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里有這樣一段話:中間掛著一塊匾道:三味書屋;匾下面是一幅畫,畫著一只很肥大的梅花鹿伏在古樹下。
學生提出了問題:作者寫三味書屋時為什么要特別介紹這幅畫?
我引導學生結合課文探究了學生提出的問題。畫中有鹿,有古樹,“鹿”與“祿”諧音,“伏”與“福”諧音,鹿之肥大則預兆福祿滿盈,“古樹”含有常青之意。那么“肥大的梅花鹿伏在古樹下”當寓意家人世代將受福祿的庇蔭。匾下的畫含蓄地為孩子們提出了求學的目標和努力方向。勉勵他們勤奮攻讀,學有所成,將來在科場得意,仕途通達。而“三味書屋”的匾指出了學習的內容,即讀經、史、諸子百家之味。他們分別向孩子提出了學習目標,學習內容和學習要求:苦讀四書五經,以求其功名利祿,光耀門楣,世代享有福祿庇蔭。處在天真爛漫年紀的小孩被迫背負如此重大的責任,這是對童心的壓抑,對人性的束縛。這也是作者感到的三味書屋與百草園的不同,百草園讓人依念、懷念,三味書屋讓人感到枯燥。而這種枯燥的感覺是當時封建的教育制度造成的,這可能是作者寫本文的目的之一。
2005年,我進入高中教語文,在教學魯迅的另一篇文章《藥》時,有一位同學問了這樣一個問題:“在課文的倒數第三段,‘華大媽不知怎的,似乎卸下了一挑重擔,便想到要走’,華大媽為什么‘似乎卸下了一挑重擔’呢?”
此時我覺得學生已經走進課文了,我引導著:“這挑重擔是什么呢?誰能說說?”馬上便有學生發言了:“因為華大媽已經上完墳,她覺得自己已經表達了對兒子的思念”。我再次提示學生:“從上下文來看,華大媽早就給兒子上完墳了,為何在此時才覺得‘似乎卸下了一挑重擔’呢?”經過短暫的沉默之后,又有學生開始發言了:“我覺得與上文的‘一圈紅白的花’和‘心里忽然感到一種不足和空虛’有關系”。“有什么關系?”學生不再發言了,我便引導學生對這一問題進行了探討。
在這一節的開始,作者寫到:
西關外靠著城根的地面,本是一塊官地;中間歪歪斜斜一條細路,是貪走便道的人,用鞋底造成的,但卻成了自然的界限,路的左邊,都埋著死刑和瘦斃的人,右邊是窮人的叢冢……
小路上又來了一個女人……忽然見華大媽坐在地上看她,便有些躊躇,慘白的臉上,現出些羞愧的顏色;但終于硬著頭皮,走到左邊的一坐墳前,放下了籃子。
我們可以感受到,夏四奶奶因為自己的瑜兒是死刑犯,有些羞于見人,因為自己的兒子做了大逆不道的事,連右邊的窮死人都不如,可以想象夏瑜的革命,夏瑜的死,對當時的人們影響是何其微小,這是何其的悲哀!華大媽帶著一顆優越之心,善良之心來勸夏四奶奶,夏四奶奶指給華大媽看瑜兒墳頭上的花圈,華大媽“忙看他兒子和別人的墳,卻只有不怕冷的幾點青白小花,零星開著;便覺得心里忽然感到一種不足和空虛”。花圈是革命者送來的,但夏四奶奶卻認為這是瑜兒受到冤枉后的顯靈,站在旁邊的華大媽當然知道自己的兒子曾吃過這個死刑犯的血,但是如果夏瑜是被冤枉,那么這個人血饅頭可就不該吃了。這種忐忐不安的心里就像一挑重擔,壓著華大媽。“許多工夫過去了”,烏鴉仍“鐵鑄一般站著”,沒有飛向墳頭,在她看來,這花圈的出現顯然不是瑜兒冤枉而死的顯靈,于是自己也便沒有必要感到不足和空虛,人血饅頭也就吃得心安理得了,所以華大媽“似乎卸下了一挑重擔”。
由此,我們看到這種來自良心的不安,突現了人物的善良本性,而這種來自現實生活的理所當然則反映了人物的愚昧無知與麻木,使革命者的死顯得更加悲哀!
到了2014年,也是湖北省高中課改的第五年,我們學校開始了真正意義的課堂結構改革,我在教學魯迅的作品《拿來主義》的時候,采用學校倡導的“四步教學模式”,第一步激趣導入,明確目標;第二步出示問題,合作探究;第三步展示質疑,追問點撥;第四步,就讓學生給拿來主義下定義,討論探究了文章使用的論證方法。給拿來主義下定義是為了引導學生從整體上把握課文內容,討論探究文章的論證方法是為了引導學生掌握比喻、對比、擺事實、講道理等論證方法,用這四步進行教學我覺得教師都教得輕松,學生學得也輕松,教學效果比之前好很多。
魯迅的作品,語言深刻,選材細小,在閱讀中會感到晦澀、瑣屑,如果再加上教學參考書中的傳統結論,學生更是感覺枯燥。這就要求我們教師要先走進文本,結合教學參考書,讀出自己的見解。引導學生查找資料,聯系作品背景來復原生活,帶著人性的思想來分析作品,在晦澀、瑣屑的文本中體會作品深厚的意蘊,感受作者的憂患情結,提高學生的語文素養。在教學中應該尋找最簡單,也最實用的方法來增強學生的學習興趣,提高學生的學習效率。
通過教學方法改變,一個個教學案例讓我明白:教學創新永遠在路上。
楊先廣,教師,現居湖北房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