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新義
中國.濰坊醫學院(山東濰坊) 261053 E-mail:gaoxinyida@163.com
·論 著·
不同民族城市公職人員精神疾病知曉率及態度*
高新義
中國.濰坊醫學院(山東濰坊) 261053 E-mail:gaoxinyida@163.com
目的:調查了解新疆克拉瑪依區不同民族城市公職人員對精神衛生與心理保健知識的知曉情況及對精神疾病的態度差異。方法:整群抽取新疆克拉瑪依區城市公職人員2046人,采用精神衛生與心理保健知識問卷(MK)、精神疾病有關態度問卷(MA)進行調查。應用SPSS 17.0軟件對數據進行方差分析、獨立樣本t檢驗以及描述性統計。結果:城市公職人員對精神疾病的認識不夠全面,對精神疾病仍存在一定的偏見和誤解;不同民族的城市公職人員在精神衛生與心理保健知識上的得分差異具有顯著統計學意義(F=23.65,P<0.001);不同民族的公職人員在精神衛生態度上的得分差異顯著,具有統計學意義(F=2.766,P<0.01)。結論:城市公職人員對精神疾病缺乏正確認識;城市公職人員的精神衛生知曉率、對精神疾病有關態度具有民族差異。
精神衛生知識;知曉率;態度;公職人員
社會不同人群對精神病患者的態度,將影響不同群體對精神疾病的認識,影響精神疾病的治療和康復,給患者家庭帶來更大的心理負擔。社會對精神病人仍存在一定程度的歧視,不利于精神病人真正康復,回歸社會[1]。對精神疾病的認知態度將影響治療策略,對精神疾病相關知識的宣教使居民對待精神疾病的態度更加正性、客觀[2]。在我國,對精神疾病患者的治療和康復絕大部分是在家庭中進行,作為主要照護者和監管者的家庭成員對疾病的認知與態度將直接影響治療依從性、康復水平。患者家屬因承受精神壓力和經濟負擔,加之對精神疾病知識的缺乏,普遍存在著各種負擔和不良情緒,直接影響到患者的康復[3]。部分家庭因缺乏精神衛生知識而對精神疾病及病人產生錯誤的認識,在家人患有精神疾病后,首先采取宗教、迷信的方法對病人進行治療,致使病情延誤或加重,很難采取積極的措施[4],致使人們對精神疾病存在許多的誤區。本調查旨在了解新疆克拉瑪依區城市公職人員對精神疾病的認知狀況和對精神疾病的態度,探討不同民族對公職人員精神疾病的認知狀況和對精神疾病的態度影響,增加人們獲得和了解精神衛生知識的途徑,提高認識能力,轉變對精神疾病的錯誤認識,能夠減少、消除社會對精神疾病、精神病人的歧視,改善城市公職人員對精神疾病的態度。
1.1對象
整群抽取新疆克拉瑪依區城市公職人員2400人發放問卷,回收有效問卷2046份(85.3%)。其中,漢族1610人(78.7%),回族94人(4.6%),哈尼族13人(0.6%),維吾爾族220人(10.8%),哈薩克族35人(1.7%),蒙古族18人(0.9%),土家族10人(0.5%),其他民族46人(2.2%);男性384人(18.8%),女性1662人(81.2%)。
1.2方法
1.2.1社會人口基本信息資料表 本資料表包括姓名、性別、年齡、民族、婚姻狀況、文化程度等11項內容,基本涵蓋個人所有信息,能夠充分了解被試的背景資料。
1.2.2精神衛生與心理保健知識問卷(MK)[5]本問卷為知識問卷,共20個條目,來源于衛生部印發的《精神衛生宣傳教育核心信息和知識要點》(衛辦疾控發〔2007〕84號)。得分越高,對精神衛生和心理保健知識的了解程度越高。
1.2.3精神疾病有關態度問卷(MA)[6]本問卷為態度問卷,共12個條目,每個項目采用5級評分,“完全同意”、“基本同意”、“不好說”、“基本不同意”“完全不同意”,第1、2、3、4、8、10題:“完全同意”計5分,“基本同意”計4分,“不好說”計3分,“基本不同意”計2分,“完全不同意”計1分;第5、6、7、9、11、12題:“完全同意”計1分,“基本同意”計2分,“不好說”計3分,“基本不同意”計4分,“完全不同意”計5分。最后計算總分,則為精神疾病相關態度問卷得分。
1.3統計處理
對調查資料建立數據庫,數據處理使用SPSS 17.0軟件,進行方差分析、獨立樣本t檢驗以及描述性統計。
2.1城市公職人員精神衛生與心理保健知識情況
2.1.1城市公職人員精神衛生與心理保健知識回答的正確率 見表1。

表1 精神衛生與心理保健知識正確率(%)
2.1.2不同民族的城市公職人員在精神衛生與心理保健知識的認知差異 不同民族城市公職人員在精神衛生與心理保健知識上的差異顯著。漢族與回族的公職人員在精神衛生與心理保健知識的知曉率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漢族公職人員與維吾爾族、哈薩克族的得分存在顯著差異;回族分別與維吾爾族、哈薩克族及蒙古族的公職人員之間的得分存在顯著差異;維吾爾族分別與蒙古族、土家族的公職人員之間的得分存在顯著差異;哈薩克族分別與蒙古族、土家族的公職人員之間的得分存在顯著差異,見表2。
表2 不同民族的城市公職人員對精神衛生與心理保健知識的認知比較()

表2 不同民族的城市公職人員對精神衛生與心理保健知識的認知比較()
注:*P<0.05**P<0.01,***P<0.001,下同
民 族 MK F P 兩兩比較1漢族 14.61±2.94 23.65*** 0.000 1>2*,1>4**,1>5**2回族 13.92±3.142>4**,2>5*,2<6*3哈尼族 13.17±1.60 4維吾爾族 11.88±3.25 4<6**,4<7**,4<8**5哈薩克族 12.60±2.43 5<6**,5<7*,5<8*6蒙古族 15.50±2.28 7土家族 14.80±2.74 8其他 14.26±3.14總 分 14.26±3.08

表3 城市公職人員對精神疾病的態度情況(%)
2.2城市公職人員對精神疾病的態度差異
2.2.1城市公職人員對精神疾病有關態度的狀況大多數人對精神病人的信任度以及單位能否會聘用一個曾經患過精神疾病的人等問題存有模棱兩可的態度,認為到精神病院看病并不是個人失敗的標志。較正常人相比,人們不愿曾經患過精神病的人照顧自己的小孩、聘其工作或是與其約會,對于精神疾病存在一些偏見,見表3。
2.2.2不同民族的城市公職人員對精神疾病的態度差異 克拉瑪依區不同民族社區公職人員對精神疾病的態度差異顯著。漢族的城市公職人員與維吾爾族、哈薩克族的公職人員對精神疾病的態度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回族公職人員與哈薩克族的公職人員對精神疾病的態度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維吾爾族公職人員與哈薩克族的公職人員對精神疾病的態度存在顯著性差異;哈薩克族公職人員與蒙古族的公職人員對精神疾病的態度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見表4。
表4 不同民族的城市公職人員對精神疾病有關態度的認知比較()

表4 不同民族的城市公職人員對精神疾病有關態度的認知比較()
民 族 MA F P 兩兩比較1漢族 34.46±5.93 2.766**0.007 1<4*,1<5**2回族 34.49±6.06 2<5**3哈尼族 37.83±4.02 4維吾爾族35.36±5.54 4<5*5哈薩克族37.94±6.83 5>6*6蒙古族 33.78±5.39 7土家族 36.10±4.28 8其他 35.65±6.15總 分 34.65±5.92
3.1城市公職人員對精神衛生與心理保健知識認識有限
城市公職人員對精神衛生與心理保健知識的認識非常有限,與孟國榮[7]、張宏偉[8]的調查結果一致。這可能與單位對心理健康教育和服務方式及內容沒有足夠的重視有關,以至于單位內的工作人員對精神疾病及心理健康知識沒有充足、全面的認識,對精神疾病及心理疾病產生了一定的抵觸、排斥心理。根據《中國精神衛生工作規劃(2002-2010)》(2002)、《全國精神衛生工作體系發展指導綱要(2008-2015)》,到2010年,普通人群心理健康知識和精神疾病預防知識知曉率到達到50%,2015年達到80%[9],已有研究表明[10],機關事業單位干部受訪者問卷得分均數較高,而高中以下、工人、農民及年齡偏大的受訪者問卷得分均數較低。因此,建議政府相關部門及心理咨詢機構加強對精神衛生及心理保健知識的宣傳,在民政社會工作體系或者精神衛生服務體系中,開展更多的心理健康教育,豐富精神衛生和心理衛生服務方式和內容,切實提高單位公職人員的心理健康水平,使人們能有一個全面的認識。
3.2城市公職人員對精神疾病的知曉率與態度存在民族差異
本研究中,不同民族的城市公職人員對精神衛生知識知曉率、對精神疾病和精神疾病患者的態度存在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一方面,人類學、心理學及精神病學的聯合研究表明,精神病流行病學中最重要的變量,除了社會階層、職業、性別、之外,就是人種和民族了[11]。由于不同民族之間存在文化差異,接收到的文化教育不同以及在精神衛生與心理保健知識上的宣傳或教育的不同而導致這種結果,需進一步加強精神疾病病因及精神衛生紀念日方面的宣傳與教育[12]。另一方面,不同民族,文化背景中的人們,對于心理異常現象的理解與看法不同。一般而言文化較為發達、文明程度較高的社會都把心理異常者視為病人,并給與治療與照顧。而在另外一些文化群體中,因受宗教、迷信和愚昧觀念的影響,將心理異常看作魔鬼附體的表現,而給予歧視并加以虐待[11],這可能導致不同民族對精神疾病的態度差異。
3.3心理健康宣教要結合地區文化特點
克拉瑪依地處中國西部,分布有漢族、維吾爾族、哈薩克族等多個民族,近年來,項目組在克拉瑪依地區針對企事業單位團體開展了一系列的心理健康教育宣教活動,從調查所得結果分析,心理健康宣教需要進一步開展。由于語言等文化的差異,漢族社區居民和事業單位員工參與較多,針對維吾爾族、哈薩克族的員工參與較少,這可能與信仰提供的良好感受有關,伊斯蘭教給予維吾爾族群眾充分的健康、財產、陪伴和危難安全感[13]。開展心理干預需要考慮民族、文化環境的因素,考慮到本地區的文化特征[14],在心理健康宣教過程中,必須高度重視對維吾爾族、哈薩克族等信教群眾的宗教心理,通過積極科學的疏導和引導,領導干部要學習社會心理學和宗教心理學知識[15],實現精神衛生知曉率的目標要求,使心理健康和精神衛生宣教真正成為促進新疆和諧社會建設的積極精神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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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cjhp.com.cn/
A Survey of Urban Public Officials'Awareness of Mental Health and the Attitude to Mental Disorders among Dif ferent Nationalities
Gao Xinyi
Psychological Department of Weifang Medical University,Weifang 261053,China
Objective:To explore urban public officials'awareness of mental health and mental health knowledge and the attitude to mental illness in Karamay of XinJiang.Methods:2046 sample of urban public officials in Karamay received by cluster sampling completed mental health and mental health knowledge questionnaire(MK),mental illness-related attitudes questionnaire(MA).Using SPSS 17.0 analysis statistical data of variance analysis,independent sample t-test and descriptive statistics.Results:The urban public officials'awareness of mental illness was not comprehensive enough,there were still some prejudices and misunderstandings of urban public mental illness;Urban public officials of different nationalities on the mental health and mental health care knowledge(F=23.65,P<0.001)and the attitude to mental health(F=2.766,P<0.01)had significant difference statistically.Conclusion:Urban officials are lack of correct understanding of mental illness;Urban public officials'awareness of mental health and the attitude to mental disorders among different nationalities have significant difference statistically.
Mental health knowledge;Awareness;Attitude;Public officials
R395.6
A
1005-1252(2016)10-1441-04
10.13342/j.cnki.cjhp.2016.10.001
國家科技支撐計劃項目(編號:2009BAI77B08)
2016-04-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