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新波
醫療最重要的資源是誰?毋庸置疑,當然就是醫生。
醫改已經六年了,有五項工作不斷地深入發展,也取得了輝煌的成績,但是醫務人員的價值到底如何呢?為什么我們這么多工作都出現捉襟見肘的狀態?其實就是沒有解決醫生的價值問題。
我們可以從黃牛黨說起。為什么會存在醫療機構的黃牛黨呢?其實黃牛黨炒號全國遍地都是。根據經濟發展的不同,價格各異,從120塊錢炒到三千五千,這就是人們認可的一個市場價。是黃牛黨加劇了看病難看病貴嗎?問這個問題時,我們已經忽視了醫生的價值,專家看病為黃牛黨打工,這是一個很悲痛的事實。
到目前為止,我們依然沒有給醫生勞動價值一個合理的價格。
最近我有看到關于醫改的報告,有些醫生認為服務價格增高了,我覺得非常可憐。醫生在如此的體制下,并沒有認識到自己的價值所在。
再一個,分級診療是否落實,其實這可能也是一個偽命題。在國外有沒有分級醫療呢?有,但完全是一種市場行為。我聽到過最好醫院、最大醫院的院長抱怨,在他們醫院里面其實有80%的病人是不應該跑到北京來,這說明我們就醫的觀念沒有改變。
為什么在中國分級醫療一直推行不下去?最根本的原因就是醫生沒有流動。現在民營醫院也在辦醫,我們最深刻的感覺就是人才流動難。
怎么樣才能夠走出“托”的困境?怎么樣使“托”離開?又怎么樣使我們的醫生良禽擇木而棲,醫院筑巢引鳳?這就是我們要解決的問題。我提出兩個解決辦法,一個是解鎖,一個是剪鏈。
第一個是解鎖,這方面有很多頂層設計,包括控制公立醫院規模擴展,加強基層建設,同時打破單位福利制度,取消行政化等。當這個鎖解開之后,醫生就會自由選擇去哪個醫院,醫院院長就會根據自己的醫院發展,給醫生提供一個可以作為的平臺,但是這條路可能很難。
第二個是剪鏈。醫生提供服務,該收多少錢與醫院無關,也與藥品檢查檢疫無關,這可能會造成費用的增加。我一直認為,醫改使得費用下降是一個偽命題,是不可能的事情。現在醫生的勞動價值完全被大處方、大藥房綁架,被醫院的創收建設綁架。如果真的要體現醫生的勞動價值,只能是醫院或者政府根據社會的價格來雇傭醫生,從個體到醫院,醫院到個體,再回到醫院,這樣一種通過市場調節的方式。
還有一個非常好的辦法就是醫生和醫院的合作伙伴關系,也就是醫生抱團在一起,不同的醫生根據自己的專業組團,跟不同的醫院進行簽約,這不是我們的獨創,而是政策,上層希望我們這么做,能不能做到要看民營醫院的能力。
(本刊記者劉燕交根據錄音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