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養豬
2016年10月24日 晴
沒想到大家會提出這么多“接地氣”的現實問題,我感覺一頭霧水,這也再次提醒我:產業扶貧沒那么簡單!然而,黎族有句諺語“遇水架橋,遇山砍樹”,辦法總比困難多!
6 月8日,白沙黎族自治縣扶貧辦給紅嶺村“同心·理豐”養豬場拉來105頭豬苗,紅嶺村“政府+專業戶+貧困戶”合作養豬項目正式運營。看著在欄舍里撒歡的小黑豬,大家都很興奮。貧困戶符運德咧開嘴笑著說:“我要把豬崽養大,賣錢蓋新房!”
去年,我來到白沙黎族自治縣阜龍鄉可任村(包括紅嶺村、可任一、可任二、白準村、打立村、打堆村6個村民小組)任第一書記的當天,就聽說阜龍黑豬肉遠近聞名,很多開車路過的人都會專程停車買一些豬肉帶回家。今年以來,黑豬肉價格上漲,豬肉和豬崽供不應求,而當地橡膠、甘蔗、木薯等農業產業卻效益不佳,我就在想:為什么不引導貧困戶大力發展黑豬養殖?
然而,當我向幾個貧困戶提起養豬的事,他們都直搖頭。原來相關部門曾給他們發過豬苗,但因沒有技術,又缺乏規模,經濟效益并不高,那些小豬不是病死,就是被殺。可任村以前有兩個黑豬養殖專業戶,養殖規模一度達到200頭以上,但是兩年前因藍耳病傳染,黑豬病死一大片,虧損嚴重。現在,全村僅有紅嶺村符運理是養豬專業戶,存欄80多頭肉豬和5頭能繁母豬。符運理夫婦養豬技術高,成本低,而且有固定銷路。更可喜的是,鄰里都夸他們勤勞誠實、熱心腸。
能否讓符運理帶領大家養豬致富?調研后,我腦海里浮現一個“藍圖”,便召集村“兩委”班子開會研究。我開門見山地說:“產業扶貧再不能走給每個貧困戶發放豬苗的老路子了,不妨試試‘政府+專業戶+貧困戶’的合作模式,即政府負責豬圈、沼氣和頭批豬苗,專業戶負責養殖管理和銷售,貧困戶參與飼養獲得工資和分紅。”大家都很肯定符運理的技術和為人,但對合作提出了不同的意見。“扶貧那么多年,現在剩下的貧困戶都是老大難問題,他們愿意干養豬那種又臟又累的活嗎?”“家里有多個孩子或病人的,勞動力不足的怎么辦?”“入股是按戶,還是按人口?”“怎么分紅?”
沒想到大家會提出這么多“接地氣”的現實問題,我感覺一頭霧水,這也再次提醒我:“產業扶貧”沒那么簡單!然而,黎族有句諺語“遇水架橋,遇山砍樹”,辦法總比困難多!
接下來,我多次找符運理夫婦和同村7戶貧困戶談合作養豬項目,最終獲得他們的認可和支持。這給予了我無限的動力。我馬上向派出單位省委統戰部申請10萬元建養豬場,部里很快下撥了資金。然而,符運理的豬圈所在地是他哥哥的,他哥哥提出每年收取5000元租金。這無疑會擠占貧困戶的分紅。我立即登門拜訪,誠心說服他哥哥,讓兄弟倆簽訂了合作社免費使用6年的租地協議。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標準化的200平方米的豬圈竣工。
如何分紅是整個合作項目的關鍵所在。一頭豬養殖期為6個月,除去購買下批種苗費用、飼料費用、藥物費用、人工費用等成本,純利潤約為400元/頭。純利潤怎么分?我們三次召集所有貧困戶和符運理夫婦聚在一起商量,最后達成一致:五五分成。為了避免后續的糾紛,我多次幫助修改協議,并請海南大學法學院的朋友做了法核。貧困戶符金育感慨道:“王書記,您的認真負責,就是我們的定心丸。”最終,大家開開心心地簽了合作協議。
一個項目要想運營得好,要有多方資源的支持。我向分管扶貧的副縣長匯報了合作養豬項目,副縣長馬上帶領縣扶貧辦主任到現場考察,當場拍板決定按照貧困戶數量提供頭批滾動豬苗。該項目從建設到生產,效率之高,讓人欣喜。紅嶺村所有貧困戶參與養殖,受益人口28人,每戶貧困戶年純收入可達6000元。同時,我們發動貧困戶種植地瓜,聯系企業保底收購地瓜(按收購價1.3元/斤,畝產2000斤左右,一年種兩輪來算,每畝年純利潤達5000元),地瓜藤專供合作社做飼料,又降低了養殖成本,實現種養經濟循環發展。
現在養豬場運營順利,我們又在謀劃著如何做大做好,計劃把紅嶺村其他7戶鞏固提升貧困戶納入成員,幫助他們脫貧致富,并在其他條件成熟的2個村民小組推廣這樣的合作養豬模式。我和貧困戶們都堅信,可任村的黑豬產業將會迎來新的發展。
(作者系省委統戰部派駐白沙黎族自治縣阜龍鄉可任村第一書記王志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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