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小四
魯迅與林語堂,殿堂級人物,他們曾經是感情真摯的知己。20世紀20年代初,林語堂留學歸國,入北京大學任教,后與魯迅結識。兩人在相當長的時間內交好。而魯迅之所以到廈大,也是因為林語堂邀請其前往。
然而可惜的是,兩人最終分道揚鑣,甚至在文字上“勢不兩立”,林語堂離開廈門后曾經到武漢待了半年,林語堂曾如此寫道:“人越老,夢越少。”他逐漸沉入小品文與小說的寫作世界。這種狀況,是“以文為匕首”的魯迅不愿意看到的。魯迅曾寫信給林語堂勸其不要寫小品文,建議他翻譯英文名著。林語堂回信說:“等老了再說。”
兩人雖然在一些公開場合相見,但彼此已存戒心。后來在一次碰面中,由于林語堂對一些廣東作家說粵語旁人聽不懂,便開玩笑地說了一些英文,魯迅嚴厲地喝問:“難道想用英語來壓中國的同胞嗎?”已經漸漸成熟的林語堂,此時只是沉默以對。
1935年4月,魯迅發表《天生蠻性》,全文三句話為:辜鴻銘先生贊小腳;鄭孝胥先生講王道;林語堂先生談性靈。1936年10月,魯迅逝世。四天之后,林語堂寫下《魯迅之死》,其中有如下文字:“魯迅與我相得者二次,疏離者二次,其即其離,皆出自然……魯迅顧我,我喜其相知,魯迅棄我,我亦無悔。大凡以所見相左相同,而為離合之跡,絕無私人意氣存焉。”
兩位真正的君子,一別一生,令人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