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麗
摘 要:初讀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艾麗絲·門羅的《親愛的生活》的后,就覺得這部小說感情細膩,打動人心,那“長滿青草的山坡,門前清澈的小河”仿佛也是我的故鄉。本文試從文學的本源問題作為闡釋視角來解讀小說,主要有三點理解:第一,文學以人為本,人是文學的出發點和歸宿點;第二,文學來源于生活活動;第三,這種生活與人之間是一種詩意的情感關系。
關鍵詞:《親愛的生活》;文學本源;人;生活
艾麗絲門羅是加拿大著名女作家,“當代短篇文學小說大師”,迄今為止出版的小說,多以女性為中心,探索普通女性復雜的心理與情感世界,在冷靜、精致的敘事中,給讀者帶來閱讀與心靈的震撼。《親愛的生活》就是一部典型的代表作品,本文試從文學的本源視角淺析其中的一個節選。
一、文學的出發點與歸宿點:人
馬克思主義把文學藝術的創造和欣賞歸結為人的生活活動,旨在強調文學藝術與人的本質力量的關系。而人的生活活動用馬克思的話來說是以“自由自覺”為基本特性的。所謂“自由”,是指人的活動是建立在關于人對對象世界的規律認識的基礎上的,是有意識的,并以理性為指導的;所謂“自覺”是說人的活動是有目的的、有計劃的、能動的,人具有主觀能動性。馬克思主義關于人的活動的論點具有重要的方法論意義,他啟示我們,文學的出發點、聯結點和歸宿點是人,文學的確是一種“人學”。
一部小說的成功,一個重要的衡量標準就是人物形象塑造的成功與否,是否人物個性鮮明,血肉豐滿。就在《親愛的生活》這本書的短短的一個節選中,我看到一個小心呵護孩子的母親,“媽媽沒有看見爸爸的車從小路上開過來”,而是“一把把我從嬰兒車里抱出來”,這就是母親。當然更為感人的形象是那個瘋老女人奈特菲爾德太太,她用預先準備好的斧子嚇跑弄錯貨的送貨小伙子,她偷偷翻找“我”的嬰兒車,她不慌不忙地繞著我們的房子嚇的母親躲在升降機旁......就是這樣一個在小說頭半段陰森恐怖的老女人多年后離開了故鄉,早就也離開家鄉的“我”得知她的消息卻是在一份報紙上,她寫了一首關于童年的詩,詩中的景象也是我的故鄉,度過了她的青春的房子也是我們的房子。故事讀到最后,起初的那種恐怖早已蕩然無存。誰才是真正的瘋人呢,那只是一名上了年紀的老人對于青春的懷念,對于家人的渴望。瘋人與正常人又有什么界限呢,共通的卻都是對于故鄉的深切眷戀。故事到了這里,前后的對比更讓我們為納特菲爾德太太的形象而感動,思鄉情就在這樣一個老女人的表現中活了起來,這大概就是馬克思所說的“人的文學”吧!
二、文學是生活的反映
馬克思主義從哲學的存在與意識的相互關系理論出發,把文學活動看成是一種人的主體對于客體的認識與反映。馬克思和恩格斯所闡述的這個歷史唯物主義原理被運用于對文學活動性質的解說,首先是列寧用“反映”這個詞說明了文學是對于生活的反映。列寧在著名的論文《列夫-托爾斯泰是俄國革命的鏡子》中說:“如果我們看到的是一位真正偉大的藝術家,那么他在自己的作品中至少會反映出革命的某些本質的方面。”在這段話中,藝術和藝術家應當反映生活的觀點被鮮明地提出來。其次,文學反映論的觀點在毛澤東那里,得到了更直接和更鮮明的表述。毛澤東說過:“生活是一切文學藝術的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唯一的源泉。”
的確,好的文學作品應該是社會生活的一種反映,盡管所反映的生活并不一定要是真實的,但一定要是有真情實感的。這種反映的生活有可能是經過藝術處理的,像人們所說的那樣“藝術來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但所反映的情感一定是具有普遍意義的、能引起人類共鳴的,這樣的作品才能打動人心,《親愛的生活》所反映的所表達的這樣一個思鄉的主題就是這樣一種真情實感。這種情感貫穿古今,在無數漂泊異鄉的游子心中難以磨滅,展現在古今中外的各類文學作品中。在艾麗絲·門羅的《親愛的生活》中,在《古詩十九首》的游子呼喚中,在唐詩宋詞的深情厚誼中,正是艾麗絲·門羅的作品所反映的生活,所表達的感情,才是其最感人之處。
三、人與生活活動的詩意情感關系
如前文所述,人的生活活動是文學活動的前提。但正如馬克思所說,如列寧所說,如毛澤東所說,毛澤東在充分肯定文藝是社會生活的反映后,同時也強調這種反映是一種藝術的反映,因此他又說:“文藝作品中反映出來的生活卻可以而且應該比普通的實際生活更高,更強烈,更有集中性,更典型,更理想,因此就更帶普遍性。”綜合起來來看,文學是人的生活活動的反映,但人與生活活動之間是一種詩意情感關系。
在《親愛的生活》的節選中,作者所表現的生活其實也是一種詩意的生活。作品作為一部小說本身就是一部藝術作品,而在這部藝術作品中,又包含了奈特菲爾德太太所寫的一首詩,作者將它作為一段內容完整的寫了出來,更深層次看,這是一種藝術包含藝術的藝術審美處理,這就是人與生活活動的一種詩意情感關系。這首小詩寫的感情細膩,溫婉動人,以奈特菲爾德太太作為一個瘋老太太的形象展現出來更打動人心,而“她說的就是同一片我曾以為歸屬于我的河灘”。到底是誰的詩我們不得而知,但這種審美處理確實充滿詩意。
陸機曾這樣描述文學創作過程:“觀古今于須臾,撫四海于一瞬”、“籠天地于形內,挫萬物于筆端”。借助想象的翅膀,人可以遨游于審美的王國,在詩意的世界中流連忘返,從而使人的本質力量顯現出來,使人能更深切地體會到自身的存在價值。
參考文獻:
[1]愛麗絲·門羅.親愛的生活[M].姚媛譯.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2014.
[2]童慶炳.文學理論教程(第五版)[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201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