關，要我多做擴胸運動，養成挺胸平肩的站姿，以及注意工作的勞逸結合，以免過度使用肢體造成勞損。末了他說刮痧后應保暖休養數日，如癥狀反復可再行針灸治療。雖然患處痧癍赫赫，但我終于見識了這位傳說中的大夫的回春妙手，怎能不滿心歡喜？

也許只有當疾病找上門才能體會“人處疾則貴醫”的心情，而醫生也是人，不是萬能的神，他們可能醫術精湛，也有可能面對病魔的挑戰，心有余而力不足，在當下醫患關系不那么和諧的前提下，也希望公眾和醫生之間，能最大程度地理解彼此，共同守護我們的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