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SSCI的大學外語教學研究現狀之可視化分析

吳　旭，傅福英

(1.貴州師范大學 大學外語教學部，貴州 貴陽 550001；2.贛南師范大學 外國語學院，江西 贛州 34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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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CSSCI的大學外語教學研究現狀之可視化分析

吳旭1，傅福英2

(1.貴州師范大學 大學外語教學部，貴州 貴陽 550001；2.贛南師范大學 外國語學院，江西 贛州 341000)

摘要：根據CSSCI數據庫創建大學外語教學研究文獻資源索引庫，按照年度論文、基金資助、來源期刊、第一作者、關鍵詞、研究機構等題錄字段，綜合運用文獻計量分析法對其進行可視化分析發現：新世紀以后的大學外語教學研究論文發表高增長態勢并未保持，最近兩年又呈現出疲軟態勢；大學外語教學研究所獲得的基金資助比例不高，所獲高等級基金資助的比例則更少；論文發表期刊過于集中，非外語和非教育類CSSCI來源期刊不太關注大學外語教學；發表CSSCI論文超過5篇的資深研究者數量不多，且大多任職于“211”高校；中西部地區整體上落后于東部地區，而且同一地區也存在著驚人的實力懸殊。

關鍵詞：大學外語教學；文獻計量分析；可視化分析

信息可視化(Information Visualization)是大數據背景下興起的跨學科研究，其特色是利用圖表、圖形、圖像技術與方法來幫助人們分析與理解數據。無論是自然科學，還是人文學科，研究者都可以充分利用可視化方法與手段來呈現本學科知識的結構、規律和分布情況，如《中國跨文化交際學研究的可視化分析——基于CSSCI(1998～2009)數據》*李江波、陳正：《中國跨文化交際學研究的可視化分析——基于CSSCI(1998～2009)數據》，《新聞與傳播評論》2011年，第157-165頁。、《我國圖書館學碩博士學位論文研究熱點可視化分析》*韓兵兵、王君、劉竟：《我國圖書館學碩博士學位論文研究熱點可視化分析》，《圖書情報工作》2010年第19期，第28-31頁。、《我國圖書館學研究熱點及趨勢：基于關鍵詞共現和詞頻統計的可視化研究》*劉曉波：《我國圖書館學研究熱點及趨勢:基于關鍵詞共現和詞頻統計的可視化研究》，《圖書情報工作》2012年第7期，第62-67頁。等。與此同時，由南京大學中國社會科學研究評價中心開發研制而成“中文社會科學引文索引”(CSSCI)，采取定量與定性評價相結合的方法，從為數眾多的學術期刊中精選出學術性強、編輯規范的期刊組建來源期刊數據庫。當前CSSCI已經發展成為許多地區、機構、學術、學科、項目及成果評價與評審的重要依據，如教育部已將CSSCI數據作為全國高校機構與基地評估、成果評獎、項目立項、名優期刊評估、人才培養等方面的重要指標，因此以CSSCI組建的學科文獻資源信息庫代表了學科研究的現狀與水準。

最近三年，已經有研究者利用CSSCI數據庫，從文獻計量學和信息可視化角度來考察外語教學研究熱點和趨勢，如《中國外語界跨文化交際研究現狀分析——以1996-2012年CSSCI外語語言類期刊為例》*孫淑女、桂清揚：《中國外語界跨文化交際研究現狀分析——以1996—2012年CSSCI外語語言類期刊為例》，《上海理工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4年第2期，第143-149頁。、《國內外外語焦慮研究四十年——基于29種SSCI期刊與12種CSSCI期刊40年(1972-2011)論文的統計與分析》*施渝、徐錦芬：《國內外外語焦慮研究四十年——基于29種SSCI期刊與12種CSSCI期刊40年(1972-2011)論文的統計與分析》，《外語與外語教學》2013年第1期，第60-65頁。、《我國外語教育技術理論演進路徑與前沿熱點問題——基于CSSCI來源期刊的知識圖譜分析》*朱敬、蔡建東：《我國外語教育技術理論演進路徑與前沿熱點問題——基于CSSCI來源期刊的知識圖譜分析》，《外語電化教學》2013第2期，第13-18頁。等等，但這些論文均集中于“熱點”和“趨勢”探討，大多帶有學科研究綜述性質，未能關注到大學外語教學整體狀況，如論文數量、研究者、研究機構、地區分布等方面的問題。正因為如此，筆者在“中文社會科學引文索引數據庫”(cssci.nju.edu.cn)，從“來源文獻檢索”選項卡，以“篇名(詞)”=“大學英語”或者“篇名(詞)”=“大學外語”進行檢索，共下載1998至2015年間CSSCI來源數據庫的題錄1，413條(截至2015年11月20日)。對已下載的這些資料進行人工甄別與篩選，剔除以“大學英語”或“大學外語”為題的會議綜述、教學改革報道、課程標準題錄，歸一化處理“第一作者”和“篇名”完全相同題錄，最終組建基于CSSCI且包含1，394條題錄信息的大學外語教學研究專題文獻資源索引庫。在該自建庫的基礎上，根據年度論文、基金資助、來源期刊、第一作者、關鍵詞、研究機構等題錄字段，對大學外語教學研究現狀與特點進行文獻計量分析方法與信息可視化考察，以便為從事大學外語教學研究的諸位同仁提供相關參考。

一、年度論文數量與研究概貌

(一)年度論文

根據自建的大學外語教學研究專題文獻資源索引庫進行統計發現，自1998年以來，以“大學外語”或“大學英語”為題名的CSSCI論文年均為77篇(如圖1歷年CSSCI來源論文篇數匯總所示)，2000年最少(14篇)，2012年最多(136篇)。從趨勢線看來，學術界對大學外語教學研究的學術興趣和科研實力是不斷增強的，特別是2004至2012年，這個階段的年度論文整體而言是逐年遞增的(如圖2 CSSCI來源論文篇數年度趨勢所示)。與此同時，統計發現的問題也同樣值得深思，考慮到大學外語一直是各高校的公共必修課，教學師資隊伍龐大，均沒有出現與之匹配的科研產出。即便是按年均77篇論文來說，也很難說令人滿意。另外，最近的2014和2015兩年又開始呈現出疲軟的研究態勢。

(二)基金資助

根據文獻資源索引庫進行統計發現，只有大約5%的“大學外語”或“大學英語”題名CSSCI論文受到國家基金資助，與之形成對比的是，大約64%沒有受到任何基金資助(如圖3論文受基金資助情況圓環圖所示)。這說明“大學外語”或“大學英語”題名CSSCI論文受基金資助整體狀況并不理想，考慮到部分論文系合作研究，以及部分論文系基金掛名，論文實際受基金資助的比例應該更低。另外，當“大學外語”或“大學英語”題名CSSCI論文年度篇數是呈上升趨勢時，基金資助CSSCI論文篇數卻無明顯起色，長期在50篇以下徘徊，基金級別越高，論文篇數的增長越少(如圖4論文受基金資助情況折線所示)。

(三)來源期刊

根據統計，大學外語教學研究專題文獻資源索引庫共收入164種CSSCI來源期刊的論文。從來源期刊所發論文數量來說，前20種發表論文總數超過10篇的期刊，共刊載論文1，037篇，約占論文總數的74%；其他期刊論文357篇，約占論文總數的26%。在這其中，前5強《外語界》、《外語電化教學》、《中國大學教學》、《外語與外語教學》、《現代教育技術》共發表論文612篇，約占總論文數的44%(如圖5前五強期刊與其他期刊發文比例所示)。從來源期刊所載論文方向來說，外語類期刊發表論文648篇，約占46%；教育類期刊發表論文488篇，約占35%；其他期刊發表論文258篇，約占19%(如圖6各種來源期刊類型占比所示)。這就說明，除外語類和教育類之外，其他CSSCI來源期刊對刊載大學外語教學論文并無太大興趣。

二、第一作者與研究主題分析

(一)第一作者

統計表明，大學外語教學研究者隊伍龐大，CSSCI來源數據庫共收錄多達1，040位研究者的論文，但科研績效不佳，人均發表論文數不足1.5篇；大多數研究者只發表過不超過2篇論文： 1篇(858人)、2篇(123人)、3篇(26人)、4篇(17人)、5篇(5人)、5-10篇(9人)、10篇以上(2人)(如圖7論文發表篇區間的研究者人數所示)。如果我們將發表2篇及其以上定義為專業研究者，發表5篇及其以上定義為資深研究者，那么非專業研究者高達總數的94%(圖8論文發表篇區間的研究者占比)。這種現象說明，極少數研究者將“大學外語”當成主要研究方向，或者說，以“大學外語”為主要研究方向并且能夠取得一定學術成就的學者不多。

在資深研究者當中，發表超過5篇論文的有16位，他們分別是蔡基剛(39篇)、賈國棟(12篇)、王守仁(9篇)、黃建濱(8篇)、馬武林(8篇)、夏紀梅(7篇)、金艷(7篇)、束定芳(6篇)、王海嘯(6篇)、張堯學(6篇)、陳美華(6篇)、陳紅(5篇)、陳堅林(5篇)、楊惠中(5篇)、李廣鳳(5篇)、劉萍(5篇)。從圖9資深研究者論文篇數條狀排序和圖10資深研究者論文篇數分色氣泡可以清晰地看出，賈國棟和王守仁的研究成果更為出色，蔡基剛的研究成果則遙遙領先。

(二)研究主題

學術論文關鍵詞集中而又凝練地反映了學術研究的對象、方式、方法或結論，因而對某個研究領域文獻的關鍵詞進行統計，能夠較好地揭示出該研究領域內的學術熱點與發展脈絡。歸類后的高頻關鍵詞依次有教學改革、教學模式、自主學習、英語教師、大學英語教材、課堂教學、課程設置等(如圖11超過20頻次的論文關鍵詞和圖12歸類后的高頻關鍵詞所示)。

值得注意的是，以新技術和互聯網為代表的教學模式、方法、手段也受到研究者的關注，如WordNet、Wiki、WebCT、Web2.0、Twitter、TPACK、SLA、Sakai、RSS、RIA、Rasch模型、presentation、PBL、Moodle、MOOCs、MNI環境、MAI、LOA理論、KASIB、ITILA模式、IRT、ICT、IBTCET、HotPatatoes、FRAME模型、Flash、FECT、ESP課程、ELAN、CMB教學、CEIR、PowerPoint、RSS 、Flash、CDIO模式、CBI理念、CBI模式、CAI評價、CAI、BlogWiki混合技術、Barnum和Paarmann模式等，特別是MOOCs(大規模網絡開放課程)、ESP(專門用途英語)、CAI(計算機輔助教學)這類交叉學科研究方興未艾。

三、研究機構及地區性差異

(一)研究機構

根據“第一作者”的“第一署名單位”(注：若同時含有跨省或自治區的校區，以新校區為準；一校分地辦學，以實際辦學地為準)，統計結果表明，1998-2015年間，CSSCI共收錄過466所(家)機構的科研論文，機構平均發表論文總量約為3篇，這說明研究機構對大學外語教學研究的重視程度有限。但這不等于沒有機構重視大學外語教學研究，有超過26所(家)的研究機構發表論文總數超過10篇，分別是復旦大學(51篇)、上海交通大學(34篇)、吉林大學(33篇)、南京大學(27篇)、上海外國語大學(26篇)、華中科技大學(25篇)、東南大學(22篇)、清華大學(19篇)、山西大學(18篇)、浙江大學(17篇)、華南理工大學(17篇)、重慶大學(17篇)、中國人民大學(15篇)、北京交通大學(13篇)、北京大學(13篇)、西北師范大學(13篇)、北京外國語大學(12篇)、上海大學(11篇)、北京郵電大學(11篇)、華南農業大學(11篇)、南京航空航天大學(11篇)、教育部(11篇)、黑龍江大學(10篇)、深圳大學(10篇)、廣東外語外貿大學(10篇)、中國科學技術大學(10篇)。研究機構兩極分化現象嚴重，多達248所(家)機構總數為1篇，166所(家)機構總數為2-5篇，但只有少得可憐的5所(家)機構總數為16-20篇，8所(家)機構論文總數超過20篇(如圖13論文發表篇區間的機構數量所示)。如果換算成百分比，大約89%的研究機構發表論文數等于或少于5篇(大約53%的研究機構發表論文數只有1篇，大約36%的研究機發表論文數為2至5篇之間)，只有大約11%的研究機構發表論文數多于5篇(如圖14論文發表篇區間的機構占比所示)。

統計同時表明，“211工程”院校在大學外語教學研究領域占據一定優勢。在466家(所)研究機構當中，“211工程”院校共有90所，約占機構總數的19%，而其他非“211工程”院校和機構共376所，約占機構總數的81%。不過，其中90所“211工程”院校共發表論文623篇，約占論文發表總數的45%；其他非“211工程”院校和機構發表論文771篇，約占論文發表總數的55%。約占機構總數18%的“211工程”院校發表論文數高達45%，這無疑說明“211工程”院校在大學外語教學研究領域占據一定優勢(如圖15機構論文篇數百分比所示)。

在此之前，我們研究第一作者的時候，已經提及過16位資深大學外語教學研究者，這些研究者的署名機構也同樣能夠證實，“211工程”院校在大學外語教學研究領域占據一定優勢：蔡基剛(復旦大學，211)、賈國棟(中國人民大學，211)、王守仁(南京大學，211)、馬武林(四川外國語學院)、黃建濱(浙江大學，211)、夏紀梅(中山大學，211)、金艷(上海交通大學，211)、王海嘯(南京大學，211)、陳美華(東南大學，211)、張堯學(教育部)、束定芳(上海外國語大學，211)、陳堅林(上海外國語大學，211)、楊惠中(上海交通大學，211)、李廣鳳(山西大學)、陳紅(西安郵電大學)、劉萍(華中農業大學，211)。如圖16資深研究者的機構性質氣泡圖所示，絕大多數資深研究者的任職機構都在“211工程”大學，只有4位研究者任職在其他機構。

(二)地區性差異

統計結果表明，全國31個省或自治區均有大學外語教學研究論文發表，但地區性差異明顯(如圖16各省論文篇數排序所示)，北京、上海、江蘇、廣東在大學外語教學研究方面綜合實力最強，各省發表論文總數超過100篇；其次為湖北、浙江、湖南、山東、吉林，各省發表論文總數超過50篇；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貴州、西藏、內蒙古、青海，各省發表論文總數均不足5篇。以百分比計算，前四強的北京、上海、江蘇、廣東發表論文數約占總論文數的44%，如果再加上湖北、浙江、湖南、山東、吉林所發表論文數約占總論文數的32%，那么所發論文數超過50篇的九省論文占比約占總論文數的76%；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其他22省發表總論文數約占32%。

當然，如果按照等篇數分段設色原則，將31個省份分成小于20篇、介于20至50篇之間、超過50篇三段，各段分別用淺紅、淡紅、深紅三色在中國地圖進行顯示(如圖17各省論文篇數分色顯示所示)，那么，從這份論文篇數分段設色顯示地圖還可以更為直觀形象地看出大學外語教學研究方面的科研興趣與學術實力還存在著地區性差異。整體上說，中東部地區對大學外語教學研究的科研興趣確實要濃厚得多，但也存在著個體性差異，比方說同屬于東部沿海地區的福建省(11篇)，與類似的廣東省(112篇)、浙江省(72篇)、江蘇省(141篇)、山東省(54篇)的差別還是比較大；又比方說同屬于西部地區的甘肅省(20篇)與同類貴州省(1篇)、青海省(1篇)、內蒙古(3篇)也存在著不少差異。

四、結語

概而言之，新世紀以后的大學外語教學研究狀況不斷改善，從CSSCI來源論文數量可以看出研究者的關注興趣有所提高，科研實力也出現相應的增長，但也存在諸多未盡人意之處，如科研論文發表的高增長態勢并未得到保持，最近兩年的大學外語教學研究又呈現出疲軟態勢；大學外語教學研究所獲得的基金資助比例不高，所獲高等級基金資助的比例更少；論文發表期刊過于集中，非外語和非教育類CSSCI來源期刊不太關注大學外語教學；發表CSSCI論文超過5篇的資深研究者數量不多，他們大多任職于“211”高校；中西部地區整體上落后于東部地區，而且同一地區也存在著驚人的實力懸殊等等。鑒于高校外語作為公共必修課的地位，我們不得不呼吁，上述諸問題需要大學外語教學研究者、高校課程設置與改革負責人、相關研究機構與團體正視并及時解決的。

由于本文是基于CSSCI來源論文題錄的計量分析，因而沒有注意到CSSCI擴展期刊、中文核心期刊、其他普通期刊所發表的大學外語教學研究論文情況，同時也沒有能關注CSSCI來源論文的學術質量問題，比方說論文被引頻率和社會影響。雖然這并不在本文考察范疇之內，但也是值得作進一步研究。

(責任編輯：李莉)

收稿日期：2015-12-08

作者簡介：吳旭(1985-)，女，湖南益陽人，貴州師范大學大學外部教學部教師，主要研究方向為第二外語習得研究；傅福英(1971-)，女，江西信豐人，贛南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教授、碩士生導師，主要研究方向為語言學和英語教學。

中圖分類號：H31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5310(2016)-06-0133-07

A Visualized Analysis of the Status Quo of College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Research Based on CSSCI Database

WU Xu1, FU Fu-ying2

(1.InstituteofForeignLanguagesEducation,GuizhouNormalUniversity,Guiyang550001,China;

2.SchoolofForeignLanguages,GannanNormalUniversity,Ganzhou341000,China)

Abstract:Based on CSSCI database, a resource database of literature for college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research was created so as to conduct a visualized analysis of papers in this aspect according to annual papers, funding, source journals, first authors, keywords, and research institutes through the bibliometric analysis. As shown in the study, in the new century the high-growth momentum of research papers published as to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has not continued but even downslided over the past two years; while the ratio of funding awarded to college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studies is rather low, still much lower is the high-grade funding. Journals that publish papers of this kind are limited, for non-foreign-language or non-education CSSCI source journals haven paid little attention to college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whereas senior researchers having published over 5 CSSCI papers are rather few and most of them work in “211”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As a whole, central and western regions are behind the eastern region, and there is much disparity in even in the same region.

Key words:college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bibliometric analysis; visualized analys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