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依敏
“人生是一條無法回轉的時光之旅。我們身邊的一切都在相對的運動中不斷變化。生活成就了我們的記憶,每個人卻都是生活的締造者。一次成像攝影作為無可爭議的旁證為提取記憶創造了更多的可能性。”這是霍妮娜為IMPoSSIBlE 2015年展覽Im possible所寫的一段前言。也許說到IMPoSSIBlE這個公司你還會有些陌生,但是就是這個讓人覺得陌生的公司拯救了一次成像技術,拯救了2億臺寶麗來一次成像相機,也拯救了現代人如見冷漠的生活情趣。

上世紀70年代寶麗來相機曾經迅速地風靡全世界,不需要專業的沖洗設備和技術,將人們徹底從暗房中解放出來,但是數碼時代的到來讓寶麗來漸漸退出了人們的視野,一次成像技術也被淹沒在了數碼時代的洪流里,這種認真等待一張照片的浪漫變成了少部分人的奢侈愛好。
2008年,當寶麗來停止生產一次成像膠片時,IMPoSSIBlE(不可能)計劃啟動了,他們收購了世界上最后一家生產寶麗來一次成像相紙的工廠,于是一個全新的一次成像時代就這樣被開啟了,他們在數字時代中繼續設計創造著膠片攝影的未來。沒有心靈雞湯式的經歷了多少次失敗,這個公司就是如此神奇地將不可能變成了可能。2016年5月20日,在這個現代人都將其視為表達愛意最佳的一天的日子里,IMPoSSIBlE在上海中心大廈舉辦了21世紀全新一次成像相機IMPoSSIBlE I-1的亞洲首發會。它就像是一位深情的老朋友一樣在我們的生命中與我們重逢,“它還是以膠片的載體去表達,但是在創作的層面,它融入了現代人生活中不能或缺的一部分就是這個移動終端數據”。手機賦予了這位老朋友更加精妙的拍攝體驗,但是那些需要時間、溫度、光照才能達成的大自然的設計依然被巧妙的保留下來,對于IMPoSSIBlE I-1來說,手機更像是一個遙控器。如果說手機攝影讓我們接觸到了被無限的照片,那么IMPoSSIBlE I-1的存在則是在讓我們接受一張隨機的不完美。
就是這樣一家有著巧思創意的公司卻把自己在亞洲區的辦公室建在了一條胡同的盡頭,在這條也做著復興之事的胡同里,我又一次見到了IMPoSSIBlE亞洲區的總經理霍妮娜,比起這個有些嚴肅的稱呼,我更覺得她是個生活的美學家。“我覺得我們在做的是一個非常與眾不同的事情”,這是妮娜對于自己工作的介紹,“與眾不同”這個詞是我很少從受訪者嘴里聽到對工作的描述,“因為在大家拼命地追求快捷的時候,我們要做的事情是緩慢。”而當她為我拿出那本名為Im possible的畫冊時,我似乎才真正的明白IMPoSSIBlE這個公司的全部內涵。從Impossible到Im possible只需要一個標點,一個空格去修飾,而從不可能變成可能,其實也只是需要這么簡單的幾筆。
Im possible是去年的時候IMPoSSIBlE做的展覽的名字,他們請來了行業的精英完成了一次大畫幅膠片的拍攝工作。在今年年底的時候IMPoSSIBlE會把去年的展覽延續下去,因為有開花就會有結果,“去年我們主要講的是行業里的意見領袖,但是今年我希望它是一個生長的狀態,它應該會從去年的展覽孕育出很多的果實,而這就是今年跟我們分享故事的人。”妮娜向我介紹著自己關于新展覽的設想“它不會是一個特別嚴肅的展覽,因為我們不想用藝術的范疇去定位這些照片,其實你把自己的生活記錄下來再去跟大家分享這個本來就是一件很藝術的事情。我不想去標榜哪一個人是藝術家,我覺得這就是大家把生活向著美好的一面傾斜,然后讓大家一起去感受這種東西。你會發現可能有的人拍的一個東西,在交錯的時光里面也許你去過這個地方,看過這個畫面,但是他的東西讓你也回憶起自己的記憶。”而讓大家重溫自己的記憶似乎也是這些實體膠片至今被大家所深愛的原因之一。
采訪結束的時候,妮娜邀請她的攝影師朋友為我拍攝了我人生中第一張被印在IMPoSSIBlE相紙上的照片,是張萬圣節的限量相紙,橘黃色的光影下是我略微有些緊張的神情,已然習慣修圖時代的我看著這張照片上那樣真實的自己,我想今年新年的時候我會送自己一臺IMPoSSIBlE I-1作為禮物,因為我發現接受未經修飾的自己竟然是一件如此美好的事情。


Q=《北京青年》周刊
A=IMPOSSIBLE亞洲區總經理 霍妮娜
Q:最開始的時候是怎么想到要推出IMPOSSIBLE I-1這款相機的?
A:推出這款相機是想解決一個現狀,因為現在存在的老相機它已經有四五十年的年齡了,它就會有各種各樣的問題,因為這些老相機的問題會導致我們的底片在拍攝的時候不能被很好地呈現出來,這就給體驗者帶來了不好的感受,所以我們覺得我們應該有新的相機,而且畢竟老的相機它是為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的生活準備的東西,它的功能是很有限的,現在我們需要與時俱進的產品去迎合大眾的生活,這個文化才能更有效地參與進來,所以這個相機除了有正常的拍攝功能以外它還有環閃,而這個環閃其實是我們現在的自拍利器。它也可以連接我們的App,有手動模式,聲控,遙控,還有重曝以及光繪模式,你連接App之后就能用手機去控制你的相機了。它還是以膠片的載體去表達,但是在創作的層面,它融入了現代人生活中不能或缺的一部分就是這個移動終端數據,當它連接手機之后,手機就變成了你相機的遙控器。
Q:怎么想到要將一次成像技術去與手機結合的?
A:因為我們希望一次成像技術可以參與到現在以及未來人們的生活中,所以就一定要設計一個可以現代的,二十一世紀的一次成像相機。但是有的堅持是必要的,比如我們絕不會把它數字化以后再去打印,那個就是一種自欺欺人的方法。IMPoSSIBlE I-1與手機連接之后只是把拍攝的方式變得更加可控了。

Q:你覺得一次成像技術的魅力體現在什么地方?
A:一次成像技術是介于傳統的膠片和快速的攝影之間,它讓你在一瞬間必須要非常嚴肅地考慮你要拍攝什么樣的東西,并且把那個瞬間變成一個實質的東西,就像我們的Slogan說的那樣:A Memory You Can Hold In Your Hand,就是你可以把記憶握在手上。可能一年來你會忘記很多事,你也不會去翻你自己的朋友圈去看你一年都做了什么,但是如果你每個星期每個月去拍攝一張照片,你看那些照片的時候,它就能把你拉回到你拍攝它們的那一刻,那是不一樣的感受。而且它是一個特殊的材料,有自己的生命有自己的變化,你能夠在它身上看見這種時間的移動,你拍一張照片它顯影的過程,每一刻、每一秒都是不同的,這也是一次成像技術獨特的魅力。所以因為這些東西你的生活也會發生一些改變,你要非常小心地去拍攝每一張照片,因為可能因為你的不小心使你的幾十塊錢就浪費掉了。
Q:你們最近有舉辦什么活動嗎?
A:我們在自己的公眾平臺上會發一些命題,像是最近做的“萬物有靈且美”這個命題,我們引用了這本書里的一句話“活潑的生命完全無須借助魔法,便能對我們訴說至美至真的故事”,我們希望可以通過這樣的東西去激發我們的用戶,包括喜愛這個東西的人他們能去觀察自己的生活,而且可能會有一個范本讓大家在創作的過程中同時去閱讀,讓大家能有一個出口和媒介去表達自己。讓大家去觀察自己的生活,并且把生活記錄下來,我覺得這樣的東西是應該出現在底片上的,而且是會被大家自己所珍藏的東西。我覺得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實現上面所說的,不只是提供一種技術,而是一種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