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 樾(南通師范高等專科學校,江蘇南通,226006)
張謇時代的南通教育
都樾
(南通師范高等專科學校,江蘇南通,226006)
清末民初,實業家、教育家張謇在其家鄉南通展開了一系列示范性的興學實踐,將南通打造成當時中國學校教育的模范區,在建設各級各類學校、引進西方教育理念、推廣國民教育體系等方面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就和鮮明的實踐特色,受到海內外的廣泛關注,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張謇南通教育杜威學校

杜威夫婦一行與張謇、張詧、張孝若等合影(19201920年)
清末民初,著名實業家、教育家張謇在其家鄉南通展開了一系列示范性的興學實踐,建立起一個從幼稚園、小學到專門學校、大學的完整的學校教育體系,在海內外產生了深遠影響。1920年6月5日至8日,在中國巡回演講的美國哲學家、教育家杜威應南通縣中等以上學校聯合會之邀,由江蘇教育會副會長黃炎培、北京大學教授沈默君、東南大學教授陳鶴琴、劉經庶、王伯秋等人陪同,到南通考察、講學。期間,他先后參觀了南通的公共設施、慈善機構、各類學校和實業工廠,并在更俗劇場和唐閘公園進行了三場題為“教育者之責任”、“社會進化問題”和“工藝與教育進化之關系”的演講。在聽取了黃炎培、張謇及美籍基督教牧師、南通英化職業學校校長高誠身等人的介紹和現場觀摩之后,杜威對當時的南通教育留下了深刻印象,因此,他在第一次演講的開頭部分對南通教育倍加贊譽、期許有加。他說:
今日所欲與諸君研究者,即教育者之責任,是向在寧、滬嘗言之,今復欲于此問題,再加研究者,蓋南通為中國建設師范最早之地,故言之彌覺親切有味也,吾人每游一處,或有名勝風景,或有歷史遺跡,或為祖宗游釣之鄉,或為名士產生之地,輒低徊留之不能去,即去而尤思慕及之。今茲一度游通,覺此邦文物,吾后來殆眷戀不忘。而其最足印吾心目中者,厥惟師范教育。譬之在山之泉,不過涓滴,及其奔騰于山下也,流而為瀑布,匯而為江河,浩浩蕩蕩,灌溉千里。南通者教育之源泉,吾尤望其成為世界教育之中心也。[1]
后來,在其1929年出版的《蘇維埃俄國和墨西哥、中國與土耳其之革命世界的印象》一書中,杜威又再次對張謇締造的包括教育模范在內的“南通現象”給予了分析與評價。他說:
此人(指張謇)為了改革而曾從滿族王朝內部未能成功地但英雄般地與這一王朝作過斗爭。他發現他的計劃被束之高閣,他的努力遭層層阻撓之時,他隱退到他的家鄉而幾乎是孤身徒手地開啟了工業化和經濟發展的進程。據記載,他創辦了中國第一座最為嚴謹的棉紡廠以及最早的師范學校。鑒于它們之創新,中國在此之前從未有過這類事物的緣故,他碰到了些反對的聲音和降災禍于他本人及其地區的預言。而現在,這一地區是廣為著名的中國的模范城。它擁有優良的道路,汽車連接各處的農村,擁有多所技術學校,懷有對盲啞人的關懷,甚至乞丐也在這個城市絕跡了。[2]
杜威對南通這座城市和它教育發展狀況的褒揚之辭,是當時參觀、考察過南通的中外人士的共同感受。當時的南通在以張謇為代表的一批社會轉型時代的地方知識精英的努力推動之下,成為中國早期現代化的典范,“一個不靠外國人幫助,全靠中國人自力建設”[3]的模范城市。按照當時中外城市現代化的標準,其“模范”的內涵則包括了“地方自治、實業、教育、慈善、公益各種事業發達”。那么,“南通模范縣”也就是“教育模范縣”,不僅教育家杜威,當時眾多的海內外知名人士,如美國教育家保羅·孟祿、推士、德籍教育專家衛西琴、梁啟超、黃炎培、陶行知、陳鶴琴等和中外的媒體都對南通的教育發展有過高度評價。如,梁啟超在1922年到南通參加中國科學社年會時曾說:“南通是我們全國公認第一個先進的城市,南通教育和各團體是我國教育界中之先進者,他們價值之高,貢獻之大,國人共知。”[4]又如,1919年查爾斯·T·保羅在美國出版的《中國的召喚》一書中介紹南通現代化改革的10個標志性成就中,就有6個是教育方面的成就;而英文報紙《密勒氏評論報》主編J·B·鮑威爾在其專文《不受日本影響的南通天堂》中總結了“促成南通形成模范城市”的12個元素,其中3個是教育元素,后來該報更評價說“南通及其毗鄰的墾牧區域在中國為教育最進步之區”。[5]
那么,當時南通教育的進步成就與特色主要體現在哪些方面呢?綜觀清末民初30多年的教育史,大致可以梳理出以下五點:
一是發端最早。19世紀末20世紀初,江海交匯的南通地方孕育出以張謇、沙元炳、王清穆、范當世、顧延卿、周家祿、韓國鈞、李審之等為代表的一批知識精英,他們在青壯年時期大多做過洋務幕僚或接觸過西學新知,并從科舉時代的傳統文人逐步轉變為具有維新思想的改革者。因此,早在1894年,周家祿等人即在海門創辦“白華中西書塾”,這成為南通新式學校教育的源頭;1901年,普興學校的浪潮掀起之時,顧延卿、沙元炳迅即在南通地方創辦起兩所小學堂。同時,張謇和沙元炳應兩江總督劉坤一、湖廣總督張之洞邀請,參與了清政府授意的學制討論和省級地方興學規劃。他們提出的首重師范教育源頭、立足國民教育發展、會通中西教育文化的主張,受到了部分保守迂腐或政績惟上的地方官僚的強烈反對,義憤之下,他們回到家鄉,依托他們創辦的實業和社會力量,打算把南通地方建設成一個中國學校教育的示范區,所謂“以南通教育,樹全國之模范”。[6]此后,最早由中國人自己創辦的男、女師范學校,最早的盲啞學校、貧民學校、戲劇學校、紡織專門學校,以及最早的學校附設博物苑在南通應運而生,南通興學聲名鵲起。一方面,張謇的真知灼見和辦學試驗得到了張之洞、吳汝綸等改革派官僚的贊同和支持,并隨著張之洞1903年晉京主持全國學制修訂工作而融入到次年頒布的《奏定學堂章程》(即“癸卯學制”)之中;另一方面,如1906年兩江總督周馥即在上清政府的奏折中報稱:其轄域辦學“以江寧、通州兩處成績最著”。[7]

通州民立師范學校校門(19021902年創辦)
二是規劃有序。1901年張謇參與清末新政和興學規劃時,在他撰寫的《變法平議》之中提出了普興學校、酌變科舉、學堂先學圖畫、譯書分省設局、權設文部總裁、明定學生出身等關涉教育改革的系統性建議。在“普興學校”方面,張謇提出五年規劃建議:第一年,各府州縣先立一小學堂于城,附設尋常師范一班;第二年,四鄉分立小學堂:府州縣大者四十區,中三十區,小二十區;第三年,創辦高等師范學堂;第四年,各省城立專門高等學堂;第五年,創辦京師大學堂。主張“由各府州縣小學、中學循序而至高等學堂、大學堂之序”,健全學制體系。[8]此后,張謇在南通興辦學校的過程中,遵循有序規劃的興學原則,1902年創辦師范學校和初等小學,1905年建成高等小學、女子師范,1906年至1908年建設公立中學并在師范附設測繪科、農科、土木工科、蠶桑專科,1911年至1912年開辦銀行專修學校、商校、醫學專門學校、紡織專門學校,1913年、1916年創辦第一幼稚園、盲啞學校,1920年農、醫、紡、商各校籌設南通大學(南通學院),成立農、醫、紡三科。此外,還應地方建設需要先后開辦了法政講習所、國文專修科、巡警教練所、監獄傳習所、鍍鎳傳習所、女工傳習所、職業學校、伶工學社、交通警察養成所等職業訓練、培訓機構。[9]由此,在清末民初的近20年時間里,南通創辦起一個包括基礎教育、師范教育、職業教育、高等教育、特殊教育乃至繼續教育的完整的現代教育系統。同時,為科學規劃、有序推進學校教育,1905年南通地區率先成立起“通海五屬學務公所”,[10]對地方教育發展,在設定學區、建立管理機制、籌集辦學經費、規定學校數量和建設標準等方面提出了明確的要求。如,1909年起為普及學校教育,按地域和人口設定了21個學區,規定在人口密度較大的城廂地域以16方里為單位,人口密度較小的墾牧地區以200至300戶為單位設立一所初等小學,并依據初等小學畢業生1/10的人數設立高等小學和農工商小學。其中,單級初等小學每所辦學規模80人,建蘆障、紙窗的草屋5間,建筑費、常年費各300元。多級初小辦學規模120人,建蘆障、紙窗的單墻瓦屋7間,建筑費800元,常年費300元。高等小學和農工商小學每所辦學規模分別為160人和90人,“建筑教室一級兩間,八間特別教室,合級三間,器具一間,接待室、預備另課室各一間,教員寢室兩間,食堂、廚浴室共五間,過道三間,又表門、廁所等四間,共屋三十間”,建筑費6000元。[11]由此,統一的規劃和科學的實施為學校教育適應當時南通地方社會經濟發展對人才培養的要求,更為南通教育的可持續發展奠定了堅實基礎。

張謇夫人吳氏創辦的張吳幼稚園(19201920年)
三是普及最速。南通教育的開創者,立足于救亡圖強、智民興邦的理想,積極倡導普及國民教育,所謂:“圖國家強立之基,肇國民普及之教育”。[12]所以,興學之初,在統一規劃之中,南通尤其注重普及國民教育(義務教育)。以當時的通州城廂(不包括當時如、海、泰、崇各縣、廳地域)為例,最初十年,小學的數量平均每年遞增10所,1910年已達87所。到1920年,南通縣初高等小學數量達到334所,義務教育普及率達到21.99%。[13]而據1930年度全國初等教育在校兒童統計,全國義務教育普及率為21.8%,才趕上南通縣十年前的水平。[14]在普及義務教育方面更值得一提的是,自1911年起,南通成為了“我國第一個實施四年義務教育的縣”。[15]其規劃的大致情況如下:
(1909年張謇)在自治公所議本州教育兩年未有進步,其本在教育未能普及,鎮鄉小學太少,無以供高等小學之取材。由是而上,影響遂及于師范、中學。故議州境方一萬里,合有初等小學四百所。此按每所之地縱橫二十五方里而言。計距校最遠之學童為二里半,每日上學散學,行走十里,兼亦以是令學童練習勤勞也。而昨自崇明久隆鎮至墾牧公司,是日小雨,鄉僻道路,泥濘非常。念如十歲以內之學童,必不能勝此十里之行走。勢有不便,則事必難通。擬改為每十六方里,設一初等小學,是為縱橫四方里。[16]
(1911年)二月,張謇提議計劃全縣小學事,開特別大會。是時,學部定每縣每二百戶設一初等小學校,本縣測繪局測全縣既竣,按地度情,議定十六方里設一初等小學校,校設于十六方里之中便于四面而至之學童。計全縣八千方里,除濱江臨海、岸外草地,應設三百三十二校。完全成立,平均每校七十人,每年有六千人畢業,約十之一入高等小學,至少應設高等小學十二所。初等小學校已成立者八十七校,其在十六方里內有數校者作一校計算,應增二百七十九所校。議定責成各自治公所自本年起于五年內辦成。[17]
在南通推進普及教育計劃,依靠政府的強迫、士紳的倡導和民間的宣傳、引導,實施比較均衡、規范和徹底。例如,據臺灣史學家王樹槐統計,清末民初江蘇各地“廢廟興學”,不再典祀的寺廟被占用率吳縣為67.8%,江都為50%,高郵為78%,邳縣為30.9%,阜寧為71%,而南通則是100%,為全省、全國之冠。[18]南通“改淫祠為學堂”的做法震撼了大江南北,許多地方紛紛效仿,有力地推動了學校教育的普及。因此,民國初年南通與無錫、山西一起成為當時聞名全國的“義務教育模范區”。[19]對此,西方的觀察者也特別看重,認為“(南通的)男孩女孩都能就讀的現代小學——這一系統涵蓋城鎮及農村的三百多個單位,其分布之廣泛,實施之高效是當時除了英屬印度之外任何亞洲地區都無法匹及的。”[20]
四是嚴格教育。對學校教育本身,張謇提出:“究竟所教成之人,期收其何等效果?小必期其愛鄉,大必期其愛國。愛鄉則必期鄉治,愛國則必期國治。若何能底于治,則欲謀普及教育,須注重嚴格教育。夫強迫教育,行政之事也;嚴格教育,則學校之事。”[21]因而,提出了“嚴格教育”的主張,要求學校師生努力成為“明公理、修公德、有禮法、不茍簡”[22]的模范國民,并且他認為“除非南通州的每個人都成了模范人,否則,南通州這一地區還不能夠是一個模范區域”。[23]為此,張謇時代的南通各學校均重視修身、法政、勞動和體育課程,尤其注重學校考勤、值日、衛生和禮儀。張謇本人曾說,考察辦學質量首先要看學校廁所的衛生情況和寢室的整理情況。對此,曾在南通就讀的美籍華人、教育家王裕凱回憶說:
各間寢室內,皆懸一值日表,每日由一人輪值,負責打掃清潔。嗇師(張謇)到校時,必巡查一遍,戴白手套,如發現某一寢室不潔情事,即召見該值日生,加以訓斥。嘗謂:“此等小事,尚不能負責,遑論其他。”[24]
“嚴格主義”的教育也要求教師崇尚師德、嚴謹教學,所謂:“凡教之道,以嚴為軌”。[25]對此,張謇十分信任有基督教信仰的人,聘請他們管理地方事業,擔任學校教師。美籍傳教士華萊士·C·培根曾在《聚光燈下的南通》一文中記載說:“他任命一位女基督徒做孤兒院的負責人,還有一位基督徒擔任了濟良所的負責人,監獄的監管也有一位基督徒負責,五位基督徒(其中四位是留學生)在農學院擔任教師。張謇讓最優秀的一批中國人和一個傳教士共同掌管慈善基金。這些都是出于對基督徒的美德的信任。”[26]“嚴格主義”教育更要求學生奮力學習、靜心讀書,所謂:“凡學之道,以靜為軌。”[27]故此,張謇時代的南通教育以“學風純靜”而著稱于世。
五是會通中西。當代學者在研究清末“新政”時指出:“作為‘新政大端’的學堂,一旦辦起,就不得不講求西學,于是中學與西學的關系問題,又成為方針上的重大爭議。”[28]在這一問題上,張謇等人主張興學之初先要統一思想認識,引進西方教育,所謂:“通理想于眾人意識之中,善取法于各國參究之后”。[29]于是,在教育宗旨目標方面,1901年,“同光詩派”代表人物、張謇的同鄉摯友范當世在其撰寫的《通州小學堂宗旨》一文中率先提出:“凡為學之大綱有三:德育、智育、體育”。[30]進而,張謇將教育方針演化為兩個層面:一方面,按照西方教育的普遍認識,提出要培養學生具備“國家思想、實業知識、武備精神”,[31]即現代國民應具備的德、智、體素質;另一方面,根據中國相對貧窮落后的現實,提出“一切政治及學問最低的期望要使大多數的老百姓都能得到最低水平線上之生活”,[32]即具備在工業社會之中生存的基本知識和技能。在學校建設方面,張謇認為“日本與我國同洲、同文、同種,改良學制在我之先”,“求師莫若日本”,[33]所以他在南通積極倡導從日本全面引進包括學制、課程、管理機構、師資培養等在內的西方教育體系:一是學制、課程和管理上移植日本明治政府頒布的各類教育法令;二是課本教材上創設翰墨林編譯印書局,直接編譯各種日文課本、專著;三是師資方面聘請日籍教師,校舍方面參照日本學校建筑。民國以后,張謇則又為他創辦的各級學校和事業機構聘請了一批歐美專家。在教育思想、方法方面,南通率先推廣赫爾巴特“五段教學法”“單級教授法”“設計教學法”等教學理論方法,推行“軍國民教育”“農工職業教育”“平民教育”“鄉村教育”等國民教育主張。因此,張謇時代的南通教育蒸蒸日上,充滿了生機活力。1922年美國教育測量專家、科學教育法奠基人推士博士考察南通之后曾評價說:“在本國時曾接門羅博士函,告以中國社會如電影一般,無論何時代、何國家之狀況,莫不紛然畢現。及至通境見張先生所辦種種事業,皆能利用科學方法及手段處理之,甚為滿意。”[34]而有關南通教育的聲譽,1905年《繡像小說》連載的署名吳蒙、反映中國學校教育肇興階段世事百態的章回體社會諷刺小說《學究新談》,就塑造了兩個正直敬業、學通中西、精于教育的南通籍教師形象。在小說中對于這兩位人物有這樣的描寫:
原來韓伯葵是南通州人,本是師范學堂出身,不但西文科學研究得精深,連中文也很用過一番功夫,詩詞歌賦沒有一件不出色。他當了西文教員,很不情愿,時常想改當中文教員,為保存國粹起見,實在也因目前的中文教員沒有一位稱職的。伯葵就只和錢謙甫莫逆。那錢謙甫也是師范學堂出身,和伯葵是同學,又是同鄉,本領不相上下。只因謙甫早膺了教員一席,沒工夫去研究科學,只這點不如伯葵。兩人議論識見差不多好,說得上水乳交融了。這高等學堂原是一位大商家捐資創辦的,打聽著這兩位教員本領好,便請在堂中,歷換幾次監督,都因他們二人教課認真,留著不放。[35]
上述描寫,可以看到時人對南通教育進步的肯定。這一時期南通教育確實有著王國維、江謙、陳師曾、費玄蘊、呂思勉、屠寄、楊廷棟、朱東潤、陳邦懷等一批學貫中西的名師大家,也造就和走出了白雅雨、白作霖、袁翰青、魏建功、蔡金濤、楊樂、李大潛、嚴志達等一大批知識精英。而小說塑造的韓伯葵、錢謙甫二人大概是南通教育和南通教師在中國近代文學中最早的文學形象了。
到1925年,南通城廂已建成初等小學329所,完全小學12所,中學5所,師范學校2所,職業學校4所,大學1所,基本實現了當年的教育規劃。為此,張謇曾總結出南通興學的三條基本經驗,即“立之有本”“行之有方”“次第有序”。[36]1926年8月張謇懷著諸多未完的抱負離開了人世,今天在南通嗇園他的墓前有他自擬的墓聯:“即此粗完一生事,會須常伴五山靈”。誠然,雖說時代變換、滄海桑田,但五山與他同在,教育與他同在。

[1]《杜威博士演講錄》,《南通縣教育會匯報》第八卷,南通翰墨林印書局1920年7月版。
[2][4][23][32]羽離子:《東方烏托邦——近代南通》,人民出版社2007年12月第1版,第331-332、177、165、53頁。
[3][英]戈登·勞德:《江海關1912-1921年十年報告》,轉引自徐雪竣等編譯:《上海近代社會經濟發展概況》,1985年1月第1版,第250頁。
[5]南通市檔案局編:《西方人眼中的民國南通》,山東畫報出版社2012年12月第1版,第4、13、46頁。
[6][21]《本會會長演說詞》,《南通師范校友會雜志》(第四期),南通翰墨林書局1914年9月版。
[7]周馥:《江南辦理學務情形折》,《秋浦周尚書(玉山)全集》(沈云龍主編:《近代中國史料叢刊》第九輯),臺灣文海出版社1966年12月版,第513頁。
[8]《變法平議》,李明勛、尤世瑋主編:《張謇全集》(4),上海辭書出版社2012年12月第1版,第48頁。
[9]《南通教育沿革略》,《南通縣學事年報》,南通翰墨林印書局1925年8月版。
[10]“通海五屬”即“通、如、海、泰、崇”,指南通州直隸州及下轄如皋縣、泰興縣、崇明縣、海門直隸廳。1907年學務公所按清政府要求分設為教育會和勸學所。
[11][16]《論通州鄉鎮初等小學事寄勸學所教育會函》,《張謇全集》(2),第254-255、254頁。
[12][29]《通州師范學校議》,《張謇全集》(4),第62-63、66-67頁。
[13]張孝若:《論江蘇省義務教育書》,《南通縣教育會匯報》(第九卷),南通翰墨林印書局1921年7月版。
[14]《第一次中國教育年鑒》(丙編),上海開明書店1934年2月版,第487頁。
[15]瞿立鶴:《清末民初張嗇公所規劃的國民教育》,《南通張季直先生逝世六十周年紀念集》,江蘇文獻資料社(臺灣)1986年9月編印,第117頁。
[17]《本會沿革略》,《南通縣教育會匯報》(第九卷)。
[18]王樹槐:《中國現代化的區域研究——江蘇省》,臺灣中研院近代史所1984年6月版,第210~211頁。
[19]熊賢君:《千秋基業——中國近代義務教育研究》,華中師范大學出版社1998年5月第1版,第100頁。
[20]查爾斯·T·保羅:《中國的召喚》,《西方人眼中的民國南通》,第4頁。
[22]《師范學校年假演說》,《張謇全集》(4),第74頁。
[24]王裕凱:《嗇師與我》,《南通張季直先生逝世六十周年紀念集》,第71頁。
[25][27]《論嚴格教育旨趣書》,《張謇全集》(4),第208頁。
[26]南通市檔案局編:《西方人眼中的民國南通》,第28頁。
[28]丁偉志、陳崧:《中西體用之間》,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5年5月第1版,第305頁。
[30]《通州小學堂宗旨》,《范伯子先生全集》(沈云龍主編:《近代中國史料叢刊續編》第二十四輯),臺灣文海出版社1975 年12月影印版,第261頁。
[31]《師范章程改訂例言》,《張謇全集》(5),第96頁。
[33]《開學與教習監理致詞》,《張謇全集》(4),第69頁。
[34]《科學》第七卷第8期,中國科學社1922年版。
[35]吳蒙:《學究新談》第十二回,《繡像小說》(第六十一號),商務印書館1905年10月版。
[36]《南通師范學校十年度支略序》,《張謇全集》(6),第371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