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的要塞

風君

書名：《要塞》

作者：

安東尼·德·圣-埃克蘇佩里

譯者：馬振騁

出版社：海南出版社

初識圣-埃克蘇佩里的《要塞》，是經由周國平的文字推薦。然而想要找本來看時，頗費周折。海南出版社2003版早已一本難尋，只好拿電子版解急渴。可此等書籍，電子版終究不如捧在手里的紙質書有感覺，有心去網上一查，發現當年的二手書都已經漲到近百元的價格，就連自制影印版都能賣到原價。幾經猶豫，還是決定等待再版。如今不僅再版了《要塞》，也將其作品集結為“成為小王子之路”一并推出，對于我等喜愛圣-埃克蘇佩里的讀者來說，這真是天大的福音了。

圣-埃克蘇佩里的傳奇一生，在此不多贅述，而《要塞》一書，在其為數不多的作品之中所占的分量，不得不提。我輩知曉作者，多源于那本號稱“發行量僅次于《圣經》”的《小王子》，然而作者本人最青睞的卻是這本《要塞》：“我的其他著作與它相比只是習作而已。”翻閱作者年表，看看他在這部書上耗費的時間精力，就知道此言非虛。當然，我們不需要為了拔高《要塞》而去貶低《小王子》等其他作品。就如同你不需為了夸贊一幅油畫而去貶低素描，為了稱頌一部史詩而嘲笑散文。但是你必須明白，這其中包含的“器量”是不同的。而《要塞》就是這樣一部時刻讓你感受到其廣博之“器”與沉重之“量”的作品。

《要塞》說的是什么？沙漠中有一個柏柏爾部落，已故的老酋長英明睿智，書中作者就是借其兒子、新的酋長之口，訴說父親的英明教誨，探討人生的意義。書中并沒有什么貫穿的情節，甚至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只有酋長一人的回憶、沉思與獨白，當然，這其實就是圣-埃克蘇佩里自己的獨白。從這點上，本書與尼采的《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頗為相像，難怪有并列之說。在漫漫黃沙之中，他描繪了許多意象：家園、航船、要塞、神廟、神殿、拱頂石……但歸根到底，其實指向一樣；在酋長的言說之中，他也提到了許多：秩序、意義、愛情、友情、時間、生命……但歸根到底，其實也指向一樣。那一樣是什么？人生的意義？真理？不必有言語概括和歸納，只待你自己去書中尋找。正如作者所說：“人必須自己走向真理”“要認識一座山，非得親自努力攀登”。

有人說本書由于在作者身后出版，沒有一個完結，是為遺憾。其實，即使圣-埃克蘇佩里在世，本書恐怕也不會有完結。因為這本就不是一個有始有終的故事，更像是生活本身，而生活，又怎么會有結局？“今天早晨，我修剪了我的玫瑰樹”，這就是生活，是生活的意義。“要塞”是否建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是不是建在了人們的心坎里。

那么，你的心中，是否也有這樣一座要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