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溫暖過心靈的老屋
——云南名人故居印象

■　文/圖　任　佩

那些溫暖過心靈的老屋
——云南名人故居印象

■文/圖任佩

會澤縣鐘屏鎮二道巷唐繼堯故居

滇省云南，盡管地處邊陲，土瘠民貧，交通梗阻，開化較晚，然而，滇人憂患意識、當擔精神由來已久，志士仁人輩出，匡正之聲不絕。在歲月的長河中不斷涌現出叱咤風云的政界先驅，奮勇爭先的名將壯士，著述頗豐的文壇巨匠，名噪一時的科學泰斗，誨人不倦的治學師長，實業報國的名商巨賈，獨當一面的名門大家。他們中既有慷慨大義，叛逆舊道，捍衛共和的一代先驅，也有御辱救國，抗擊倭寇，浴血疆場的鐵血硬漢；既有忠義坦誠，敢于直面水深火熱，慘淡人生的無畏勇士，也有延續華夏偉業，傳承文明薪火的英才，還有殫精竭慮，黃卷青燈，教化育人的學者。

一座座尋常的建筑，一棟棟普通的老屋，承載著一段段活著的歷史。云南名人故居——紛繁時代的記憶，往昔歲月的印痕，邊地文化的遺存，人文精神的延續。它們養育過深諳翰墨經史的文化學者和歷史人物，教化過為民族舍生取義的志士仁人與時代先賢，演繹過崢嶸歲月的悲歡離合，它們記載著社會風云背后的是非成敗，見證了名家們辛勤耕耘的足跡，歷經時光的陶冶愈加熠熠生輝，彰顯出深厚的文化韻味和時代氣息。

從這些質樸、簡潔，充滿著時代氣息的老屋里，走出了中國革命音樂的先驅，《義勇軍進行曲》的創作者，人民音樂家聶耳；走出了中國工農紅軍和新四軍的著名高級將領，人民功臣羅炳輝將軍；走出了開創把馬克思主義哲學在中國大眾化先河的著名哲學家艾思奇；走出了近代數學的奠基人，一代數學大家、教育師長熊慶來；走出了云南早期中共優秀黨員及革命領導人王復生、王德三兄弟；走出了首舉義旗，發動護國運動的云南督軍統帥唐繼堯；走出了“亦文亦武勝匹儔”的鄉賢典范，近現代著名政治家李根源；走出了云南陸軍講武堂教官，護國運動將領庾恩旸；走出了云南自置行省后六百余年，唯一一位學識頗豐的科考狀元袁嘉谷；走出了云南近代實業報國的企業家浦在廷；走出了民族史學大師，納西族歷史文化研究之父方國瑜；也走出了電影《五朵金花》、《阿詩瑪》的女主角，電影表演藝術家楊麗坤……。

這些誕生于滇云紅土高原的先驅，是有著真正骨氣和獨立人格，聰悟不凡的智者，他們曾經帶著滾燙的血肉去關注這個世界，去尋覓迷茫暗夜中照亮征途的明燈，去苦索紛繁社稷治世安邦的嘉策，去謀求拯救苦難民眾蒼生的良方，去探討打開科學世界寶庫的謀略，去研修步入文化藝術殿堂的經典。因為他們的存在，他們的作為，他們的奮斗，為我們展現了云南近現代蘊含豐富的人文景觀，書寫了異彩紛呈，獨具特色的歷史篇章，串聯起了在不同時代背景下那些敢為天下先的可歌可泣的往事，作出了令后世飽蔭福祉的偉業，形成了一個民族的精神財富與生命符號，鑄就了一個民族靈魂的偉岸和莊嚴。他們構成了我們民族真正的脊梁。

“人事有代謝，往來成古今。”名人大家們都走了，無聲地消失在歲月深處，宛如一顆顆璀璨的明星劃過歷史的夜空隕落。萬幸的是留下了見證過他們曾經誕生、成長的故居。這些保留著云南近現代重要名人史跡的代表性建筑，是一座城市、村鎮歷史悠久和文化厚重的標志之一，是一個時代積淀遺存的文化靈魂，是我們追思和觀照歷史名人，獲取精神力量的直觀物證。同時，名人故居也是激勵今人以名人為鑒，追憶歷史脈絡，緬懷先賢業績，領略時代精神，弘揚前輩風范的重要場所。它們能夠穿越時空，結合歷史名人及其作出的業績，給我們帶來形象直觀的認識，為我們這個時代留下了一份珍貴的歷史文化視覺記憶。

騰沖縣和順鄉水碓村艾思奇故居

騰沖縣騰越鎮騰越路李根源故居

麗江市古城區大研鎮方國瑜故居

彌勒縣朋普鎮息宰村熊慶來故居

云龍縣寶豐鄉寶豐村董澤故居

玉溪市紅塔區北門街聶耳故居

彝良縣角奎鎮偏坡寨村羅炳輝故居

文山市開化鎮楚圖南故居

名人故居，歷史老屋。在這些充盈著時代溫度的建筑后面，有多少曾經發生過又漸為人們淡忘的陳年往事，不知勾起了多少人午夜夢回時心底的那份悵然與哀傷。名人們鮮活的生命印記和奮進精神，早已融入它的血脈與呼吸中，曾經溫暖過老屋內主人的心靈，也還在繼續溫暖著不斷前來參觀和拜訪的人們的心靈。在老屋這個歷史空間里，我們盡可與這些名人“會晤”、“交流”和“請教”，過去的時光仿佛被召喚了回來，那些在史書中空洞的敘述，那一段段記載著興衰榮辱，耳熟能詳的往事紛至沓來，似乎全都神奇而豐盈地復活。先賢們的追求與奮進，意志與信念，悲情與歡欣，他們的人格、風貌，以及在世的際遇，全都聚合在一起，啟發你內心的激情與聯想，讓你頓生景仰，充滿敬意，從發現的一些獨特細節中，一下子感受到逝去已久的先賢、名人鮮活的性格，感受到他們貧賤不能移的沛然正氣，觸摸到他們心靈的軌跡，傾聽到他們用生命成就的箴言。

臨風憑吊，故居追思。在浮躁、圓滑、世故、冷漠等現代病將人的心智磨蝕殆盡的時候，對名人故居的拜訪無疑是一種對生命營養，生命拯救的渴求，是參觀者的一次文化浸潤和精神洗禮。只要見賢思齊的民眾生生不息，后來者就依然會不斷憶起這些肉體雖殞，但風范永存的先賢，在道德底線倒退的當今現實中鼓起拒絕流俗的勇氣，保持精神追求的氣蘊所在，心甘情愿地拿出自己生命的一部分時光，走進這些有了跨越歷史厚度，給人心帶來溫暖的名人故居，走進名人們的精神家園，去尋覓名家們遺留的些許遺跡，尋覓名家們遠去的蹤影，在一種純文化的氛圍中徜徉，品嘗一段往昔歲月的原味，感受這種文化氣象對自己心智的引導，撫慰我們奔竟于紅塵之中早已疲憊不堪的負傷心靈，從而讓我們上承先賢之明理豁達，自強不息；下啟來者之聰慧睿智，與時俱進，將先賢們為之問津鑄梁，精研一生的追求和壯志，延續相承，弘揚光大，以同礪復興志，共圓中國夢。

在今天，我們的確很難找到真正在物理意義上永世屹立不倒的建筑，也許正是因為磚木結構建筑的這種天然性質使然，才會促使一些人，注重保護歷史名人故居，力圖將文化的靈魂注入一座座名人故居所存在的時空維度里，并借助名人自身的影響力和故居所特有的文化氛圍，讓這些看得見，摸得著，經歷過戰亂與災禍，承載著文化韻味，帶著一個時代政治、經濟和文化氣息，具有一定的藝術價值、文物價值和重要紀念意義與教育意義的歷史老屋建筑，超越物理層面的內涵，以無聲的語言訴說令人感慨萬千的過往歷史沉浮，讓人們獲得心靈的共鳴和激勵，以示后輩對名人在歷史上作出貢獻，產生影響的緬懷與紀念。

往昔已然離世消，是非成敗轉頭空。無論滇云大地這方熱土孕育的無數名人，生前如何，做得怎樣，故人遺影，名士留風，不墜青云之志，不移白首之心，行止亂世天地，褒貶自在丹青，功過后人評說。留住這些溫暖過人心的老屋，就等于留住了我們理性的神經，留住了我們文化承續的根脈。

建水縣臨安鎮建新街朱朝瑛故居

祥云縣下莊鎮王德三、王復生兄弟故居

宣威市榕城鎮西城下街浦在庭故居

石屏縣異龍鎮南正街袁嘉谷故居

作者單位：云南省檔案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