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東+唐孝祥



摘 要:傳統村落文化遺產由物質文化遺產和非物質文化遺產組成。文章以黔東南苗侗傳統村落的生態博物館為研究對象,結合建筑文化遺產的整體性保護原則,一方面,從村落建筑風貌、村巷肌理、村落景觀要素、村落山水田園環境格局四個層面分析黔東南苗侗傳統村落生態博物館的物質文化遺產層面的保護;另一方面,從生態博物館的“非遺”文化活動、“非遺”文化空間、信息資料中心對“非遺”保護三個方面分析其非物質文化遺產層面的保護,以期實現黔東南苗侗傳統村落生態博物館的物質文化遺產和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整體性保護。
關鍵詞:黔東南;苗侗傳統村落; 生態博物館; 文化遺產; 整體性保護
中圖分類號: G0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1-1254(2016)04-0094-06
生態博物館于20世紀70年代發端于法國,隨后在世界各地得到廣泛傳播。主張將文化遺產保留在原生地進行整體性的活態保護、培育、展示,并促進當地經濟與文化的協調發展。該理論自20世紀80年代引入中國后,引起了社會各界人士的關注,產生了一大批理論成果和相關的實踐項目。但是,目前國內的理論研究和實踐項目主要是圍繞著生態博物館的概念與內涵、保護與發展及管理模式的選擇三個方面[1-2]開展,相對而言其保護性被弱化,“文化遺產保留在原生地進行整體性的保護”仍停留在抽象層面,整體性保護深入研究有待加強。
生態博物館理論本質上是一種文化遺產保護新理念、新思維,與建筑遺產的整體性保護原則本質上一致。建筑遺產的整體性保護原則是世界文化遺產組織提出并得到國際社會公認的建筑遺產重要保護標準之一。從《威尼斯宣章》首次提出“整體性”到《西安宣言》,整體性的內涵不斷拓展,包括物質和文化、人工和自然、歷史和現在等多方面因素。本文從建筑學視野出發,擬借鑒建筑遺產整體性保護原則的最新成果,從物質文化遺產和非物質文化遺產層面分析黔東南苗侗傳統村落生態博物館的整體性保護。
一、黔東南傳統村落與生態博物館建設
黔東南是民族文化多樣集中又富于原生態特質的地方,這里生活著苗、侗、漢、布依、仡佬、壯、畬、瑤等34個民族。根據第一、二、三批中國傳統村落的統計,黔東南苗族侗族自治州有276個傳統村落列入名錄,占全國傳統村落的10-8%,是中國傳統村落分布最密集,保存最完整最具民族特色的地區(見圖1、圖2)。其傳統村落文化遺產保護與開發是一直被關注的問題。其中,生態博物館的保護模式在這個區域得到廣泛推廣。貴州最早建的并得到國際命名的四大博物館中,堂安、隆里生態博物館就位于黔東南州,其中堂安侗族生態博物館還是“全國首批生態(社區)博物館示范點”[3];獲得國家級命名的有“雷山上朗德生態博物館”“雷山西江生態博物館”;由民間組織命名的有“錦屏文斗生態博物館”“黎平地捫侗族生態文化博物館”[4]。其他列入中國傳統村落名錄的村落也都具備建設生態博物館的條件,都在等待命名。目前,黔東南已經建設好的生態博物館,既有對村落建筑類型、景觀風貌、布局肌理、山水環境格局等物質文化遺產層面的觀照,又有對保存、整理、展覽及研究歷史檔案、文物古跡等遺產的信息資料中心和其他諸如歌舞、節慶、生產生活方式等文化空間中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的重視。
二、物質文化遺產層面的整體性保護
傳統村落的物質文化層面保護除了要保護村落的傳統格局、村巷肌理、風貌特色及空間尺度外,還要保護村落的景觀要素以及村落田園、山水等環境格局。對此,我們可以借鑒建筑遺產保護的圈層空間結構,建構不同層級的傳統村落生態博物館的物質文化遺產保護體系。
(一)村落建筑風貌層級的保護
黔東南苗鄉侗寨生態博物館建筑類型主要可以分為三種不同性質的保護對象,即公共建筑(包括生態博物館的信息資料中心)、景觀小品建筑、民居建筑。其中,信息資料中心是生態博物館理念的產物,它通常有兩種來源方式:一是由村落中的大型民居改造而來;二是在村落中擇址新建。對于這兩種來源,不管是修繕、改建還是新建,都應遵循“風貌統一”的原則進行。公共建筑和景觀小品建筑在村落中數量不多,但歷史悠久、文化底蘊深厚,景觀價值較高,營造工藝考究,一般較為重視,如風雨橋(見圖3)、鼓樓(見圖4)等,對于這類建筑應該掛牌保護。至于民居建筑仍被村民居住,通常村民會自行維修。在傳統社會,其匠師主要掌握傳統的營造技藝,其民居的建造與修繕自然能遵循古法。但是,現在不少村民外出“見過世面”,掌握了一些現代施工技藝。如果沒有正確的引導,容易出現破壞村落整體風貌情況。對此,各級政府以及社會團體組織有必要通過各種途徑對村民培訓講解,增強其整體保護和科學保護意識。讓他們認識到正是因為眾多的普通民居才形成整個村落完整的風貌形態。從某種角度說,它們是公共建筑、景觀小品建筑的底色或基調。一旦村落民居風貌被破壞,公共建筑和景觀小品建筑的魅力也將大打折扣,對游客的吸引也必將降低。
(二)村巷肌理風貌層級的保護
保護巷道肌理就是保護民族文化的載體。黔東南苗鄉侗寨的村巷肌理及其風貌是村民在生存選擇、適應地理、適應生產生活過程中逐漸形成的,它是整個村落的骨架(見圖5)。它直接影響著村落形態的完整與否,應該成為保護的重要層級。此外,黔東南民族眾多,生活習性差異明顯,地理環境復雜,每個村落的格局、肌理風貌都不一樣。村巷肌理是村民日常交往的空間,是各種民俗活動展演的主要游線,反映了苗鄉侗寨傳統村落特色。石板、鵝卵石鋪就的路面,古色古香,街巷兩側則是裝飾精美的木結構吊腳樓、小橋流水和各種植被景觀等,呈現出宜人的肌理美、裝飾美。巷道與民居建筑的空間尺度、比例、色澤、質地和諧宜人,不能隨意更換材料、色彩,不能隨便加高拓寬,破壞原有尺度。村巷的節點空間則是村落空間最具魅力的地方。例如,從江小黃侗寨中連接村巷的寨心鼓樓處,雷山西江千戶苗寨前的廣場等是村落空間的“門面”,還有錦屏縣河口鄉文斗村的“石景”別具一格。石板鋪就的村落道路系統上有石橋。石碑、石井、石缸、石鼓、石墻、石坎等景致。筆者認為不能任意更改和拆建,而應視其為保護的重點,強化其作為村落特色文化景觀的地位。
(三)村落文化地景層級的保護
按照文化遺產保護理論,黔東南傳統村落生態博物館總體上屬于文化景觀類型,同時,具有強烈自然景觀、農業景觀色彩。文化景觀及其風貌是與建筑風貌、村巷肌理風貌緊密相連,是保護的重要內容之一。雖然黔東南州苗侗傳統村落景觀沒有如漢族地區的“集稱文化”“八景文化”,但其景觀內容、價值一點也不比漢地遜色。從物質文化遺產層面理解村落的文化景觀要素的構成,有種類繁多、技藝精湛的各類小品建筑,如鼓樓、風雨橋、戲臺、涼亭、鼓坪、禾倉古老造紙作坊等。這些建筑景觀要素是村落重要的景觀節點,對整個村落風貌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反映了濃郁的苗侗村落特色。村里戲耍的孩童,河邊浣洗的苗侗少女、行走于田間地頭的農人、風雨橋上、鼓樓中閑聊老者等活態的人文景觀,不但豐富了村落景觀的內容,而且使村落有了活力。此外,還有穿插于村落中的曲徑、水埠、溪流、魚塘、田園、不知名的古樹等自然生態景觀。這既是村落景觀的底色,又是村落景觀不可或缺的重要組成部分。因此,黔東南生態博物館的景觀保護層級應包括建筑景觀、人文景觀和自然生態景觀三方面的內容。
(四)村落山水田園格局層級保護
黔東南地區群山連綿,在群山之間零零星星地分布有小盆地或谷地,形成了以侗族聚居地河濱聚落和以苗族聚居的山寨聚落。其中,建成并掛名的傳統村落生態博物館在其選址大都遵循風水思想,背山面水,村落與山水田園環境格局緊密相連(見圖6、圖7)。例如,雷山縣朗德鎮朗德上寨望豐河流經寨腳朝北流入巴拉河,詩意的風雨橋橫臥在村前的流水碧波之上,其村落表現為融入型[5]。
融入型村落應重視對山水格局的保護。村落建筑群整體上遵從山水環境,表現出對山水環境的歸屬感。具體可概括為背靠主山為縱向軸線,溪流從寨前流過或村中穿過,構成橫向軸線,縱橫軸線相互穿插將村落與周圍環境緊密結合。山形水態、梯田丘壑與村落相互穿插,極富曲線、靈動之美,是村落內外環境不可分割的有機組成部分。因此,對傳統村落生態博物館進行整體性保護,保護好周圍的山水田園格局與村落的形態之間的關系顯得極為重要。并且,二者之間互為存在。比如,黎平縣茅貢鄉的地捫侗族生態博物館屬于壩子村落,周圍有最高海拔的臘洞山、最低海拔的中閃山,境內雖無大的江河,但林泉小溪蜿蜒曲折繞村而過,是典型依山傍水的居住環境,還有周圍開墾的層層梯田,構成了地捫生態博物館山水田園環境格局。其他生態博物館也大抵如此。這些苗鄉侗寨形態構成皆是以山水田園環境格局為依托,是村落整體性保護的重要組成部分。
三、非物質文化遺產層面的整體性保護
選為生態博物館的傳統村落除了具有特色鮮明、風貌完整的物質文化遺產外,還有底蘊深厚的非物質文化遺產。一方面,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的個體構成要素有文化活動、文化空間;另一方面,生態博物館的信息資料中心對“非遺”保護發揮著重要作用。因此,可從“非遺”的文化活動、“非遺”的文化空間[6]、“信息資料中心”對“非遺”保護三個方面展開。
(一)“非遺”文化活動的保護
“非遺”的個體構成要素之二即是文化活動,即“非遺”文化事項,如苗族茅人節、苗族服飾、苗族岜沙理發(見圖8)、侗族大歌、苗族飛歌(見圖9)、侗族營造技藝、侗族薩碼節、侗族摔跤等。對于“非遺”項目本身,除了保護其依存的文化空間外,其自身也要加強專門保護。黔東南州非物質文化遺產豐富[7],發揮好生態博物館的整體活態的保護功能顯得尤為重要。首先,應發揮村民及相關專業人員的作用,對村落中各類別的“非遺”進行收集整理,歸類造冊,進行靜態的保護;其次,也是最重要的,應進行活態保護。比如,建造干欄式民居、鼓樓、風雨橋要嚴格按照傳統的營造方式進行,舉行相應的營造儀式(見圖10),總結蘊含的營造原理。例如,有學者研究鼓樓營造蘊含的“數學記憶”,認為鼓樓的建造涉及三角形、多邊形、勾股定理、黃金分割等數學知識的運用[8],這對于挖掘、整理、保存、發揚侗族建筑的營造技藝是及其重要的。此外,除了按照生產生活所需進行營建外,還有可在節日、慶典等特殊日子進行專門的匠藝(見圖11)展演。其它的“非遺”項目也是如此,將“生活所需”與展演結合起來。一方面,能遵循生活本身,保證其原生性;另一方面,通過展演獲得外界認可,同時也能獲得一定的經濟補償,有利于增強村民的文化自知、自信,提高村民對文化遺產保護的自覺意識。最后,是對“非遺”傳承人的保護和年輕人的培養。“非遺”有別于物質文化遺產,它的存在與人同在,許多“非遺”因傳承人的逝去也隨之失傳。因此,培養接班人,才能實現“非遺”項目的可持續發展。
(二)“非遺”文化空間的保護
“非遺”的個體構成要素之一就是文化空間。對其保護有別于物質層面的村落與建筑。文化空間的構成除了建筑(群)、村落空間、村落景觀外,更重要的是生活其中的人(也包括外來的人)對它的認知。不同民族、不同的個體對其所在的生活空間的認知是不一樣的。侗族的鼓樓、風雨橋、戲臺等建筑景觀是有很強的民族標識性和文化表征性的。這里以鼓樓為例,解析文化空間的內涵:第一,鼓樓通常是用杉木營造,且鼓樓的造型近似杉木形象,杉樹在當地被認為是樹神,此時鼓樓不是具體的建物,而是神圣空間;第二,一般一個姓氏家族會建一個鼓樓,當寨中有幾個鼓樓說明有若干姓氏,這時,建筑轉化為家族象征;第三,當村民求子時,鼓樓的中柱體現生殖崇拜,這時,中柱是男性的生命符號,代表生命的延續;第四,只有在鼓樓舉行的人生禮儀才會被他的社會接納認可,此時,鼓樓轉化為社會認同的空間;第五,除了60歲以上,其靈柩能停在鼓樓或鼓坪上舉行隆重葬禮的人都是德高望重的人,這時建筑空間轉化為“威望空間”;第六,在承重柱釘大鐵釘則是大事已定,永不反悔,此時則是裁判空間[9]。此外,舉行其它儀式則轉化為相應的文化空間,如禮儀休閑對應娛樂空間;聚眾議事對應議事空間、擊鼓報警對應防御空間等多重文化空間角色。侗族的鼓樓不再是單純的建筑,它更多地是人們認知的空間載體。它的缺失意味著人們認知的缺失,其一旦被破壞便很難像建筑一樣可以恢復,這種破壞是永久的不可恢復的。在苗鄉侗寨,還有很多東西屬于文化空間所特有,如風雨橋、戲臺、鼓坪、古樹、井邊、洗衣池等空間元素。它們或承載古老的生活方式、民俗活動、神話傳說,或寄喻美好的祝愿,或傳承傳統生產生活工藝等。因此,“非遺”的文化空間保護層級的內容可包括構成人們認知的物質載體和文化內涵、隱喻象征、儀式表征等。
(三)信息資料中心對“非遺”的保護
“非遺”除文化空間所蘊含的事項外,還有單個具有代表性的文化事項、屬性類似的多個文化項目、瀕危項目等。針對此種情況,生態博物館設立了具備信息收集、整理、保護、展示、研究的信息資料中心。為了更好地保護與發展,生態博物館通常設立相關文化團體,并配備專業的人士。例如,針對村鎮文化遺產保護的學術機構,也可能是村民自發、高校、科研院所、民間志愿團體建立的其他業余團體,為了便于管理,整合“非遺”保護力量,生態博物館也將其納入管轄范圍。信息資料中心是具有明確邊界的建筑空間,對“非遺”的保護具有不可替代性,可將其視為文化遺產保護的最后一道防線。“它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很大程度上是通過帶有一定強制性色彩的方式來實現的”[10]。對村落中具有重要歷史價值的器具應進行收集、修復、展覽及研究。苗族、侗族自身是沒有文字的,他們的文化主要承載于各種器具、物件、歌曲、舞蹈、神話傳說等文化形式中。在強勢文化的大環境中,苗鄉侗寨流傳下來的文化難免會受到沖擊,它需要相關研究者用其他語言文字進行信息的記錄、收集、整理。否則,這些沒有文字記載的“非遺”項目失去了就再也無法彌補。因此,可將信息資料中心定位為“一座記載非物質文化遺產信息的博物館”。
可見,信息資料中心首先是對具體的非物質文化遺產事項進行收集、整理、儲藏、展示的保護;其次是發揮其中的文化團體、專業人士的作用,他們不僅收集記錄、整理、研究村落中的文化遺產,并指導村民推動生態博物館的建設。
四、結語
生態博物館是進行傳統村落文化遺產整體保護的新形式,體現了文化遺產保護領域的新趨勢。黔東南州得風氣之先,領風氣之先,最早建立了我國第一批生態博物館之一的“堂安生態博物館”,經過近20年的實踐探索和理論研究,已經建設了一批國際、國家、民間命名的生態博物館,對黔東南傳統村落文化遺產的整體保護發揮著極其重要的作用。在這里,整個村落就是一座生態博物館,這個生態博物館由物質文化遺產和非物質文化遺產組成。一方面,建筑類型、村巷肌理、景觀要素、環境格局構成物質文化遺產的四層級保護體系內容;另一方面,傳統村落的“文化空間”“文化事項”和生態博物館的信息資料中心三個層級構成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的整體性內涵。
黔東南傳統村落以其承載的民族文化多元性、獨特性及密集性而聞名于世。然而,隨著現代化的推進,黔東南傳統村落文化遺產面臨沖擊。加強傳統村落文化遺產的整體保護是傳承民族傳統文化的重要舉措,是“記住鄉愁”的必然要求,也是黔東南少數民族落實文化自覺、樹立文化自信、實現文化自強的必由之路[11]。通過對黔東南傳統村落生態博物館整體性保護內容的分解以及理論分析,以期進一步完善生態博物館對黔東南傳統村落物質文化遺產和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同時,也是對中國傳統村落文化遺產的整體性保護提供一種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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