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云南省參議會為中心"/>
999精品在线视频,手机成人午夜在线视频,久久不卡国产精品无码,中日无码在线观看,成人av手机在线观看,日韩精品亚洲一区中文字幕,亚洲av无码人妻,四虎国产在线观看 ?◇ 文/陳 浩
1939年10月,毛澤東在《(共產黨人)發刊詞》一文中指出:“十八年的經驗,已使我們懂得:統一戰線,武裝斗爭,黨的建設,是中國共產黨在中國革命中戰勝敵人的三個法寶,三個主要的法寶?!盵1]1949年6月,毛澤東在《論人民民主專政》中對三大法寶的內容和意義作了更加完整的概括,指出:“一個有紀律的,有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理論武裝的,采取自我批評方法的,聯系人民群眾的黨;一個由這樣的黨領導的軍隊;一個由這樣的黨領導的各革命階級各革命派別的統一戰線;這三件是我們戰勝敵人的主要武器。依靠這三件,使我們取得了基本的勝利?!盵2]
從1922年中共二大決定與國內進步力量進行合作共圖革命,尤其是1923年中共三大通過決議同意與孫中山的國民黨進行黨內合作為開端,中共就開始了“統一戰線”的具體實踐。統一戰線對于中共的發展壯大所起之作用是有目共睹的,在抗日戰爭中形成的執政經驗對于1949年后一黨執政多黨參政之黨政模式的形成也起到重要的作用。
本文擬從實證角度圍繞解放戰爭時期云南省工委利用云南省參議會這個平臺針對省內上層民主人士的統戰活動進行梳理與分析。
一
在抗戰爆發的大背景下,“抗戰建國”之呼聲盛行一時。國民政府于1938年上半年決定設立各級“民意機關”。同年9月26日,國民政府公布省臨時參議會組織法。12月28日,行政院規定各省參議會于1939年元旦成立。據此,先后籌設的有四川、云南、廣東、廣西、貴州、重慶、河南等近二十個省市。此時組建的臨時參議會由省參議員組成,而省參議員由政府遴選。省臨時參議會的主要職責是“對于省政興革,得提出建議于政府”,“并有聽取省政府施政報告之權”[3]。這說明,省臨時參議會的權力比較有限,還不算是一個真正的民意機關,嚴格的講,只能是一個政府咨詢機關。
按照“訓政”向“憲政”過渡的計劃,國民政府于1944年12月5日公布省參議會組織條例,國民黨中央也于1945年5月通過《促進憲政實施之各種必要措施案》,規定“在六個月內,后方各縣、市臨時參議會應依法選舉,俾成為各縣、市正式民意機關。后方各省臨時參議會于所屬各縣、市參議會有過半數已經成立時,立即依法選舉,俾成為各省正式民意機關”。據此,行政院于抗戰結束后,通令各省盡速籌備成立省市參議會。
省參議會組織條例改變了省參議員由政府遴選的做法,規定省參議員由縣市參議員選舉之,每縣市1人,任期2年,連選得連任。同時,省參議會設正副議長各1人,由省參議員互選產生,得票多數者當選。省參議會設議案審查委員會,負責審查各項議案。如有特殊事務,設特種審查委員會負責處理。休會期間,設置駐會委員會。省參議會無臨時會,只有常會(也稱定期會),每6個月開會一次,會期10至15天,必要時可延長之[4]。應該說,同省臨時參議會相比,省參議會的組織與選舉雖有所改進,但是職權并無實質上提升。
清末新政時開始,地方“民意機關”之成員不外乎幾種來源:有傳統功名者、具備新式教育學歷者、工商界人物等新興階層。因此云南省參議會必然成為云南各種地方勢力匯集之地。
云南的新老軍政界人物,除以盧漢為代表的包括張沖、安恩溥、龍澤匯、余建勛、謝祟文、曾恕懷等軍政人員外,還有舊民主主義革命時期的元老、龍云時代的人物,以及抗日戰爭時期發展起來的民族資產階級。例如,曾擔任省政府民政廳長的楊文清、民政廳秘書吳少默、前參議會議長龔自知、參議會議員楊青田;辛亥革命和護國起義元老李根源、李鴻祥、王九齡、金漢鼎、趙鐘奇(回族)、馬伯安(回族)、白小松、周鐘岳、由元龍、陳維庚等人;工商界人士繆云臺、王少巖、張天放、嚴燮成、楊克成、趙貫一、孫天霖、李琢庵、劉淑清、繆天寶等人。這些人在云南都有廣泛的社會基礎和強大的影響力,他們的政治態度是云南省當局以及國民黨中央無法忽視的。這些民主人士中的很多人經歷過云南近代歷史上護國運動、大后方抗戰等一系列重大歷史事件,可以說絕大部分都具有民主愛國思想。有些在國內知名學府完成了高等教育,有些曾經留學日本,或者受過英美教育的影響,普遍反對國民黨中央的獨裁統治,主張保護滇省地方利益,對國民黨中央及云南省當局迫害進步人士及學生運動亦十分不滿。
云南省參議會每年開全體會議兩次,一般上半年4、5月和下半年9、 10月各一次,從1946年到1949年共開了7次大會,1949年9月“九九整肅”事件時被國民黨當局查封。從1947年省參議會第三次大會起,一部分云南的民社黨人和青年黨人共25名作為代表黨派遴選的省參議員。全部省參議員共140多人[5]。
就政治態度來說,云南省參議員中大體分為三種勢力,第一種是以議長龔自知(曾擔任過龍云時期的教育廳長)為代表的地方勢力。其中就不乏上面提到的辛亥重九起義、護國起義的元老,以及在唐繼堯、龍云、盧漢各個時期與這些地方實力派有密切關系的地方人員、軍政人員。比如曾擔任過北京北洋政府教育總長的王九齡以及金漢鼎、周傳性等人。這些人大多主張“滇人治滇”,抗戰時期就是龍云的重要支持者,對蔣介石把龍云趕下臺更是不滿,總體上屬于中間勢力。這部分約占參議員人數的40%。
第二種勢力則主要是國民黨駐滇機構的人員。比如國民黨云南省黨部、三青團骨干,如曾任云南省三青團總干事的副議長徐繼祖、曾任昆明市國民黨市黨部書記長的顧執中、曾任國民黨云南省黨部專員的方國定、曾任《云南日報》社社長的何少誠等人。這派當中國民黨縣黨部書記長或執行委員就達10余人,任三青團骨干的中學校長八九人。
第三種勢力是代表反蔣民主進?傾向的少數人,以楊青田、唐用九、馬曜3人組成的云南省工委布置在省參議會內部的統戰工作小組為核心。其他重要人物和積極分子還有李一平、張天如、劉淑清、嚴鑒、趙延康、萬壽康、趙鼎盛等人。
1946年參議會中進步勢力只有10人左右,占參議員人數不到10%,但是擁蔣勢力亦占少數,龍、盧所屬舊軍政人員、護國元老、開明士紳、民族資產階級等中間勢力則占多數。
二
1945年12月盧漢執掌云南省政以后,到1949年12月盧漢和平起義,在四年的時間里,中共云南省工委根據中共中央、南方局的指示,“采取隱蔽待機方針,以等待條件之成熟”[6],結合實際開展活動。統戰工作方面,貫徹周恩來對云南之指示:“要把云南黨建設成為堅強鞏固的地下黨,黨員要有職業,廣交朋友,深入社會,與群眾密切聯系。要使黨成為群眾的黨”[7]。
國統區地下黨活動的對象一段時間內集中在工人、小知識分子、青年學生等群體身上,應該說,與地方實力派聯系密切的是省內的上層而不是下層。云南省工委在1946年云南黨的發展情況匯報中提到云南黨的工作基本上集中在政府中下級職員、青年學生、群眾組織以及滇軍下級軍官等幾個層級,難以發揮顯著的效果;反思了1945年10月云南省政府發生改組因事先毫不知情而對于統戰、情報關系產生了不利影響后得出結論:“例如有一個黨員的親戚是省府高級職員,經過他談話中就可得許多地方材料……所有上述關系皆有個偏向,便是大都在地方機關而國民黨中央機關的很少”[8]。同時,云南省工委也認識到要“利用中央與地方矛盾并擴大之”來開展云南民主運動,注重團結和利用省內民主進步人士的關系,發揮他們的特殊作用,在中共和滇系高層之間進行牽線搭橋的工作,使得對盧漢等人的統戰工作能夠順利開展,而1946年成立的云南省參議會就成為一個十分有利的并且完全合法的活動平臺。
1948年初,云南省工委組織了敵工小組,但其活動范圍僅限于滇軍中下級軍政人員。因此迫切需要開展對盧漢及其周圍上層人士的工作以此去影響盧漢。要做這個工作,云南省參議會就成為非常重要的陣地。1948年夏,昆明市工委書記陳盛年向省工委書記鄭伯克匯報說,云南省參議會里面幾位參議員政治思想表現進步,經常提一些反映云南人民意愿的提案,而且都曾經在大革命時期加入過共產黨[9]。這立即引起了鄭伯克的注意,經過省工委的觀察和審查,1947年到1948年間,省工委先后解決了早年入黨的省參議員楊青田、唐錫疇(唐用九)、馬曜等人的黨籍,并且在1948年把他們編成統戰小組,主要在省參議會中以維護云南地方人民利益的面目出現,團結參議員中進步人士,爭取中間人士,孤立擁蔣分子,開展了反蔣介石中央種種政策及措施的一系列工作。
參議會統戰小組成立后,經過幾次會議,省工委書記鄭伯克了解到云南鹽津籍參議員、擔任昆明南屏大戲院經理的劉淑清富有正義感,且與盧漢等上層交往頗深。鄭伯克指示楊青田,要他加強與劉的聯系,在一些抵制蔣介石勢力的提案等活動中主動團結她[10]。此后,劉淑清日益傾向進步,與楊青田等人很接近,有時候還把電影票送給楊、唐等人,或請他們吃飯,并主動給楊青田提供關于云南省內上層的一些情報。在接下來云南省反對征兵征糧、反對中央軍及桂系入滇、反對在云南發行銀圓券、反對中央銀行運走云南金銀等重大事件中,劉淑清均大膽發言,與楊青田等采取一致態度。
1948年上半年省參議會第五次代表會議召開時,原議長龔自知因當選國民政府立法委員而辭去議長職務,副議長徐繼祖繼任議長。為了更好的開展統戰工作,省工委以及統戰小組為楊青田競選副議長積極活動。在出席會議的87名參議員中,楊青田以過半數46票當選,可見此時在云南省參議會中進步勢力已占優勢。而在此之前,劉淑清在昆明南屏大戲院宴請參議員80余人,為楊青田活動,為楊順利當選做出很大貢獻[11]。因劉淑清與龍云、盧漢及其家屬有密切關系,1949年盧漢發動“九九整肅”前夕,劉從盧漢夫人龍澤清處獲悉要開展大逮捕的消息后,及時告訴了楊青田,使一些共產黨人免于被捕[12]。
時任茂恒有限公司董事長的工商界人士王少巖與1948年后擔任省參議會副議長的楊青田是騰沖同鄉,且王少巖在1939年至1941年曾擔任過抗戰時期云南省第一屆臨時參議會的參議員,因此與楊青田彼此言語十分投機,往來密切。楊青田作為中共地下黨員,有時地下黨的碰頭也在王少巖兄弟的昆明復興新村15號住宅里,王氏兄弟也積極支持,后來楊青田還介紹王少巖兄弟王昭明與鄭伯克認識[13]。
特別是1948年、1949年,國民黨政府走向瓦解和崩潰已成定局,昆明的愛國民主運動蓬勃發展。王少巖兄弟與一些愛國民主人士如楊杰將軍、吳少默等經常接觸,他們反內戰、爭民主、反對蔣介石獨裁統治的言行,對王少巖認清政局形勢,更趨進步有一定的影響和幫助。
1949年上半年第七次大會選出的駐會委員包括劉淑清、馬曜、唐用九在內等九人,七人是進步人士。駐會委員經常開會,對省府咨詢,所通過的決議,請省府實施。這樣統戰小組討論決定的事項,很快就以合法的形式提交駐委會討論通過[14]。
從1948年起,以云南省參議會為中心,會內會外逐步形成了一支強大的廣泛團結云南上層人士,孤立打擊蔣系力量的政治力量。會內云南元老派人物如王九齡、金漢鼎、周傳性等都傾向進步勢力。會外有影響的知名人士如護國元老馬伯安、白小松、李鴻祥,民族資產階級繆云臺、王少巖、王昭明等人,都不同程度與參議會中的進步勢力保持聯系和協作。長期蟄居的元老派人物周鐘岳、李根源以及社會賢達蘇鴻綱等人也對參議會的斗爭持同情態度。
隨著全國政治形勢的變化,到1948年上半年進步勢力擴展到占參議員人數的三分之一左右,下半年上升為50%。而到1949年9月省參議會被?封前,90%以上的參議員都參加到進步勢力中來了[15]。
三
在中共云南省工委領導下,在云南省參議會統戰工作小組發動和串聯下,四年時間內參議會開展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不僅很好的保護了云南地方利益,而且極大的團結了云南上層民主人士。
(一)反對兌換、流通金圓券
1948年8月,國民黨中央政府推行幣制改革,發行金圓券,強行收兌人民手中的金銀外幣,以兌換成金圓券。統戰小組獲悉蔣系中央企圖將“云南人民企業公司”所屬富滇銀行存放的金銀外幣一概收歸國有后即開展一系列活動。從11月起,全國很多地區發生了民意機關及民眾、甚至還有軍政當局阻止當地中央銀行分行將收兌金銀運出的事件。例如、天津警備司令部奉華北“剿總”命令出面禁止南運[16]。11月,統戰小組開會研究認為,人企公司是云南地方的經濟命脈,蔣介石政府強行收兌金銀,這就動搖了盧漢的經濟基礎。省工委和參議會統戰小組決定抓緊利用這一機會打擊蔣系中央,同時還能爭取到盧漢的支持[17]。
在統戰工作小組的策動下,由參議員馬曜提出提案,省參議會大會針對此事提議:“請建議中央將此次在各省收兌之黃金白銀等,留存各省作金圓券之發行保證,以堅定人民信心”[18]。但當時昆明中央銀行收兌的金銀已開始啟運,得知這一情況后,統戰小組立即研究,經與會參議員在會上提出咨請省政府,令該行停止外運。在省參議會的強烈呼吁下,盧漢也順勢作出決定,由省政府通知中央銀行昆明分行按參議會的意見查照辦理。
(二)1946年至1948年開展“反三征”斗爭
解放戰爭時期,云南農村廣大地區開展了“反三征”(征兵、征糧、征稅)的斗爭。統戰小組研究認為,應當以合理合法的方式,團結云南地方勢力,支持和配合“反三征”運動,同時爭取盧漢。即使盧漢不滿意,但只要在省參議會爭取到多數人的同意,盧漢也無可奈何。[19]
1946年10月召開的省參議會第二次大會上,以統戰小組核心成員唐錫疇(唐用九)為首的五十五人向大會提議:“請求暫緩征兵二年,俾疲憊滇民,得以休養生息”[20]。1947年第三次大會請求將田賦改征法幣并撤銷省、縣兩級田糧機構。1949年2月,經統戰小組事前聯絡,在參議會第十一次駐會委員會議上,萬壽康、趙延康、徐亞雄、張敬恭等9人提議“請急電行政院停止征糧,并咨請省府立即停止征糧”[21]。提案經省參議會上通過后,盧漢不得不同意“自即日起停止田賦征實征借”。同年3月,統戰工作小組聯絡劉淑清、萬壽康、趙延康、張敬恭等,提出“急電中央呼吁立即停止征兵;咨請省府采取緊急措施立即從權停止征兵征糧,如有迫切需要改為募兵購糧”的提案[22],盧漢也只有同意“應即照省參議會建議,明令公布。即日起,停止征兵。所有因征兵或接收而攤派之一切款項,亦自即日起一律停止。以后兵源補充改為招募?!盵23]
在“反征稅”的問題上,經統戰小組開會研究,提出提案,將國民黨中央政府征的國稅截留在云南,這既減少蔣系中央政府對云南的搜刮,又有利于地方財政的收入,更有利于爭取盧漢。為此,1949年1月,統戰小組楊青田等人串聯張天如、劉淑清、李奐若等參議員提出動議,暫將所有云南境內征收之國稅劃歸云南省庫收用,由省政府接收代辦,以使人民負擔不再無限度加重,同時也保證了地方軍政費用。此舉得到省參議員的普遍響應。接著,張茂廷、趙延康等15人也相繼提出了同樣的動議。最后,盧漢采取了收國稅抵補中央政府補助費的辦法,[24]這樣實際上同意了省參議會的動議。
(三)驅逐蔣系云南省警備司令何紹周
盧漢自1945年底就任省主席的同時就被剝奪了對滇軍的指揮權。云南的軍權掌握在蔣的嫡系云南警備總司令手中,還派嫡系部隊以及憲兵和特務駐守云南。滇軍主力被調往東北戰場,連盧漢的保安部隊也歸警備總司令部指揮。自1946年7月何紹周任警備總司令以來,依仗他是何應欽的侄子,尤為跋扈,連省政府收繳所存公膏(即鴉片)也為其武力控制。盧漢對此深感不滿,為了增強自己的政治、軍事實力,盧漢打算擴充加強現有保安團,以便與何紹周對抗。
1948年底,盧漢暗示身為統戰小組成員的唐錫疇在省參議會發動檢舉何紹周在云南所犯盜賣槍支和走私販毒的罪行。同時其親自晉見蔣介石,以請求辭職要挾撤去何紹周[25]。經省工委書記鄭伯克和統戰小組研究,認為可以利用盧、何二人之間日益尖銳的利害沖突設法找機會狠狠打擊何紹周。盧漢將一些檢舉材料轉交唐錫疇,并輾轉向一些參議員透露了何紹周在云南的一系列罪行材料。
在1948年底召開的駐委會上,由張天如、馬曜、萬壽康、趙延康等12人提出檢舉,委托張天如撰稿,向蔣介石中央政府控告何紹周,并在省參議會公布何紹周的罪行,發起驅何運動。在雙管齊下的形勢下,蔣介石被迫于1949年1月宣布撒銷云南警備總司令部,改組為陸軍第4調練處,2月4日又改為第6編練司令部,仍以何為第六編練司令官,遷移貴陽辦公。
(四)反對實施新聞檢查
1945年龍云下臺,云南省府改組,新聞檢查由國民黨中央系警備總部政工處負責,執行嚴格,輕則“開天窗”,重則被罰???949年警備總部撤銷后,移交省府負責。經云南省工委與參議會統戰小組商議,決定乘此機會發動撤銷新聞檢查的斗爭。經統戰小組事先串聯,省參議會駐委會,提出請省府停止新聞檢查,盧漢也只好決定“暫緩實施”。自此以后,《正義報》等昆明各主要報紙的共產黨員以公?合法的方式,公開刊登有關中共的真實消息[26]。
(五)“反美扶日”運動中保護愛國學生
冷戰格局開始后,美國在“反蘇防共”的意識形態推動下,為防止中國落入共產黨手中,進而成為蘇聯的勢力范圍,一改扶持國民黨中國、抑制日本的政策,開始從政治、經濟、軍事各方面扶植日本。1948年5月19日,美國正式公布了“特賴伯計劃”,其實質就是要減少日本的戰爭賠償,扶持日本財閥。這個計劃公布后,激起了飽受日寇侵略蹂躪八年之久的中國人民的極大憤怒。全國大中城市積極響應中共1948年發出的五一節號召,開展了范圍廣泛聲勢浩大的“反美扶日”運動。
6月2日,昆明學聯發表了《紀念“六、二周年宣言”》,號召昆明學生團結一致,堅決行動,并宣布罷課一天召開大會,響應中共中央的號召[27]。6月14日,學聯開會研究決定于17日罷課一天并召開大會。云南省政府主席盧漢以及昆明警備司令何紹周獲悉昆明學生將于6月17日舉行集會的消息,準備采取行動加以阻撓和破壞。6月18日,云南省當局開始出動軍警對學生進行抓捕。7月15日凌晨更是出動2000余警力、動用中輕型武器,對云南大學及南菁中學發起進攻,大規模鎮壓昆明學生的反美扶日運動。
事態的發展令昆明各界民主人士對國民黨云南當局的暴行十分不滿。6月30日,省參議會統戰小組聯合進步勢力以唐用九、趙鼎盛等九人為主代表省參議會上書國民黨昆明警備司令何紹周進行抗議,要求當局“迅將所有無辜被捕學生,一律予以開釋”。為爭取社會各界同情和支持,云南地下黨決定發動學生家長以及各種社會關系做盧漢的工作。
在此前后,云南護國元老、曾任云南大學教授及原龍云昆明行營秘書長的白小松,對于愛國師生在反美扶日運動中的斗爭精神非常欽佩,因而激于義憤挺身而出,邀請求實中學校長蘇鴻綱、云南大學教授徐嘉瑞共同發起,串聯社會各界人士聯名上書。在中共地下黨的指示下,嚴達夫、韓進之等人積極幫助白小松與蘇鴻綱、徐嘉瑞的簽名請愿活動,爭取了一大批云南省的社會知名人士的支持[28]。
白小松在云南地方人士中有較高的威望,清末其曾在貴州執教,而何紹周是其學生。在抗戰時期,白小松經常與云南地下黨員徐嘉瑞、楊青田以及知名教授聞一多、楚圖南、吳晗、李公樸等人聯系。后來,云南省工委又派擔任《平民日報》副總編輯的地下黨員嚴達夫以世誼關系經常同他聯系,向他介紹解放區的情況,還送一些毛澤東的著作給他看,此外還通過唐用九去影響他[29]。白小松的兩個兒子先后在清華大學和昆明秘密加入共產黨,他們也經常將一些馬克思、毛澤東的著作送給他看。白小松的政治悲觀主義逐步淡化,開始對中共的革命給予更多的理解、支持與信任。甚至白家在昆明登華街的住宅也成為了云南地下黨的一個活動地點[30]。
1949年下半年,云南省工委書記鄭伯克派昆明工委副書記賴為民,經白小松小兒子白祖詩介紹與其直接見面,更加加深了白對于中共的了解[31]。其后,他在云南地下黨的領導下為爭取地方實力派棄暗投明做了大量工作。
(六)反對發行銀圓券
1949年3月13日,何應欽接掌行政院時,各地早已拒用金圓券,經濟秩序進一步惡化,國民經濟事已崩潰。閻錫山組閣后,于1949年7月2日實行幣制改革,發行銀圓兌換券,比率為金元券5億兌銀元券1元(可兌換銀洋1元)。閻錫山為此發了通電,財政部長徐堪也發了通電,針對1948年云南省參議會咨請盧漢通知中央銀行昆明分行禁止黃金白銀外運一事,提出“過去地方政府對于中央銀行庫存金銀之運用,已有干預限制之舉……中央銀行負統籌調度之責,其它機關絕對不能再有提用阻運情事”[32]。
國民黨中央1948年幣制改革發行金圓券代替法幣,由于收兌來的大量金銀外匯被運往臺灣,沒有硬通貨做準備金,且戰局對國民黨愈加不利,幣值不受控制狂瀉直下,使人民蒙受極大損失。而今,發行銀圓券無法重建幣信,不可避免地要步金圓券的覆轍。鑒于此,云南省參議會1949年7月6日舉行駐委會,會上決定:(1)咨請省府轉中央銀行昆明分行,在云南發行銀圓券,務須將同數額之準備金全數運昆,經民意機關驗明后,才能流通使用,并須無限額兌現;(2)在昆明之銀圓券,加蓋昆明地名,以限制流通;(3)如準備金不足,切勿輕易發出,以維幣信,以免影響民生。這三項決議,國民政府中央銀行以及其昆明分行當然辦不到,故未在云南發行而免遭洗劫。同時經省參議會建議省府,流通恢復半開硬幣,以穩定物價[33]。
(七)削弱蔣系在滇影響力
為削弱蔣系中央在云南的權力,在1949年5月第7次大會上,王九齡、周傳性、李星槎、詹秉忠等49名參議員動議,請國民黨中央政府盡量層層向下放權,俾專地方權責,得以相機應變,自保自給,保持地方元氣。
這個提案包括對本省地方放權的兩項原則,對民、財、建、教、治安、經濟、金融等建議原則的辦法7項。其主要目的是使盧漢得以相機應變,使云南能夠自保自給。不久,省參議會又根據時局變化,為了加強府會合作聯系,共濟艱危,遂邀請省政府要員交換意見,當面提出原則7項,仍由原提案人提出,經駐委會第6次會議通過,提案內容如下:“1、在保境安民之共同目標下,切實團結全省境內之一切武力;2、肅清特務;3、按月公布財政收支總數,咨交參議會審核,公布人民周知,激發人民對保安財政之責任感;4、團結省各界人民以發揮全民力量,為抗拒潰軍之后盾;5、請政府放開登庸范圍,任用賢能;6、請政府盡力保持‘人企公司’資產,以為日后云南經濟建設之基礎,并征收財產稅,以作保安經費及舉辦農貸救濟之用;7、嚴密監視一切公私資財,防止外逃?!盵34]7項原則中最重要的是1、2、4、7諸項,第一項中“一切武力”指代人民武裝,第四項中的“潰軍”指蔣介石嫡系胡宗南、李彌部隊及桂系李品仙等部。
[1] 《毛澤東選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606頁。
[2] 《毛澤東選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1480頁。
[3] 秦孝儀:《中華民國政治發展史》[M],臺北,近代中國出版社,1985,691頁。
[4] 張皓:《中國現代政治制度史》[M],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10,200頁。
[5] 中共云南省委黨史資料征集委員會:《昆明起義》[C],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1989,173頁。
[6] 中共云南省委黨史資料征集委員會:《中國人民解放軍滇桂黔邊縱隊》[C],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1989,24頁。
[7] 鄭伯克:《白區工作的回憶與探討——鄭伯克回憶錄》[M],北京,中共黨史出版社,1999,143頁。
[8] 《云南地方黨組織報告(摘錄)》[J],《云南檔案》2011年第5期,12-14頁。
[9] 鄭伯克:《白區工作的回憶與探討——鄭伯克回憶錄》[M],北京,中共黨史出版社,1999,518頁。
[10] 鄭伯克:《白區工作的回憶與探討——鄭伯克回憶錄》[M],北京,中共黨史出版社,1999,529頁。
[11] 云南省政協文史資料委員會:《風雨同舟五十年》[C],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80,317頁。
[12] 王子福:《淺論解放戰爭中云南中間力量的作用》[J],《云南社會主義學院學報》2004年第4期,28-29頁。
[13] 云南省政協文史資料委員會:《云南文史資料選輯》(第四十輯)[C],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91,29頁。
[14] 云南省政協文史資料委員會:《風雨同舟五十年》[C],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80,318頁。
[15] 中共云南省委黨史資料征集委員會:《昆明起義》[C],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1989,175頁。
[16] 吳景平: 《金圓券政策的再研究——以登記移存外匯資產和收兌金銀外幣為中心的考察》[J],《民國檔案》2004年第1期,99-110頁。
[17] 鄭伯克:《白區工作的回憶與探討——鄭伯克回憶錄》[M],北京,中共黨史出版社,1999,520頁。
[18] 云南省檔案館館藏檔案,1106-003-01280-020
[19] 鄭伯克:《白區工作的回憶與探討——鄭伯克回憶錄》[M],北京,中共黨史出版社,1999,522頁。
[20] 云南省政協文史資料委員會:《云南文史資料選輯》(第十三輯)[C],昆明,1980,205頁。
[21] 云南省檔案館館藏檔案,1106-003-01287-006
[22] 云南省政協文史資料委員會:《云南文史資料選輯》(第十三輯)[C],昆明,1980,206頁。
[23] 云南省檔案館館藏檔案,1106-003-01287-006
[24] 《當代云南簡史》[M],北京,當代中國出版社,2004,28頁。
[25] 中共云南省委黨史資料征集委員會:《昆明起義》[C],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1989,189頁。
[26] 《正義報》[N],1949年2月2日版、3月26日版、4月6日版等。
[27] 鄭伯克:《白區工作的回憶與探討——鄭伯克回憶錄》[M],北京,中共黨史出版社,1999,419頁。
[28] 云南省檔案館、昆明市委黨史研究室:《一九四八年昆明“反美扶日”運動》[C],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89,90頁。
[29] 中共云南省委黨史資料征集委員會:《昆明起義》[C],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1989,117頁。
[30] 云南省政協文史資料委員會:《云南文史資料選輯》(第四十輯)[C],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91,130頁。
[31] 云南省政協文史資料委員會:《云南文史資料選輯》(第四十輯)[C],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91,130頁。
[32] 中共云南省委黨史資料征集委員會:《昆明起義》[C],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1989,194頁。
[33] 云南省檔案館館藏檔案,1106-003-01280-019
[34] 云南省檔案館館藏檔案,1106-003-01288-12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