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的“價值觀”外交

孫秀萍 等

安倍上臺以來，日本外務省增加經費、增設駐外使領館、編寫就歷史和領土問題的多語種辯論專用教材，派駐海外的日本外交人員也紛紛開始“主動外交”。不能否認，日本在海外的國家形象比較正面，日本文化也被廣泛認可，這其中有日本外交官忙碌的結果，但他們在歷史等問題上的辯解、拉票，并不全被人看好。

日外務省編“外語教材”

據《日本經濟新聞》報道，截至去年6月，日本在全球50多個國家還沒有常駐大使，日本的目標是將大使館數量增至與英法兩國差不多的150個左右。今年1月，日外務省為推動“主動外交”，決定在馬爾代夫以及中亞、加勒比海等地區增設8個駐外使領館。

外語不佳曾讓日本一些老外交官無法順利開展工作。2013年6月，因毛里求斯駐聯合國人權大使對日本司法制度提出批評，當時日本駐聯合國人權大使上田秀明辯護時英語不流利被人嘲笑，一怒之下這名年近七旬的外交官對眾人吼道：“不要笑，你們為什么笑？閉嘴！”不少日本網民批其“傲慢和無能”，并要求日本高級外交官外語必須過關。

日本外務省為提高外交官在領土、歷史等敏感問題上的外語辯論能力，前不久決定制作46種外語的專用教材，讓外交官在海外與人辯論或參加電視節目時有應對的“回答模板”。按計劃，外務省將先做完英、中、韓、俄等語種的版本。

在德國強化“二戰受害者”形象

位于廣島街6號的日本駐德使館是柏林蒂爾加滕使館區最引人注目的建筑之一，乳白色的館舍被郁郁蔥蔥的樹木圍繞。8月初，為紀念日本核爆打擊70周年，日本駐德使館舉行音樂會，有德國聯邦議院副議長等政要到場。日本使館還在柏林公園舉行敲和平鐘活動，在美泉宮舉辦“廣島一長崎”展覽，吸引了很多德國民眾。這些活動的主題是和平，但也對德國民眾強調“日本是二戰的受害者”。

2011年6月，德國與日本簽訂《友好通商條約》150周年之際，日本皇太子德仁曾訪問柏林，并在總統府花園栽了一棵櫻花樹。在德國柏林東亞問題專家夫羅里揚·盧佩看來，100多年來，日本一直在德國展示大國風范，“依仗強大的經濟力量、獨特的文化和與西方一致的價值觀，在德國的日本外交官曾顯得游刃有余”。如今，“與中國競爭”成為日本駐德國外交官的主要任務。特別是在島嶼爭端上，日本外交官常通過媒體發聲。2014年1月21日，日本駐德國大使中根猛在《法蘭克福匯報》上發表文章，竟然一面為日本首相參拜靖國神社做辯護，一面宣稱“日本為包括中國在內的亞洲以及世界的和平與繁榮做出了貢獻”。

日本駐德外交官有撰文尋求“歷史理解”的傳統。2005年4月，時任日本駐法蘭克福總領事曾在德媒撰文，稱日本人只把自己“視為戰敗者”，而“沒有視為兇手和責任人”。由于國際輿論總把戰后德日兩國在面對歷史問題時的表現做對比，德國《商報》曾評論說，“日本討厭與德國進行比較”。

為推“價值觀外交”拉攏盟友

安倍2013年1月訪問印尼時提出“價值觀外交”。日本是印尼最大的債權國，兩國在基建方面合作廣泛，日駐印尼使館十分在意雙方的合作。據《雅加達郵報》報道，今年初，印尼國家發展規劃部部長安德里諾夫曾在臉譜上爆料稱，日駐印尼大使谷崎泰明告訴他，如果印尼取消與日本合作項目，可能給兩國經濟和政治合作造成不良影響，“他當時多少有點威脅的意思，但我必須站在印尼人立場上說話”。谷崎去年底為兩名退休的使館印尼雇員發了獎章及由首相安倍晉三親筆簽名的獎狀，此舉受到很多印尼人的好評。

德國《法蘭克福匯報》認為，日美歐三角中，日歐關系最薄弱。日本駐歐洲外交官為此積極組織與當地智庫的交流。今年初在英國國防智庫皇家三軍聯合研究所舉行了第二次日英戰略對話。日本外交官在會議上的演講多傾向于描述中國崛起的威脅，以及英國乃至歐洲與日本安全戰略合作的重要意義。日本駐比利時大使兼常駐北約代表在展望美國、歐洲和日本及其他亞洲“民主國家”關系時表示，這些國家面臨共同的安全挑戰——俄羅斯和中國。為了推安倍的“價值觀外交”，該大使甚至鼓勵英國重回印度洋，并警告歐洲學者說“中國導彈射程已覆蓋整個歐洲”，暗指中國對歐洲的威脅比對美國更大。不過，對這樣聳人聽聞的說法，歐洲學者大多只是姑且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