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瑩莫 雷史大鵬張學新
(1.鄭州大學教育系,河南鄭州450001;2.華南師范大學心理學院,廣東廣州510631;3.河南省人民醫院影像科,河南鄭州450000;4.復旦大學心理學系,上海200433)
主題欄目:漢語非字面語言認知的神經心理機制研究
不同性質漢語隱喻句認知加工的fMRI研究
李 瑩1莫 雷2史大鵬3張學新4
(1.鄭州大學教育系,河南鄭州450001;2.華南師范大學心理學院,廣東廣州510631;3.河南省人民醫院影像科,河南鄭州450000;4.復旦大學心理學系,上海200433)
有關隱喻認知研究的一個核心問題是:隱喻加工機制與一般言語理解相比是否具有獨特性以及隱喻理解伴隨的神經生理機制是否有其獨特的模式?對此問題的回答需要對隱喻性質進行區分。常見的熟悉隱喻可進一步區分為詞源性隱喻與引發性隱喻,其中詞源性隱喻的隱喻義屬于詞語多個詞義中的一個延伸義,而引發性隱喻則是將兩個分屬于不同概念領域的概念進行非字面的語義聯結。詞源性隱喻句和引發性隱喻句的理解包含了與一般語義句理解不同的加工內容。相比一般句,詞源性隱喻句特異性地激活了與語義競爭相關的左側顳中回、顳上回以及與加工深度有關的額下回,而引發性隱喻句則在左側額下回有更多激活。隱喻的內在加工過程和神經機制并不單一,探討隱喻理解與一般語義理解的異同需要考慮具體的隱喻性質。
詞源性隱喻;引發性隱喻;認知加工;神經機制;fMRI
隱喻(metaphor),也稱為暗喻,是一種扭曲詞語常規意思的修辭形式。曾有研究者統計,人們日常溝通中70%的日常用語來自隱喻,如“你說話真甜”、“他簡直是個劊子手”等。著名心理語言學家Lakoff和Johnson提出的極有影響的概念隱喻理論進一步認為,隱喻不僅是一種單純的語言形式,更是人類認知發展的重要手段和方式,思維過程本身就是隱喻理解過程,隱喻是人類理解抽象概念和從事抽象推理的主要機制[1]。概念隱喻理論推動了隱喻理解的心理語言學研究,研究者們試圖通過隱喻的認知加工過程從而認識人類思維、知識表征等高級心理過程。
已有的隱喻認知理論和實驗研究采用了不同的研究方法,并從不同角度對隱喻加工的內在機制進行了大量的研究。隨著研究的逐漸深入,越來越多的研究者開始關注隱喻理解的一個重要問題:隱喻理解的加工過程和一般言語理解的加工過程究竟存在著怎樣的不同?也就是說,隱喻理解是有其獨特的加工內容,還是和一般言語理解沒有本質差異?隱喻理解獨特的內在加工機制是什么?對此,不同的隱喻認知理論和實驗證據至今沒有獲得一致的結論。一方面,一些經典的隱喻加工觀均認為隱喻理解包含不同于一般言語理解的獨特語義加工內容。例如,標準實際模型認為,隱喻理解時讀者會先激活句子的字面意思并根據語境判斷句義是否合理(如“女兒是貼心的棉襖”這句話不能直接理解為人是棉襖),當讀者將字面義轉換為明喻后,語義得以通達(如“女兒像貼心的棉襖”)。因此,隱喻理解比一般字面意義理解包含更多更復雜的加工過程[23]。類別包含模型則認為隱喻理解是一個直接的類別歸屬過程,理解隱喻就是將隱喻的主體作為類別中的一個具體樣例直接歸于上級類別中。如“律師都是鯊魚”中,“鯊魚”實際指代的是具有掠奪性的殘暴生物,“律師”則是這個類別的一個樣例。
另一方面,也有隱喻加工觀認為隱喻理解和一般言語理解不存在本質的區別,兩者的內在加工機制是一致的。例如,意義顯著性分級假說認為概念往往有顯著意義和非顯著意義,顯著意義在加工中具有優勢,能夠首先得以通達。因此,理解隱喻時不一定需要通達直義,而是依賴于詞匯不同意義的顯著程度。例如“bright”的直義是“明亮的”,而隱喻義是“聰明的”,由于隱喻義使用頻率很高,也是“bright”的顯著意義,因此隱喻義與直義的加工過程并沒有本質區別[46]。
隨著各種腦成像技術在語言理解研究中的應用越來越廣泛,研究者們逐漸認識到考察隱喻加工的神經機制能夠突破行為學方法的局限,更加直接客觀地了解隱喻意義理解時大腦神經細胞是如何協同工作的,尤其是與一般的言語加工過程相比大腦左右半球的激活特點,進一步解釋理論探討中未能明確的問題,如隱喻理解與一般言語理解是否存在實質差異。近年來,越來越多的研究開始采用ERP、fMRI、rTMS等各種腦成像技術研究隱喻加工過程,但研究并未達成共識。一些研究發現大腦右半球在隱喻理解中有明顯優勢,從而認為隱喻理解是一個獨特的加工過程[712];而另一些研究則認為這些結果是由實驗控制所導致的,隱喻理解和一般言語理解一樣都不存在右半球的優勢作用,實驗難度、材料熟悉性、隱喻意義顯著與否等則是影響讀者理解隱喻時依賴大腦哪一半球加工的主要因素[1320]。
當前研究認為,造成研究結論不一致的主要原因一方面是許多隱喻加工理論往往只考慮到隱喻加工中某一部分內容或某一種特定的隱喻形式,從而導致了理論解釋的局限性;另一方面是實驗研究所針對的具體隱喻存在差異,研究方法、實驗任務等方面的不同導致實驗所得到的隱喻加工與大腦激活結果之間的關系難以重復驗證。總結過往研究,我們認為先前研究中無論是從哪一角度考慮,隱喻本身的內在性質都是相同的,即一種隱藏的修飾手段,往往是用一個較為熟知或具體的事物屬性修飾一個陌生或抽象的事物屬性。更重要的是,先前研究中所涉及的隱喻性質存在明顯的不同,我們進一步將這些形式各異的隱喻劃分為詞源性隱喻和引發性隱喻兩種類型。詞源性隱喻和引發性隱喻并不僅僅在形式上有所不同,而且是兩種不同性質的隱喻,隱喻性質的差異有可能造成其加工過程甚至所基于的神經機制也不同。
所謂詞源性隱喻,指的是很多概念的意義已經不是僅指代其本義,而是在不斷發展中延伸出其他含義,隱喻意義也是這些延伸意義的一種。例如,“有刺的”本義是描述物體的某種屬性,但也常用來比喻譏諷的言語。這個延伸的含義既和概念本義有關聯,又是用直觀的事物屬性修飾抽象的事物屬性。最重要的是,概念的隱喻義同樣被儲存于心理詞典中,其使用頻率和熟悉性往往和本義沒有區別。先前有關隱喻理解腦機制的研究中有相當一部分實驗采用了詞水平的詞源性隱喻作為實驗材料進行探討,并發現隱喻意義引發的腦激活模式與概念本義的激活存在差異[89,1112,15]。
而另一種常見的隱喻形式即當前研究所定義的引發性隱喻,指的是將兩個看似沒有聯系或屬于不同概念范疇的事物相聯系,用其中直觀的概念比喻另一抽象的概念,例如“時間就是金錢”。引發性隱喻與詞源性隱喻的區別在于,詞源性隱喻已經內化為概念的一種語義,即使沒有特定語境也能夠提取;引發性隱喻意義的提取則需要有特定的語境,隱喻意義是由語境引發而不是源發性的。例如“時間”和“金錢”本屬于不同的語義范疇,但當兩個概念同時出現時人們就會試圖尋找兩者的共同屬性并進行類比。在以往的隱喻理解腦成像研究中也有大量實驗采用了句水平的引發性隱喻,并且往往發現隱喻理解比字面意思理解有更多區域的激活[7,1314,2123]。
因此,本研究試圖通過對隱喻形式進行區分,并在同一言語水平即句水平上采用句子理解任務并結合fMRI技術,考察詞源性隱喻和引發性隱喻的認知加工過程和腦機制,從而為進一步明確隱喻理解的內在加工過程及其與一般言語理解是否存在本質區別提供客觀證據。本研究假設,隱喻理解相對于一般語義理解具有其獨特的加工內容,而隱喻性質的不同會導致隱喻加工存在本質區別,從而與一般語義理解也有區別。同時,句子包含的語境信息也會對詞源性隱喻和引發性隱喻的加工產生不同的影響。對于詞源性隱喻句,隱喻意義的通達需要借助句子語境選擇多義詞的恰當詞義即隱喻義,同時抑制詞語本義的激活與競爭。而引發性隱喻句的理解并不是通過語境選擇多義詞的某一詞義,而是需要尋找分屬不同概念域的兩個概念屬性的內在關聯并進行較遠的語義聯系,從而理解句子的深層含義。兩種隱喻句的這一內在加工差異及其與一般句義理解的區別均會反映在讀者理解不同性質句子時的行為學反應以及大腦激活區域與激活程度的差異上。
(一)被試
被試是24名自愿參與實驗的健康成年人,年齡在18—24歲之間,包括10名男性和14名女性,視力正常或矯正視力正常,右利手。所有被試母語為漢語。正式實驗前先簽署磁共振實驗知情同意書、左右利手調查表以及身體健康檢查表。所有被試完成實驗后獲得一定報酬。
(二)實驗材料
實驗材料包括實驗刺激和填充刺激共176個句子,其中實驗刺激包括詞源性隱喻句、引發性隱喻句和一般語義句各32個,另有80個無意義句作為填充刺激。所有句子均為主謂結構的漢語句子。每個句子9—11個漢字,平均字數為10.4。實驗刺激是研究主要關注的刺激,包括三種實驗條件,分別是詞源性隱喻句、引發性隱喻句和一般語義句。填充刺激則是為了避免被試產生反應傾向而設計的無意義句。詞源性隱喻句中主語是一個名詞概念,謂語是用于修飾主語概念且具有隱喻意思的多義形容詞;引發性隱喻句中主語是主體即需要被修飾或解釋的名詞概念,賓語是載體即用于修飾和解釋抽象主體的名詞概念;一般語義句容易理解且不包含任何隱喻義;無意義句中局部或整體信息在語義上有沖突。由于詞源性隱喻句和引發性隱喻句在句式上有一定區別,為保證實驗材料具有可比性,避免被試產生一定的反應傾向,設計了兩種隱喻句式的一般語義句和無意義句(實驗材料舉例見表1)。
(三)評定實驗
實驗最初編寫250個句子,包括詞源性隱喻句、引發性隱喻句和一般語義句各50個以及無意義句100個。17名不參加正式實驗的被試評定實驗材料的語義合理度和熟悉度。通過計算機呈現實驗材料,實驗程序由E-Prime V1.1編寫。要求被試對屏幕上每次出現的句子的合理度和熟悉度進行5級評定,其中1代表得分最低,5代表得分最高,計算機同時記錄被試的評定結果。根據評定結果共篩選出176個句子,其中詞源性隱喻句、引發性隱喻句和一般語義句各32個,無意義句共80個,其中兩種句式的一般語義句和無意義句各16個。正式實驗中不同實驗條件句子的合理度和熟悉度評定得分見表2。

表2 不同實驗條件句子的合理度和熟悉度評定得分
對不同實驗條件句子的合理度評分和熟悉度評分分別進行單因素重復測量方差分析,結果發現不同條件下合理度的評分差異顯著,F(3,48)=520.463,p<0.001;不同條件下熟悉度的評分差異也顯著,F(3,48)=434.719,p<0.001。多重比較結果表明,詞源性隱喻句、引發性隱喻句和一般語義句的合理度和熟悉度均明顯高于無意義句(p<0.001),而三種實驗句之間的合理度和熟悉度差異不顯著。這表明所有實驗材料符合實驗目的的要求。
(四)實驗設計和程序
本文采用單因素被試內設計。自變量是句子包含的語義關系,分為詞源性隱喻句、引發性隱喻句、一般語義句以及不包含任何語義關系的無意義句。行為學因變量是被試對語義關系判斷的反應時間和正確率。腦成像因變量是被試對語義關系判斷時大腦皮層不同腦區的血流血氧變化。
實驗程序由E-Prime V1.1編寫,分為行為學練習實驗和腦成像正式實驗。正式實驗前被試會在磁共振儀外閱讀實驗指導語并完成行為學練習實驗。練習實驗中刺激呈現方式以及實驗任務均和正式實驗基本相同,但刺激材料是正式實驗不包含的其他14個句子,當被試的正確率低于85%時要重新進行練習。正式實驗前還會向被試說明磁共振室的實驗情境,讓被試填寫知情同意書、身體檢查表和左右利手調查表等。
正式實驗時被試躺在磁共振儀中通過頭上方鏡子閱讀由投影儀投射到鏡子中央的實驗材料,左右手分別握住一個反應盒,任務開始前向被試說明頭動、噪音等注意事項。磁共振儀通過固定在被試頭部的線圈采集大腦皮層的激活信號。實驗采用事件相關(Event Related)設計,不同條件的實驗刺激在實驗中隨機呈現。實驗共分為5個不連續的run,其中run1是練習階段,run2至run5為正式實驗。實驗中屏幕背景為黑色、刺激前景為白色。每個run開始時屏幕中央出現指導語,提示被試準備好后按右鍵進入實驗。run1中的首個注視點“+”持續15s,run2至run5中首個注視點持續30s。注視點消失后屏幕中央呈現一個句子,要求被試既快又準地判斷句子是否有意義。左手按鍵代表“有意義”,右手按鍵代表“無意義”。按鍵后句子消失,同時出現注視點,直到下一句出現,如果被試沒有在3 500ms內進行反應,則句子消失、出現注視點。實驗中從當前句子呈現開始到下一個句子呈現開始時的時間間隔變化范圍在6s到10s之間,呈正態分布,包括6s、7s、8s、9s和10s。所有句子呈現完畢后再次出現注視點并提示此部分實驗結束,請閉眼休息,同時結束一個run的圖像掃描(實驗流程見圖1)。
run1采用正式實驗材料不包括的另外12個句子。run2至run5中每個run共有實驗句子44個,包括詞源性隱喻句、引發性隱喻句和一般語義句各8個,無意義句20個。每個run的持續時間為6′52″,之后有1分鐘左右休息時間。實驗材料在不同run之間的呈現順序共編排4個版本,同一實驗句子不會在不同版本的相同run中出現。所有實驗任務結束后另有一個時長為4′27″的3D結構像掃描。整個成像實驗約為50分鐘。

圖1 正式實驗流程圖
(五)腦成像實驗參數和數據分析
采用3.0T西門子掃描儀采集信號,所有圖像均使用標準的頭線圈。功能像掃描采用對BOLD信號敏感的平面回波成像序列,冠狀位掃描,TE=30ms,TR=2 000ms,α=90°,矩陣為64×64,共包括覆蓋全腦的33層,層厚4mm,層間距0.8mm,FOV=230mm,RFOV=100%。正式掃描開始前有4秒dummy scan。正式掃描開始后的所有圖像均進入分析,不刪除圖像。采用高分辨率的擾相梯度回波序列(SPGR)采集3D像。
采用SPM2對所有的成像數據進行預處理和統計分析。每個被試的功能像均進行了空間預處理,包括調整圖像獲取的時間誤差,矯正頭動并將run1的第一張掃描圖像作為參考圖像對所有run的圖像進行重新排列,在MNI坐標中,根據SPM的T1模板對所有被試的功能像進行空間標準化處理,采用8mm FWHM高斯過濾方法對功能像進行平滑處理。將各個run中不同實驗條件作為回歸方程的回歸因子進行建模,不去除全局變量。基于一般線性模型,以voxel為單位對各條件的效應進行參數估計。組分析采用隨機效應模型,多重比較校正后閾限設置為p<0.005。
(一)行為學結果分析
對所有被試判斷的正確率和反應時間進行統計分析。其中1名被試數據因磁共振儀器原因丟失,其他23名被試的平均判斷正確率高于90%,沒有被試由于正確率過低而被剔除。刪除平均反應時在2.5個標準差以外的極端數據,占數據總數的2.02%。不同實驗條件下句子判斷的平均反應時和正確率結果見表3。

表3 不同實驗條件下句子判斷的反應時(毫秒)和正確率(SD)
對四種類型句子的反應時進行單因素重復測量方差分析,結果發現各類型句子的反應時差異顯著,F(3,66)=14.050,p<0.001;多重比較分析表明,除了詞源性隱喻句與無意義句(p=0.123)以及引發性隱喻句與無意義句之間(p=0.734)差異不顯著,其他各類型句子反應時之間的差異均顯著。對四種類型句子的正確率進行單因素重復測量方差分析,結果表明各類型句子的正確率差異顯著,F(3,66)=4.214,p=0.009;多重比較分析結果表明,除了詞源性隱喻句與引發性隱喻句之間(p=0.847)以及一般語義句和無意義句之間(p=0.689)差異不顯著,其他各種類型句子的正確率差異均顯著。
所有實驗條件下句子判斷的高正確率表明被試對各類句子能夠進行準確理解與判斷。比較不同實驗條件下句子的反應時差異,一定程度上說明詞源性隱喻句和引發性隱喻句的理解要比一般語義句有更深層的加工或包含更多的加工內容,從而表現為更長的反應時間。
(二)腦成像結果分析
1.詞源性隱喻句與一般語義句激活的對比結果
詞源性隱喻句的判斷比一般句子判斷伴隨有更多的皮層區域激活,并且主要分布在大腦左半球,左側額下回靠近額眶回的位置(BA47)、額下回的三角部位(BA45,BA48)、顳極的頂部(BA21)、顳中回(BA21)、顳上回(BA22,BA42)等區域明顯有更多激活,左側輔助運動區(BA6)、中央前回(BA6)和右側角回(BA7)也有較弱的激活。相反,一般語義句對應的激活區域減去詞源性隱喻句對應的激活區域后也發現了小部分腦區的激活,但激活強度和范圍不明顯,靠近大腦最下端的左側梭狀回(BA20)以及左側楔前葉(BA30)和枕中回(BA39)等小范圍區域有少量的額外激活(見圖2和表4)。
2.引發性隱喻句與一般語義句激活的對比結果
對引發性隱喻句的理解比一般語義句有更多激活的區域主要分布在大腦左側額下回的三角區(BA45、BA47)。相反,一般語義句對應的激活區域減去引發性隱喻句后,在大腦右側小部分區域如額上回(BA9)有激活,但強度和范圍不明顯(見圖3和表5)。

圖2 詞源性隱喻句與一般語義句對比的激活結果①圖中箭頭所指為左側額葉區和額葉區相應的激活位置,最小激活值t=3.12(p<0.005)。詞源性隱喻句和一般語義句分別用cy和zm標識。

圖3 引發性隱喻句與一般語義句對比的激活結果②圖中箭頭所指為左側額葉區相應的激活位置,最小激活值t=3.12(p<0.005)。詞源性隱喻句和一般語義句分別用yy和zm標識。
表4 詞源性隱喻句比一般語義句有更多激活的腦區

注:x,y,z分別對應了Talairach坐標系中從左到右、從前到后和從上到下的方位。t表示激活點的最高t值(自由度是22)。下表同。

表5 引發性隱喻句比一般語義句有更多激活的腦區
3.詞源性隱喻句與引發性隱喻句激活的對比結果
詞源性隱喻句比引發性隱喻句有更多激活的區域均分布在大腦皮層顳葉部位,包括左側顳中回區域(BA21)及其右半球對稱位置,左側顳中回(BA20)和顳上回(BA42)。相反,引發性隱喻句比詞源性隱喻句并沒有更多區域激活(見圖4和表6)。
4.兩種隱喻句式的一般語義句激活的對比結果
由于詞源性隱喻句是主謂結構,引發性隱喻句是主謂賓結構,為避免句式不同而導致兩種隱喻句的激活差異,另外比較了兩種不同句式一般語義句的激活結果。一般語義句式1(zm1)表示與詞源性隱喻句結構相同,一般語義句式2(zm2)則表示與引發性隱喻句式相同。句式1比句式2沒有在大腦皮層任何區域有更多激活,句式2比句式1在左側前楔葉(BA23)有更多激活,左側顳中回和角回(BA39)、額上回(BA9)有少量激活(圖5和表7)。

圖4 詞源性隱喻句與引發性隱喻句子對比的激活結果①圖中箭頭所指為左側顳葉區相應的激活位置,最小激活值為t=3.79(p<0.001)。

圖5 一般語義句式1與句式2對比的激活結果②最小激活值為t=3.79(p<0.001);圖中的激活區均為負激活,表明句式1相比句式2沒有額外激活出現。。

表6 詞源性隱喻句比引發性隱喻句有更多激活的腦區

表7 一般語義句式2比一般語義句式1有更多激活的腦區
本研究通過直接對比詞源性隱喻句、引發性隱喻句以及一般語義句理解過程中的行為反應和大腦激活反應,試圖明確隱喻意義和一般語義的內在加工機制是否存在本質區別,而隱喻性質的不同對隱喻的理解又存在怎樣的影響。根據不同實驗條件下句子判斷的行為學反應時發現,盡管評定結果確保了實驗中涉及的隱喻句和一般語義句都是熟悉且合理的簡單句,但隱喻句的加工仍然慢于一般語義句,說明反應時的延長并不是由于隱喻句的合理性或熟悉度較低導致的,而是包含了更多的加工內容。根據當前實驗假設,一般語義句的加工中直接選擇自動激活的詞義,然后在句子語境下進行語義整合。對于詞源性隱喻句,句子中的多義詞包含了本義和隱喻義,且本義最為顯著、激活程度最高,因此理解詞源性隱喻句時本義和隱喻義都會自動激活,從而使本義與隱喻義產生強競爭而干擾句子中隱喻義的迅速傳達,這反映在句子判斷時間上的延遲。對于引發性隱喻句,僅僅激活詞語詞義并不能傳達句子整體語義,需要對與本義以外的其他語義的進一步搜索才能選擇恰當的語義信息進行語義整合。因此,引發性隱喻句也需要更多的時間來完成整個句子語義的加工,表現為比一般語義句的反應時更長。
盡管外顯的行為學結果能夠得到合理的解釋,但研究更關注的是這一解釋是否能夠真實反映行為學上的發現。借助fMRI技術能夠直接探測讀者理解不同語義句子時大腦的血流血氧活動,因此,根據已有的研究結論并結合當前研究目的,可以進一步了解實驗中發現的激活腦區與特定心理加工過程兩者間的對應關系,從而提供更為準確客觀的生理證據。因此,研究進一步比較了包含不同語義關系的句子在理解過程中所伴隨的大腦皮層激活反應的差異,尤其是詞源性隱喻句、引發性隱喻句和一般語義句三類句子的激活結果。
首先,被試對詞源性隱喻句進行判斷時比理解一般語義句有更多的腦區激活,主要集中于大腦左側額下回、顳上回與顳中回部位。左半球額葉區和顳葉區都是與言語理解有直接聯系的重要言語加工區。先前大量關于言語理解的腦成像研究均已發現左半球額葉和顳葉一些區域在加工各種性質的言語材料以及在各個言語理解水平上都有廣泛參與。研究者們普遍認為額葉和顳葉言語加工區對成功理解言語表述是必不可少的,但它們又分別負責語言理解中的不同成分和加工階段[2425]。對于詞源性隱喻句,由于本義與詞語本身有最直接的聯系,加工詞語時本義也會有強激活且與句子語境所包含的語義信息產生語義聯系,故與詞語的隱喻義產生競爭。
Beeman的自然語言加工雙側半球加工理論曾提出顳中回和顳上回等部位都與語義激活有直接關系[26]。先前一些涉及多義詞語義加工的腦成像研究也同樣發現了顳中回和顳上回的特異性激活,表明這些區域與多重詞義激活和競爭以及對詞語本義抑制等加工內容高度相關[2728]。同時,詞源性隱喻句中本義與隱喻義的激活競爭和抑制過程導致詞源性隱喻句的加工內容更多,加工深度隨之增加,這一過程則體現在對語義加工深度非常敏感的左側額下回區域,導致詞源性隱喻句比一般語義句在左側額下回有更明顯的激活。
其次,對比引發性隱喻句與一般語義句理解時的大腦激活反應,前者的加工過程伴隨左側額下回有更多的激活。這一結果支持了引發性隱喻句和一般語義句存在加工差異的預期。引發性隱喻句比一般語義句在左側額下回的特異性激活主要反映了前者的理解過程中對語義深層推理而引起的更高水平的加工需求。與一般語義句相比,引發性隱喻句的理解需要進一步搜索與詞語詞義有關的其他語義信息,句子語義才能得到整合,語義加工深度的增加反映在左側額下回的更多激活。引發性隱喻句與詞源性隱喻句相比一般語義句均發現左側額下回的激活,表明左側額下回區域在隱喻加工中有重要作用。根據已有研究的發現,左側額下回可能是語義加工的一個中央監控區域,能夠敏感地反映語義加工深度的變化。詞源性隱喻句和引發性隱喻句都需要更多的語義推理和工作記憶負荷,從而也就導致左側額下回區域在加工隱喻句時有更多參與[2930]。
此外,實驗還發現詞源性隱喻句比引發性隱喻句在大腦左半球顳葉區也出現更多的激活,包括顳上回、顳中回和顳極區域。正如詞源性隱喻句和一般語義句的加工差異,詞源性隱喻句與引發性隱喻句的一個明顯區別就是詞源性隱喻句理解會同時激活詞語的本義和隱喻義。左半球顳中回和顳上回區域在加工詞源性隱喻句時的更多參與和多重詞義激活競爭有直接關系。研究還對比了與詞源性隱喻句式和引發性隱喻句式相同的一般句各自的腦激活區域,結果發現前者相對后者并沒有在任何區域有更多激活,相反后者則出現了個別區域的額外激活。這一結果與詞源性隱喻句對比引發性隱喻句的激活結果有明顯的區別,從而表明實驗所發現的詞源性隱喻句與引發性隱喻句的腦激活差異并不是由于兩種隱喻句在句式上的不同導致的,而是兩種不同性質的隱喻內在加工過程的確存在差異。
本研究采用fMRI技術結合句子語義判斷任務,考察了不同性質隱喻句的認知加工過程和伴隨的大腦激活反應,以及不同性質隱喻句與一般語義句之間的認知加工和大腦激活差異。實驗從行為學指標和神經生理指標共同表明:與一般語義加工不同,隱喻理解的確存在其獨有的內在加工內容。更重要的是,對不同性質的隱喻句,其加工機制也存在本質區別。詞源性隱喻句理解時需要結合句子語境選取多義詞中的恰當詞義,同時抑制其他詞義的激活,因此,詞源性隱喻句的加工不僅慢于一般語義句,并且伴隨左側額下回、顳中回和顳上回等腦區的激活。引發性隱喻句理解則更多的是搜索詞語本義以外的廣泛語義,從而使分屬不同語義范疇的源域概念與目標域概念形成新的語義聯系,因此其加工也慢于一般語義句,并且在左側額下回區域有更多的激活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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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 fMRI Study on the Cognitive Processing of Different Types of Chinese Metaphoric Sentences
Li Ying1Mo Lei2Shi Dapeng3Zhang Xuexin4
(1.Department of Education,Zhengzhou University,Zhengzhou450001,China;2.School of Psychology,South China Normal University,Guangzhou510631,China;3.Department of Radiology,Henan Provincial People's Hospital,Zhengzhou450000,China;4.Department of Psychology,Fudan University,Shanghai 200433,China)
Metaphors are,not only frequently used in daily communication,but more importantly,also a critical element in human cognition and thinking processes.Research on the cognitive processes for metaphor comprehension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cognitive psychologyand psycholinguistics.The main question investigated here is where there is a unique cognitive process underlying metaphor comprehension,compared to literal language.Or,what is the specific cognitive processing in metaphor comprehension and brain network concerned?Existing research on this question has produced inconsistent results,leading to different theories about metaphor processing.
We propose that metaphors can be divided into two different categories,namely derived metaphors and evoked metaphors,associated with different cognitive processes and neural mechanisms.Controversies among theories and empirical data may possibly be due to non-differentiation between different types of metaphors.Using both behavioral methods and fMRI techniques,the present study was intended to compare the cognitive processes and neural mechanisms of these two types of metaphors at the sentence level.
Results showed that,reaction times of derived metaphoric sentences and evoked metaphoric sentences were both longer than that of literal sentences.More importantly,compared with literal sentences,there was more activation in both left middle temporal gyrus and superior temporal gyrus and left inferior frontal gyrus for derived metaphoric sentences.For evoked metaphoric sentences,left inferior frontal gyrus was more activated compared with literal sentences.The results indicate that cognitive processes and neural mechanisms of derived metaphoric sentences are different from those of evoked metaphoric sentences.For derived metaphoric sentences,the process involves activating several word meanings and selecting proper meaning to make sentence semantically integrated.Given that contexts in sentence are complicated,it is more difficult to inhibit the literal meaning of metaphoric words.Therefore,increasing competition between the literal meaning and the metaphoric meaning of metaphoric words leads to deep semantic processing and longer reaction time for derived metaphoric sentences.
More importantly,complex processing results in specific activation in left middle temporal gyrus and superior temporal gyrus reflecting competition between multi-meanings,and activation in left inferior frontal gyrus reflecting depth of semantic processing.As a contrast,with support from sentence contexts,semantic searching in evoked metaphoric sentences is a directed search process,and it is not necessary for a nondirective search in a much broader semantic field like that in evoked metaphoric words.Similarly,compared to literal sentence processing,evoked metaphoric sentences need to extend meanings to related information rather than to directly select word meanings,which resulted in longer reaction time and also specifically activated left inferior frontal gyrus.
The findings as a whole show that metaphor comprehension involves unique cognitive processes different from literal language comprehension.However,cognitive processes and neural mechanisms of metaphor do not operate in a single mode,as the type of metaphors can modify metaphor processing and associated brain activities.The present study indicates that distinguishing cognitive processes and neural mechanisms of different metaphors can resolve some conflicts in metaphor processing studies and help to integrate different empirical studies for a deeper understanding of metaphor comprehension.
derived metaphor;evoked metaphor;cognitive processing;neural mechanism;fMRI
10.3785/j.issn.1008-942X.CN33-6000/C.2016.04.051
2016 04 05[本刊網址·在線雜志]http://www.journals.zju.edu.cn/soc
[在線優先出版日期]2016 10 30[網絡連續型出版物號]CN33-6000/C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大招標項目(14ZDB155);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青年基金項目(13YJC190014);河南省哲學社會科學規劃項目(2015CYY023)
1.李瑩(http://orcid.org/0000-0002-6012-7615),女,鄭州大學教育系講師,心理學博士,主要從事心理語言學、認知神經科學等研究;2.莫雷(http://orcid.org/0000-0002-2563-3432),男,華南師范大學心理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心理學博士,主要從事學習心理、語言認知、類別學習與問題解決等研究;3.史大鵬(http://orcid.org/0000-0001-7706-7295),男,河南省人民醫院主任醫師,博士生導師,醫學博士,主要從事神經系統疾病影像診斷與研究;4.張學新(http://orcid.org/0000-0001-6121-5257)(通信作者),男,復旦大學心理學系教授,博士生導師,心理學博士,主要從事腦科學、心理語言學等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