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十層樓處看華沙60年

曹劼

“在這里我們看到華沙的全部。”主辦北約峰會的華沙在會后特意邀請我們這些遠道而來的記者，搭乘電梯直達市中心文化科學宮的第30層觀景臺。在這里看華沙，不僅可以看得遠，還能說得遠。華沙從上世紀50年代一路走來的每一步，在這里都盡收眼底。

在當地旅游部門工作的庫巴首先介紹的是維斯瓦河畔的國家體育場。這座起初是為波蘭與烏克蘭聯合主辦2012年歐洲足球錦標賽而改建的建筑，對我來說再熟悉不過，因為它是北約峰會的主辦地，這些天我每天在這里穿梭往返。

眺望之余，庫巴說起一段趣聞。2012年的歐錦賽期間，很多世界知名球星想來觀戰，其中就包括瑞典球星茲拉坦·伊布拉希莫維奇。但他想避開媒體，于是悄悄包下文化科學宮的高空樓層，作為自己和家人的臨時住處。“包下文化科學宮的樓層究竟需要花多少錢，外人很少有人知道”，庫巴說，這就是華沙人今天的做事風格，凡事都可以用經濟杠桿衡量，看值不值得做。

加入歐盟的波蘭，近些年成為東歐地區經濟發展最好的成員。國際市場對這個國家，尤其是首都華沙的信心，直接體現在和文化科學宮在高空為鄰的一棟棟摩天大樓上。站在第30層，360度走一圈，你可以看到：2013年建成的260米高Cosmopolitan Twarda大廈，2004年建成的164米高洲際酒店，1998年建成的165米高華沙金融中心大廈。

想要登高望遠，和這些高樓相比，華沙人強烈推薦文化科學宮的第三十層。但也有一些當地人說，如果非要比個高下，他們仍覺得1989年建成的170米高的萬豪酒店總統套間觀景效果最好。華沙人還會補充說，推薦這家美式酒店完全是基于視覺效果，而不是因為自己的立場親西方。

華沙人說，根據當地習慣，人們如果有能力，都會買房，而不是租房。這也是為什么近些年華沙的新房越蓋越多。一些富裕的家庭則極力買下有歷史的老建筑。庫巴指著遠處綠樹叢旁的國家博物館說，那棟建筑旁就是前波蘭人民共和國最高領導層辦公大樓。現在，這棟大樓已經被改為私人公寓對外出售。他說，買下這里房產的人，多半是富裕人士，也是在當地有著久遠家族歷史的人。對他們來說，買下這里的房子，也是想留住一段歷史。

波蘭人也不是對所有歷史的回憶都感到愉快。走下文化科學宮，我回頭仰望，我知道這棟1955年建成的高樓被蘇聯稱為“送給波蘭人民共和國的禮物”。但庫巴說，這棟樓其實是波蘭人自己花錢、自己造，不能算是蘇聯送的禮物。他說，那段歷史實在充滿太多恩恩怨怨，想要知道更多的話，每個波蘭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可以講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