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恬
內容摘要:20世紀90年代后,女性文學逐漸成為當代文學研究的主流,引領著文學的新一輪熱潮。對于當前“女性文學史”而言,其不僅沒有處理好當前女性認識問題與歷史現場中女性文學史之間的關系,更沒有處理好性別與文學敘事之間的關系。所以重構當前女性文學史寫作格局勢在必行。
關健詞:歷史語境 性別政治 女性文學 寫作格局
在文學史研究中,引入歷史語境與性別視角,是當代文學研究的新風尚。女性文學史多運用斷代史形式,從不同維度探究女性文學史書寫可能性。在對其的研究中,要么如《娜拉言說》般,借用作家論的形式,要么似《二十世紀中國女性文學史》般,基于時間發展脈絡,要么同《多彩的旋律》般,詳細梳理主題思想。由其種種,才為“女性文學史”書寫填充了多彩的圖景。基于此,在我國當代文學上,已然初步具備女性文學史寫作樣式與寫作形態,且有著一定影響,但對于女性文學史范式仍需從理論邏輯上進行梳理,在文學研究中融入性別研究,并且使二者實現交叉互動,從而開辟女性文學史研究的新的學術視野與學術增長點。
一.寫作立場:“歷史”與“問題”的交互
女性文學史寫作的前提與基礎在于作者對不平等性別觀念的認識與反省,這也促成了作者在女性文學世界中的路徑走向與問題意識。對于這種問題意識,我們應怎樣發揮,才能促使其有效的進入到文學生產之中,進而為女性文學史的書寫增添活力與深度。鑒于此,怎樣將女性性別政治與文學史語境相結合,成為研究女性文學史的基點。
在這一問題上,孟悅在其著作《人·歷史·家園:文化批評三調》中認為,基于歷史化、女性化角度分析女性主義與研究女性主義是截然不同的工作。她明確的說明基于女性主義的研究和其他領域中的研究有著很大差異,所以對這兩者進行了清晰的劃分,雖然在最后的論述中,也側重與對女性主義研究,但她的研究思路對于我們今后的女性文學史書寫研究仍有諸多有益啟示,例如,倘若將上面的區分引入女性文學史書寫中,首先應注重其中的差異性,及其中內在的邏輯性,使兩者的結合生成超越自身的研究視域。對此,屈雅君在《女性主義文學批評本土化過程中應注意的問題》一書中,在對當代女性文學史寫作狀況進行梳理后強調,在20世紀中國的歷史語境中,相較于西方女性主義運動,中國的女性主義運動產生的條件、形態與追求目標有著很大不同。對于這種社會語境下的差異,沒有根植于理論之中,所以諸如女性意識、女性政治、女性立場的概念多存在于西方文學語境中,而不存在或模糊存在與中國語境之中,因此很大程度上說,女性文學史寫作實質上是在作者生理性別基礎上形成的寫作形態。
二.寫作范式:文本敘事結合性別立場
從歷史角度來說,文學史是基于對敘事、言語的方式把握歷史。不能將文學作品簡單的看作是歷史史料,它是文學史與歷史的介質。換言之,文學史是間接把握歷史的,是借助于中介展開敘述的。雖然很多文學作品受到“史傳”影響,將對現實的再現作為價值指向,但是,對于史料和文學而言,不能僅僅在兩者間劃等號,或簡單的以史料作為文學文本的衡量標準。文學文本尤其特有的敘事特點,正是基于這一敘事特點而促成文學與歷史的關系,其中所謂的對“真實”的映照,是文學史家明確文本價值取向的基本條件之一。
從性別立場來看,主要從歷史、現實、敘事層面合理把握性別問題,對于這一問題,我們可從蕭紅的文學創作中深切把握。對于蕭紅的文學作品,魯迅、矛盾的等文學家都注重對其寫作角度與敘事特點上所滲透的對立性進行分析。例如,魯迅認為蕭紅的《生死場》在敘事與寫景上,明顯優于對人物的刻畫,矛盾一方面肯定蕭紅的作品如敘事詩、如風圖畫、如凄婉的歌謠,一方面批判蕭紅,不愿投身到勞作中,不極力改變不堪的生活,怎會不落寞苦悶。因此,對蕭紅細膩創作的肯定,同時又對其落寞苦悶的指責,成為當代文學史對蕭紅創作進行分析把握的主要立場與慣用思路。對此,女性文學史作者們也做出了相應的反駁,在對蕭紅《生死場》的理解中,男性批判者往往從民族主義立場解讀。而女性文學史作者們則慣于在民族主義之外,在反帝反封建的社會歷史背景下講述女性的哀怨與沉痛。對于蕭紅的作品,若是能從歷史環境與現實立場中看待,那么我們在理解其作品中就不單單是對其自我的描述,更是對女性群體的表現,那么此時的女性文學史書寫將更具現實性與包容性。
三.結語
在女性文學史的寫作格局上,需要從宏觀的歷史語境,微觀的性別立場,越軌的思想筆觸中看待文學書寫方式,以女性文學史的角度客觀的看待蕭紅對正統的挑戰,對強勢的無懼,從歷史與現實中尋找蕭紅對現實世界的重構,進而固定下女性文學的創造性與反抗性,突破性別與文學敘事的屏障,深入把握女性文學史寫作的內容格局、敘事規律、審美訴求,使女性文學史更具合理性、合規性。
(作者單位:荊楚理工學院文學與傳媒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