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諍+劉辰楠

無論是激情的曲子還是安靜的曲子,我都喜歡,欣賞豐富的曲目、學會更多的技法是音樂人必備的專業素養吧。彈琴是表現樂曲,理解作曲家的意境,而不是個人風格,所謂演奏風格都是別人評價的,所以,我更多關注是在音樂本身。
2016年北京的第一場雪,比以往時候來得更早一些,但這絲毫不影響中國女鋼琴家王羽佳在黑白琴鍵之上放射的熱情與光芒——11月18日,中國鋼琴家王羽佳小姐偕美國著名指揮家邁克爾·蒂爾森·托馬斯先生與舊金山交響樂團音樂會即將在國家大劇院音樂廳上演。這將是王羽佳,作為大劇院最年輕的女性鋼琴“駐院藝術家”本年度最后一次在這里演出,而這,距她首次在大劇院登臺已然六載——2010年,一襲紅裙的她在大劇院小廳歡快地彈奏了斯特拉文斯基的《彼得魯什卡》。曲畢,現場有了一段短時間的靜寂,隨后這個只能容納500人的小廳“掌聲、安可(Encore,再唱、再彈一曲的意思)聲簡直都要把屋頂掀翻了。”著名樂評人柯輝回憶說。
能在北京國家大劇院演出,對于任何一位藝術家而言無疑是業界地位的認可與褒賞。之于這位土生土長的北京姑娘而言,2010年還有一項五指閃耀,金光璀璨的冠冕加諸于她標志性的短發之上——那一年,年僅23歲的王羽佳與勞力士結緣,成為音樂藝術的道路上攜手并進的伙伴,“這位指尖在鍵盤上優雅舞動的鋼琴姑娘王羽佳,雖然在音樂界嶄露頭角,但成就已不可小覷,更曾與諸多享譽全球的指揮大師、世界知名交響樂團同臺合作,贏得無數贊譽。她的演奏風格既有年輕人的自然隨性和無畏想象,又充滿著成熟藝術家所具有的嚴謹與精準。而她對于音樂精確、靈動的演繹,與腕表品牌翹楚勞力士百年來對精準、卓越的追求完美契合。”彼時,勞力士就此昭告天下的聲明猶言在耳,如是我聞……
多年來,勞力士一直不遺余力地支持全球藝術事業,并長期贊助多位藝術家,中國鋼琴家王羽佳可謂是當中最年輕的一位。純熟穩定的精準度結合年輕人無畏的想象力,羽佳駕馭鋼琴演奏的能力被樂評們以“驚為天人”與“不同凡響”來形容,她對技巧最繁復的曲目表現熟稔、對音樂洞察力又極有深度、她的詮釋充滿新鮮感,優雅的舞臺魅力也讓人贊譽有加。《舊金山日報》就如此描述:“中國鋼琴家王羽佳在當今樂壇的發展實在令人引頸企盼。現場聽她的演奏,簡直就要完全顛覆你原先對一個人究竟能把鋼琴彈得多么美妙的一切假設。”
今年9月2日,王羽佳在大劇院音樂廳舉辦了個人鋼琴獨奏音樂會,這是她連續第三年在這里舉行獨奏音樂會。筆者躬逢其盛,上半場演出王羽佳在臺下如潮的掌聲中,俏皮地探出蘑菇頭短發的小腦袋,同大家親切地揮手,就像是在機場出口見到了久違的老友們。她依舊踩著十幾厘米的紅底鞋“恨天高”出場,一席綠色亮片裹身短裙讓人不由自主地聯想起她所代言的勞力士的品牌色,更恰如其分地勾勒出她那玲瓏的曲線。王羽佳的表演衣著從來都是個話題,2014年,英國《每日電訊報》的一位記者采訪羽佳時,問到她“對緊身超短裙的鐘愛”。她漫不經心地回答:“我今年26歲,自然就穿26歲的衣服。到 40歲的時候我會考慮穿長裙的。”但在《紐約客》記者Janet Malcolm歷時半年多的“嵌入式”采訪后,這位記者在文中給出的判斷是“她知道小號的緊身衣可以突顯她的美,而寬松的衣服沒法做到這一點。她十分清楚,觀眾不僅在關注她的琴聲,同時也在注意她的穿著。很多獨奏者卻佯裝不知道這一點。”
然而與看熱鬧的觀眾不同,聽門道的樂迷還是會在演出之后的個人社交平臺上發出更專業的贊嘆,樂評人葛城在朋友圈中寫到,他以前都是來聽王羽佳的鋼琴協奏曲,這次專程來聽recital(獨奏),“下半場貝多芬槌子鍵音可以聽出羽佳是下了大功夫的。第三樂章慢板相對于前幾天拉威爾的鋼琴協奏第二樂章,從氛圍和觸鍵感來講提升了不少。第四樂章從紛亂中剝離出主旋律是羽佳的拿手好戲。最后最最關鍵的是她竟然安可了六首!首首精彩,準備這么多難度不小又耗費精力的安可,不是隨便哪一個鋼琴家都可以做到的。就憑這一點,繼續粉一下。”誰都知道王羽佳的鍵盤技術幾乎天下獨步,“樂壇公認的那些高難度曲目她都可以輕松地拿下,難度或許可以通過訓練克服,但演奏水準可以如此嫻熟甚至閑庭信步就只能是天才了。不管是八度、單指還是和弦,她的手指在鍵盤上快得就像是一道閃電。”柯輝說。
本刊記者已經不是第一次同王羽佳做面對面的采訪了。初見羽佳時的feeling是這樣的:俏皮颯爽,生機勃勃,踩著高跟鞋步入影棚的模樣是個貓一樣的女子。看她的短短的頭發,發際線后露出的纖細脖頸,感覺她其實是個帶著點兒現代搖滾元素的古典音樂家。待她坐定,就可以真切感受到這個北京女孩周身所散發的魅力。 在采訪之前,搜集觀看王羽佳各個時期的演奏現場,輕時像小貓卷紙,撓得心里癢癢;重時像電閃雷鳴,擊得心緒奔放。羽佳的特別之處在于,每當她的指尖飛速流轉,看她與鋼琴天衣無縫地結合著,總會讓人由衷地感覺到音樂是一種太美好的存在。拍攝中羽佳每次換裝完畢,都會在鏡子前轉幾圈上下打量幾番,低著頭問攝影師衣服合不合身好不好看,當得到鼓勵,她會咧著嘴開心地笑出聲來。如此模樣,讓人很難聯想起在舞臺上擁有光芒四射的她也會有這樣小女孩的一面。
顯然,王羽佳的親和力迅速俘獲了現場拍攝的一干人等,她們迅速地抱持了以下的觀點,為羽佳衣著被某些人非議打抱不平:古典音樂確實是嚴肅的,但這并不代表它可以決定音樂家的穿著,修養究竟匱乏到什么程度,才能將裙子的長短與演奏家的好壞相關聯呢?羽佳是一個80后女孩,也是目前國內最具影響力的頂級鋼琴演奏家之一,但在成為這一切之前,她首先是一個女孩,除卻鋼琴家的身份,跟所有青少年一樣,喜歡新鮮與時尚。在舞臺上,她富有張力的彈奏永遠迸發著活力,絢麗的技巧和漂亮的衣服并沒有產生矛盾。相反的,她獨樹一幟的穿衣風格,在一定程度上更好地詮釋了不同于其他華人藝術家國際化的風格。

是的,不管如何,對于王羽佳來說,這一年是她大放異彩、行程滿滿的一段時光。從2005年首次亮相,與平克斯·祖克爾曼帶領的國家藝術中心管弦院團同臺獻藝,到今年薩爾茨堡音樂節,與卡梅拉塔樂團舉辦音樂會,她的成長有目共睹,她的演奏越發令空氣中充斥著亢奮的味道。這位早已是鋼琴大師,日常言語、打扮卻仍舊未脫稚氣的“神童”將這一切都歸為音樂本身對生活的饋贈,“我喜歡音樂,音樂能夠令我愉悅,所以我愿意反復地聽。音樂需要思考,能讓我通往另外一個領域,我認為音樂是一個時代和文化的記錄和反射,可以讓人隨之起舞,我無法想象沒有音樂的生活。”她說。
那模樣,一如二十多年前她來到中央音樂學院附小讀書,那會兒她已經是個童星了,所有的孩子都齊刷刷地盯著她看,就好像她是動物園里的一個新品種。“我的天,她來了!”現在回憶起來,王羽佳依舊笑出聲來。
Q = 《北京青年》周刊A =王羽佳
“天賦越大越需要耐心和時間”
Q:2016年的冬天之于北京來得早了一些,獅子座的人無疑更喜歡炎夏,這個夏天你都做了些什么有意思的事兒?
A:6月開始就算夏天了吧?外邊陽光一好我就想睡覺。今年一整年我都挺忙,在歐洲有個音樂會,然后又去了南美,后來又去了Salzburg巡演,獨奏音樂會也在柏林、巴黎相繼舉行。夏天又在洛杉磯、波士頓等地做了短暫停留,有點兒到一個地方站一下就走的感覺。哦對,還有瑞士的Verbier音樂節,這是我第一次去這個音樂節,畢竟是莫扎特出生的地方,我在那兒彈奏了拉威爾和格什溫,他是個美國的作曲家。
Q:回到家鄉北京,有回音樂附中、附小看看嗎?
A:這幾天特別忙。之前在薩爾茨堡音樂節上,跟一個打擊樂隊一起合作了《One Study One Summary》,它是一個全新形式的重奏,作品難度本身就很大,因為原曲是為打擊樂和雙鋼琴譜寫的,我們將它改編成了一臺鋼琴。另一個難題是將交響樂改編成打擊樂。要克服這兩個難題確實不容易。也就只有兩三天的排練時間,從早九點到晚上十一點幾乎不休息。明天我就要去英國,工作結束后再飛回北京開獨奏音樂會。
Q:說到小時候,我很想知道你何時在內心確立自己這輩子要靠鋼琴吃飯了?
A:回首來看,我是自然而然地喜歡上音樂的,最初學習的時候并沒想過長遠夢想。記得我小時候聽CD并不多,直到9歲10歲時開始大量地聽古典音樂,感覺特別美好,而且在臺上演出的時候很興奮,恐怕那就是我意識到真正愛上音樂的時候吧。當然,幼時練習指法是有枯燥的時候,但是一想到基礎打好了將來會受益也就堅持下來了。我比較幸運,老師教法都是很正確的,沒有讓我走什么彎路,而且老師的想象力豐富,引導得好,沒有讓我覺得有乏味之感。
Q:相較于苦難般的練習,現在不少樂評人都在津津樂道你的天賦,我就聽到有人說你的手型非常好,五指張開幾乎可以覆蓋180度區域。
A:謬論(哈哈大笑),你的手張開,使勁張也那樣!你看我的手,小小的細細的軟軟的,被老師稱為“面條手”。當年老師語重心長地告訴我,覺得我學小提琴或跳舞比較好,這手型不太適合彈鋼琴。不過,挺感謝我媽媽,她說喜歡鋼琴就學唄,一個愛好不用想太多。事實與時間證明,我這樣的手,靈活度還是蠻好的,加上力量的控制,成為了我的特別之處吧。所以,并不是手大手長的人彈琴就容易,各有優勢吧。
Q:聽說,至今為止,你每天都得花大量的時間練琴,你覺得天賦和勤奮哪個更重要?
A:有句話是這樣說的:達·芬奇至少畫了10000小時,才有了《蒙娜麗莎》 ;莫扎特至少練習了10000小時,才寫出了第九號協奏曲;比爾·蓋茨設計了7年的程序,才有了微軟。達爾文說:“我一直認為除了傻子,人在智力上差別不大,不同的只是熱情和努力。”人要想有所作為,更多的是靠嚴格的自律和高強度的付出。我認為天賦和勤奮都重要,天賦越大越需要耐心和時間,把天賦挖掘出來。對于我來說,一般花費在練琴上的時間還是越多越好,但練習鋼琴不分地點,有鋼琴的時候猛練,沒有鋼琴的時候,比如在候機或飛機上,我會聽音樂,把樂曲的結構一次次解讀吧。
Q:9月2日是你第幾次登陸國家大劇院演出?
A:次數太多啦,我算不過來了。14歲我就出國了,然后我第一次歸國演出是21歲跟奧巴多從琉森音樂節回來。這次不一樣的地方是,國家大劇院第一次有駐院音樂家,演出不僅是一次,后面陸續會有獨奏、協奏、重奏方式的演出,曲目也不盡相同。11月份我會從舊金山回來,明年2月份也會重回大劇院。我每次的曲目都是令人興奮的新曲目,9月2日的演出不僅僅是好聽的,對我及合作的音樂家,甚至是觀眾,都會是很大的挑戰。其中獨奏會有貝多芬最長的奏鳴曲,時長50分鐘,大家都不敢彈。我是想表達出貝多芬耳聾后,精神意義上的東西。同時也很想跟中國聽眾分享。協奏曲我也沒有選擇流行的曲目,我認為中國的聽眾已經不局限于此了,他們也有了享受挑戰的準備。這三首巴托克的協奏曲很少有人都彈,可能只會彈一兩首,我也是第一次彈,經過多次的rehearsal,我相信我可以做到。
Q:11月與舊金山交響樂團的合作,有何特別之處?

A:17歲的時候,舊金山交響樂團的總監邁克爾·蒂爾森·托馬斯就看中了我。我就經常在美國西部有演出,那邊的亞洲人也比較多。兩年前我有個亞洲巡演,因為跟他的關系很好,經常可以一起聊彈什么曲目,怎么彈,說起話來特別舒服,跟他在一塊巡演就像放假了似的。
Q:舊金山樂團被稱為“彩虹樂團”,與他們的合作有什么火花?
A:我最喜歡的樂團大多在歐洲,維也納柏林什么的,在美國的話,因為我住在紐約,所以和紐約愛樂樂團的合作比較多。今年我在紐約的演出有三場,一般其他人都只有一場。
“哇噻,我都三十了!”
Q:2009年你成為了勞力士代言人,能分享一下這場緣分是如何開始的嗎?
A:我個人特別喜歡的現場直播平臺是Medici,像我這次在紐約的卡內基大廳以及薩爾茨堡和北京的演出,都會通過它來進行直播。這對于古典音樂來說是一個很好的推廣,但同時也給我不小的壓力。這三個不同的地方分別是當地最負盛名的,卡內基大廳象征著美國,薩爾茨堡是莫扎特出生的地方,北京又是我的家,我喜歡這種全球性的演出。應該是21歲的時候我與勞力士在Verbier音樂節初次相識,勞力士是Verbier的贊助商,他們看到我的演出之后非常喜歡,我也沒想過自己有機會成為勞力士簽約的最年輕的藝術家。
比較有趣的事,因為我比較喜歡體育,是勞力士幫我見到了我特別喜歡的網球明星Roger Federer,后來還邀請到了他去聽我的音樂會,給了我一次很難忘的回憶。與勞力士牽手已經快要九年了,他們也支持著很多音樂活動,同時也支持著喜愛古典音樂的我。我認為古典音樂是優雅的,同時也可以很時髦,在這一點上,勞力士與我不謀而合。
Q:2012年你佩戴過一塊蠔式恒動型女裝腕表,這些年還有佩戴過其他款式嗎?有何心得?
A:我后來還戴過運動型的,畢竟我需要彈琴。是的,很多人可能會在演奏的時候摘下腕表,但在練習的時候,我經常會忘了摘。就像我剛才說到的,勞力士一直是我音樂事業的后盾,在背后支持著我。我是一個喜歡fashion的女孩,有時也會參加關于音樂的各種晚會,有可能是在北京,也有時在歐洲,也會佩戴勞力士的腕表。勞力士本身就是時尚的象征,它走時精確,具有現代感,更能展現女性的美。與小短裙、高跟鞋不同的地方在于,它不會令你感到厭倦,經典又timeless,一如古典音樂。
Q:快要步入而立之年的你,對自己的職業身份有什么愿景?
A:我不喜歡說長大,不太喜歡別人問我關于年齡的東西,尤其是快到30的這個時候。在快要20歲的時候,我就在想我已經不是teenager了,現在我會覺得,哇,我都三十了!有點不可思議。以前看過一個圖片,一個小女孩跟媽媽說,媽媽我長大以后想當音樂家,媽媽說那你得選擇,要么當音樂家,要么長大。我就覺得音樂家是長不大的,需要特別強的童心去探索挑戰。古典音樂是個挖不完的井,同時我也喜歡爵士喜歡hip-pop,音樂可以用來豐富生活。別人經常問我,工作累不累,我是覺得這不完全是工作吧,也是在玩兒。我從很小就開始學琴,算下來也有二十多年了,但轉念一想,彈琴可能是一輩子的事情,在未來我還會有很長很長的時間會和鋼琴一起度過,保持著一種不斷追求的心態和生活方式。關于未來的計劃我也不太想做太多。
Q:工作和生活怎么兼顧,你懂的,這個問題有點旁敲側擊?
A:我唯一沒有嘗試過的柏林和維也納愛樂樂團,在我今年29歲之際,都完成了與他們的合作。維也納正好是我去年過生日的時候彈的莫扎特的曲子,對我來說這是一個太好的生日禮物。維也納對我來說也是一個挑戰,他們很嚴格,因為我彈莫扎特比較少,自然也有些緊張。要準備的曲目比較多的時候,我就會有些壓力,但這種壓力會讓我嗨起來,是另外一種動力。每一次的壓力都像充電一樣,隔一段時間就會需要。緩解壓力的辦法,像我在紐約會選擇出去走走,有時候在坐飛機的時候也會自己跟自己對話,腦子里在消化最近發生的事。關于我的生活,一切發生得好像都很快,我現在在北京,但前幾天卻在薩爾茨堡,會遇到不同的朋友,也會有不同的曲目要挑戰,我已經適應了這樣的節奏,我會需要獨處的時間,只有自己和自己相處得比較舒服,才有能力與別人交流音樂。
Q:古往今來,你最喜歡的鋼琴家是哪位?為什么?
A:每個階段,我喜歡的鋼琴大師不太相同,最喜歡的莫過于弗拉基米爾·霍洛維茨(Vladimir Horowitz),他被稱為古典浪漫派鋼琴的最后一個巨人。他的激情與他的音樂渾然天成。他仿佛把自己的靈魂都埋在鋼琴中,彈奏的色彩感非常好,特別像魔術師的表演,很生動很抓人。當然,我也有不喜歡他的時候,有的彈奏讓我覺得真實度不夠,不過我都是以取長補短的心態去看待。
Q:你已經與國內外多家交響樂團與數十位指揮大師合作過,最讓你印象深刻是哪個?與他們的合作對你的音樂生涯會帶來怎樣的影響?
A:克勞迪奧·阿巴多(Claudio Abbado)絕對是我印象最深刻的大師級代表。第一次與老先生合作,是我22歲在盧塞恩音樂節的大劇院,當時覺得他太霸氣了,之后我的協奏曲的錄音也是跟他合作過。合作時他看我的樣子至今記憶猶新,不過,老先生在前幾年去世了。我真的比較幸運,兒時在CD上看到過的那些老藝術家們,后來我都能有幸與他們合作,簡直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