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黎拜見雨果

文/胡世宗

在巴黎拜見雨果

文/胡世宗

作家雨果肖像

到了歐洲，到了法國，我特別想拜見我崇拜的、敬仰的浪漫主義偉大作家雨果。他的《悲慘世界》，他的《巴黎圣母院》，他的《九三年》，還有他那么多令我喜愛的構思奇妙、意境幽遠、精深細膩的如《夜聽海濤》那樣的詩歌，都是我在文學路上求索時難得的、難忘的營養。

經多方打聽，得知雨果故居也是雨果博物館在某街6號。我們趕到那里時，正有一些參觀者出出進進。我懷著一顆向往圣潔的心，步入這座久慕的殿堂，迎面是一尊深紅色幕布映襯下雪白的雨果半身雕像。我想走近它，卻被纏著紫絨布的欄鏈兒擋住，兩位工作人員站立著表示不可靠前。我上前解釋，語言不通，便用兩手比劃著，指著雕像，然后伸出兩手大拇指往上一舉。我指一指雨果雕像，然后，兩手做快速翻書和無比喜歡的動作和表情，意思是他是我的偶像，他的書，我讀過很多很多，我對他特別崇敬。兩位工作人員被我手勢表達的感情感動了，破例打開欄鏈兒放我到雕像近前觀摩并拍照。

雨果博物館具有相當的規模，好幾層樓呢，藏品極為豐富，充分展示了雨果不凡的人生。維克多·雨果（1802～885）是法國19世紀積極浪漫主義文學的代表作家，人道主義的代表人物，他被人們稱為“法國的莎士比亞”，他一生創作期長達60年，創作成果頗豐：26卷詩歌、20卷小說，12卷劇本，21卷哲理論著，合計79卷之多。他的代表作《巴黎圣母院》《九三年》《悲慘的世界》《笑面人》《諾曼底號遇難記》等，深受全世界讀者的喜愛。雨果出生在一個軍官家庭，中學時代開始文學創作，17歲就與人創辦文藝刊物，20歲出版的第一部詩集《頌歌集》就獲得了路易十八的年金賞賜，這一年他又出版兩部詩集和兩部中篇小說。21歲與繆塞、大仲馬等人組成“第二文社”，25歲有劇本《克倫威爾》問世。29歲寫出了影響巨大的《巴黎圣母院》，這部小說中的人性之美和浪漫主義氣息征服了廣大讀者，也征服了文壇。雨果的中年有過低迷時期，但在晚年，他走上了令人艷羨的文學高峰。在他飽經人世滄桑的60歲，《悲慘世界》問世了。這部作品，直指當時社會三大問題：貧窮使男子潦倒，饑餓使婦女墮落，黑暗使兒童羸弱，全面反映了19世紀前半期法國社會政治生活，為全球讀者所鐘愛。我讀這部作品，常常感嘆于人世間的善與惡，慈悲為懷的人如何改變一個人的命運軌跡。在這兒我得知，雨果的《九三年》他整整寫了10年！“十年磨一劍”啊！這部書是在他72歲時出版的。雨果是正義的作家，1871年3月，巴黎公社起義時，他并不理解這次革命，但公社失敗后，反動政府瘋狂鎮壓公社社員時，他站起來憤怒譴責反動派的獸行，呼吁赦免全部公社社員，并在報紙上公布自己在比利時首都布魯塞爾的住宅，給流亡的社員作避難住所。1885年5月22日雨果去世時法國人民舉行了國葬。羅曼·羅蘭曾贊揚雨果：“在文學界和藝術界的所有偉人中，雨果是唯一活在法蘭西人民心中的偉人。”這話是從一位同樣偉大的法國作家口中說出的，意義非凡。

這個博物館里圖板和展柜并重，實物頗多，除了有作家餐桌、寫字臺、臥床等通常物件之外，還有作家喜歡的收藏品。在諸多收藏品中，有相當比重的中國物件，如瓷器、佛像、宮燈、扇面、書畫、烏紗帽、烙畫，還有其他各種工藝品和家具。僅帶有花草鳥蟲雕畫的瓷盤就有一二十件。據說，雨果未曾到過中國，卻曾接觸過中國人，他曾大量購買中國古董，準確記錄曾有48次購買中國藝術品。他有一首詩叫《跌碎的花瓶》，寫的就是家里的中國花瓶被女仆不小心打碎，他的孫女主動承認錯誤保護女仆。他曾為心愛的情人寫過《既然我把我的唇……》和《奧蘭波的哀歌》很多的詩作，還曾為她布置了一個“中國客廳”，我在雨果博物館三樓看到的就是這個“中國客廳”當年的擺放樣子。有一幅烙畫《雜耍少年》是雨果的作品，畫的是一個中國少年撐在一張椅子上。雨果曾創作數以千計的中國水墨畫。看到這些展品，作為一個中國人，作為雨果的忠實讀者，怎么能不備感榮幸和自豪？

胡世宗在巴黎雨果故居

雨果更令我尊敬和喜愛的是他對中國人民和中國藝術的尊重和保護。1860年，當英法聯軍侵略中國，瘋狂地洗劫和焚毀被譽為“東方藝術寶庫”的圓明園的時候，他正在大西洋蓋納西島流放，他義憤填膺地給聯軍軍官佐比特萊上尉寫了一封著名的長信，義正詞嚴地譴責英法殖民軍隊掠奪和毀滅圓明園的罪行，字里行間充滿了對中國人民的同情和對中國文化的贊美。

當我從樓梯走下來，主人熱情地邀請我在一本巨大的留言簿上寫下自己的觀感。我稍加猶豫，用黑色記號筆寫下醞釀我心中的幾句話：

來到法蘭西共和國

必拜訪偉大的雨果

他筆下的冉阿讓和小珂賽特

一直在我的心頭銘刻

人，應該遠離悲慘的世界

生活得更健康，更自由，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