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特洪峰，現代登山運動開啟的地方

本報赴瑞士特約記者　孫微

馬特洪峰對瑞士的象征意義無異于埃菲爾鐵塔之于法國，瑞士巧克力最有名的一款——三角牌巧克力，就是仿照馬特洪峰的形狀而制作。馬特洪峰在151年前見證了現代登山運動的誕生。很長一段時間以來，馬特洪峰都被視為“不可攀登的”。馬特洪峰山腳下的著名“冰川之城”——采爾馬特小鎮位于阿爾卑斯山的群峰之中，是歐洲最理想的滑雪勝地之一，也是世界著名的無汽車污染的山間旅游勝地。

很多登山愛好者夢斷之地

乘坐冰川列車來到采爾馬特小鎮，從走出火車站，瞥見那些木質小屋和馬車的那一刻開始，你就會知道自己來到了一個特別的地方。由于城中不允許汽車行駛，這里只有電瓶車，特別安靜，最大的聲音恐怕是冰川雪水匯聚的潺潺流水聲。空氣清新明快，天氣好的話，小鎮的多個地方都能看到馬特洪峰的瑰麗身影。

走在采爾馬特的主要街道，你會發現這里常年被專業登山者、冰川滑雪者、旅游團、背包客占據（如圖）。這里匯聚了世界各地的登山愛好者以及想一睹馬特洪峰風采的游客。電瓶擺渡車頻繁將游客從火車站帶往登山的起點纜車站，采爾馬特的所有纜車和登山火車都能帶你看到壯觀的景色，夏季每周都有專門的線路讓游客看到日出。

漫步在氣氛宛如天然氧吧的度假村，非常輕松愉悅，然而路過城中心教堂墓地時，不免感到令人恐懼的沉寂——世界上很多登山愛好者夢斷馬特洪峰，這里成為征服馬特洪峰喪生者們的墓地。有些墓碑上刻著冰鎬和繩索，有些直接掛著冰鎬和石冰爪，甚至有的墓碑上將基督供奉為登山者，身上掛著斧頭和繩索。安眠在墓地里的有經驗豐富的登山導游，也有傲慢或沒做好充分準備的登山者。

需要技巧、勇氣和耐力的山峰

采爾馬特這個寧靜的小鎮在19世紀30至50年代感受到了人們競相征服周邊各個高峰的激烈競爭。馬特洪峰首次被登頂是在1865年的7月14日，英國人愛德華·溫珀一行7人成為第一批成功登上馬特洪峰的登山者。他們首次登頂馬特洪峰把登山運動推向大眾化，然而不幸的是，同行4人在下山過程中因繩索意外斷裂跌下冰川身亡。

在現代登山者以征服珠穆朗瑪峰為榮之前，登山愛好者對馬特洪峰幾近癡迷。馬特洪峰是阿爾卑斯山脈中最后一個被征服的主要山峰，海拔約4478米，差不多是珠穆朗瑪峰高度的一半，馬特洪峰不是歐洲最高的山峰，甚至也不是阿爾卑斯群山的最高峰。但是登上馬特洪峰的尖頂非常艱難，馬特洪峰的四面像是陡峭的金字塔，光滑的懸壁和散落的瓦礫讓你必須緊貼著峭壁攀爬直線上升。山頂是搖搖欲墜的片麻巖，角度刁鉆，攀爬者不得不隨時保持完美平衡。這是一座需要攀爬技巧、勇氣和耐力的山峰，相比其他高山有著更多的技術挑戰，很難想象151年前第一批登上山峰的人都經歷了什么。因此，登山歷史學家們認為馬特洪峰的首次登頂是現代登山的開端。

被厄運困擾的登山者

對于一些人來說，一種帶有英雄情結的死亡似乎擁有奇怪的吸引力——尤其對那些從來沒有親眼目睹過此類事件之恐怖的人。隨著英國人愛德華·溫珀的團隊第一次登上馬特洪峰，來自歐洲各地的登山愛好者蜂擁而至，并不斷尋找新的挑戰。

然而，馬特洪峰的征服者似乎仍然被厄運困擾，在首次登頂的4名登山者跌入懸崖之后的151年里，數萬人登上了馬特洪峰，超過500人死于登山——死亡人數超過了珠峰、北美的迪納利峰和雷尼爾峰的遇難者總和。

愛德華·溫珀在他1871年出版的《攀登阿爾卑斯山》一書中記錄了首次登頂的經歷，全世界暢銷，游客們開始在夏季涌向瑞士。他們中的大多數并不是登山者，只是希望去看看那里的山谷和山峰，并聘請當地牧羊人和狩獵人做導游。隨著20世紀初高山滑雪的流行，游客們開始在冬季前往瑞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