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琦妍
(中山大學法學院,廣東 廣州 5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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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境生態恢復的司法裁量
——社會-生態系統彈性理論視角
王琦妍
(中山大學法學院,廣東 廣州510000)
當今如何通過法律途徑管理和重建受損生態系統的功能、過程、結構以及價值成為法學實務界和理論界的研究熱點。雖然我國環境生態恢復司法實踐已經有了突破性的進展,判案仍舊反映出評價標準和技術手段的缺失、目標不明確、標準缺乏、可操作性和實效性差等問題。本研究在社會-生態系統彈性理論的視角下,探索了環境生態恢復的裁量標準、環境生態恢復目標、以及環境生態恢復的實現路徑等司法考慮因素。
環境生態恢復;司法裁量;社會-生態系統彈性
目前我國環境污染和生態破壞問題極為嚴重,如何通過法律途徑管理和重建受損生態系統的功能、過程、結構以及價值成為法學實務界和理論界的研究熱點。環境生態恢復司法以綠色司法理念為指導,在司法實踐中承擔著實現人與社會、人與自然、社會與自然的三重和諧。
1.1概念分析
在我國現行的環境法律體系中使用“修復”和“恢復”的立法術語來確立環境法實體制度(附表1)。《環境保護法》(2014)第32條規定:國家加強對大氣、水、土壤等的保護,建立和完善相應的調查、監測、評估和修復制度。第30條規定:開發利用自然資源,應當合理開發,保護生物多樣性,保障生態安全,依法制定有關生態保護和恢復治理方案并予以實施。第61條規定:建設單位未依法提交建設項目環境影響評價文件或者環境影響評價文件未經批準,擅自開工建設的,由負有環境保護監督管理職責的部門責令停止建設,處以罰款,并可以責令恢復原狀。從附表1法條梳理可以看出,“修復”這一術語被應用于制度層面,而“恢復”這一術語則指向了狀態范疇,責任方式范疇以及實施方式范疇。如《水法》第67條規定的“恢復原狀”,《土地管理法》第37條規定的“恢復耕種”,《森林法》第18條規定的“恢復森林植被”,《草原法》第65條規定的“恢復草原植被”,《野生動物保護法》第34條規定的“限期恢復原狀”,《水土保持法》第14條規定的“恢復植被”,《防沙治沙法》第3條規定的“恢復植被”,《海洋環境保護法》第20條規定的“恢復”。以上法條中恢復的內涵既體現了責任承擔方式,又規定了生態環境要素和/或生態資源的狀態目標。
在法學層面的生態恢復研究中,不斷地混淆使用“環境修復”,“生態修復”,“生態恢復”,“生態環境恢復”,“生態環境修復”等術語(表1),造成生態恢復法學研究主題不明確,難以保持法學實務研究和理論研究的一致性。楊曉雍[1]指出概念的定義和發展是科學發展的重要動力引擎。因此,明確概念的定義和內涵是生態恢復法學理論研究和實務研究的起點和前提。生態恢復是生態學領域的術語,與生態恢復相近的術語有復原、復墾、改進、修復、舒緩、重造、更新、再植、再造林、生態工程等[2]。國際恢復生態學會將生態恢復定義為人類社會協助已經退化、損害或者徹底破壞的生態系統回復到原來發展軌跡的過程[3]。而生態環境這一術語其含義與生態相同。生態修復不同于生態恢復,屬于恢復生態學的科學技術領域范疇。生態修復定義為污染的消除和污染物的移除,指向特定的修復對象,即與生物(非人類)生存和發展相關的自然環境。而環境修復與生態修復的定義類似,但其指向的修復對象是與人類生存與發展息息相關的環境。
綜上所述,筆者認為根據我國立法術語和學術術語的使用習慣,應在法律制度層面使用環境修復這一術語,與《環境保護法》(2014)第32條保持一致。 在環境修復法律制度體系下,使用環境生態恢復這一術語,獨立用于司法實踐領域。環境生態這一術語來自于環境生態學。環境生態學是一門“研究人為干擾下,生態系統內在的變化機制、規律和對人類的反效應,尋求受損生態系統恢復、重建和保護對策的科學[4]”。《環境保護法》(2014)第2條規定:本法所稱環境,是指影響人類生存和發展的各種天然的和經過人工改造的自然因素的總體,包括大氣、水、海洋、土地、礦藏、森林、草原、濕地、野生生物、自然遺跡、人文遺跡、自然保護區、風景名勝區、城市和鄉村等。該條文對環境的定義,可以作為廣義理解的環境[5],具有雙重中心,即影響人類社會系統和生態系統共同生存與發展的復合環境。生態學家丹尼爾杰森指出人類的足跡幾乎遍布了整個地球[6]。前沿的地質科學研究也表明,人類活動已經極大地改變了全球生態環境系統,當今的地球已進入一個人類主導的新的地球地質時代,即人類世[7]。因此,環境生態這一表述體現了人與自然的可持續發展,指向了人與自然雙重發展的實現。而恢復不同于回復,意在“要有所改善”[8]。修復是實現恢復的科學技術手段和方式,所以筆者認為在法學層面上使用環境生態恢復這一術語,具有比較合理和明確的概念內涵和外延。

表1 典型文獻示例
1.2恢復原狀
“實踐先于理論”的司法實踐創新是法律制度體系創新和法學研究理論創新重要的原動力。在環境生態恢復民事、刑事及行政審判領域,裁判內容主要有三種,即原態修復、代償修復和替代修復[12]。如福建南平生態破壞案綜合體現了原態修復裁判和代償修復判決,而恢復原狀的責任和方式貫穿了整個司法判決。在我國的環境生態恢復司法實踐中,侵權責任方式主要包括停止侵害、賠償損失和恢復原狀[14]。《環境保護法》(2004)第64條規定:因污染環境和破壞生態造成損害的,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侵權責任法》的有關規定承擔侵權責任。《侵權責任法》(2009)第15條將恢復原狀作為承擔侵權責任方式的一種。《民法通則》第134條將恢復原狀作為民事責任方式的一種。因此,恢復原狀作為一種責任方式也適用于環境污染和生態破壞。
恢復原狀,又稱為回復原狀,既是民法的基本概念,也是民法財產損害賠償的救濟方式之一。《民法通則》第117條、134條以及《侵權責任法》第15條中的恢復原狀是指在有體物受到損害時,通過修理、重做、更換的方式,使得該物恢復到損壞之前的狀態[15]。因此,在某種程度上,民法中的“恢復原狀”是一種假設的理想抽象絕對狀態,即回復到完整利益的狀態。而將恢復原狀運用于環境生態恢復司法判決中,意味著恢復到受害人、受損生態以及受損環境未受到損害發生前的完整絕對利益狀態。雖然恢復原狀有利于維護受害人的完整利益,可確保受害權利的繼續功能以及有利于環境生態的恢復,但是恢復原狀不能簡單機械地適用于環境生態恢復的司法判決中[16]。
從理論根源來看,簡單的將“恢復原狀”適用于生態系統或者單個或者多個生態系統要素的恢復,體現了環境法的生態學基礎滯后于現代的生態學范式。恢復原狀(回復原狀)體現了生態學的平衡范式,又稱為經典范式。平衡范式強調自然均衡觀(balance of nature),把生態系統看作是封閉的,具有內部控制機制的,可預測的以及可確定的,強調系統在干擾后回復到初始平衡點的屬性[17]。然而,現代的生態學研究表明,自然界處于非均衡狀態,經典的生態學范式很難解釋實際的生態學現象。現代生態學認為生態系統是一個不斷變化的、非線性的、具有非平衡態且具有多穩定狀態的,不同穩定態之間有閾值存在[18],即生態科學的非平衡范式。非平衡范式強調生態系統的非線性,遠離平衡態,復雜性以及動態性的本質屬性,回復到初始平衡點并非是生態系統的本質屬性。因此,法律意義上的恢復原狀司法裁判應契合現代生態學的范式,不能簡單的將恢復原狀理解和應用為回復原狀。
綜上所述,筆者認為目前應用恢復原狀機制的環境生態恢復的司法實踐中,亟待解決的理論和實務問題是:環境生態恢復的裁量標準;環境生態恢復目標;環境生態恢復的實現路徑,可操作性以及實效性。
2.1社會-生態系統彈性理論
環境法制體系由基于平衡范式轉型為非平衡范式也是國外環境法學理論界和實務界面臨的重大難題和挑戰。Craig[19]指出美國現行的環境和自然資源法仍基于19世紀60年和70年代的自然均衡假定,以回復為目標追求。并指出該假定背后隱藏的價值追求違背了現實的復雜生態系統的運行規律。平衡范式假定[20]自然資源管理者有能力預測生態系統的行為,清楚地了解生態系統的各個主要功能組成,并能成功地預測人類干預生態系統的結果。因此,基于平衡范式的自然資源管理以抑制干擾,回復到平衡點為基本的指導原則和價值導向。而環境和自然資源保護法作為人類管理生態系統的重要實現手段也延續了上述自然管理者所具備的“超能力”。Garmestani[20]指出平衡范式的假設脫離了現實的生態系統,整合社會-生態系統彈性理論的研究成果與環境法研究是推進范式轉型的一個可行的途徑。
生態系統彈性理論最初由理論生態學家Holling[21]提出,定義為在保持系統功能,結構和反饋等不變的基礎下,通過調節系統驅動變量和狀態變量等參數的情況下,系統能吸收的擾動量。在生態彈性的基礎上,Carpenter[22]等將生態彈性擴展到了社會-生態系統[23],將社會-生態系統彈性定義為社會-生態系統在運動到有不同過程控制的不同狀態空間之前所能容忍的擾動量。該定義包含了三個方面的含義,即系統可吸收并處于同樣狀態的擾動量;系統能自組織的程度;系統能構建并提高學習和適應能力的程度[24]。社會-生態系統彈性理論的核心理論成果包括以下幾個方面[22]:
(1) 社會-生態系統存在多種態勢。在不同的態勢下,系統存在不同的結構,功能和反饋。
(2) 社會-生態系統的動態軌跡是由少數(一般是三到五個)相互做的變化速度不同的關鍵變量決定。根據變化速度的不同,可以將變量分為慢變量和快變量。如湖泊生態系統中,沉積物的磷含量屬于慢變量,而通過周圍地表徑流流入湖體的磷元素屬于快變量。如社會系統中,文化屬于慢變量,科技創新屬于快變量。社會-生態系統的根本變化通常是由慢變量驅動的。
(3) 每個關鍵變量都有閾值。閾值是指控制著關鍵變量的水平。一旦跨越閾值,關鍵變量對系統其余變量產生的反饋會發生變化,從而有可能驅動社會-生態系統進入新的態勢。
2.2社會-生態系統彈性理論的審視
環境資源法的調整論[25],簡稱調整論,即有關環境資源法調整人與自然的關系,又調整與環境資源有關的人與人的關系的各種觀點。根據調整論,環境生態恢復司法實踐所調整的是行為人與生態系統或生態要素的關系,又調整行為人之間的關系。這里的行為人包括單個人,復數人,單位,機構,組織等。
按照社會-生態系統彈性理論,環境生態恢復司法實踐所調整的是由行為人閾和生態閾所組成的社會-生態系統。在這個社會-生態系統中,由三個維度和三種關系構成。如圖1。三種維度,即生態系統維度,行為人A維度,和行為人B維度;三種關系,即生態系統與行為人A的關系,生態系統與行為人B的關系以及行為人A和行為人B的關系。按照此概念性框架,環境生態恢復司法實踐所調整的是三個維度和三種關系。在這里,行為人A指原告,行為人B指被告。本研究重點關注環境生態恢復司法中針對生態閾的司法裁量。 現以福建南平生態破壞案為例,以此概念性框架來解析該案例。福建南平生態破壞案是新環保法正式生效以后,人民法院立案受理的全國首例以原告勝訴為結案的環境民事公益訴訟訟案。
南平生態破壞案案情回顧:謝某等四人違法采礦造成大面積林地生態破壞。2015年1月1日,北京“自然之友”和福建“綠家園”向法院提起訴訟。此案經福建省南平中院和福建省高院兩級審理,終審判令四名被告在5個月內恢復林地功能,在被破壞的林地上補種林木并且進行為期3年的管護撫育;若不能按期恢復林地植被,被告方需要共同賠償110萬余元生態環境修復費,用于本案受損林地的生態環境修復。此外,法院還判令被告共同賠償127萬元生態服務功能損失,用于生態修復;共同支付原告方為訴訟支出的合理費用近20萬元[13]。

圖1 環境生態恢復司法實踐社會-生態系統視角概念性框架
在該案例中,生態系統維度由被破壞的28.33畝林地組成;行為人A指訴訟主體,即北京“自然之友”和福建“綠家園”;行為人B指被告,即,謝某等四人。行為人A與生態系統維度是“代言”的關系;行為人B與生態系統維度是破壞、恢復、償和修復的關系;行為人A和行為人B是訴訟與被訴訟,被賠償與賠償的關系。針對生態系統維度的判決可以概括為以下幾個要素,即時間要素、狀態要素、內容要素和成本要素。時間要素包括五個月和三年;狀態要素指恢復功能;內容要素包括功能,管護撫育以及修復;成本要素包括生態環境修復費和生態服務功能損失費。
目前,我國生態破壞損害鑒定的主要依據為《環境損害鑒定評估推薦方法(第II版)》(環辦[2014]90號)(以下簡稱為推薦方法)和《生態環境狀況技術規范》(HJ192-2015)(以下簡稱技術規范)。可見,推薦方法和技術規范在一定程度上為環境生態恢復司法判決提供了可操作的技術規范、鑒定方法、評估標準以及目標。而本案的環境生態恢復司法裁決也在一定程度上了體現了對于推薦方法的綜合運用(表2)。例如狀態要素中的恢復功能,既體現了生態系統服務和生態恢復這兩個概念,也體現了基線的概念。
然而,利用社會-生態系統彈性理論的視角重新審視推薦方法,筆者認為推薦方法仍需進一步完善相關概念以及相關具體內容。社會-生態系統彈性理論認為,社會-生態系統存在不同的態勢。即相同的態勢下,具有相同的功能,結構和反饋,不同的態勢下則具有不同的功能,結構和反饋。因此,在環境生態損害鑒定中應該考量目標社會-生態系統是否發生了態勢轉變。如果發生態勢轉變,基線也將隨之變化,恢復到污染或破壞生態行為未發生時的狀態,將不再可行。例如在南平破壞案中,判令四被告五個月內清除礦山工棚,機械設備,石料和棄石,并恢復林地功能。如果該林地生態系統發生了態勢轉變,即使清除了外在驅動力,該系統也無法恢復到原先態勢下的功能,結構和反饋。社會-生態系統的慢變量決定了系統的運動軌跡和路徑。在該案件中,決定生態系統的慢變量是土地狀況,樹木的生長,以及林地生態系統的生物多樣性,而社會系統的慢變量是被告的環境保護意識。在本案判決中,忽視了生態系統的慢變量和社會系統的慢變量。對于生態系統慢變量的忽視,也導致了時間的不匹配,即錯位了社會系統快變量的時間與生態系統慢變量的時間。在時間要素中,五個月和三年均屬于社會系統快變量,是主觀的時間維度。應繼續考量社會的時間維度與生態系統的時間維度是否契合。社會-生態系統彈性理論認為,不應該忽視生態系統服務功能中的慢變量(如調節氣候、維持大氣化學的平衡與穩定、維持生命物質的生物地化循環與水文循環、維持生物物種與遺傳多樣性、減緩干旱和洪澇災害、植物花粉傳播與種子擴散、土壤形成等)。生態系統服務功能是指生態系統與生態過程所形成及所維持的人類賴以生存的自然環境條件與效用[26]。本案判決中,雖然提出了恢復林地功能和生態服務功能,但是并沒有明確規定恢復生態系統的哪一方面的服務功能,以及如何恢復這一方面的服務功能。斯德哥爾摩彈性研究中心于2009年提出了“地球邊界(planetary boundaries)的概念[27]”。“地球邊界”理論框架是地球科學,生態科學,環境科學和社會-生態系統彈性研究的最前沿研究成果。“地球邊界”確定了九個調節地球生態環境過程的安全邊界(氣候變化;海洋酸化;平流程臭氧耗盡;氮循環;磷循環;全球淡水使用;土地使用變化;生物多樣性喪失;大氣氣溶膠負載;化學污染;生物地質化學流邊界),即越過這些邊界,人類會進入一個有可能發生消極突變的危險態勢[28]。因此,在確定生態系統服務要素的過程中,可以同時考慮生態系統服務功能的慢變量以及九個安全邊界。彈性是社會-生態系統的基本屬性。對于社會-生態系統彈性的管理,是實現可持續發展的重要途徑之一。與社會-生態系統彈性相關的重要參數包括[27]:
(1)多樣性。指功能多樣性和響應多樣性。功能多樣性指一個系統賴以生存的一系列功能;響應多樣性指一個功能群體內存在的一系列對于內外部擾動不同響應的類型。
(2)社會資本。社會資本有三個基本成分,即網絡,規范與信任。其中網絡是指個人,集體或國家之間形成的一組特殊的聯系;規范是人們參與社會生活的行為準則和人類的生活模式;信任是對遵守或破壞網絡,規范所做出的回報與懲罰[29]。
(3)適應力(Adaptability)和變革力(Transformability)。適應力指行為者對一個系統或人群的管理與控制能力;變革力指行為者對一個不良系統的變革的能力[30]。
因此,筆者認為社會-生態系統彈性的管理以及相關的三個參數可以作為環境生態恢復司法裁量中,“恢復什么”的參考標準。例如在本案的司法裁判中,可將林地生態系統的功能多樣性和響應多樣性,社會資本,系統的適應性和轉化力納入考量范疇。

表2 《環境損害鑒定評估推薦方法(第Ⅱ版)》(環辦[2014]90號相關概念及定義
環境生態恢復司法實踐是一項動態的系統工程,涉及社會和生態雙重因素,雙重動態系統,承擔著實現人的正義和生態正義的雙重使命。本研究在社會-生態系統彈性理論框架下探索了我國環境生態恢復司法急需解決的實務問題和理論問題,即恢復什么和如何恢復。社會-生態系統彈性理論視角為實現這一使命提供了全新的實現路徑,也為創新和完善環境修復法律制度和司法制度提供了一個全新的理論供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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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dicial Adjudication on Environment Ecological Restoration—Based on Social-Ecological Resilience Theoretical Framework
WANG Qiyan
(School of Law,Sun Yat-sen University,Guangzhou,510000)
The research on how to manage and restore damaged ecological systems of functions,structures,processes and values by environmental law and policy has been a hot and difficult point in the realm of environmental law in China. To develop and build technical criterion,assessment standards and strategy as the basis for judicial practice on environment ecological restoration is most imperative. The research explores critical considerations of judicial factors in the environment ecological restoration justice process under theoretical framework of social-ecological resilience.
environmental ecological restoration;judicial adjudication;social-ecological resilience
中國法學會2015年度部級法學研究課題《生態修復司法的理論與實踐研究》,課題編號CLS(2015)D141
王琦妍,博士后研究員,研究方向為環境修復司法制度,社會-生態系統彈性理論
X21
A
1673-288X(2016)05-0128-05
引用文獻格式:王琦妍.環境生態恢復的司法裁量—社會-生態系統彈性理論視角[J].環境與可持續發展,2016,41(5):128-1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