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補助、研發投入與農業上市公司經營績效
——基于農業上市公司面板數據中介效應的研究

張天亮，姬亞嵐

(1.浙江農林大學　經濟管理學院，浙江　杭州　311300；2.浙江省農民發展研究中心，浙江　杭州　31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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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補助、研發投入與農業上市公司經營績效
——基于農業上市公司面板數據中介效應的研究

張天亮，姬亞嵐1,2

(1.浙江農林大學經濟管理學院，浙江杭州311300；2.浙江省農民發展研究中心，浙江杭州311300)

摘要：文章以申萬銀國行業標準分類下的50家農業上市公司2010—2014年的數據為基礎，運用四步回歸檢驗法對政府補助、研發投入和經營績效的關系進行了實證研究，結果發現：政府補助對于農業上市公司經營績效存在正向的促進作用；而且研發投入能夠對政府補助與農業上市公司經營績效的關系產生顯著的正向中介效應，這種中介效應達到2.149個單位，占總效應的15.53%，占直接效應的比重為18.39%。

關鍵詞：農業上市公司；政府補助；研發投入；經營績效 ；中介效應

農業上市公司是農業經濟主體中的龍頭，對農業的發展有著不可或缺的作用。因此，受到了各級政府的青睞，獲得了眾多的優惠政策和政府補助。根據披露信息統計，按照申銀萬國行業分類，2010-2014年間全部農業上市公司每年分別獲得政府補助總額為7.90億元、12.81億元、15.73億元、12.97億元、17.38億元，5年合計獲得66.79億元，政府補助總量增長高達120%，可見政府對農業上市公司的補助力度之大。學者們雖然對政府補助的經濟效果做了一定的研究分析，大多直接考察了補助對于績效的影響，而沒有將科技創新因素聯系到兩者之間。研發投入是否能夠在政府補助與公司經營績效間產生中介效應的作用，關系到政府補助與研發創新的政策制定，是具有很強現實意義的關鍵問題。

一、理論分析與研究假設

政府對公司進行補助的直接目的就是為了提高公司的經營能力，使公司能夠可持續發展[1]。有學者提出無論是對公司進行直接資助，還是給予公司間接補貼，補助都會對公司研發投入產生積極的影響[2]。趙付民等在研究中表明，補助可以對研發投入產生激勵的作用效果，而且這種效果會隨著資助率的不同而有所變化[3]。毛德鳳等通過研究表明沒有研發投入的公司比有研發投入的公司全要素生產率低16.5%左右，公司控制好研發投入強度，可以對全要素生產率產生很大的提升效果。[4]

政府補助資金一方面可以作為公司研發的資金來源，緩解研發方面的資金壓力；另一方面還能夠激勵公司研發創新活動，促進企業的創新能力。在經濟全球化、科技化的今天，企業的創新能力必是當今市場中的核心競爭力，是提高企業經營績效的重要因素，研發投入可以在政府補助和經營績效起到紐帶作用。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以下研究假設：

H1：政府補助對于農業上市公司績效的提升有正向的促進作用。

H2：政府補助對于研發投入具有正向的影響作用。

H3：研發投入對農業上市公司的經營績效的提升具有正向的影響作用。

H4:研發投入在政府補助與農業上市公司經營績效間具有顯著的中介效應，即政府補助通過研發投入對農業上市公司經營績效產生正向的促進作用。

二、研究設計

(一)樣本選擇與數據來源

研究根據申銀萬國行業分類標準選取了滬深A股上市公司中所有農業類公司，公司的行業類別會隨著主營業務的不同而發生變化，剔除了2010—2014年期間并非一直屬于農業的上市公司，最終獲得50家農業上市公司的數據。各項指標數據來自于萬德數據庫以及2010—2014年上市公司的年度報告。本文在對數據進行處理時使用的軟件為Stata11.0。

(二)變量選取

1.因變量

從政府補助制度的設計目的來考慮，政府補助對農業上市公司的功能不僅僅是“輸血”，更應當是以此來培養和增強農業上市公司的自我造血能力，能夠核心反映農業上市公司的造血能力的是公司的主營業務盈利能力，本文選取主營業務收入這一指標作為因變量。

2.自變量

根據相關規定政府補助包括“與資產相關的政府補助”和“與收益相關的政府補助”兩大類別。與資產相關的政府補助應當確認為遞延收益；“與收益相關的政府補助”按照相關費用或損失發生的期間計入當期損益。本文將上市公司年報披露信息中的“計入當期損益的政府補助”設定為自變量。

3.中介變量

研究關注的重點在于探究政府補助是否能通過研發投入的中介效應從而達到促進農業上市公司經營績效提升的目標。本文采用上市公司年報中披露的“研發費用總額”這一常用指標來反映研發投入，作為中介變量。

4.控制變量

考慮到有一些變量會對三者的關系有所影響，借鑒已有研究的經驗，將公司規模、成長能力、盈利能力、企業性質、行業類別以及年度波動等因素作為控制變量，以求更加完善。

(三)模型設計

本文借鑒溫忠麟和葉寶娟改進的中介效應方法[5]結合研究假設構建如下模型：

MBRi,t=α0+β1BZi,t+λiXi,t+εi,t

(1)

RDi,t=α0+β1BZi,t+λiXi,t+εi,t

(2)

MBRi,t=α0+β1RDi,t+λiXi,t+εi,t

(3)

MBRi,t=α0+β1BZi,t+β2RDi,t+λiXi,t+εi,t

(4)

模型(1)—(4)分別對應于研究假設H1—H4，其中α0為截距，βi、λ1為模型回歸系數，X為控制變量，ε為隨機變量，下標i表示第i家公司，下標t表示時間。變量具體說明如表1所示：

表1　主要變量名稱及取值

三、實證分析

(一)描述性統計

從表2中可知，2010—2014年間50家樣本公司主營業務收入的最小值為6 072.7萬元，最大值為7 321 635萬元， 標準差為94 662.70，說明農業上市公司的主營業務收入之間存在的差異性較大。根據數據整理得到，50家樣本公司在2010、2011、2014三年中分別只有3家、2家、4家未獲得政府補助，其余均獲得補助。結合表2來看補助金額的最小值為0，最大值為13 971.97萬元，均值為1 816.16萬元，說明農業上市公司已基本享有政府補助，但補助金額有較大的差異性。從2010—2014年五年間研發費用總額來看農業上市公司對于研發投入仍抱有不同的態度，如表2所示研發費用總額的最大值為49 350.23萬元，最小值為0。

表2　主要變量描述性統計結果

(二)模型估計結果

1.模型驗證情況

本研究采用個體隨機效應模型進行中介效應分析，使用Breusch-Pagan檢驗驗證隨機效應模型的有效性。表3報告了模型(1)—(4)的檢驗結果，Wald檢驗P值都小于0.001，表明模型整體都在1%的顯著性水平下顯著；各模型R2都基本符合模型擬合的要求，模型(1)、(3)和(4)的總體R2都在70%左右，說明模型有較強的解釋力度。唯有模型(2)的R2稍微低一點，但是同樣通過了Wald檢驗，因此仍有一定的解釋力度。

表3　模型檢驗結果

表4　模型中介效應檢驗結果

在此基礎上，使用Breusch-Pagan檢驗發現各個模型的 所對應的P值都小于0.001，說明它們都在1%的水平下顯著優于混合多元線性回歸模型，驗證了研究采用個體隨機效應模型的相對有效性。本研究使用方差膨脹因子對解釋變量的共線性進行了檢驗，如表3中所示，四個模型中解釋變量的VIF最大值均不超過3，說明不存在多重共線性的問題。

2.模型中介效應檢驗

回歸結果如表4所示：模型(1)的檢驗結果表明在控制了企業性質、行業類別、年度波動以及企業各能力指標等因素的情況下，政府補助對于經營績效的系數為13.342，對應的P值為0.005，在1%的顯著性水平下，驗證了政府補助對于經營績效具有正向的促進作用，驗證了理論假設H1；模型(2)的檢驗結果顯示政府補助對于研發投入的系數為0.201，對應的P值為0.046，表明在5%的顯著性水平下，驗證了理論假設H2；從模型(3)的檢驗結果可以看到農業上市公司研發投入的系數為11.714，對應的P值小于0.001，說明研發投入在1%的顯著性水平下能夠有效促進農業上市公司經營績效的提升，理論假設H3成立。

模型(4)檢驗了研發投入作為政府補助與農業上市公司經營績效中介變量效應的顯著性。從結果可知，研發投入系數為10.693，對應的P值小于0.001，在1%的顯著性水平下顯著，同時，政府補助的系數變為了11.692，對應的P值為0.023，在5%的水平下顯著。這一結果即表明，農業上市公司研發投入對于政府補助和公司經營績效的關系產生了顯著的部分中介效應。通過模型(1)、(2)和(4)系數的估計值，可以計算得到農業上市公司研發投入中介變量對于政府補助和公司經營績效的中介效應為2.149(0.201*10.693)，中介效應占總效應的比重為15.53%(2.149/(2.149+11.692))，中介效應占直接效應的比重為18.39%(2.15/11.692)。

四、主要結論與建議

(一)主要結論

本文基于50家農業上市公司2010—2014年披露的年報信息，對政府補助、研發投入以及農業上市公司經營績效三者的關系進行了實證分析，得出如下結論：

1.政府補助、研發投入與農業上市公司經營績效中兩兩之間存在正相關關系。即：(1)政府補助對于經營績效存在正向的促進作用在農業上市公司領域是成立的；(2)政府補助對于農業上市公司的研發投入有明顯的促進作用；(3)研發投入對于農業上市公司的經營績效的提高有顯著的效果。

2.政府補助對于促進農業上市公司經營績效方面存在兩種顯著效應。第一種是直接效應，即每增加1單位政府補助就會使得農業上市公司經營績效增加11.692個單位。第二種是間接效應，政府補助通過促進農業上市公司研發投入的增加可以帶動其經營績效的提升，即研發投入在其間發揮著顯著的中介效應，這種中介效應達到2.149個單位，占總效應的15.53%，占直接效應的比重為18.39%。這說明一定程度上農業上市公司研發投入活動所產生的外部性以及研發活動所存在的成本與收益風險通過政府補助得到了補償，從而激勵公司積極進行研發活動，通過中介效應的作用能夠提高公司經營績效。

(二)政策建議

1.繼續實行補助農業企業的相關政策。盡管近年來有不少關于補助扮靚公司的經營績效、補助會掩飾遮掩虧損等的說法，對補助存在質疑。然而實證結果表明了補助對農業上市公司經營績效不僅存在直接的正向影響，也存在間接的促進作用。因此，政府補助農業上市公司的政策本身沒有問題，方向是正確的。

2.引導農業上市公司正確的使用補助資金，構建和增強農業上市公司核心競爭能力的補助機制。隨著經濟全球化進程的加快，核心技術水平必是企業重要的競爭力。農業上市公司作為市場經濟中一個獨立主體，一直在“保護傘”下成長是不太現實的，其需要提高自主創新能力，形成核心競爭能力，改善經營績效，融入到市場化的發展浪潮之中，才是長久的發展之路。

3.加強對補助資金使用的監督管理，構建評估機制。在實踐中加強對補助之后的監管，切實農業企業把政府補助的資金用到刀刃上。農業企業必須通過補助的積極作用，獲得自力更生的能力，才能夠長久發展。政府只有扮演好服務者與監督者的角色，才能使得補助資金能夠得到高效的應用。

參考文獻：

[1]劉云芬，陳礪．多元化、政府支持與公司績效——基于中國農業上市公司的實證研究[J]．農業技術經濟，2015(2)：118～128．

[2] 臧志彭．政府補助、研發投入與文化產業上市公司績效——基于161家文化上市公司面板數據中介效應實證[J]．華東經濟管理，2015，(6)．

[3] 趙付民，蘇盛安，鄒珊剛．我國政府科技投入對大中型工業企業R&D投入的影響分析[J]．研究與發展管理，2006，(2)：78～84．

[4] 毛德鳳，李靜，彭飛，等．研發投入與企業全要素生產率——基于PSM和GPS的檢驗[J]．財經研究，2013，(4)：134～144．

[5] 溫忠麟，葉寶娟．中介效應分析: 方法和模型發展[J]．心理科學進展，2014，22(5)：731～745．

文章編號：2095-4654(2016)05-0047-04

* 收稿日期：2016-01-14

中圖分類號：F303

文獻標識碼：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