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鎮化與產業結構升級互促效應研究
——基于DEA模型分析

劉凡，劉東皇，林新波

（江蘇理工學院商學院，江蘇常州，213001）

城鎮化與產業結構升級互促效應研究
——基于DEA模型分析

劉凡，劉東皇，林新波

（江蘇理工學院商學院，江蘇常州，213001）

基于DEA模型本文對中國城鎮化與產業結構升級的互促效應進行測算。研究結果表明，城鎮化與產業結構升級之間存在互動支撐關系，近年來產業結構升級對城鎮化呈現出良好的促進作用；而城鎮化對產業結構升級的支撐作用趨弱，導致城鎮化與產業結構升級之間的狀態協調度持續下降。中國城鎮化與產業結構升級間的狀態協調度需要改善，進而本文提出相應的政策建議。

城鎮化；產業結構升級；互促效應；DEA

引言

改革開放后中國工業化和城鎮化都在迅速發展。國家統計局的統計數據顯示，城鎮化率（城鎮人口占總人口的比重）由1981年的20.16%提升到2013年的53.73%。由此同時，工業化帶來了產業結構的變遷，產業結構中一、二、三產的比例關系由1978年的31.88%:46.11%:22.01%提升到2013年的9.4%:43.7%:46.9%。城鎮化和工業化成為中國經濟快速發展兩大引擎，中國現在已經躍居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現階段，中國的城鎮化進程還沒有結束，目前中國處于新型城鎮化發展階段。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的研究認為，中國城鎮化率的峰值在70%-75%之間，由此可以說，當前中國城鎮化仍然有很大的發展空間，仍處于城鎮化快速發展階段。現階段，中國處于工業化中后期發展階段。發達國家的發展經歷表現中國產業結構仍然將繼續優化升級。可見，城鎮化和產業結構升級仍然是中國經濟發展兩大引擎，推動中國城鎮化與產業結構升級進程的協調性對中國經濟發展而言具有重要性。

一、文獻回顧

有關城鎮化和產業結構升級的關系研究主要集中在分析城鎮化與工業化的互動關系（姜愛林[1]，2004）及城鎮化與服務業發展的互動關系（杜宇瑋和劉東皇[2]，2015），研究結果均認為城鎮化與工業化之間存在顯著的互促效應，城鎮化與服務業發展之間也存在顯著的互促效應。產業結構升級既包含工業化進程，也包含服務業經濟的發展，在城鎮化和產業結構升級的關系研究上，基于VAR模型吳雨佳、馬廣奇[3]（2015）和胡鵬等[4]（2016）分別運用陜西省1978—2012年的經驗數據和基于安徽省1978—2014年的數據認為城鎮化水平的提高能促進產業結構升級。

通過梳理已有文獻可以發現，理論上城鎮化與產業結構升級存在互促關系，實證研究方面，近年來有許多文獻分析了城鎮化與工業化的互動關系及城鎮化與服務業發展的互動關系，研究城鎮化與產業結構升級互促效應的文獻相對缺乏，研究方法也主要是采用線性回歸分析法。鑒于此，本文從互促效應的視角，構建相應的指標體系，從投入產出角度基于DEA模型（數據包絡分析法）對中國城鎮化與產業結構升級的互促效應進行測算。并進一步分析城鎮化與產業結構升級的互促效應產生的深層次原因，為政府相關部門提供決策依據。

二、模型、指標與數據說明

（一）模型：數據包絡分析法（DEA）

1978年，美國著名運籌學家Charnes, Cooper & Rhoades 提出了一種數據包絡分析法DEA（Data Envelopment Analysis）[5]。對于相同類型、具有多輸入和多輸出投入產出系統進行相對有效性的評價，這種非參數統計分析方法（DEA）非常適用。在經濟理論上，城鎮化和產業結構升級相互影響、相互促進，它們之間存在著一種相互依存和相互促進的互促關系。若把城鎮化和產業結構

升級兩者看作是一種輸入輸出的投入產出系統，DEA可以通過對輸入輸出數據的分析，求出每個決策單元（Decision Making Units, DMU）綜合效率的數量指標，并且將各個DMU進行定級排序，從而確定相對有效的DMU，并可以指出其他DMU非有效的原因及其程度，同時給出各個DMU相關指標的調整方向和調整量。因此，本文選用DEA方法對城鎮化和產業結構升級兩者的互促效應進行實證研究。

假設有n個部門或單位（即決策單元，DMU），每個DMU都有m種投入要素和s種產出，其中第j個決策單元DMU-j的投入、產出向量分別為xj=(x1j,x2j,…,xmj)T＞0和yj=(y1j,y2j,…,ysj)T＞0，j=1,2,…,n，m≥s。那么決策單元DMU-j的效率評價指數為：

其中，ur≥0為第r種產出的權系數，vi≥0為第i種投入的權系數。那么，以第j0個DMU的效率指數為優化目標，以所有DMU的效率指數為約束，可構造規模報酬不變的C2R模型：

然后利用Charnes-Cooper變換對式（2）進行轉化，取對偶形式，并進一步引入松弛變量S+和剩余變量S-，將不等式約束化為等式約束，可得：

若式（3）的最優解θ0、λ0j都滿足θ0=1，S+0=0，S-0=0，則DMU-j0為DEA有效，否則為無效。

（二）指標與數據說明

本文中利用DEA對城鎮化和產業結構升級互促效應進行實證考察，相應的評價指標如下：

(1) 城鎮化對產業結構升級支撐程度的狀態協調度(θ1)。本文使用θ1指標描述城鎮化對產業結構升級的實際有效支持程度。

(2)產業結構升級對城鎮化支撐程度的狀態協調度(θ2)。用于描述產業結構升級對城鎮化支持的實際有效程度。

(3) 城鎮化與產業結構升級互促發展程度的狀態協調度(θ3)。用于表明兩者互促發展的程度。

根據前人的相關研究本文確定城鎮化的評價指標體系為：人口城鎮化（RU）采用城鎮人口占總人口比重衡量；空間城鎮化（TU）使用城市人口密度衡量；社會城鎮化（SU）使用城市人均住房建筑面積衡量。選取產業結構升級的評價指標體系為：第二產業增加值占國民生產總值（GDP）的比重（PSI）反映第二產業的發展程度；第三產業增加值占GDP的比重（PTI）反映第三產業的發展程度；第二、三產業增加值占GDP的比

重（PI）反映產業結構升級的發展程度。

表1 選取指標的描述

本文通過上述兩組共6項指標對城鎮化與產業結構升級互促效應進行測算。樣本期是1981年到2013年，所使用的數據來源于歷年的《中國統計年鑒》及《新中國五十五年統計資料匯編》。

三、實證結果及分析

（一）實證過程及結果

基于我國1981年到2013年的經驗數據，利用DEAP2.1軟件，分析結果見圖1。

（二）實證結果分析

圖1 DEA分析結果

(1)城鎮化對產業結構升級支撐程度的狀態協調度逐漸下降。1981年城鎮化對產業結構升級支撐程度的狀態協調度為1，達到了相對有效；從1992年開始N1值開始下降，2013年N1值下降到0.69。從N1值的演化趨勢我們發現，近年來城鎮化對產業結構升級的促進作用越來越弱。究其主要原因可能是：一方面，工業化初期階段農村的農業人口向城市轉移迎合了工業化的需要，隨著農村人口逐漸向城市“新市民”轉變，城市人口密度增大，城市公共資源特別是優勢公共資源短缺，現存戶籍制度成為了農村人口向城市轉移的重要障礙(林毅夫[6]，2002)，農村人口的城市“新市民”化對產業結構升級的促進作用逐漸減弱；另一方面，在工業化發展到中后期階段后，物流、設計、動漫等現代服務產業成為城市經濟發展的新動力，而從農村轉移來的新市民越來越難以迎合現代服務業發展對勞動力素質的要求，由此城鎮化對產業結構升級的促進作用逐漸減弱。

(2)產業結構升級對城鎮化進程支撐程度的狀態協調度逐漸上升。1981年產業結構升級對城鎮化進程支撐程度的狀態協調度為0.791；從1992年開始N2值超過0.9，并穩步上升， 2010年開始均N2值均為1。從N2值的演化趨勢我們可以發現，近年來產業結構升級對城鎮化支撐程度的狀態協調度達到了有效。美國金融危機之后，服務業特別是（生產性）現代服務業得到較大程度的發展，產城融合程度上升，為城鎮化進程提供堅強的經濟支撐，極大地推動了城鎮化的進程。

(3) 城鎮化與產業結構升級互促發展程度的狀態協調度的狀態協調度近年來逐漸下降。從N3值可以看出，1981-1994年間，N3值在波動中逐漸上升。1995年開始城鎮化與產業結構升級互促發展程度的狀態協調度開始持續下降：1995年的N3值為0.9989，2013年N3值下降到0.69。城鎮化對產業結構升級支撐程度的狀態協調度逐漸下降導致了城鎮化與產業結構升級互促發展程度的狀態協調度的狀態協調度近年來逐漸下降，城鎮化與產業結構升級整體協調程度有著很大的提升空間。

四、結論與政策建議

改革開放后，中國城鎮化促進產業結

構升級，同時產業結構升級也推動城鎮化。經濟新常態下，結構調整成為了熱點話題，推進城鎮化與產業結構升級的互促發展是經濟持續健康發展的需要。本文的實證研究表明，改革開放后城鎮化對產業結構升級支撐程度的狀態協調度逐漸下降，產業結構升級對城鎮化進程支撐程度的狀態協調度逐漸上升，今年來城鎮化與產業結構升級互促發展程度的狀態協調度呈現出下降趨勢。當前，城鎮化與產業結構升級的整體協調程度有著很大提升空間。

本文認為，推進城鎮化與產業結構升級互促發展，包含提升城鎮化對產業結構升級的支撐程度和產業結構升級對城鎮化的支撐程度兩方面的內容。針對這兩方面內容，我們研究發現，由于城鎮化對產業結構升級支撐程度的狀態協調度逐漸下降，導致了近年來城鎮化與產業結構升級整體協調程度有著很大的提升空間，由此，推進城鎮化與產業結構升級互促發展著力點應是提升城鎮化對產業結構升級支撐程度的狀態協調度。

由此，為推動城鎮化與產業結構升級的互促發展，本文的政策建議有三：一，推行戶籍制度改革。戶籍管制是當前城鎮化發展的重要障礙，推行戶籍制度改革適時放寬戶籍管制，使農村土地上釋放的農村居民真正向城市居民轉變，有利于發揮城鎮化對產業結構升級的促進作用。二，進一步完善職業教育體系。在經濟轉型和結構升級的背景下，應努力構建“適應發展需求、產教深度融合、中職高職銜接、職業教育與普通教育相互溝通，體現終身教育理念，具有中國特色、世界水平的現代職業教育體系”，以推動產業結構升級。三，大力推進產業結構升級。隨著“服務經濟”的到來，服務業特別是現代服務業發展已擺在更重要地位，產業政策等應鼓勵發展現代服務業并優化第二產業（制造業）的內部結構，以推進城鎮化與產業結構升級互促發展。

[1]姜愛林.城鎮化與工業化互動關系研究[J].財貿研究，2004, (3) : 1-9.

[2]杜宇瑋，劉東皇.中國城鎮化與服務業發展耦合協調度測度[J].城市問題，2015, (12) : 52-61.

[3]吳雨佳，馬廣奇.城鎮化、產業結構與金融發展的動態關系分析——以陜西省為例[J].開發研究，2015, (1) : 30-33.

[4]胡鵬，等.安徽省城鎮化、產業結構升級與金融發展的互動關系分析[J].江淮論壇，2016, (4) : 21-25.

[5]A. Charnes, W. W. and Cooper, Rhoades E. Measuring the Efficiency of Decision Making Units[J].European Journal of Operational Research,1978,(2):429-444．

[6]林毅夫.中國的城市發展與農村現代化[J].北京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2, (4) : 12-15.

Research on Interrelation between the Urbanization and the Upgrading of Industrial Structure Based on DEA

Fan Liu, Donghuang Liu, Xinbo Lin
(School of Business, Jiangsu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Changzhou, Jiangsu, 213001, China)

Based on DEA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interrelation between the urbanization and the upgrading of industrial structure in China.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re are interactive support relationships between the urbanization and the upgrading of industrial structure. The urbanization and the upgrading of industrial structure promote each other. The urbanization plays an increasingly weak role for the upgrading of industrial structure, the upgrading of industrial structure plays an increasingly strong role for the urbanization. We should make efforts to promote the interrelation of the urbanization and the upgrading of industrial structure. According to the analysis we put forward related policy recommendations.

Urbanization; Upgrading of Industrial Structure; Interrelation; DEA

F121

A

2095-7866 (2016) 06-653-06

經濟論壇 URL: http//www.iereview.com.cn

10.11970/j.issn.2095-7866.2016.06.006

劉凡(1978-)，男，江西贛州人，國際經濟與貿易/碩士，江蘇理工學院商學院講師，研究方向：宏觀經濟管理。

劉東皇(1980-)，男，福建松溪人，理論經濟學/博士，江蘇理工學院商學院副教授，研究方向：國民經濟學。

林新波(1968-)，男，福建龍巖人，政治經濟學/博士，江蘇理工學院商學院副教授，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經濟學。

江蘇省社科應用研究精品工程課題“新常態下江蘇消費成長路徑研究”（批準號：16SYC-009）、江蘇省“青藍工程”青年骨干教師培養項目和江蘇理工學院優秀中青年骨干教師境外研修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