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達 梁婷婷
【摘要】索緒爾將符號定義為能指和所指即音響形象與概念結合所構成的整體。此概念的提出對符號學的發(fā)展有重大意義。本文通過簡單分析能指和所指的概念及其任意性,并通過具體的事例分析說明能指和所指之間的關系,幫助語言學習者更深刻理解他們含義。
【關鍵詞】能指 所指 索緒爾
一、引言
索緒爾,瑞士語言學家,現(xiàn)代語言學理論的重要奠基者,被稱為“現(xiàn)代語言學之父”。他認為語言是基于符號及意義的一門科學,現(xiàn)在統(tǒng)稱符號學。后來他在《普通語言學教程》一書給我們提供了很多重要的啟示和嶄新的思維模式,同時這本書中認為:語言是一種符號系統(tǒng),符號由概念和音響形象即所指和能指兩部分組成。
二、理論中的能指和所指
1.能指和所指的概念。能指是通過自己的感官把所把握的符號的物質形式,所指是符號使用者對符號所涉及對象形成的心理概念。索緒爾認為,語言符號是“能指和所指相連接所產生的整體”,即“概念和音響形象的結合”所產生的整體,也可以說能指指音響形象,所指指概念,用索緒爾自己的話說,是“用所指和能指分別代替概念和音響形象”。所謂能指,是指詞的語音形式;所謂所指,是指詞的語義內容。能指和所指相連接所產生的整體,是指詞的語言形式,也就是語言實體。索緒爾說“語言的實體是只有把能指和所指連接起來才能存在的,如果只保持這些要素中的一個,這一實體將化為烏有”。這就是說,能指和所指,或者說音響形象和概念,亦即語音形式和語義內容對一個語言符號來說,是兩個要素,缺一不可。
2.能指和所指關系的任意性。索緒爾曾經把語言符號比作一張紙:思想是正面,聲音是反面。我們不能切開正面而不同時切開反面,同樣在語言里,我們不能使聲音離開思想,也不能使思想離開聲音。任意性是符號的共性,符號和它所代表的事物之間沒有必然聯(lián)系,但語言符號所具有的任意性有自己的含義。能指和所指關系的任意性主要存在以下幾個方面:能指和所指語音形式和語義結合的任意性;能指和所指內部結構的任意性;能指和所指聯(lián)系的任意性。
但索緒爾用相反的例證來說明:“象征的特點是:他永遠不是完全任意的;他不是空洞的;它在能指和所指之間有一種自然聯(lián)系的根基。”這也說明能指和所指的聯(lián)系不是完全任意的,這種任意性是建立在一種自然聯(lián)系的基礎之上的。例如:五星紅旗象征中華人民共和國,我們不能用其它的標志來代替,其意思所指當然不是任意的,是老一輩革命者經過浴血奮戰(zhàn),革命取得勝利之后,深思熟慮決定的,是當時歷史條件的產物。能指和所指聯(lián)系的相對任意性實質內涵可用一個例子說明:在英語中,可用“dog”這個能指來指具體的一個動物,但這個聲音序列決不比另一個聲音序列更適合表達“狗”這個概念。如果說語言社區(qū)成員同意,“pape, toge”也能起同樣的作用。但是,能指不是可以任意取定,所指也不是可以任意劃定,這種規(guī)定要得到社會成員的一致認同,否則就無法成為溝通工具。因此,能指和所指的聯(lián)系的任意性是相對的。
三、現(xiàn)實中的能指和所指
1.小說《紅字》中符號“A”的能指和所指意義。《紅字》是以17世紀北美清教殖民統(tǒng)治下的英格蘭為背景,取材于1642-1649年在波士頓發(fā)生的一個戀愛悲劇。作者高超的語言技藝和巧妙構思一方面賦予了紅字“A”的所指人物:海斯特,丁梅斯代爾牧師和珠兒。另一方面,隨著故事情節(jié)的發(fā)展,紅字“A”的所指體現(xiàn)在語言層面的詞匯外延:紅字“A”由Adultery到Able再到Angle的變化。因此,通過紅字“A”的意義變遷,作者不但創(chuàng)作了一系列在清教殖民時期被壓迫毒害的鮮活人物,而且賦予了小說主人公深刻的思想內涵,這些都是通過對紅字“A”的所指和能指意義的深入探索和不斷追蹤來實現(xiàn)的。
2.習語中的能指和所指。習語是語言的精華,又是文化的載體,它帶有濃厚的民族色彩和鮮明的文化內涵,具有特殊的情感氛圍。習語是具有特定形式的詞組,其蘊含的意義往往不能從詞組中單個詞的意思累加推測而得,必須通過引申等手段,才能挖掘它想要表達的真實內涵。習語的語言結構是由能指和所指構成的,兩者的關系神秘無窮。習語的所指是不受我們日常生活語言約束的,而是從語言間的種種聯(lián)想意義這一角度來理解的。
3.詩歌中的能指和所指。詩歌的語言所建立的結構,一方面是聲音(能指)構成的,另一方面是含義(所指)構成的,兩者的關系可以非常誘人。事實上,詩歌的很大樂趣就在于此:在聲音和含義之間的舞蹈。為了能讓人們感到新鮮的話語方式,詩人們竭力創(chuàng)作出各種各樣“單一的能指”對應“無限所指”的詩歌形式。它不是以日常語言中的共同約定來限定所指而是以種種的聯(lián)想意義溝通語言和言語以外的關系。詩人就是這樣從能指和所指的不對稱中尋找對稱(對應)而獲得表現(xiàn)“意味”的途徑。例如:高爾基的《海燕》中—“讓暴風雨來電更猛烈些吧!”詩歌中的“暴風雨”不僅僅對應的是其原本所指意義“大而猛烈的風雨”,而且還有其他的所指—人生中可能遇到的艱難與險阻和即將到來的挫折和磨難。這種隱形的或者是延伸的所指是在詩歌語言符號結成的整個符號結構中得以實現(xiàn)的。
四、結語
能指和所指這兩個概念解決了現(xiàn)代和當代的很多研究爭論,并可以應用到許多領域的研究當中,并對之產生重大的意義和深遠的影響。在語言學和文藝批評當中,產生了新形式的批評方法和研究方法。同時,也為其它領域的研究提出了理論基礎和指導。自從瑞士語言學家索緒爾提出了“能指”與“所指”這套符號概念以來,關于他們之間的關系以及涉及的一系列問題多少年來爭論不休。直至今日,在我們接觸,學習它的時候仍散發(fā)著無窮的神秘感。本文僅從漢語背景下的實際學習和生活中選取代表性的實例,試圖對抽象化、概念化的理論進行具體分析,使之更為形象,為后來語言學習者對能指和所指這一組概念的理解提供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