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海濤 劉玲
【城市經濟與城市群】
基于數據包絡分析方法的城市生態效率研究*
魏海濤劉玲
運用數據包絡分析方法(DataEnvelopmentAnalysis)對中國地級及以上城市在2008—2014年間的綜合生態效率、純技術效率、規模效率進行計算,并通過探索性空間數據分析(ESDA)技術分析其空間分異特征,結果顯示,2014年中國城市生態效率普遍處于較低水平,大部分城市未達到有效,存在較強的空間關聯,呈現片狀分散集聚的格局;2008—2014年生態效率均值總體呈先減后增再減的變化趨勢,三大地帶東、中、西部地區生態效率并不完全與地區經濟發展水平相一致;省會城市及副省級城市綜合效率值最高,直轄市次之;生態效率與城市規模不具有一致性,大城市生態效率值最低,小城市反而最高;從規模效率看,大部分城市均處于規模效率遞減或遞增階段,說明規模投入與產出并未實現最優。
數據包絡分析;生態效率;ESDA;空間分異
自1990年德國學者Schaltegger和Sturn提出生態效率以來,生態效率已逐漸成為評價經濟持續發展的重要指標。世界可持續發展商業理事會(WBCSD,1992)和 經 濟 合 作 與 發 展 組織(DECD,1998)又對概念進行深化,將生態效率看作是投入與產出的比值,其中產出是指提供的產品與服務的價值,投入是給社會造成的環境壓力。我國學者(李麗平等,2000;王金南,2002;諸大建等,2005;楊斌,2009;崔德濤,2011)從技術、競爭力、過程等方面對生態效率進行了歸納定義,綜合來看,生態效率是在傳統經濟發展理念上的一種進步,它力求在經濟和環境兩者之間達到一種平衡,在生態環境損耗最小化的同時實現經濟效益的最大化,以實現生態和經濟的雙贏。
關于生態效率的研究內容,涉及生態效率指標體系(羅艷,2012)、生態效率區域分布(楊斌,2009)、生態效率影響因素(潘興俠,2014)以及提升生態效率的措施(岳媛媛等,2004)。研究方法方面,有經濟—環境比值評價法(OECD,1998)、指標評價分析法(邱壽豐等,2007)、物質流分析方法(邱壽豐,2007)、從生態承載力出發的生態足跡法(周靜等,2012)以及非參數的數據包絡分析法(李久林等,2013)。空間上既包括地級及以上城市的生態效率(楊斌,2009),也有單個省份或城市的生態效率研究(李久林等,2013)。時間上既有截面分析(馮宇等,2013),又包括時間序列分析(李久林等,2013)。而在指標體系方面,主要以自然資源與能源消耗、環境污染狀況、資本投入和勞動力為主要考慮因素(崔德濤,2011)。
我國學者運用DEA對生態效率進行大量的研究工作。張炳等(2008)在現有的生態效率評價研究基礎上,設計了一套企業生態效率評價指標體系,將污染物排放作為一種非期望輸出引入到數據包絡模型中。楊斌(2009)采用DEA方法從宏觀角度對中國2000—2006年區域生態效率進行了測量和評價,以廢氣排放、廢水排放、固廢排放、能源消耗、水資源消耗、土地消耗為投入,以地區經濟發展總量為產出,分析得出中國整體生態效率變化不大,但東部與中西部之間存在顯著差異,并指出污染物的排放和資源的消耗是影響生態效率的主要因素。孫文博等(2011)運用DEA分析方法對京津冀都市圈10個城市的生態效率進行了評價,以工業用電量、工業企業能源消耗和水消耗、工業廢水、二氧化硫和煙塵排放量為投入,以工業總產值為產出,計算各個城市的相對效率,并測算了它們的投入冗余率,指出了相對無效率城市今后的主要改進方向。王黎明(2011)運用DEA方法,構建循環經濟效率投入產出模型,對江蘇省13個主要城市在2006—2009年的循環經濟效率進行動態綜合評價。
通過文獻研究發現,大多數研究只關注了全國重點城市或城市群的生態效率,而缺少對地級市生態效率的研究,且研究時間大多集中于2010年前,對近幾年的生態效率研究較少;大多數采用DEA方法的研究主要關注綜合效率,缺少對純技術效率和規模效率的分析,在分析角度上偏重于時間縱向變化,而忽視橫向的比較;在指標選取上多偏向于生態指標而較少考慮經濟投入指標。本文運用數據包絡分析方法(DataEnvelopmentAnalysis,DEA)對2008—2014年中國287個地級及以上城市的生態效率進行了測度,探討了城市生態效率的時空異質性特征,以期為提高城市生態效率,優化效率空間布局,實現可持續發展提供參考。
數據包絡分析方法(DEA)是由運籌學家Charnes和Cooper(1978)在相對效率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效率評價方法。DEA使用數學規劃模型評價具有多個輸入、特別是多個輸出的“部門”或“單位”間的相對有效性,判斷各個決策單元(DecisionMakingUnit, DMU)是否位于生產可能集的“生產前沿面”上,是一種非參數的統計方法。初始的DEA模型CCR是一個分式規劃,它建立在規模報酬不變的基礎上。近些年來,很多學者又通過進一步研究對DEA模型進行了擴充和完善。數據包絡方法的優點在于,DEA方法無須事先確定決策單元的具體生產函數的形式,避免了權重的選擇和估計參數系數,具有較強的客觀性,且效率值不受不同計量單位的影響。
按照數據包絡分析方法,選取投入和產出指標。投入指標分為資源消耗和環境污染兩大類(如表1所示)。廣義上的資源消耗包括人力、資金、技術等方面的使用情況,所以分別使用在崗職工平均人數、固定資產投資總額和地方財政預算內科學技術支出衡量;環境污染包括廢水、二氧化硫和煙塵等污染物的排放,選取的具體指標為工業廢水排放量、二氧化硫排放量和工業煙塵排放量。產出指標主要是為了衡量地區創造的經濟價值,故用經濟產量來衡量,具體使用地區生產總值和人均生產總值代表。

表1DEA模型投入與產出指標選取
以上數據均來源于2009—2015年《中國城市統計年鑒》,數據范圍為地級市及以上城市(全市范圍)。指標中固定資產投資額、地方財政預算內科學技術支出和生產總值均統一以2008年為基年計算得出。由于城市等級的不固定性,地級市數量各年間略有不同,如2008—2010年地級市及以上城市的數量為286個,2011—2014年地級市及以上城市的數量為287個(香港、澳門、西藏拉薩市和海南三沙市數據缺失,故不在分析范圍之內)。
在構建上述模型和指標體系的基礎上,運用DEAP2.1軟件進行計算,得出各個城市的綜合效率、純技術效率和規模效率。綜合效率是對決策單元的資源配置能力、資源使用效率等多方面能力的綜合衡量與評價,而純技術效率和綜合效率是對綜合效率的進一步劃分。其中純技術效率是在規模報酬可變的情況下形成的技術效率,表明投入要素的使用狀況。規模效率可以根據綜合效率和純技術效率計算得出,為綜合效率/純技術效率。當綜合效率為1時,表明該決策單元的投入產出是綜合有效的,即技術效率和規模效率同時有效。
(一)2014年城市綜合效率分析
1.綜合效率(crste)
根據已有研究,一般設定crste=1為生態效率高,08≤crste<1為生態效率中等,0.6≤crste<0.8為生態效率較低,crste<0.6為生態無效率(馬占新,2010)。2014年全國地級及以上的城市綜合效率的均值為0.642,效率不高。具體來說,生態效率有效的城市有31個,占全部城市的10.8%,而有89.2%的城市未達到有效。其中效率值低于0.6的有139個城市,效率值在0.6和0.8之間的有91個城市,效率低下的城市占全部城市的80%。從以上數據可以看出,我國大部分城市未達到有效,且大部分都處于效率低下水平。效率值為1的城市散落分布在東北地區、東南部沿海地區和部分中部地區(見圖1),如松原市、廣州市、陽泉市、呼和浩特市等。而中西部大部分地區處于較低效率水平,其中效率值最低的為甘肅省平涼市,其效率值僅為0.242。

圖1 我國2014年城市綜合效率分布情況
2.空間格局
為便于描述效率分布的空間格局,計算出綜合生態效率的全局Moran’s I值為0.114,技術效率和規模效率的I值分別為0.153和0.206,均屬于空間集聚分布特征,并且均呈正相關。為了更清晰展現中國地級以上城市生態效率的空間關聯特征,繪制出了5%顯著性水平下的綜合效率LISA聚類圖(見圖2)。由圖2可知,287個城市中,223個城市顯示了非相似的空間關聯性。64個城市生態效率顯示了相似的空間關聯性,共占城市總數的22.3%。其中,30個城市位于第Ⅰ象限(高—高),屬“高效型”城市生態俱樂部;22個城市在第Ⅲ象限(低—低),屬“低效型”俱樂部。5個城市在第Ⅱ象限(低—高),屬“逆極化型”俱樂部;7個城市在第Ⅳ象限(高—低),屬“極化型”俱樂部。城市生態效率的Moran散點圖和聚類圖顯示了城市生態效率具有空間自相關性,也表明城市生態效率的空間依賴性和異質性是同時存在的。
Moran’s I值能夠判斷出該現象在空間上的整體分布情況,但難以探測出聚集的位置所在及區域相關的程度。進一步地,本文利用熱點分析將各地級市局域空間關聯指數Getis聚類,生成中國地級以上城市生態效率空間格局的熱點圖(見圖3)。熱點區表示城市生態效率高的集聚區,而冷點區表示城市生態效率低的集聚區??芍?,中國地級以上城市綜合生態效率呈現東中部地區交錯散落分布的格局,綜合效率高的區域聚集在大慶—哈爾濱—長春地區、長三角地區、珠三角地區,以及內蒙古、成都的部分地區。低效發展的冷點區集中在河南、云南、西藏東部、青海東部以及甘肅中東部。

圖2 2014年中國城市生態綜合效率的LISA集聚圖

圖3 2014年中國城市生態綜合效率的熱點分區
3.中國三大地帶綜合效率特點
根據三大地帶①的劃分,2014年東部生態效率均值為0.675,中部生態效率均值為0.609,西部生態效率均值為0.638。全國共有31個城市達到了有效,其中12個集中在東部地區,9個集中在中部地區,10個集中在西部地區。從效率值低于0.6的來看,東部城市中有45個,中部城市有44個,西部城市有24個,分別占東、中、西部的39%、40%、38%。從以上數據可以發現,東部生態效率值最大,東、中、西部生態效率值相差不大,普遍處于較低水平,在西部城市中低效率城市比重更大,且中部生態效率值低于西部地區,這與我國當前西部大開發等國家政策相關,也表明我國城市的生態效率值并不與經濟發展狀況完全一致。
4.不同行政級別綜合效率特點
將全國所有地級市劃分為直轄市、副省級市及省會城市、地級市三大類。2014直轄市、省會城市及副省級市、地級市綜合效率的均值分別為0.764、0.705、0.632。其中直轄市中只有北京達到了有效,且重慶市的綜合效率最低為0.472,省會城市及副省級市中只有長沙、廣州、深圳和海口市達到了有效,地級市中有26個城市達到了有效,占地級市的10.23%。因此,從行政級別比較來看,城市的行政等級越高,城市的生態效率值也會更好,其中直轄市與省會城市及副省級市的生態效率相差不大,地級市生態效率較低。
5.不同規模城市綜合效率特點
按照新的城市規模劃分標準②,2014年小城市生態效率均值約為1,中等城市效率均值為0.909,大城市效率均值為0.615,特大城市效率均值為0.656,超大城市效率均值為0.713。由此可見,生態效率的大小與城市規模并非簡單的正相關關系(見圖4),城市規模越大,不代表城市生態效率越高。其中,小城市的生態效率最高,接近1;大城市、特大城市和超大城市效率接近,且都在0.8以下,但總體上隨著城市規模的增大出現效率提高的趨勢。

圖4 2014年生態效率與城市人口關系圖
6.純技術效率與規模效率
2014年純技術效率均值為0.736,其分布如圖5所示,有49個城市達到了有效,占全部城市的17.07%。其中東部純技術效率均值為0.745,中部純技術效率均值為0.699,西部純技術效率均值為0.783。說明東、中、西部城市的純技術效率差距不大,中部最低。2014年規模效率的均值為0.873,有33個城市達到了規模有效,占所有城市的11.5%,說明城市的規模效率值普遍較高,但達到有效的城市卻較少。從城市的規模收益來看,其分布如圖6,2014年有35個城市處于規模報酬不變的階段,而有33個城市處于規模報酬遞減階段,219個城市處于規模報酬遞增階段,說明大部分城市未實現規模最優,需要增加或減少投入,其中處于規模報酬遞增的城市有秦皇島市、阜陽市、宿遷市等。

圖5 純技術效率圖

圖6 規模效率圖

表2 2008—2014年城市生態效率時空變化
(二)城市生態效率時空變化
1.綜合效率總體變化特點
根據計算(見表2),2008年全國地級及以上城市綜合效率的均值為0.704,屬于效率較低水平。具體來說,達到效率有效的城市只有32個,占全部城市的11.2%。2009年全國地級及以上城市綜合效率均值為0.738,屬于效率較低水平,較上一年有所提高。生態效率有效的城市有46個,占全部城市的16.1%。2010年全國地級及以上城市綜合效率的均值為0.68,效率低,且比前兩年有較大幅度的下降。具體來說,生態效率有效的城市僅有25個,占全部城市的8.7%。2011年全國地級及以上城市綜合效率的均值為0.641,效率低下。生態效率有效的城市有29個,占全部城市的10.1%,同時有89.9%的城市未達到有效。2012年全國地級及以上的城市 綜合效率的均值為0.673,效率不高,較上一年有所提高。生態效率有效的城市有34個,占全部城市的11.8%,有88.2%的城市未達到有效。2013年生態效率值為0.659,較上一年有所下降,生態效率有效的城市個數為32個,占全部城市的11.1%。2014年我國城市的生態效率均值為0.642,仍呈下降趨勢,生態效率有效的城市有31個,占所有城市的10.8%(見圖7)。
2008—2014年生態效率值呈先增后減、小幅度上升再下降趨勢。2009年生態效率均值最大,為0.738,2010年、2011年、2013年、2014年生態效率均值呈下降趨勢,2012年的效率值有所上升。這說明生態效率值的變化情況并不總與經濟發展狀況相一致(見圖8),經濟增長并不意味著生態環境的改善。因此,我國應始終堅持可持續發展理念,重經濟增長的同時也注重生態環境的保護。

圖7 2008—2014年城市不同效率占比情況

圖8 2008—2014年生態效率均值及人均GDP
2.三大地帶變化趨勢
根據計算,東、中、西部生態效率的分布情況與經濟發展狀況較為一致,在0.6到0.8之間波動(見圖9)。經濟較發達的東部地區,生態效率也較高,僅有個別年份有細微變化。東部城市生態效率均值最大,西部次之,中部最小。同時,三大地帶城市生態效率均值差距不大,尤其是中部與西部非常接近。但經濟最發達的東部地區城市生態效率均值也不高,只有0.727。西部地區生態效率變化波動最大,中部變化最小。
3.不同行政級別變化
2008年直轄市、省會城市及副省級市、地級市綜合效率的均值分別為0.756、0.796、0.699。其中直轄市中北京達到了有效,省會城市及副省級市中只有廣州市和深圳市達到了有效,地級市中滄州市等29個城市達到了有效。2009年直轄市、省會城市及副省級市、地級市綜合效率的均值分別為0.753、0.82、0.734。其中直轄市中沒有一個城市達到有效,省會城市及副省級市中有武漢、廣州、深圳三市達到了有效,地級市中有43個城市達到了有效。2010年直轄市、省會城市及副省級市、地級市綜合效率的均值分別為0.767、0.799、0.672。其中直轄市中只有北京達到了有效,省會城市及副省級市中有青島、廣州、深圳三個城市達到了有效,地級市中有21個城市達到了有效。2011年直轄市、省會城市及副省級市、地級市綜合效率的均值分別為0.744、0.749、0.633。其中直轄市中只有北京達到了有效,省會城市及副省級市中只有廣州和深圳達到了有效,地級市中有呼和浩特市等27個城市達到了有效。2012年直轄市、省會城市及副省級市、地級市綜合效率的均值分別為0.753、0.789、0.666。其中直轄市中仍舊只有北京達到了有效,省會城市及副省級市中也只有廣州和深圳達到了有效,地級市中有大慶市、無錫市、常州市等31個城市達到了有效。2013年直轄市、省會城市及副省級市、地級市的綜合效率值分別為0.76、0.737、0.647,其中直轄市中只有北京達到了有效,省會城市及副省級市中有7個城市達到了有效,相比上年明顯增加,地級市中有24個城市達到了有效。2014年三類城市的綜合效率值分別為0.764、0.705、0.632,直轄市中只有北京達到了有效,省級市及副省級市中有4個城市達到了有效,地級市中有27個達到了有效。
2008—2014年不同行政等級城市綜合效率變化情況與總體綜合效率變化情況相一致(見圖10),總體看,都在2009年和2012年得到了提高,隨后在2010—2011年間和2013—2014年間呈下降狀態。其中省會城市及副省級市綜合效率值最高,地級市的綜合效率值最低。直轄市中北京除2009年外,其效率都達到了有效。在省會城市及副省級城市中,廣州和深圳每年都實現了效率有效。
4.不同規模城市變化情況
小城市在所有城市中規模效率最高,中等城市次之,但平均處于規模效率的高水平;大城市生態效率最低,大城市、特大城市、超大城市維持規模效率低水平,隨著城市規模增大,效率水平提升(見圖11)。由此可見,城市生態效率的大小不一定與城市規模相一致,城市規模越大,并不代表城市生態效率就越高。

圖9 東、中、西部三大地帶生態效率變化情況

圖10 不同行政等級城市生態效率變化情況

圖11 不同規模城市生態效率變化情況
5.純技術效率變化情況
2008—2014年純技術效率均值分別為0.753、0.781、0.732、0.698、0.728、0.721、0.736,總體效率低且變化不大(見圖12)。從東、中、西部地區來看,三大地帶動態變化不大,基本為低效,東部和西部相當且略高于中部(見圖13)。
6.規模效率變化情況
2008—2014年規模效率呈先減后增的變化趨勢(見圖14),2011年規模效率最低。2008—2012年達到規模有效的城市分別有39個、60個、33個、35個、44個、36個和33個,與規模效率變化情況相一致,同時說明達到規模有效的城市數量并不多。從規模收益來看,2008—2014年處于規模收益不變的城市分別有45個、64個、36個、40個、46個、38個和35個,處于規模收益遞減的城市分別有105個、153個、110個、76個、88個、101個和33個。大部分城市都處于規模收益遞減或遞增階段,而未達到規模有效。這表明大部分城市應優化其投入產出,處于規模收益遞減的城市應適當減少投入,處于規模收益遞增的城市可適當增加投入,以實現資源的合理配置。

圖12 2008—2014年純技術效率變化情況

圖13 2008—2014年東、中、西部純技術效率變化情況

圖14 2008—2014年規模效率均值變化情況
通過運用數據包絡分析方法和探索性空間數據分析技術,計算和分析2008—2014年我國城市的生態效率及變動情況,具體結論有以下幾點。第一,2014年我國城市生態效率普遍較低,存在較強的空間關聯,呈現片狀分散集聚的格局。東、中、西部生態效率值相差不大,東部生態效率最高,西部次之,中部最低;在不同行政等級城市中,直轄市的生態效率最高,地級市的生態效率均值最低;從人口規???,城市規模越大,城市生態效率值不一定越高,小城市生態效率均值最高,而大城市效率值最低,且只有少數城市實現了規模有效,大多數城市都不處于規模最優階段。從純技術效率看,我國城市純技術效率值處于中等水平,且東、中、西部三大地帶的效率值差距較小。從規模效率看,我國城市的規模效率均值較高,但仍處于規模遞增和遞減狀況,我國城市仍未實現規模效率。第二,2008—2014年生態效率均值總體略微下降,呈現先增后減再增的發展趨勢。其中2009年生態效率均值最高,2011年生態效率值最低。東、中、西部生態效率值變化不大,均處于0.6到0.8之間,基本與總體變化趨勢相一致,其中西部變化幅度最大。處于規模收益遞減的城市應適當減少投入,處于規模收益遞增的城市可適當增加投入,以實現資源的合理配置。
第三,從城市行政等級看,2008—2014年間地級市生態效率均值變化幅度最大,直轄市和省會城市及副省級市變化幅度小,省會城市及副省級市生態效率值總體最高。從城市規模來看,不同規模城市的生態效率變化均值與總體變化趨勢相一致,其中小城市生態效率值最高,大城市生態效率值最小。
第四,2008—2014年純技術效率變化幅度不大且均值不高,均出于0.7到0.8之間,東部純技術效率均值最高,且無明顯波動。2008—2014年規模效率變化情況為先減后增,多數城市處于規模遞增或遞減階段,說明大多數城市仍需優化其投入產出,以實現規模有效。
本文運用數據包絡分析方法對2008—2014年中國287個地級及以上城市的生態效率進行了測度,探討了城市生態效率的時空異質性特征。為了提高城市生態效率,優化效率空間布局,實現可持續發展,特根據上面的結論,提出以下建議。
第一,轉變經濟增長方式,實現可持續發展。堅持可持續發展,加快轉變經濟發展方式,調整產業結構,著重發展環境友好型產業。一方面,我國城市目前生態效率普遍較低,處于低效率水平,環境污染和資源浪費嚴重。要改變這一現狀,就要積極促進我國經濟發展方式由粗放型轉向集約型,樹立綠色發展理念,淘汰高能耗、高污染產業,減少資源消耗和環境污染,提高資源利用率。另一方面,調整和優化產業結構,大力支持發展新興工業,對環境友好型產業給予政策鼓勵。
第二,注重環境保護,加強區域生態統籌管理。從對東、中、西部城市生態效率的分析中可以看出,東部地區生態效率、純技術效率和規模效率普遍較高,而中、西部各效率值較低,三大地區之間存在較大差距。因此,我國要堅持環境保護理念,構建系統的區域發展體系,統籌管理各地區的資源和經濟社會發展,在此基礎上,根據本地區的實際發展情況制定相應的政策,縮小地區差距,以實現全國生態環境的改善。
第三,加大科技投入,堅持創新驅動發展。從純技術效率看,我國城市生態純技術效率低下,說明技術在我國生態建設方面的不足,存在技術投入不足和技術水平較低等問題。因此,我國一方面應增加科技投入,對相關研究和產業提供資金和政策支持,另一方面要積極學習和引入發達國家的優秀技術和經驗,推動創新引領發展,加快科技成果的應用和推廣。
第四,優化資源配置效率,推動產業發展。目前我國城市生態規模效率水平較高,但大多數城市仍未實現有效,處于規模報酬遞增或遞減的階段。因此我國仍需優化城市規模結構,提高資源利用效率,最大化有限資源的產出。另外,要通過優化配置城市資源,提高規模效率,進一步地推動產業向集約化和高端化的方向發展。
第五,建立健全生態效率評價考核體系。建立并完善的生態效率評價方法和評價機制,用可量化指標來衡量生態環境的發展狀況,有利于政府明確當前生態破壞和環境污染的程度。生態評價考核體系的構建應該根據地方的具體指標和數據采取針對性措施,堅持科學、合理、切合實際、獨具特色的原則,進行生態效率評價指標的構建,從而促進各地區生態環境的改善。
注釋
①本文所講的東中西部有特定的范圍。東部地區包括12個省、直轄市、自治區,分別是遼寧、北京、天津、河北、山東、江蘇、上海、浙江、福建、廣東、廣西、海南。中部地區包括山西、內蒙古、吉林、黑龍江、安徽、江西、河南、湖北、湖南,共9個省。西部地區包括重慶、四川、貴州、云南、西藏、陜西、甘肅、寧夏、青海、新疆,共10個省、自治區。②城市規模大小一般按城市聚居人口劃分,根據城區常住人數多少,城區常住人口50萬以下的城市為小城市,城區常住人口50萬以上100萬以下的城市為中等城市;城區常住人口100萬以上500萬以下的城市為大城市,城區常住人口500萬以上1000萬以下的城市為特大城市,城區常住人口1000萬以上的城市為超大城市。本文參考以上數量標準,以年末總人口作為城市規模等級劃分標準。
[1]Jacqueline Cramer.Early warning:integrating Eco-efficiencyaspectsintotheproduct developmentProcess[J].EnvironmentalQuality Management,Winter 2000.
[2]WBCSD.Eco-efficientLeadershipforImprovedEconomicandEnvironmentalPerformance[M].Geneva:WBCSD,1996.
[3]李麗平,田春秀,國冬梅.生態效率——OECD全新環境管理經驗[J].環境科學動態,2000,(1).
[4]王金南.發展循環經濟是21世紀環境保護的戰略選擇[J].環境科學研究,2002,(3).
[5]諸大建,朱遠.生態效率與循環經濟[J].復旦學報,2005,(2).
[6]楊斌.2000—2006年中國區域生態效率研究——基于DEA方法的實證研究[J].經濟地理,2009,(7).
[7]崔德濤.基于數據包絡分析方法的區域生態效率研究[D].大連:大連理工大學,2011.
[8]羅艷.基于DEA方法的指標選取和環境效率評價研究[D].合肥:中國科學技術大學,2012.
[9]潘興俠.我國區域生態效率評價、影響因素及收斂性研究[D].南昌:南昌大學,2014.
[10]岳媛媛,蘇敬勤.生態效率:國外的實踐與我國的對策[J].科學學研究,2004,(4).
[11]邱壽豐,諸大建.我國生態效率指標設計及其應用[J].科學管理研究,2007,(2).
[12]邱壽豐.循環經濟規劃的生態效率方法及應用[D].上海:同濟大學.2007.
[13]周靜,管衛華.基于生態足跡方法的南京可持續發展研究[J].生態學報,2012,(10),
[14]宋勇祥,姜圣華,等.基于DEA-Malmquist指數的中國區域生態效率研究[J].資源開發與市場,2005,(2).
[15]李久林,陳曉華,儲金龍.基于DEA方法的安徽省城市生態效率評價[J].池州學院學報,2013,(10).
[16]馮宇,林逢春,李青.基于DEA的上海市非中心城區工業生態效率研究[J].環境科學與管理,2013,(1).
[17]張炳,畢軍,黃和平,等.基于DEA的企業生態效率評價——以杭州灣精細化工業園區企業為例[J].系統工程理論與實踐,2008,(4).
[18]孫文博,苗澤華,董莉.基于DEA方法的京津冀都市圈生態效率評價[J].商業時代,2011,(4).
[19]王黎明.基于DEA方法的循環經濟效率動態綜合評價——以江蘇省為例[D].蘇州:蘇州科技學院,2011.
[20]葉家飛.鄱陽湖生態區經濟效率及其影響因素研究[D].南昌:江西師范大學,2013.
(責任編輯:齊雙)
Study on the Urban Eco-Efficiency Based on DEA Model
Wei HaitaoLiu Ling
Based on the data from 287 cities through 2008 to 2014,this paper studies the urban eco-efficiency of prefecture level or above in China and their changing trends using data envelopment analysis method,and analyzes the comprehensive efficiency,pure technical efficiency,scale efficiency and spatial heterogeneity based on ESDA(Exploratory Spatial Data Analysis).In 2014,the value of the urban eco-efficiency is generally at a low level,and its spatial distribution is strongly correlated with a schistose form of dispersed agglomeration.The average eco-efficiency from 2008 to 2014 was first decreased and then increased and finally decreased,and the eco-efficiency of the three regions was not entirely consistent with the regional economic development level.From the perspective of urban administrative levels,the comprehensive efficiency of the provincial capital cities and sub provincial cities is the highest,the second of the municipality.The changing trends of eco-efficiency and the city scale are not the same from the city scale perspective. The eco-efficiency of the big cities is the lowest,but the small cities the highest.The most cities are in declining or increasing phase from the scale efficiency perspective,the scale of input and output has not achieved the best.
Dater Envelopmert Analysis;Eco-Efficiency;ESDA;Spatial Differentiation
F062.2
A
2095—5766(2016)04—0152—09
2016—04—01
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項目“農村土地流轉背景下勞動力遷移的空間選擇:集聚還是分散?”(15YJC790113);中央高校基本科研業務費專項資金資助。
魏海濤,男,中央財經大學政府管理學院講師,博士(北京100081)。劉玲,女,中央財經大學政府管理學院本科生(北京1000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