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牙利鏈橋拴住布達和佩斯

本報駐匈牙利特約記者　陳恒富

如果只選一個景點來代表布達佩斯，很多人會選塞切尼鏈橋，也就是俗稱的“鏈子橋”（如圖）。它被視為是世界工程史上的奇跡之一。匈牙利人甚至認為，鏈子橋的地位，相當于布魯克林大橋之于紐約和美國。說它是匈牙利的“國家名片”，一點也不為過。

鏈子橋是匈牙利多瑙河段的第一座永久性橋梁，設計者是個英國人，橋的名字則來源于一個叫伊斯特凡·塞切尼的匈牙利伯爵。1791年，塞切尼伯爵出生在維也納，在維也納和匈牙利的家族莊園中長大，成年后他加入奧地利軍隊，參加了拿破侖戰爭。退役后，伯爵進入政壇，并迅速成為一名政治明星。伯爵是一個漸進的改革主義者，為匈牙利的發展做了杰出貢獻。他曾捐獻了個人全年收入，資助建立匈牙利科學院；他譴責匈牙利貴族的保守，呼吁他們放棄特權；他夢想把布達和佩斯（那時尚未合并）打造成匈牙利的政治、經濟和文化中心；他積極倡導，在兩城之間建設一座永久性橋梁——也就是后來的鏈子橋。還有一種流行的說法，伯爵停留匈牙利期間，忽然接到了父親病危的消息，準備趕回維也納。時值冬天，多瑙河上的未消浮冰，阻止了他的腳步。直到天轉暖，浮橋可以使用，伯爵終于順利渡河。他趕回維也納后，卻發現父親已經病逝。傷心欲絕的伯爵，決心要在多瑙河上修建一座橋。

這個戲劇性的傳說將重點放在了伯爵的孝心上，卻忽略了他作為政治家的勃勃野心——他不只要建設一座交通橋梁，更重要的是，他要打通一座城市發展的任督二脈。由于伯爵在政治上的杰出表現，以及他在推動鏈子橋建設的努力，人們為了紀念他，就將鏈子橋命名為“塞切尼鏈橋”，將他的頭像印在5000元鈔票中，并稱他為“最偉大的匈牙利人”。然而，如此優秀的一位政治家卻常年遭受抑郁癥折磨。1860年不堪病魔騷擾的伯爵用一顆子彈結束了自己的人生。但他的名字卻被永久性鐫刻在壯美的鏈子橋上，為后人緬懷。

鏈子橋兩端各有一對石獅雕像。它們就像忠誠的護衛，始終守護著鏈子橋，陪它走過百年滄桑。它們又像熱情的紅娘，緊緊拽住布達和佩斯這一對戀人，使它們永不分離。石獅是匈牙利雕刻家亞諾士的得意之作。在另一段野史傳說中，石獅完工后，亞諾士自詡為完美無瑕，并對外放言，要是誰能找出石獅的缺陷，他將跳河自殺。結果，一個天真無邪的孩子，誠實地指出，獅子沒有舌頭，羞愧難當的雕刻家當即跳進了多瑙河。

鏈子橋動工于1839年，十年后終于建成并開通。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橋被德軍摧毀。戰爭結束后，匈牙利政府進行了重建。現在見到的就是重建后的鏈子橋。匈牙利這個國家被很多中國人歸入東歐陣營。但事實上，從地理位置看，它地處中歐，其地理位置好比中國古代的“中原”，歷次的戰火紛飛，都免不了將其卷入其中。在光影斑駁、飽經風霜的鏈子橋，我們不難讀出一個國家的百年滄桑。

鏈子橋兩側人流絡繹不絕。聽匈牙利朋友說，在布達佩斯，手牽手走過鏈子橋是年輕人展示浪漫的絕佳方式。橋中間，則是川流不息的車輛——不但有機動車，還有馬車。匈牙利的祖先馬扎爾人，就是一個來自東方的“馬背”民族，馬在他們生活中，曾經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如今千年過去，在這個國家的最繁華地段，依然能看見馬在“老驥伏櫪”，陪伴著匈牙利人“漫步人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