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霸唱勝訴，文學作品改編范疇在何處

高伊琛

從文字到影視的二次創作，用律師王韻的話來說，是帶著鐐銬跳舞

天下霸唱贏了官司，獲得一個道歉，索賠百萬精神損失費的要求被駁回，他筆下的胡八一還將活躍在大小熒屏上，當然，設定不一定能夠符合他的心意。

《鬼吹燈》作者張牧野（筆名天下霸唱）起訴電影《九層妖塔》編劇兼導演陸川與三家影視公司的侵權案于6月28日一審宣判，《九層妖塔》電影方被判在傳播該電影時為“天下霸唱”署名，并就涉案侵權行為刊登聲明，賠禮道歉，消除影響。導演陸川不是電影的著作權人，不承擔責任。

電影《尋龍訣》和《九層妖塔》雙雙改編自天下霸唱的小說《鬼吹燈》，兩部電影狂攬23億票房的事實，將《鬼吹燈》這一原本就在網文界占據重要地位的懸疑系列小說，推到了超級IP的位置上，其作者天下霸唱也成為不容小覷的IP創造者。

網絡小說影視化，《鬼吹燈》絕不是第一個，但卻是2015年風頭最勁的一個，用天下霸唱自己的話說，他欠了出版社32本書，數不清已經賣出去多少個影視改編權，僅在一年內，除去兩部電影，網絡劇《鬼吹燈》、《新鬼吹燈之摸金符》和《鬼吹燈之牧野詭事》也扎堆宣布啟動。

造成這樣的局面，與天下霸唱早年的決策失誤、遇人不淑有關，他簽下一份極不平等的合約，被買斷了對作品名“鬼吹燈”及作者名“天下霸唱”的使用權。更重要的是，由于寫作上的中斷，《鬼吹燈》電影版權被分別出售，前四部版權通過起點中文網賣給中影，拍成陸川的《九層妖塔》，后四部歸屬萬達，誕生了烏爾善導演的《尋龍訣》，再加上《鬼吹燈》同人小說及周邊文字被賣出的影視改編權，天下霸唱的這一系列作品被賣得支離破碎，被調侃為“一女五嫁”。

《九層妖塔》改編自《鬼吹燈之精絕古城》，在上映之初，就因與原著設定大相徑庭引發爭議。去年10月，天下霸唱曾在微博上發表聲明，稱自己“被”擔任《九層妖塔》編劇一職，以此與《九層妖塔》劃清界限。天下霸唱的代理律師王韻曾表示，電影與小說近三分之二的內容不一致，改編過度。

天下霸唱方面表示，天下霸唱擁有“保護作品完整”的權利，改編完的內容不能破壞原作品的完整性，也不能對原作品有歪曲和篡改。之所以將片方告上法庭，是因為其改編“超出了法律允許的必要的改動范圍”。

從文字到影視的二次創作，用律師王韻的話來說，是帶著鐐銬跳舞。在導演陸川看來，則是想象力的開端，有創新和發展的空間。IP作品本身積累的大量原著書迷，看重的是小說中原汁原味的精華，如果肆意在原有文字的基礎上發散想象力，極容易迷失初心，失掉使得作品具有吸引力的元素，這也是影視作品與原有小說過度不符為人所詬病之處。諸如天下霸唱操刀《尋龍決》電影劇本、海晏親自擔當《瑯琊榜》電視劇編劇，得到好評的理由也并非源于“保護作品完整”，而是堅守住了作品的核心主干。

不拘泥不隨意，保持原著的創作特色和藝術風格，充分體現原本的主題思想和故事原貌，這也是《尋龍訣》獲得天下霸唱認可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