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蒙俄貿易潛力及效率分析

丁廣偉

（新疆財經大學經濟學院，新疆 烏魯木齊 830012）

中蒙俄貿易潛力及效率分析

丁廣偉

（新疆財經大學經濟學院，新疆 烏魯木齊 830012）

文章借鑒二元邊際分析方法，將中國對蒙古、俄羅斯2005-2014年出口貨物的HS-6位數據進行二元邊際分解，發現中國對蒙、俄的貨物出口主要沿著集約邊際增長，十年間集約邊際對出口增長的年均貢獻率達92%以上。并利用中國19個重要貿易伙伴2005-2014年的貿易面板數據構建隨機前沿引力模型，分析了影響中國與蒙古、俄羅斯貿易的因素及其貿易潛力。研究表明，中國對蒙古的出口及雙邊貿易效率較高，效率均值都在0.94以上，而中俄間效率則處于較低水平。為挖掘中蒙俄間貿易潛力，應采取改善交通基礎設施、推進自貿區談判等措施。

中蒙俄；貿易潛力；貿易效率；二元邊際模型；隨機前沿引力模型

一、引言

2013年中國提出“一帶一路”國際合作發展戰略倡議，深刻影響著國際經濟發展格局。2014 年9月11日中、蒙、俄三國領導人達成共識，愿把絲綢之路經濟帶同俄羅斯跨歐亞大鐵路、蒙古國草原之路倡議進行對接，共同打造中蒙俄經濟走廊。2015年7月9日，三國共同簽署了《關于編制建設中蒙俄經濟走廊規劃綱要的諒解備忘錄》，明確了三方聯合編制《建設中蒙俄經濟走廊規劃綱要》的總體框架和主要內容。進入21世紀以來，中蒙俄間睦鄰友好的伙伴關系日益密切，彼此間經貿往來也取得了長足發展。中國對蒙古和俄羅斯的貨物出口額從2005年的3.19億美元、132.11億美元分別增長到2014年的22.16億美元和536.77億美元，貨物出口年均增速分別為24.04%和16.86%。因此，了解當前中國對蒙古、俄羅斯的出口貿易現狀、動力機制、影響因素及雙邊貿易潛力等問題，將會豐富“中蒙俄經濟走廊”的內涵，對推進絲綢之路經濟帶建設，構建“中蒙俄經濟走廊”具有重要意義。

很多學者已從多維度對中蒙俄經貿進行了大量研究，從研究內容來看，李俊江、宋博［1］認為中蒙間貿易以垂直的產業分工為發展基礎，中國出口到蒙古的產品主要集中為工業制成品，進口的主要是礦制品和畜產品原料等。張猛［2］通過研究發現中俄貿易集中度較高，礦產品、機電制品、賤金屬制品是中俄最主要的貿易商品。郝宇彪［3］分析了影響中俄貿易的主要因素，認為俄羅斯的經濟規模、中俄雙方直接投資規模及俄羅斯對外開放度等因素影響著貿易發展。于洪洋、歐德卡和巴殿君［4］認為“中蒙俄經濟走廊”是“一帶一路”戰略構想的重要組成整體，它既可以改善民生、調整經濟結構、豐富國際能源進口渠道，又可以推動歐亞地區經濟一體化。張磊［5］對“中蒙俄經濟走廊”進行路線的界定，認為中蒙俄經濟走廊的路線主要是：（1）京津冀—二連浩特—蒙古烏蘭巴托—俄羅斯遠東鐵路網；（2）沈陽、長春、大連、哈爾濱—滿洲里—俄羅斯的赤塔等。從研究方法來看，石艾馨、李嬌［6］主要運用TCD、RTA指數分析了中俄貿易結構及發展趨勢。張英［7］運用1989—2010年中俄貿易數據構建引力模型，分析其影響因素及潛力問題。胡瑋薇等［8］運用三元邊際分析方法分析了中國對俄羅斯水果出口貿易。關于中蒙俄經貿的研究主要是運用TCD指數、RCA指數、RTA指數、貿易引力模型、三元邊際分析等方法。

從現有研究來看，鮮有學者對中國出口到蒙古、俄羅斯的貨物進行結構性分解，因此也就不能透徹的分析中國對蒙古、俄羅斯的出口現狀及出口增長動力。另外，關于中國與蒙古、俄羅斯的貿易效率及潛力的研究也比較少。本文在現有研究的基礎之上，首先，依據新—新貿易理論，將中國對蒙古、俄羅斯2005-2014年出口貨物的HS-6位數據進行二元邊際分解，得出中國對二者出口的現狀及增長路徑。然后，選取中國19個重要的貿易伙伴國2005-2014年的貿易面板數據，構建隨機前沿貿易引力模型，分析影響中蒙俄貿易的因素，以及雙邊貿易潛力和效率等問題，進而提出關于構建“中蒙俄經濟走廊”的相關建議。

表1　　中國同蒙古、俄羅斯貿易額　　單位：億美元

二、中蒙俄經貿現狀及二元邊際分解

（一）貿易現狀

中國已連續多年為蒙古、俄羅斯的第一大貿易伙伴國，同時，俄羅斯也是蒙古僅次于中國的第二大貿易伙伴國，中蒙俄間已互為彼此不可或缺的貿易伙伴。近年來，中國同蒙古、俄羅斯間的雙邊貿易快速增長，具體貿易額見表1。

由表1可知，中國對蒙古、俄羅斯的出口額分別從2005年的3.19億美元、132.11億美元，增長到2014年的22.16億美元和536.77億美元，年均增長24.04%和16.86%，遠高于同期全國13.24%的年均增長率。但從出口增速來看，中俄貿易呈先上升后下降趨勢。2008年金融危機對中俄貿易沖擊嚴重，2009年增速同比下降47.04%，之后雖略有回升，但又受近年俄羅斯盧布貶值影響，出口貿易條件惡化，增速受到不同程度影響。中蒙貿易在兩國政府的推動下快速發展，增速于2011年達到最高值88.4%，之后受蒙古經濟形勢下行影響，中國對蒙古出口已連續三年下滑。中國對其出口產品的種類也呈上升趨勢。其中對蒙古出口產品種類從2005年的1765類，達到2011年階段最高值2192類，2014年回落到2178類。對俄羅斯貨物種類出口從2005年的3320類增長到2014年的3718類，增速達11.2%，但產品種類增速遠低于出口額增速。

（二）二元邊際分析

1.二元邊際模型。本文研究主要借鑒Hummels和Klenow的方法，根據企業異質性理論，構建集約邊際（IM）和擴展邊際（EM）。針對本文具體研究，考慮中國（j）對目標國（m）出口時，以K國（指整個世界）為參考國。

集約邊際（IM）計算公式如下：

其中，公式（1）中Pjmi表示中國出口到目標國的第i種商品價格；Xjmi表示中國出口到目標國第i種商品的數量；PKmi表示世界出口到目標國第i種商品價格；XKmi表示世界出口到目標國第i種商品的數量。IMjm即為中國出口到目標國的所有商品中，中國對目標國的出口額占世界對目標國出口額的比重，該比重越大，說明在同種產品中，中國出口份額越大。

擴展邊際（EM）計算公式如下：

其中，IM是指中國出口到目標國的商品集合；I表示世界出口到目標國的商品集合，且

PKmi表示世界出口到蒙古、俄羅斯第 i種商品價格；XKmi表示世界出口到蒙古、俄羅斯i種產品數量；EMjm即為中國出口到目標國的Im中產品總額占世界出口到目標國I種產品總額的比重。即中國與世界出口到目標國重疊的商品貿易額占世界出口到目標國貿易總額的比重，且該比重越大，說明中國越能滿足目標國是進口需求。

2.實證分析。關于中國對蒙古、俄羅斯貨物出口的二元邊際分析，數據來源于UN Comtrade Database2005-2014年間中國向蒙、俄出口貨物的HS-6位貿易數據，共計18余萬條數據，利用上述二元邊際分解方法，對出口增長數據進行邊際分解，結果如表2。

由表2可知，2005-2014年中國對蒙古、俄羅斯的出口來自于二元邊際的共同作用，集約邊際的貢獻度遠大于擴展邊際。其中，二者集約邊際對出口增長的貢獻度都達90%以上，而擴展邊際的貢獻度則相對較低，說明在此期間，中國對二者的出口多依賴于現有的出口產品在數量上的擴張。另外，2014年中國對蒙古、俄羅斯貨物出口的擴展邊際分別為0.9148、0.8758，說明出口產品的多樣性已達到較高水平，但其增長屬于小幅波動性增長，而集約邊際則呈現出整體穩步快速增長。其中，十年間中國對蒙古、俄羅斯出口的擴展邊際年均增長率分別為-0.279%、1.566%，而集約邊際年均增長率則分別為3.486%、8.589%。從增長速度角度來分析，集約邊際的增長速度也遠高于擴展邊際。從上述分析可知，近年來中蒙俄間經貿往來取得長足發展，經貿合作日益緊密。但從出口動力來看，中國對其出口主要沿著集約邊際增長，而出口產品種類擴展范圍有限。基于異質性企業理論角度分析即：中國對其出口增長主要依賴于現有的出口企業對其出口產品數量的增加，而非新企業、新產品進入該市場。

三、中蒙俄經貿潛力分析

（一）變量說明

根據研究需要，在借鑒相關研究的基礎之上，建立如表3的指標體系。

（二）隨機前沿引力模型

隨機前沿模型具體表達式：

Comtrade Database。

其中，Yit和Y*it分別表示在時間t期間，i的實際產出與最優生產前沿產出；Xit為i在t期間的投入向量；β為待估計參數向量；γit為隨機因素，且γit服從均值為0的正態分布；μit為非效率因素，常被假定服從半正態分布、對數分布或截尾正態分布，μit≥0且γit與μit相互獨立。TEit為時變技術效率，是實際產出與最優生產前沿產出比值；exp［-η（t-T）］≥0，η為待估計參數，當η=0時，表示非效率因素不隨時間變化。η＞0表示非效率因素隨時間遞減，η＜0表示非效率因素隨時間遞增。

隨機前沿引力模型基本表達式：

Tijt為雙邊貿易額或出口額，Xijt為引力模型中解釋變量，例如經濟規模、人口規模、地理距離等；γijt為隨機誤差因素；μijt為非效率因素。

表2　　中國對蒙、俄貨物出口的二元邊際分析

在設定隨機前沿引力模型時，本文借鑒Armstrong（2007）做法，引力模型中僅包含經濟規模、人口規模、地理距離、語言、邊界等短期不易改變因素，而將自貿協定、經濟自由度、匯率制度、外商投資等人為因素作為非效率模型內容。本文模型形式如下：

其中，Tijt、EXijt、μijt分別表示i國在t時期向j國的進出口總額、出口總額、非效率因素。

（三）數據來源

關于前沿隨機引力模型數據，本文根據近年中國貨物出口增速在國別上的排名，考慮數據的可獲得性，同時鑒于研究對象為中蒙俄經濟走1廊，在貿易國選取上也對其他五大經濟走廊沿線國家加以考慮。時間跨度為2005-2014年。主要選取四大洲的19個國家，分別是大洋洲的澳大利亞；美洲的美國、加拿大、巴西、智利；歐洲的俄羅斯、德國、法國；非洲的南非；亞洲的日本、韓國、泰國、哈薩克斯坦、巴基斯坦、印度、蒙古、伊朗、土耳其。

表3　　中蒙俄貿易潛力指標體系

（四）實證分析

本文利用軟件Frontier4.1，對19個中國重要的貿易伙伴2005-2014年的進出口和出口的面板數據分別進行估計，得出相應結果。

在進行隨機前沿引力模型估計之前，首先要利用最大似然比LR進行檢驗，以判別模型的適用性以及模型的具體形式。LR=2*［LN（H0）-LN （H1）］，其中，LN（H0）和LN（H1）分別表示有約束條件下最大對數似然函數值與無約束條件下最大對數似然函數值。檢驗過程為：先得出有約束條件與無約束條件的最大似然函數值，再根據LR計算公式得出最大似然比，令LR值與混合卡方臨界值比較，然后得出相應結論。

1.模型適用性檢驗。模型適用性檢驗即檢驗模型中的非效率因素是否存在，即檢驗μijt是否為0，若為0，只需運用OLS進行估計，結果為平均效應下的確定性生產函數。若μijt不為0，，則需要要運用隨機前沿方法進行估計，具體假設為：H0：γ=μ=η=0，其中γ的計算公式如下：

若γ趨近于0，則表示實際貿易額與前沿貿易額之間的差距主要來源于隨機性因素，當γ=0時，即可用0LS方法進行估計。若γ趨近于1，則表示實際貿易額與前沿貿易額之間的差距主要來源于人為的非效率性因素。

2.模型時變形檢驗。隨機前沿模型分為時變模型與時不變模型，二者主要區別為公式μit= ｛exp［-η（t-T）］｝μi中η的取值。現假設H0：η=0，若接受原假設，即為時不變模型，若拒絕原假設，則為時變模型，檢驗結果見表4。

由表4可知，模型檢驗分別拒絕了原假設，說明可以運用隨機前沿引力模型進行估計，具體估計結果如表5。

從回歸結果可知：

（1）出口模型與進出口模型中的γ都顯著不為0，分別為0.57與0.89。兩個模型中γ都趨近于1，表明適合使用隨機前沿方法分析非效率因素，且意味著人為非效率因素嚴重阻礙著貿易增長，這也是中國之所以提倡“政策溝通、道路聯通、貿易暢通、貨幣流通、民心相通”的原因之一。而出口模型中的γ值為0.57，表明其他隨機因素也占很大比重。

表4模型檢驗結果

表5　　模型估計結果

（2）出口模型與進出口模型中變量LNGDP的系數分別為0.89、0.85，且都通過1%的顯著性檢驗。由于此處經濟規模（LNGDP）變量為目標國GDP與中國GDP之比，故表明出口規模、雙邊貿易與目標國經濟規模呈正相關。

（3）出口模型中變量LNPEO的系數為-0.06，通過了10%的顯著性檢驗。進出口模型系數為-0.22通過了1%的顯著性檢驗。即表明出口規模、雙邊貿易規模與目標國人口呈正相關，但影響程度不是很明顯。

（4）兩個模型中的距離指標（LNDIS）均為負值，且都通過了1%的顯著性水平，表明隨著兩國距離增加，經貿往來下降。出口模型的距離系數為-0.34，影響程度略大于進出口模型的-0.32，表明距離每增加1%，出口則減少0.34%，出口易受距離因素影響。因此，縮短距離可有效降低貿易成本、提高貿易可能性，具體可以通過優化基礎設施、改善交通工具、提高通關效率等措施完成。

（5）兩個模型的語言因素（LNLANG）系數均為正值，其中，出口模型為1.06，進出口模型為0.28，共同語言因素對促進貿易增長效果顯著。隨著教育發展，中國外貿人員的英語水平普遍提高，方便了與歐美國家的貿易。在與中國周邊國家，如俄羅斯、哈薩克斯坦等國貿易時，中國少數民族的語言相通優勢明顯。表明有共同語言便于文化往來、信息溝通、民心相通等，減少貿易障礙，促進彼此間經貿往來。因此，在今后應繼續加強語言方面的人才培養，以促進相關貿易。

（6）共同邊界因素在出口模型中系數為0.15，而在進出口模型中為-0.34，整體而言，共同邊界對外貿的影響程度都相對較小。與中國接壤的國家多處于亞歐內陸，邊境地區地理條件惡劣，且這些國家與中國的貿易結構相對單一，貿易的產品易受自然條件影響，如中國與中亞國家的石油、天然氣貿易所占比重較大，而能源貿易則易受地理環境影響。中蒙兩國擁有4710公里的共同邊界，而口岸個數有13個，且其中7個為季節性開放口岸，然而，共同邊界在雙邊貿易中并沒有很好的發揮作用。

（7）外商直接投資（LNFDI）在出口非效率模型中系數為0.08，在進出口非效率模型在系數為-0.05。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積極承接國際產業專業，吸引外資。外商在華直接投資對中國外貿的影響主要表現在：貿易互補效應、貿易替代效應和順差轉移效應，外商直接投資對增加雙邊貿易具有一定促進作用。

（8）匯率變動（LNRATE）在兩個非效率模型中的系數分別為-0.11，-0.29，且通過了1%的顯著水平，說明匯率變動因素在兩個模型中均可降低非效率的影響，其中對雙邊貿易模型效果較為明顯。自2005年中國推行匯率改革以來，人民幣不斷升值，一方面逼迫著中國出口企業進行結構升級、轉變出口方式，另一方面降低進口企業成本，整體而言，促進了雙邊貿易。

（9）經濟自由度（LNFREE）與貿易非效率模型呈顯著負相關，說明其促進貿易因素，可以抵消貿易非效率的影響。在出口非效率模型和進出口非效率模型中的系數分別為-2.31、-1.42，表明經濟自由度因素對貿易的促進作用比較明顯，經濟自由度指標每上升1%，出口與雙邊貿易分別增加2.31%和1.42%。經濟自由度是兩國金融自由、商務自由、政府規模、投資自由、貿易自由、財政自由、貨幣自由、知識產權和腐敗等指標綜合得分之比，故貿易雙方在上述方面努力可有效促進雙邊貿易往來。

（10）自貿協定（LNFTA）在兩個非效率模型中的系數分別為-0.95、-1.8，且都通過了1%的顯著性檢驗。表明自貿協定的簽訂可有效降低非效率因素的影響，進而促進雙邊貿易發展。與蒙古、俄羅斯貿易比重較大的中國東北地區，近年來受產業結構影響，經濟增長乏力，若在東北地區建立中蒙俄自貿區，一方面對于調整國內經濟結構，推動地區經濟一體化的形成具有重大作用，另一方面，可有效降低貿易成本、促進雙邊貿易，對構建經濟走廊具有巨大推進作用。因此，在“一帶一路”框架下，應積極進行自貿區建設。

（11）外部沖擊（LNSHOCK）在兩個非效率模型中均為正值，系數分別為0.5、0.8。表明2008年的金融危機極大地增加了貿易的非效率因素，嚴重影響了中國的出口及雙邊貿易的增長。因此，在今后的經濟活動中，應完善經濟監管，防范風險，盡可能減少類似沖擊的影響力。

四、中蒙俄貿易效率分析

根據前文構建的非效率模型，通過Frontier4.1軟件進行回歸，可得出中國對蒙、俄出口貿易效率及雙邊貿易效率值，時間跨度為2005-2014年，具體結果見表6。其中TE∈［0，1］，當TE值趨近于1時，表明雙方貿易效率在上升，反之，則意味著貿易潛力在增加。

表6　　中蒙俄出口貿易效率與進出口貿易效率

由表6可知，中國與蒙古間的貿易效率一直維持在較高水平，中國對其出口貿易效率及雙邊貿易效率十年間均值都在0.94以上，且排名第一位的年份較多，表明中國與蒙古間的非效率因素對貿易影響較小，雙邊貿易正在積極穩步地發展。十年間，中國對俄出口貿易效率長期維持在0.39-0.59之間，在排名方面，長期較低。表明中國對俄出口的非效率阻力較大，嚴重限制了中國對其出口。這與中國向俄羅斯出口時通關不暢、出口換軌等現象相符。在雙邊貿易方面，略好于中國對其出口的貿易效率，其效率值處于0.56和0.82之間，不過排名卻呈下降趨勢，由最初的第七名，降到2014年的第十一名左右。表明雙邊貿易條件相較于中國與其他貿易伙伴關系趨于惡化，這就需要雙方加強合作交流，消除貿易非效率因素，以充分挖掘雙邊貿易潛力。

五、結論與建議

（一）結論

1.通過對中蒙、俄的雙邊貿易數據的二元邊際分析發現，2005-2014年間，中國對蒙古、俄羅斯的出口主要是沿著集約邊際增長，集約邊際對出口增長的平均貢獻率分別為95.35%、92.9%。說明中國對其貿易結構比較單一，出口增長實質是“以量取勝”，貿易條件持續惡化。

2.通過隨機前沿引力模型對中國19個貿易伙伴的貿易面板數據分析發現：目標國經濟規模、目標國人口數量、共同語言、共同邊界、匯率變動、經濟自由度和自貿協定與中國出口為正相關關系，而距離、外商投資、外部沖擊與出口為負相關關系。在進出口模型中，除共同邊界、外商投資與出口模型中相反，其余指標關系相同。

3.通過非效率模型得出：中國對蒙古的出口及雙邊貿易效率都處于較高水平，十年間效率均值都在0.94以上，排名一直處于領先地位。中國對俄羅斯的出口與雙邊貿易效率雖取得一定改善，但仍處于相對較低水平，均值分別為0.465、0.683，且雙邊貿易效率排名呈下降趨勢，雙邊貿易具有較大提升空間。

（二）建議

1.優化貿易結構，創新產業合作。積極在境外建立工業園，帶動境內貿易轉型升級。應結合國內供給側改革，利用國內完整的產業結構及技術等優勢，結合境外資源優勢，積極在經濟走廊沿線建設工業園，以投資促貿易，進而優化貿易結構，擴展出口產品種類。另外，政府應積極引導出口企業擴展出口產品種類和提高出口產品質量，以轉變出口沿著集約邊際的方式增長。如對初次出口到蒙、俄市場的新企業進行相關的法律培訓、對高技術附加產品的出口加以補貼等。

2.改善基礎設施建設，保證貿易通道的通暢。中蒙俄經濟走廊的兩條線路主要為：（1）京津冀—二連浩特—蒙古烏蘭巴托—俄羅斯遠東鐵路網。（2）沈陽、長春、大連、哈爾濱—滿洲里—俄羅斯的赤塔。在此線路基礎上推動具體的跨境鐵路、公路建設。

3.針對雙邊人為非效率因素較多，為充分挖掘貿易潛力，建議積極推進“中蒙俄自貿區”建設，加強區域間經濟合作。其中內蒙古的二連浩特市與黑龍江的綏芬河市對外貿易基礎較好，交通道路優勢明顯，可作為自貿區主體承載區。加強各級政府間交流溝通。在法律方面，完善關于投資、外貿等相關法律法規，以促進投資自由、提高通關效率等。在金融方面，拓寬人民幣結算范圍，完善人民幣清算系統，以應對匯率波動、降低貿易成本等。加強金融合作與監管，以應對外部沖擊影響。在教育方面，加強相關人才培養，如語言、法律等方面，為雙邊貿易開展提供人才支持。

［1］李俊杰，宋博.中蒙經貿合作的現狀與發展前景［J］.東北亞論壇，2008，（2）：4-7.

［2］張猛.中俄貿易集中度及產業內貿易發展狀況［J］.黑龍江社會科學，2013，（1）：78-81.

［3］郝宇彪.中俄貿易合作水平的影響因素分析——基于貿易引力模型［J］.經濟社會制度比較，2013，（5）：175-182.

［4］于洪洋，歐德卡，巴殿君.試論“中蒙俄經濟走廊”的基礎與障礙［J］.東北亞論壇，2015（1）：96-106.

［5］張磊.“絲綢之路經濟帶”框架下的能源合作［J］.經濟問題，2015，（5）：6-11.

［6］石艾馨，李嬌.中俄貿易相關性研究［J］.黑龍江社會科學，2008，（5）：36-39.

［7］張英，基于引力模型的中俄雙邊貿易流量與潛力研究［J］.國際經貿探索，2012，（6）：25-35.

［8］胡瑋薇，梁丹輝，等.中國對俄羅斯水果出口增長的三元邊際分析［J］.農業展網，2015，（6）：70-74.

（責任編輯：車碧云）

新疆財經大學研究生科研創新項目（項目編號：XJUFE2016K061）。

丁廣偉（1991-），男，河南周口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國際貿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