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紀律挺在前面

趙緒生

推進全面從嚴治黨，堅持依規治黨和嚴明紀律相結合，關鍵要把紀律挺在前面。紀律嚴明既是黨的光榮傳統和獨特優勢，也是黨領導革命、建設和改革事業取得成就的重要保障。隨著改革開放和市場經濟發展，各種復雜的人際關系和利益關系對黨內生活帶來不可低估的消極影響。在一段時期內，一些黨員領導干部從突破黨紀底線到走上違法犯罪的不歸路，很大程度上就是由于黨在紀律建設上存在“紀法不分” “執紀滯后” “執紀不嚴”等問題。

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總書記的黨中央高度重視加強紀律建設，按照“紀法分開” “紀在法前” “紀嚴于法”的原則，致力于讓紀律回歸本源。準則和條例作為黨內法規體系中位階較高的兩類法規，其修訂與完善是推進黨內法規制度建設的一項重要工作。中共中央最近印發的《中國共產黨廉潔自律準則》（簡稱新準則）和《中國共產黨紀律處分條例》（簡稱新條例），旨在解決黨的紀律在定位和執行中存在的越位、缺位和錯位等突出問題，從修訂理念和貫徹執行層面努力讓黨的紀律回歸本源。

新準則和新條例充分體現了“紀法分開”的原則，即紀律的歸紀律，法律的歸法律，各歸其位，各守其職。黨紀與國法都是國家治理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體系的重要內容之一。黨紀不等于國法，黨紀也不能代替國法。黨紀是各級黨組織和全體黨員必須遵守的行為規則。黨紀是按照黨章精神和黨員標準對黨組織、全體黨員和黨員領導干部提出的強制性的規范和要求。黨紀既不能去約束普通群眾，也不應涉及國家法律，而只能規范和約束其明確指向的相應對象。在執行黨紀和國法中，既不能用紀律處分代替法律制裁，也不能用法律制裁代替紀律處分。新準則將原準則“52個不準”中的“48個不準”經修訂后作為違反廉潔自律的一部分，規定到新修訂的紀律處分條例中，刪除其余涉及法律的規定。新條例一方面刪除了原條例中與國家刑法和治安管理處罰法等重復的內容，另一方面以設定專門條款方式實現黨紀與國法的有效銜接。

新準則和新條例充分體現了“紀在法前”的原則，即嚴明紀律要把紀律和規矩挺在法律前面。黨員和黨員領導干部兼具中共黨員的政治身份和國家公民的法律身份，有的黨員領導干部還兼具國家官員身份。面對黨紀和國法的雙重約束，黨員和黨員領導干部的政治身份認同要先于作為公民的法律身份認同。黨員的政治身份決定了黨員和黨員領導干部因履行黨員義務而必須承擔比普通公民更多的義務要求，體現在黨紀和國法關系上就是遵守和執行黨紀優先。國家法律是全體國民意志的體現。國家司法機關對應由其管轄的所有法律性質的爭議享有最終裁判權。相對于國家法律規范，紀律與習俗、道德、宗教等社會規范在維護社會正常秩序方面享有優先權，即當這些社會規范實施無效或當事方同時觸犯了國家法律底線，國家法律才會啟動實施并最終裁決。“紀在法前”也體現在紀律審查的啟動上，即只要黨員和黨員領導干部發生違紀行為，無論是否觸犯國法，都要啟動黨內紀律程序，依據黨紀規定給予相應處分。

新準則和新條例充分體現了“紀嚴于法”的原則，即黨規黨紀嚴于國家法律。黨紀是執政的中國共產黨黨員的底線，國法是全體公民的底線。黨的先進性和執政地位決定了黨紀的底線高于國法的底線。黨員的政治身份決定了黨員和黨員領導干部因享有黨員權利而必須讓渡一部分公民權利，體現在黨紀和國法關系上就是對黨員和黨員領導干部的紀律要求嚴于對公民的法律要求。換言之，黨紀就是在法律實施前設置的第一道“防波堤”，相對于國法的第二道“防波堤”而言，黨紀比國法的標準更高、要求更嚴。同一件事，對普通公民而言，法無禁止即可為;但對于黨員和黨員領導干部而言，因有黨紀的約束就不能為。因此，無論是在廉潔自律規定上，還是在紀律處分條例規定上，對全體黨員和領導干部提出的高標準和嚴要求，都是政治標準和政治要求，而不同于國家法律對全體公民提出法律標準和法律要求。黨規黨紀嚴于國家法律，必須把紀律規矩挺在法律的前面，就是要讓紀律和規矩成為不可觸碰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