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 騰,曹吉鳴,李 沖,申良法
(1.同濟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上海 201804;2.埃爾伯塔大學電子計算機工程學院,加拿大 埃德蒙頓,T6G2V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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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知識中介的項目型組織知識轉移多群體演化博弈分析
馬騰1,2,曹吉鳴1,李沖1,申良法1
(1.同濟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上海 201804;2.埃爾伯塔大學電子計算機工程學院,加拿大 埃德蒙頓,T6G2V4)
根據項目組織環境特點,構建了以PMO為知識中介的有限理性知識轉移多群體動態演化博弈模型,通過計算分析得到演化穩定策略和演化穩定相圖。研究表明,知識溢出效應、知識協同效應、知識轉移成本以及知識轉移的獎懲措施,是知識轉移行為主要影響因素,并決定項目型組織知識轉移的整體演化趨勢。
項目型組織知識轉移;項目管理辦公室;知識中介;多群體模擬者動態模型
近年來項目的規模不斷擴大、管理體系日趨復雜,項目實施各階段積累的經驗、知識創新成果也成倍增加,這就為項目型組織知識轉移提出了新的挑戰。項目高層管理者已經逐步重視知識管理的作用,將知識視為項目組織重要的經濟資源、生產要素和社會資本[1]。項目知識管理,尤其是復雜項目的知識管理就顯得尤為重要[2]。“項目”是管理、技術知識的集成并從投資者那里獲得最優價值的有效手段,是項目型組織(Project-Based Organization, PBO)的基本單元。項目型組織是指以項目的形式為外部或內部客戶提供成熟產品或服務的組織[3]。PBO沒有標準形式,既有可能是獨立的機構,也有可能是一個龐大組織的子公司,其最典型的特點是能夠同時掌管多個項目[4]。項目在實施過程中積累的經驗、知識創新成果均需轉移到PBO。因此,PBO需保證在組織內部或項目之間進行有效的知識共享與整合,以避免重復創新成本損失[5]。盡管PBO中均設立知識轉移機制,但真正能夠在組織動態環境下實現知識共享和再利用的組織仍然比較少[6]。造成項目知識管理效率低下的因素有很多,主要包括:割裂的行業結構[7];項目建設過程的分離,缺乏全生命周期意識[8];信息技術投入不足[9];缺乏溝通與協作[10-11]。此外,隨著項目的全球化發展,戰略聯盟以及并購/收購導致項目團隊大多由來自不同國家、不同組織文化背景的成員組成,從而突現了項目成員的異構性特征,成為阻礙知識轉移的潛在風險。項目的實施過程同時也是知識管理、知識轉移的過程[12]。由此可見,項目之間或項目與PBO之間的知識共享,對于項目型的組織來講仍然是個挑戰。
項目管理辦公室(Project Management Office, PMO)是介于項目高層管理和項目管理操作層之間的日常控制層,是項目型組織的知識中介[13]。PMO的組織結構和組織角色根據不同的項目組織環境而不同[14]。盡管較多PBO沒有設置明確的PMO,但是PMO的管理職能一直在項目組織中發揮作用[15]。PMO在項目管理組織中起到隱性橋梁的作用,將項目組織最高管理者和項目團隊相連接[16]。目前研究中,較多關注項目環境下的知識共享和知識轉移行為,較少關注項目與項目型組織之間、項目與項目之間的知識轉移行為,忽略了項目型組織知識共享與轉移的長期演化發展對其自身的影響。因此,本研究從項目型組織知識轉移研究入手,探討PMO在項目型組織中的知識中介角色及作用,并分析影響PMO知識轉移行為的因素,構建有限理性項目型組織的多主體知識轉移博弈模型,為項目型組織知識轉移激勵體系的構建提供決策依據。
1.1項目型組織知識轉移
項目知識是在項目實施過程中產生和使用的各種知識的總和,包括管理知識、技術知識以及其他相關知識[17-18]。對項目型組織來說,項目知識是組織持續發展的關鍵資源,項目知識共享是組織和個人獲取和積累知識的重要途徑[19]。項目型組織的知識管理近年來受到廣泛關注。Armagna從項目參與者角色出發,構建了項目型組織基于嵌入型知識的三維概念框架,分別為:關系維度、時間維度、結構維度,并指出項目型組織知識管理應充分考慮將人力資源管理實踐與組織設計相結合[20]。Reich, Gemino提出項目型組織知識聯盟的概念,通過實證研究表明,那些能夠使人力、物力在項目組織的3個不同層面(項目團隊、業務變化團隊、治理團隊)上實現知識聯盟的項目管理者能夠積極影響項目的商業價值[21]。Lindner & Wald指出項目型組織知識管理成功的關鍵在于項目型組織知識管理文化以及項目管理辦公室(PMO)的構建[22]。Pemsel & Wiewiora提出項目型組織知識治理的概念框架,區別于“知識管理”、“組織學習”的概念,項目型組織知識治理考慮了宏觀與微觀因素的相互作用,強調了知識治理流程的自然屬性以及它與項目型組織環境的關系[23]。
若要使項目型組織成功的經驗或失敗的教訓得以傳承,完善的知識轉移系統必不可少。Ajmal & Koskinen從組織文化視角探討了項目型組織知識轉移,指出項目型組織知識轉移的主要障礙:項目組織新成員對項目資料不熟悉;人員或社會壁壘導致失敗項目經驗被忽視;組織成員缺乏知識轉移動機;組織領導缺乏對知識轉移重要性的認識等。項目型組織知識轉移需通過個人、團隊、組織3個層面展開。同時,得出以下結論:“知識轉移”并不僅僅是轉移“知識”,而是對知識共享的組織文化的培育;項目管理者將不同組織文化和專業知識融合在一起,促進知識的有效轉移[24]。Decker & Landaeta運用實證研究的方法分析了項目型組織成員情緒智力與知識轉移方法選擇上的聯系[25]。Formentini & Romano運用價值分析的方法構建了多項目間知識轉移決策系統[26]。
1.2知識中介
Hargadon首次提出了“知識中介”的內涵,認為“知識中介”就是從不同行業和專業背景的人那里集思廣益,從新的項目中吸取經驗,找到其中的內在聯系,然后以全新的方式組織知識、解決問題的一種系統化方法,是連接組織間利潤或創新節點的個人或者組織[27]。此后,關于知識中介的概念和體系不斷完善。Meyer認為“知識中介”不僅能夠促進知識的轉移,而且可以產生新的“中介知識”[28]。Pemsel & Widén指出組織邊界是組織間知識轉移的障礙,對組織知識溢出效應產生負面影響。弱化組織邊界、確定組織邊界的連接策略可以促進組織間的知識交流與合作,提高項目型組織生產力[29]。Abbate & Coppolino指出“知識中介”在組織內部知識創造和組織創新中扮演重要角色,因為“知識中介”可以促進組織內部各部門間的相互作用和知識互補[30]。PMI(Project Management Institute, PMI)指出項目型組織需要“知識中介”去克服項目臨時性所帶來的困難,整合異構的專業人員,從而創造獨特的項目產品[31]。國內外眾多學者從不同角度、多層次探討了知識中介在項目知識管理中的作用,主要方面包括:知識中介的研究方法[32]、知識中介在知識轉移中的作用[33-34]、知識中介在國際項目中應用[35-36]知識中介的社會學方面[37]的研究等。
1.3項目型組織的知識中介——項目管理辦公室
Holzmann運用元分析的方法研究了近年來關于項目管理領域知識中介的文獻。研究發現該領域的研究發展迅速,研究重點關注于個人而不是組織之間的知識轉移。研究熱點包括:知識轉移工具的發展,全球項目知識轉移特點,項目型組織知識中介的社會屬性[38]。Dai & Wells在兩年的時間內,走訪了經驗豐富的項目管理者(12年以上項目經驗,20年以上工作經驗),采用實證研究的方法探索PMO與項目績效之間的關系。研究表明:設置PMO的項目組織的績效略優,但并不具統計學意義。但是,設置PMO的項目組織在歷史檔案管理、培訓、咨詢、信息互通方面有明顯優勢,使項目具有較高的管理標準[39]。Liu & Yetton指出PMO的設立能夠提高組織服務質量,并促進跨項目學習[40]。Aubry & Hobbs指出PMO在PBOs中不應該作為“孤島”,而要與項目中的其他組織建立戰略關系,是項目組織結構網絡的一部分。該問題的研究應該從傳統的實證研究中脫離出來,結合社會系統理論、網絡理論、組織效用理論構建一種全新的概念模型[41]。Aubry & Hobbs也指出PMO不該被認為是獨立的組織孤島,而是項目組織群島中的一部分。PMO的演變過程是隨著項目組織內外關系的不斷變化而完成的[42]。 Hobbs, Aubry & Thuillie認為PMO是組織創新的關鍵所在,深深嵌入到其父組織中,且與其父組織一起共同演化,其父組織的演化是推動PMO重組的主要驅動因素[43]。Aubry & Hobbs認為PMO是項目型組織動態變化的實體,往往從一種形式轉化為另一種形式。通過實證研究探討了PMO形式轉變的內外驅動力[44]。Aubry & Müller運用問卷和訪談的方法,收集了17個組織的數據,采用過程試圖的方法探討了PMO的演化過程,并歸納總結了6大類35個影響PMO演化的內部、外部因素[45]。Artto & Kulvik基于組織控制理論、組織設計理論以及組織創新理論分析了PMO在項目型組織中的作用,認為PMO在PBO中主要起到整合、連接的作用[46]。Unger & Gemünden分析了PMO的3類角色:在項目管理層面的合作、控制、支持角色。其中,合作和控制對項目綜合管理質量有顯著影響;其協調機制顯示出雙重的影響作用,對合作和資源分配產生積極的影響[47]。Pellegrinelli & Garagna指出PBO需要一種合作機制將跨項目或者跨公司的知識整合使知識管理更加流暢[48]。PMO能夠成功跨越PBO的組織邊界,是高層管理者、項目團隊和PMO成員的潛在知識橋[49]。Pemsel & Widén研究發現高效的知識中介需具備合作意識、知識解釋和統一不同觀點的能力[50]。
綜上所述,當前研究從PMO成員的微觀層面研究知識中介者的功能以及在項目中的角色等問題,尚缺乏對于PMO成員知識轉移動機、知識轉移行為的影響因素、知識轉移演化機理方面的研究;研究方法主要集中于實證研究和定性研究,尚缺乏定量研究。因此,本文在參閱大量研究文獻的基礎上,結合項目組織的特點構建了以PMO為知識中介的有限理性知識轉移多群體演化博弈模型,通過計算得到基于項目型組織的三群體的演化穩定策略ESS,在此基礎上分析了知識轉移過程中知識中介效應、知識協同創新效應、知識轉移成本之間的關系,并為項目型組織知識轉移激勵機制的建立提供策略。
2.1演化博弈論在項目型組織知識轉移中的適用性
對于項目型組織來說,每一個項目單元都是其子組織,且每個子組織都有其獨立的項目預期——盡量使自身的利益最大化。但是,如果每個子項目組僅僅從自身的主觀愿望出發或只考慮自身利益,而忽略項目型組織的整體利益或其他子組織的利益,這種利益最大化的目標也很難實現,并最終影響項目型組織的整體發展。項目型組織發展的理念是共贏,即單個項目成功的同時使得項目型組織利益最大化,而并不是追求局部最優。這種共贏的理念符合博弈論中多重合作博弈的解釋。從合作行為來看,某一子項目組織的知識轉移行為或多或少地會影響到其他子項目組織的行為,同時其行為又往往受到自身利益的制約,因此子項目組織之間或與其父組織之間的知識轉移是相互博弈的過程。由于子項目組織成員的有限理性、知識轉移的非對稱性以及子項目組織數量的不確定性,本研究采用非對稱多群體演化復制動態博弈進行分析,將各子項目組織的項目管理辦公室(PMO)視為知識中介,與各子項目組織同時作為決策主體;知識中介和子項目組織可選擇知識轉移或知識不轉移,形成決策主體策略集;為了簡單起見,本文將項目型組織抽象為知識轉移方A、知識轉移方B、知識中介方C。
近年來國內外學者運用博弈論對組織知識轉移進行了大量的研究。Yan & Ding運用演化博弈論模型分析了影響供應鏈組織知識轉移的因素[51]。孫銳,趙大麗運用演化博弈論對動態聯盟知識共享機制進行分析,聯盟企業在選擇知識共享策略時會受到自身或者其他合作伙伴的知識水平、知識轉化能力、知識共享度和知識共享潛在風險的影響[52]。魏靜,宋瑞曉基于復雜網絡構建了知識元進化博弈模型。研究發現,初始博弈策略的選擇對知識轉移網絡的產生具有重要影響[53]。張寶生,王曉紅運用博弈論的方法,研究虛擬科技創新團隊知識轉移,將知識轉移效應、制度因素、成本損失等影響知識轉移的因素作為研究重點,以知識轉移效用函數作為切入點,系統分析了團隊內部知識轉移的穩定性、持續性及演化趨勢[54]。
2.2知識轉移基本假設和支付矩陣
項目經驗、技術知識和管理創新理念等為新項目的開展奠定基礎。同時,知識轉移、信息交流互動、知識共享所產生的效用是決定各項目組是否進行知識轉移的關鍵所在。
1)為了便于分析,將項目型組織抽象為3個群體:知識轉移方A、知識轉移方B、知識中介方C,均為有限理性博弈方。參與方A,B,C分別來自不同的組織,其組織特性、自身的知識存量及知識深度不同。故項目型組織的知識轉移是非對稱演化博弈。
2)知識的沉淀和轉移能夠使項目順利完成,減少不必要的知識獲得成本(時間成本、資金成本等)并提高綜合實力,有利于項目型組織的長遠發展。但是,項目管理者往往將精力集中于項目自身的質量、成本、進度等方面,而忽視了項目在技術、管理理念等方面創新成果的總結和轉移。出于保護知識獨有權和自身利益的目的,同時也是為了規避知識轉移產生的成本,PMO成員是否進行知識轉移面臨兩種選擇:轉移、不轉移。
3)KA,KB,KC分別表示知識轉移方A、知識轉移方B、知識中介方C的自有知識量。
4)TKA,TKB,TKC分別表示知識轉移方A、知識轉移方B、知識中介方C 轉移的知識量。具體將知識轉移向哪一方,視其系數腳注而定。
5)aACTKC表示知識轉移方A從知識中介方C處所獲的知識量。TKC為知識中介方C向知識轉移方A轉移的知識量。aAC為知識轉移系數,與知識中介方C的知識轉移能力γC、知識編譯能力θC以及知識轉移方A的知識吸收能力?A有關,aAC=γCθC?A。知識轉移能力是指能夠將知識完整、準確、及時地轉移給知識接收方的能力。
6)βACKATKC為知識溢出效應。知識轉移方A將從知識中介方C處得到的知識與自有知識融合,通過對原有知識體系的完善和改進,從而產生少量知識創新。βAC為知識溢出系數,包含了知識轉移方A對知識的理解、領悟和應用能力。當各方選擇“不轉移”策略時,知識溢出效應為零。
7)μACTKATKC為知識的協同效應。知識轉移方A和知識中介方C之間通過知識轉移進行信息交互、溝通、合作、反饋、學習,進行自身知識體系的協同創新,是項目成員不斷發展的動力。μAC為知識協同效應系數,體現了PMO成員的合作、協同創新能力。同理,當各方選擇“不轉移”策略時,知識的協同創新效應亦為零。
8)cACTKA為知識轉移方A將知識轉移到知識中介方C所產生的成本費用。這一成本費用由兩部分組成:一部分是知識轉移所耗費的時間、精力;另一部分是放棄知識獨有權的預期收益。當然,如果策略選擇為“不轉移”,則不構成該項費用。
9)δATKA為激勵機制,包括對知識轉移行為的經濟獎勵、物質獎勵、職位晉升等外在激勵;榮譽、組織認可、表彰等精神激勵;隱性合作機會、聲譽、加工(整理)知識的能力提升等隱性激勵。與激勵機制相對應的懲罰機制σA包括:外在懲罰、隱性懲罰、精神懲罰等。ρ為項目部采取某種知識轉移行為的概率。
10)由于知識轉移的演化過程處在一個長期的時間段內,故知識轉移行為為PBO帶來的收益(除經濟收益外)均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夠顯現,而進行知識轉移行為的成本卻是顯而易見的,所以假設cACTKA?δATKA,δATKA>σA。另外,知識的協同創新效應是PBO項目成員不斷發展的動力,所以μACTKATKC?cACTKA。
11)知識中介與項目型組織之間知識轉移規則為:當知識中介選擇“轉移”策略時,項目間通過知識中介方進行交流和溝通,能夠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如圖1a所示;當知識中介選擇“不轉移”策略時,項目間只能彼此建立聯系進行溝通和交流,由于彼此間組織職能、知識結構、認同度等差異導致項目間知識轉移的成本大大提高為2cACTKC,知識溢出效應為βACKATKc/2,如圖1b所示。
12)知識轉移方B與知識中介方C的基本假設與知識轉移方A與知識中介方C基本假設相同,在此不做贅述。


表1 C選擇策略C1時三群體2×2×2非對稱演化博弈的收益矩陣

表2 C選擇策略C2時三群體2×2×2非對稱演化博弈的收益矩陣
a1=KA+aACTKc+βACKATKC+μACTKATKC-CACTKA+ρδATKA
(1)
b1=KB+aBCTKc+βBCKBTKc+μBCTKBTKC-CBCTKB+ρδBTKB
(2)
c1=KC+(aCATKA+βCAKcTKA+μCATKCTKA-CCATKC+ρδCTKC)+(aCBTKB+
βCBKCTKB+μCBTKCTKB-CCBTKc+ρδCTKC)
(3)
a2=a1
(4)
b2=KB+aBCTKC+βBCKBTKC-ρσB
(5)
c2=KC+aCATKA+βCAKCTKA+μCATKCTKA-CCATKc-CCBTKC+2ρδCTKC
(6)
a3=KA+aACTKc+βACKATKC-ρσA
(7)
b3=b1
(8)
c3=KC+aCBTKB+βCBKCTKB+μCBTKCTKB-CCBTKC-CCATKC+2ρδCTKC
(9)
a4=a3
(10)
b4=b2
(11)
c4=KC-CCATKC-CCBTKB+2ρδCTKC
(12)
(13)
(14)
c5=KC-2ρσC
(15)
a6=KA-2CABTKA+ρδATKA
(16)
(17)
c6=KC-2ρσC
(18)
(19)
b7=KB-2CBATKB+ρδBTKB
(20)
c7=KC+aCBTKB+βCBKCTKB-2ρσC
(21)
a8=KA-2ρσA
(22)
b8=KB-2ρσB
(23)
c8=KC-2ρσC
(24)
3.1復制動態方程和演化穩定策略
目前,現有研究中大多運用單群體模擬動態模型模擬統一群體成員之間的對稱性和隨機匹配。但是,在經濟學和社會科學中很多策略互動卻是不對稱的,并且這些互動有可能來自不同的群體。本文引入演化博弈論中的多群體模擬者動態模型來分析基于項目型組織的知識轉移的穩定性。在演化博弈論中,最核心的概念是演化穩定策略(Evolutionary Stable Strategy, ESS)和復制動態(Replicator Dynamics)。ESS表示種群中抵抗變異策略入侵的一種穩定狀態;復制動態實際上是描述某一特定策略在種群中被采用的頻數或頻度的動態微分方程。由于多群體模仿者動態公式推導比較復雜,故直接給出標準的復制子動態方程[55]:
(25)

在有限理性條件下,假設知識轉移方A選擇知識轉移A1策略的概率為x,知識轉移方B選擇知識轉移B1的策略的概率為y,知識中介方C選擇知識轉移C1的概率為z,其中概率可理解為三群體博弈方選擇該純策略者的比例。由式(25)可知,并為了簡化運算過程令δA=δB=δC,σA=σB=σC,知識轉移方A、知識轉移方B、知識中介C選擇“知識轉移”策略時的復制動態方程為:
(26)
(27)
(28)
由式(26),當x=0,1時,知識轉移方A采取知識轉移策略的比例是平衡的;同理,由式(27),當y=0,1時,知識轉移方B采取知識轉移策略的比例是平衡的;由式(28),當z=0,1時,項目知識中介方C采取知識轉移策略的比例是平衡的。因此,局部平衡點共有8個,分別為:E1(0,0,0)、E2(1,0,0)、E3(0,1,0)、E4(0,0,1)、E5(1,1,0)、E6(1,0,1)、E7(0,1,1)、E8(1,1,1)。
若演化博弈均衡E是漸進穩定狀態,則E一定是嚴格納什均衡,而嚴格納什又是純策略均衡[56],因此對于上述復制動態系統只要討論其在平衡點的穩定性即可。項目型組織三群體博弈動態復制系統平衡點E1(0,0,0)處的Jacobian矩陣為:
(29)
根據演化博弈論理論以及李雅普諾夫第一法(間接法),當Jacobian矩陣的所有特征值λ<0時,那么該平衡點是漸進穩定的,即為匯;當Jacobian矩陣中有一個特征值λ>0時,那么該平衡點是不穩定的,此時為源;當Jacobian矩陣的特征值λ中存在一正一負時,那么該平衡點是不穩定的,此時為鞍點。將式(12)、(13)、(14)、(17)、(19)、(24)代入式(29)得:
λ1=a6-a8=2ρ σA-CABkA+ρδBkB<0
(30)
λ2=b7-b8=2ρ σB-CBAkB+ρδBkB<0
(31)
λ3=c4-c8=2ρ σC-CACkA-CCBkB+2ρδCkC<0
(32)
由此,可判斷平衡點E1(0,0,0)為穩定點;同理,其余7個平衡點穩定性分析,如表3所示。


表3 平衡點穩定性分析
3.2基于PMO的項目型組織知識轉移演化分析
通過上述三群體演化博弈模型分析可知,項目型組織知識轉移系統演化穩定策略(轉移、轉移)、(不轉移、不轉移)將長期共存。演化博弈系統的演化穩定收斂趨勢受支付矩陣參數的影響而趨向于不同的平衡點收斂。因此,對影響演化博弈穩定策略的幾個參數進行分析。本文三群體演化博弈模型的建立是基于以下假設進行的:cACTKA?δATKA,cBCTKB?δBTKB,cABTKA?δATKA,cBATKB?δBTKB;kAδATKA>σA,δBTKB>σB,δCTKC>σC;μACTKATKC?cACTKA,μBCTKCTKB?cBCTKB,μABTKATKB?cABTKA,μBATKATKB?cBATKB當以上假設條件發生變化,三群體演化穩定策略ESS也將隨之發生變化。由于篇幅所限,本文只對項目型組織知識轉移各方的知識轉移成本費用cijki、知識協同效應μijkikj、知識轉移激勵機制δiki、拒絕知識轉移的懲罰機制σi問題進行分析。
3.2.1知識中介效應
通過表3比較平衡點E5(1,1,0)和平衡點E8(1,1,1)可以直觀地看出,當項目部需要進行知識轉移或者吸收外界知識時,其演化穩定策略是選擇知識中介進行知識轉移。這主要是因為:隨著科技的發展和組織分工的專業化趨勢,項目部A與項目部B由于專業領域或技術特點不同,對信息的有效流動造成了障礙。因此,需要知識中介者作為二者聯系和溝通的橋梁。
3.2.2當知識協同效應小于知識轉移成本時μijkikj 由表3可知,當項目組織對于知識轉移行為的激勵機制不足以補償知識轉移的損失時,是知識轉移提高了項目部間的相互協作和協同創新價值,使項目部始終保持較高協同創新能力。當這種協同創新能力低于知識轉移成本時,出于最大收益和利己的目的,項目部就會趨于選擇(不轉移、不轉移)策略,導致項目群體演化穩定策略為E1(0,0,0),使整個項目型組織系統失去發展活力。知識協同效應降低時項目組織知識轉移系統平衡點穩定性如表4所示。 表4 知識協同效應降低時項目組織知識轉移系統平衡點穩定性 3.2.3降低知識轉移成本cijki,加強知識轉移激勵強度δiki 首先,通過提高技術手段降低知識轉移的物理成本;其次,加強合作關系、增強彼此信任,降低因放棄知識獨有的預期收益而帶來的損失,進而產生知識協同效應、知識溢出效應來彌補知識轉移風險成本。此外,加強知識轉移激勵機制,保證知識轉移成本、知識轉移激勵機制與不轉移知識的懲罰呈合理的正比例關系,使得cijki?δiki(其余假設不變時)時,能夠充分調動項目組織成員的知識轉移積極性。降低知識轉移成本,加強激勵強度時的項目知識轉移系統平衡點穩定性如表5所示。 通過上述分析,從圖3中不難發現,當μijkikj 表5 降低知識轉移成本,提高激勵強度時的項目知識轉移系統平衡點穩定性 本文在相關研究的基礎上展開,具有以下創新意義:首先,肯定了項目管理辦公室(PMO)在項目型組織(PBO)中的知識中介作用;其次,結合項目組織知識轉移的特點,運用多群體演化博弈分析方法,構建了基于知識中介的三群體演化博弈模型。將知識溢出效應、知識轉移協同效應、知識轉移成本和知識轉移的獎懲措施設定為知識轉移策略參數;最后,得出項目型組織(PBO)知識轉移三群體演化博弈平衡點,通過分析平衡點穩定性最終得到其演化穩定策略。在分析方法的選擇上,大量學者研究了完全理性條件下的靜態博弈和重復博弈,本文充分考慮項目實際情景,將決策人有限理性的多群體演化模型引入到該領域進一步研究。從而得出更為準確的結論,提出具有建設性、針對性的對策建議。 通過運用多群體演化博弈模型對項目型組織知識轉移進行分析得出,影響知識轉移穩定性策略的主要因素有:制度因素、知識轉移能力、知識溢出效應、知識協同效應、知識轉移成本以及知識轉移的獎懲措施,其中,知識協同效應、知識轉移成本、知識轉移獎懲措施決定了項目型組織的知識轉移行為的演化趨勢。項目組織可以從以下方面保障知識轉移行為持續性和穩定性:加強項目型組織的制度建設,完善監督管理體系,建立規范的績效評價系統,綜合運用獎懲措施;開展項目型組織知識轉移文化建設,并定期對組織成員進行培訓,增強成員歸屬感,培養組織成員的知識轉移意識并提高知識的轉移和吸收能力;進一步明確PMO的職能,將PMO作為項目型組織知識中介,使之成為項目組織之間、或與其父組織之間進行知識轉移和信息溝通的橋梁;完善項目型組織內部信息溝通的技術手段,使項目型組織成員間溝通更加有效和便捷,從而提高知識轉移效率,降低知識轉移成本;鼓勵項目型組織成員間的互動和學習,最大限度發揮知識轉移協同創新效用。 [1]Lee H, Choi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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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耿金花) Knowledge Transfer in Project-Based Organization Based on Knowledge Broker: a Multi-Population Evolutionary Game Analysis MA Teng1,2,CAO Jiming1, LI Chong1,SHEN Liangfa1 (1.School of Economic and Management, Tongji University, Shanghai 201804,China;2.School of Electronics and Computer Engineering,University of Alberta, Edmonton, T6G2V4,Canada) In this paper, the research combind with the PBO environmental characteristics to build multi-population dynamic evolutionary game model about knowledge transfer based on PMO as knowledge broker, to get the evolutionary stable strategy and evolutionary stable diagram. The Research shows that knowledge spillover effects, knowledge collaborative innovation effects, the cost of knowledge transfer and the rewards or punishment of knowledge transfer, are the main factors influencing the knowledge transfer behavior and determining the overall trend of knowledge transfer in PBO. knowledge transfer in project-based organization; project management office; knowledge broker; polymorphic populations symmetric replicator dynamics model 1672-3813(2016)03-0086-11;DOI:10.13306/j.1672-3813.2016.03.012 2014-10-31; 2015-05-12 國家建設高水平大學公派研究生項目(留金發2014[3026]) 馬騰(1983-),女,河北保定人,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為知識管理、項目管理。 C930 A



4 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