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亞洲感受人民幣的自信

國家二級編劇 秦　　嶺

在亞洲感受人民幣的自信

國家二級編劇 秦嶺

大約是從十年前開始的，不經意之間對相鄰的東南亞、北亞諸國都基本觀光旅游個了遍。前幾年在國外機場的貨幣兌換處，只能看到當地國家貨幣與美元、歐元兌換的貨幣牌價，而看不到人民幣的兌換價格，那種自我矮化的感覺至今還沒完全抹去。這幾年的情景就顯然不同了，我看到的幾乎所有國外機場的貨幣兌換告示牌，都把人民幣的兌換價格也掛了上去，人民幣不僅可以兌換美元、英鎊、日元，還可以自由兌換其他當地國家的貨幣。

特別是這兩年來，人民幣在東南亞發展得很快，普及的程度更廣。據說是自從開始推行人民幣跨境貿易結算之后，不僅是泰國、越南、老撾、緬甸等國的銀行都開展了人民幣業務，就連在馬來西亞、新加坡等國也是如此，人民幣很受歡迎。

在越南　兌換“洶涌”原始簡單

去越南最早的那次是在2008年，從廣西中越邊境口岸城市東興市進入越南。通過“地攤銀行”兌換的人民幣，兌換過程“簡單粗暴”，近乎于“原始”。那時官方沒有可供參考的數據，東興這邊的銀行打電話去問價，問的就是對面越南廣興芒街的那些與“黃?！毕嗨频摹暗財偂保山粌r就是據此加點算出來的。人民幣和越南盾兌換匯率沒有官方的公布，并且兌換匯率均由他們說了算，而每一家之間匯率還有一點差距，可能有“熟人匯率”因素的影響。后來聽說在那之前國內官方的確還沒有掛牌價格。因為當地每天都有兩國的人做邊貿生意，所以民間的實際交易還是挺紅火的。

2014年又去了東興口岸，看見從事邊境貿易的商人和我們這樣的旅行者，都通過商業銀行進行人民幣兌越南盾。早晨的東興商業銀行剛剛開門，我們憑借身份證和簡單的換鈔憑條，排隊等著叫號很快完成人民幣與越南盾的交付，只花了幾分鐘。據說銀行也在當天就能完成跨境資金清算。我們聽見東興銀行和越南銀行之間詢價各自報價；協商確定的價格作為半官方牌價。這邊有8家中方銀行，那邊有15家越南銀行有互相代理的業務關系。就像在當地買桂圓、荔枝干果一樣，他們問這邊銀行的價格，為了競爭這邊就把價格壓得低一點，當然以不能虧本為前提。最后由東興人民銀行出面，協調各家銀行邊貿結算價格，按照各自報價然后取一個平均價。確價后越南那邊來詢問，這邊哪家銀行都是同樣的報價。東興各銀行現在主動引導市場擴大影響，按照市場價來做匯率由市場需要決定價格。

從東興后大街上一直到口岸附近，沿途的銀行網點家家掛出人民幣兌越南盾匯率的當日報價，沿街的小店也經營多種外幣兌換。通過美元和人民幣的匯率、美元和越南盾的匯率折算再增加手續費，手續費可以變動微調讓買賣雙方都接受。后來去了胡志明市，聽說只需繳納等值于數萬元人民幣保證金，便可以獲得越南官方銀行的授權資格。

換錢所遍布曼谷，明碼標價很規范

10年前中國人出行東南亞，必不可少的準備就是兌換外匯。而在今天，游客攜帶美元現金出行去東南亞已經不多見，因為在目的地國家的每個地方，基本都可以用人民幣直接兌換當地貨幣。與我同行去曼谷的杭州師范大學的學生吉莉說，泰國隨處可見的ATM機上都貼有中國銀聯的標識，以便人們隨時取現；商場里收銀臺全部接受銀聯銀行卡；遍布曼谷街頭的換錢所比比皆是，全都接受人民幣，并明碼標價；曼谷還有連鎖貨幣兌換所，24小時有人在兌換窗口值班。

在曼谷街頭，恰巧遇上建設銀行云南省分行與泰國開泰銀行攜手“跨境人民幣結算合作”。那是2013年的3月，大紅橫幅寫的是“泰國開通的跨境人民幣結算業務”。中文宣傳折頁明示，跨境人民幣結算屬于中泰金融機構間首次合作，辦業務有優惠有獎勵。原來這是中國——東盟自貿區合作帶來了中泰兩國的貿易需求促成了此次合作。宣傳資料說泰國的企業特別是農產品出口企業，在蔬菜水果糧食等進出口時對跨境人民幣清算業務需求成倍擴大。中國建設銀行與泰國開泰銀行合作渠道開通后，通過電話或銀行上門也可以辦理人民幣結算業務。現場我看見咨詢該業務的人們絡繹不絕，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

銀聯商戶　遍布新加坡

作為新馬泰三國游的重要目的地國家，新加坡的國際金融中心的功能，同樣體現在了人民幣的方便兌換服務方面，而且那里的金融工具與設備也體現了現代化的先進性。在新加坡雖然不能直接使用人民幣，但是能夠到各地銀行機構和一些便利店隨時隨地將人民幣兌換成新加坡元。

新加坡的出租車起步價大概是2.4新元，然后每4公里1塊新幣，小吃中心的早餐比較便宜，2-3新幣一餐。麥當勞和KFC一般在5-6新幣左右(25-30元）餐館的正餐會比較貴些，10元新幣左右。在導游的提議下我們根據上述幾項花費，框算了在新消費的新幣數額：每人在ATM機提取了400新元。據說新加坡有幾千家銀聯特約商戶，包括樟宜機場、主要免稅店、購物中心、品牌專賣店及部分餐館、酒店等等。新加坡境內幾乎所有的ATM機都能使用銀聯卡，取現新加坡現鈔。

新加坡金管局主席吳作棟曾經通過鳳凰衛視表示，人民幣是新興市場國家貨幣崛起的領頭羊，開展人民幣業務是任何國際金融中心都不能忽視的潛在市場。新加坡當然也不例外。民眾的人民幣存款2014年3月底已經達到了2000億元。新加坡繼續爭取推出多家“人民幣清算銀行”，已經與中國工商銀行合作推出一系列清算業務。

在吉隆坡　體驗民間投資

2014年我們應邀參加馬來西亞吉隆坡政府的貿易洽談會。很多項目都對準了國內客群的海外置業的需求。馬來西亞仍存在一些價值洼地有待開發，除去住宅公寓等傳統投資，大馬的產權式酒店投資具有穩定的回報收益，逐漸成為華人海外投資的熱捧目標。中國在馬來西亞的項目位列第三位，投資額48億林吉特。洽談會現場有東海岸經濟特區、北馬經濟走廊、沙撈越地區走廊等經濟開發區的負責人作了具體投資項目的推介。

人民幣在馬來西亞受歡迎。隨著中國經濟的發展和中馬兩國經貿往來，馬來西亞投資者和公司客戶對人民幣業務的需求日益增長。馬來西亞民眾青睞人民幣升值，已經成為東南亞的投資熱點。越來越多中國投資者到馬來西亞投資，既有私人企業也有國有企業，還有很多政府機構、民間交流組織尋找投資機會。中國企業在馬來西亞增加投資，能助推人民幣國際化。在馬來西亞投資能增加人民幣在境外用途，拓寬市場上人民幣資金的循環路徑，刺激馬來西亞銀行推出更多人民幣業務，促進人民幣跨境使用率和國際地位。官方貿易洽談說到了浙江——民營經濟和中國經濟實力最強的浙江，應該積極投資到馬來西亞投資貿易。

第二家園項目是馬政府吸引外國資金、促進旅游、發展經濟的政策，目的是鼓勵外籍人士在馬來西亞居住。較低的門檻、簡易的程序、優惠的待遇吸引了沿海省份和東北氣候比較寒冷地區人士前去定居，中國一直排在馬來西亞第二家園項目投資10大來源地之首。雖然馬來語是國語，但漢語（馬來西亞習慣稱華語）被廣泛使用，普通話外廣東話、福建話、潮州話、海南話、客家話也是普遍使用語言，到此定居基本沒有語言障礙。

在馬來西亞投資人民幣，取得的利潤比投資美元或歐元的投資產品來得豐厚。而且人民幣成長強勁、穩定，擁有豐厚儲備，越來越為全球所接受。投資馬來西亞無論是經商時以人民幣結算，或是投資人民幣相關產品，均能感受方便可靠的優勢。在馬來西亞不僅可以品嘗當地華人烹制的馬來西亞風味中餐，還可享受中國廚師地道的川菜、湘菜、廣東菜等地方菜系，甚至還有杭州小籠包、張生記酒店、燒烤羊肉串等特色餐飲，毫不遜色國內。

馬尼拉 人民幣危難時刻顯身手

2008年底女婿被調往菲律賓從事“華為通訊”售后維護，因此我也與菲律賓結了緣。時間要回溯到2011年底第一次坐飛機出國到菲律賓，那時對這個國家一無所知。只聽孩子說那里的星巴克咖啡比國內便宜，一杯咖啡只要10元人民幣。那里只要不是富人，就不用擔心安全問題。身處首都馬尼拉更不用擔心，我第一次是住在離馬尼拉機場最近的旅館，每日房價達2998比索，折合人民幣420元左右，價位相當于漢庭非禮賓全季價格。在2012年中菲發生黃巖島爭端時去了馬尼拉，那里與普通大都市無異。女婿說有位來自上海的同事不小心丟失所有的現金和銀行卡，身無分文。她第一時間找大使館，第二時間發微博求助，一家協作公司駐馬尼拉辦事處送來救急款，有1000元是人民幣和一些菲律賓比索。

2015年的10月21日中午，菲律賓宿務市餐廳發生槍擊事件。3名中國駐菲外交官遭到槍擊，中國駐宿務總領事宋榮華受傷，副領事和另一名外交官死亡。事件發酵或將會對中國人在菲生活與安全造成一定的影響。菲律賓曾經是美國的殖民地英語環境很好。

在緬甸　三五牌香煙6塊錢

從云南德宏出境去向緬甸。2013年9月的100人民幣可以兌換20383.9100緬甸元。兌換比例是1比0.08即8分人民幣兌換1元緬幣。同行的老梁掏人民幣買了包三五牌香煙，開價為3400緬甸元，只需付人民幣6元8角。其實不是緬幣貶值，而是人民幣在東南亞堅挺的緣故。如果是在仰光人民幣可能沒多大的優勢，因為物價跟杭州差得不多，一瓶罐裝可樂要6元錢人民幣。餐廳吃飯三個人大約要200～300人民幣，但是如果在仰光市區以外，據說100元人民幣足夠支付一個月的伙食費。在熱鬧的邊貿市場上，緬甸人看我們的眼光透出面對闊佬的神情。一個商販對我說，人民幣在緬甸像美金一樣。老梁說在多數緬甸香煙中，一條超過100元人民幣的極少，因為廣大老百姓難以承受較高的消費。

邊貿市場出售的大多是進口香水、化妝品、糖果、衣料和水果之類的。還有各式各樣本地小吃、藥鋪里壯陽藥是推銷的主要熱點，被吹得天花亂墜，雖然可直接支付人民幣，可買者寥寥，因為是來去匆匆一次性交易難免會有陷阱的。

首爾　定點兌換　人民幣國債發行在即

在韓國首都首爾，免不了去明洞轉轉。曾經以為憑著兩國旅游關系，人民幣在韓國是可以流通的，結果到出行前才得知行不通，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我有同學已經定居韓國，說人民幣現金不管是在韓國的哪里都不能使用，但在韓國機場的免稅店能用。她陪我們在首爾的明洞、南大門直接將人民幣換成了韓幣。除了在首爾國際機場，人民幣在明洞這邊匯率能更高一些。

11月2日中國領導人訪問了韓國，帶回多個服務業領域的重磅貿易成果。包括衛生保健、教育、醫療、清潔技術、環境管理、設計、地區機構供應鏈、商業服務、IT業及交流服務。并且在上海外匯交易所建立了韓元對人民幣直接交易機制，允許韓國政府發行人民幣國債。中國授予韓國的人民幣合格境外機構投資者額度，從目前的800億元人民幣，提高至1200億元人民幣。在中國與32個國家、地區簽署的貨幣互換協議中，中韓互換規模僅次于香港，位居第二。

柬埔寨　借助人民幣奪回稅收

在柬埔寨流通貨幣領域美元影響力最大，超過柬埔寨本國貨幣瑞爾。無論首都金邊的大街小巷，還是在吳哥等旅游景點，以及鄉村的田間地頭，美元都是暢行無阻的硬通貨。在柬埔寨暹粒，我們叫了一輛當地“出租車”前往超市LuckyMall采購，紅條幅用柬語和中文寫著“歡度春節”。商品卻全部用美元標價、美元支付。

但是美元在柬的統治地位已經受到人民幣挑戰?；貋砗罂吹饺嗣窬W報道柬埔寨開始“去美元化”，相對應的就是國家銀行增加人民幣持有量，一方面使國家外匯儲備更多元化、更穩固，另一方面積極投資中國獲得更多回報。柬埔寨歷數美元的三大罪狀是：讓柬埔寨失去了自主制定貨幣政策的能力；讓柬埔寨金融系統處于風險之中難以自保；讓柬埔寨政府稅收受到損害。對于稅收受損的解釋是，紙幣的成本可能只有1美分，但面值可以是100美元，“美元化”降低了柬埔寨本國貨幣的發行量，美元在柬埔寨大行其道，與柬埔寨曾經充滿戰爭、動蕩的歷史有關，雖然給柬埔寨經濟帶來了一定益處，但適度人民幣化能夠起到對沖作用，短期就能部分解決儲備不平衡的問題。

在朝鮮　以前就用人民幣

最近從朝鮮旅游回來的朋友說，人民幣在朝鮮可以替代朝幣……外國游客在朝鮮，見不到當地的現金，更不用說使用了。他說的時候還帶點新鮮感?？墒俏矣浀梦迥昵叭コr就是這樣了！在這個缺乏外匯的國度，對任何硬通貨都表示歡迎，人民幣就可以替代其他貨幣在平壤消費購物。

對來朝鮮旅游的人來說，每次交易無論多少都得用外匯。游客在全世界限制最多的國家擁有的是更少的選擇。我那時在朝鮮感覺也是如此，沒有多少地方可以花錢。外國人需要找到接受外幣而且能找零的地方，包括接待外國人的飯店、餐館，但在其他地方消費就很麻煩。平壤的商品和服務用朝幣開價，買東西都先要換算成支付貨幣。找零錢最流行人民幣，如果商店沒有零錢可找給你一、兩個茶包（袋泡茶）作為以物易幣。朝幣更多出現在價格表里，其他地方幾乎看不見。

人民幣已成硬通貨！

在東南亞和北亞的不少國家，人民幣已經成了硬通貨。因為不是硬通貨就難以自由兌換。所謂硬通貨的概念已經不再是黃金與美元。新的約定俗成的標準第一是可自由兌換，為國際支付所廣泛接受；第二是具有良好的國際信用市場持有度高；第三是幣值穩定持有貨幣者不會蒙受損失。對照三個標準就可以看出人民幣是不是硬通貨。

自1994年實行匯率并軌以來，人民幣幣值就處于穩定堅挺的狀態，匯率基本處于上升通道。雖然人民幣今后仍然有可能面臨升值和貶值的變動，但在現有的經濟格局下，只要不出現重大事件，人民幣匯率仍會長期處于升勢。理由很簡單，所有的國家隨著經濟實力的恢復與增強，其貨幣匯率上升的可能性總是大于下降的可能性。日元上個世紀由每360日元兌換1美元，后來升值至到現在79日元兌換1美元，其中雖有來自美國的壓力，但日本與美國之間經濟差距縮小，才是內在動因。韓國和中國臺灣的貨幣匯率也是如此。當中國經濟與美國經濟的差距進一步縮小后，人民幣就仍然有升值空間。當然一種貨幣是否升值，不僅取決于經濟實力的對比，還取決于其他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