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器人炸死槍手”在美引爭議

本報特約記者 張亦馳 本報記者 劉揚

殺死5名達拉斯警察的疑犯最終被美國當地警方的一個拆彈機器人攜帶的炸藥炸死。這是美國警察第一次在這類行動中使用致命性的機器人，因而在世界范圍內引發廣泛關注，在美國國內也引發殺人機器人被濫用的擔憂。不過專家認為，這次機器人殺手只是一次臨時客串，自主的殺人機器人投入實戰或裝備警方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排爆機器人炸死槍手

據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9日報道，在上周四達拉斯的一場和平集會上發生槍擊警察案件后不久，美國警察在一個停車場發現了槍手邁卡·澤維爾·約翰遜。在經過長達一小時的僵持（其間發生交火）后，警方使用機器人安置了一個爆炸裝置將槍手炸死。達拉斯警察局長大衛·布朗說：“除了使用我們的炸彈機器人，將爆炸裝置安裝在延長機械臂上，在目標所在位置引爆，我們沒有別的更好的選擇。”報道稱，使用的機器人是諾斯羅普·格魯門公司的Re?motecAndros機器人，這是一種遙控拆彈機器人，一般由警察、軍方等用戶使用。它是一種輪式機器人，重約220公斤，可以攜帶各種傳感器和帶有抓手的機械臂。

報道稱，目前尚沒公開使用了什么爆炸裝置。警察的“特殊武器和戰術小組”（SWAT）擁有小型的炸藥，通常用來破門或者在墻上開洞，而拆彈組有時也會在被確認的或者疑似的炸彈附近安裝小型炸藥，以安全的方式將其引爆。這次使用的“炸彈”很可能就屬于這類裝置。

軍警越來越多使用機器人

實際上，在此之前，機器人已經被廣泛用于警方和軍方。警用機器人通常用于拆彈作業，還被SWAT小組頻繁用于監視偵察這一類的任務。CNN稱，在幾個案例中，它們曾被用于與武裝槍手的對峙，幫助搞清楚疑犯的藏身處，還曾用于向槍手和人質送比薩餅（因為槍手不允許人員進入現場）。但是向槍手投送“致命的力量”這還是第一次。

軍方使用機器人就更加廣泛。早在伊拉克戰爭中，美軍就裝備了一種監視機器人，名稱為MARCBOT。這是一種遙控操作的監視機器人，價值大約8000美元，在其桅桿上安裝有小型相機。美軍使用這種機器人擔負檢查任務。如果有一輛汽車被懷疑是汽車炸彈，他們將派機器人近距離查看，而不是冒險派人前往。

目前，美空軍已擁有無人飛行器1萬多架；陸軍裝備機器人系統至少高達7000件；超過100種智能化軍用機器人被列入研制計劃。除美國外，日本、韓國、以色列等國也都在相關領域取得巨大成果，從自主水下航行器到反潛無人艇，從地面作戰機器人到察打一體無人機，各種機器人頻繁在戰場上出現。俄羅斯還首次將地面武裝機器人用于戰爭。俄羅斯《獨立報》網站報道稱，去年12月，俄羅斯研制的“洋槐”自行火炮、6臺“平臺”-M地面作戰機器人和4臺“阿爾戈”機器人在“仙女座”-D自動化指揮系統的指揮下在敘利亞拉塔基亞某山區順利完成了任務。位于莫斯科國防指揮中心的“仙女座”-D系統跟蹤了戰況，后者的操縱員遙控機器人發起進攻。敘利亞步兵跟在機器人后面清除高地的武裝分子。

自主控制機器人引發擔憂

機器人武器廣泛使用的一個副作用便是帶來大量誤傷，美國的無人機近些年被指射殺數千無辜民眾。正是由于機器人的廣泛使用帶來大量誤傷，近些年一些國際組織極力反對機器人的使用，特別是具有自主控制能力的機器人。于是，這次警用機器人的首次致命性運用使很多美國人聯想到了未來的殺人機器人，關于“致命自主武器系統”（LAWS）的爭論再起。不過專家認為，需要認清三點重要的不同。第一，這起事件中的機器人不是一個自主控制的機器人，無論是機器人本身還是爆炸物都是由人遙控的。第二，這不是一個設計好的武器系統。目前有很多正在發展的地面機器人裝備有諸如機槍和導彈發射器等武器，而這次則使用的是一種用來排爆的機器人。第三，各國軍方正在開始建立計劃和教令。這次只是機器人的一次臨時客串，并沒有教令和計劃要求這樣做，沒有專門培訓或者為了這類應用而發展某些項目。總的來看這是一起孤立的事件。

專家認為，這起事件將導致致命性警用機器人被廣泛運用的結論還顯得太早。實際上致命性機器人主要用于攻堅并減少傷亡，或者用于巡邏，而警方很少執行這類任務，而且在交火中往往有人質，用到致命性機器人的機會很少。即便是軍方的機器人，由于目標識別，敵我識別的限制，開火權也往往掌握在人類手里。借助人工智能技術，完全獨立控制的機器人服役恐怕尚需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