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峽水庫峽谷地貌區消落帶主要植物種間關聯性研究

簡尊吉,李堂中,郭泉水*,秦愛麗,馬凡強,裴順祥,肖文發

(1 中國林業科學研究院森林生態環境與保護研究所，國家林業局森林生態環境重點實驗室，北京 100091；2 重慶市開縣林業局，重慶開縣 404500；3 中國林業科學研究院華北林業實驗中心，北京 10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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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峽水庫峽谷地貌區消落帶主要植物種間關聯性研究

簡尊吉1,李堂中2,郭泉水1*,秦愛麗1,馬凡強1,裴順祥3,肖文發1

(1 中國林業科學研究院森林生態環境與保護研究所，國家林業局森林生態環境重點實驗室，北京 100091；2 重慶市開縣林業局，重慶開縣 404500；3 中國林業科學研究院華北林業實驗中心，北京 102300)

根據三峽水庫峽谷地貌區消落帶560個植物樣方調查數據，選取頻度≥5%的18種主要植物，采用方差比率法、χ2檢驗、Jaccard指數、Spearman秩相關系數等數量分析方法，對經歷多次水庫水位漲落后消落帶植被主要植物的種間關聯性進行研究，以探討消落帶植物的生態適應性、種間的內在聯系以及群落演替現狀，為三峽水庫峽谷地貌區消落帶植被恢復和重建提供理論依據。結果表明：(1)三峽水庫峽谷地貌區消落帶18種主要植物間總體為顯著正關聯；經χ2檢驗，在153個種對中，正關聯種對78個，負關聯種對75個；Jaccard指數小于0.20的種對占種對總數的82%；經Spearman秩相關性檢驗，正相關種對74個，負相關種對79個。(2)植物的生態習性以及植物對生境要求的相似性、生態位重疊等是消落帶18種主要植物總體表現為顯著正關聯的主要原因；種對間Jaccard指數較小，表明消落帶大多數種對間的關聯不緊密，植物種間關系容易受到外界因素的干擾而出現波動；χ2檢驗和Spearman秩相關性檢驗結果基本一致。(3)種對間負關聯種對數所占的比例較大，表明消落帶雖然經歷了多次水庫水位漲落，但其生境仍然不穩定，植物種間還存在較明顯的資源性競爭，消落帶植物群落仍處于不穩定階段。

三峽水庫；消落帶；植物群落；種間關聯；Spearman秩相關

種間關聯是指不同物種在空間上的相互關聯性，是種間關系的重要特征。正關聯或正相關、負關聯或負相關、不關聯或不相關等是種間關聯的3種表現形式[1-3]。生境差異、種間競爭、生態位重疊和分離等一系列生態學過程，以及群落生境影響下種間的生境趨同或趨異是不同種間關聯表現形式形成的主要原因[4-5]。測量和界定植物種間的關聯性，對于了解物種的生態適應性、種間協變關系、群落演替和穩定性以及植被恢復和重建等都具有重要的理論價值[6-9]。

三峽水庫消落帶是三峽庫區生態系統能量流動與物質循環最為活躍的生態脆弱帶，消落帶植被是其重要組成部分。三峽水庫運行后，消落帶原生植被遭到嚴重破壞，恢復和重建消落帶植被是三峽水庫消落帶生態修復的重要內容之一。近十幾年來，眾多科技工作者圍繞消落帶生態修復，廣泛開展了消落帶適生植物篩選、植被動態、生境變化等多方面研究[10-15]，并取得了顯著成果。但對經歷多次水庫水位漲落后，消落帶植被的植物種間關系的研究還未見報道[12,16]。

三峽庫區地勢東部高，西南部低。峽谷地貌區位于庫區東部，巫山和秭歸為其腹地。長江三峽著名的西陵峽和巫峽即位于此。典型的地理特征是：水庫干流兩側山體的海拔多在1 200 m以上；山勢陡峭，消落帶坡度多在25°以上，為三峽庫區滑坡、崩塌等地質災害多發區。世界高度關注三峽工程的生態環境問題，峽谷地貌區消落帶植被的變化是其焦點之一。地形是區域生態環境的一個重要因子。地形不同，氣候、土壤、植被結構及其變化過程、人類對資源的利用方式和程度等都會有所不同[17-19]，消落帶植被的植物種間關聯特征也將發生一定的變化。

本研究以三峽水庫峽谷地貌區經歷多次水庫水位漲落的消落帶植被為研究對象，通過樣方調查，應用方差比率法、χ2檢驗、Jaccard指數、Spearman秩相關系數等數量分析方法，對消落帶主要植物種間關聯性進行研究，以期了解經歷多次水庫水位漲落后，消落帶植物的生態適應性、種間的內在聯系及群落發展動態，為三峽水庫峽谷地貌區消落帶植被恢復和重建提供理論依據。

1 研究區自然概況

研究區位于三峽水庫峽谷地貌區的巫山段巫峽鎮和秭歸段茅坪鎮。兩地的氣候類型相同，均屬于亞熱帶季風濕潤氣候。秭歸縣茅坪鎮年均溫18 ℃，年均降雨量1 049.3 mm，≥10 ℃年活動積溫 5 723.6 ℃，全年無霜期305 d；巫山縣巫峽鎮年均溫18.4 ℃，年均降雨量1 100 mm，≥10 ℃ 年活動積溫 5 857.3 ℃，全年無霜期306 d。地帶性植被均為亞熱帶常綠闊葉林。秭歸段茅坪鎮消落帶土壤類型為花崗巖母質上發育的黃壤土，巫山段巫峽鎮消落帶為石灰巖母質上發育的黃色石灰土[14]。

三峽水庫最低限制水位為海拔145 m，最高蓄水位為海拔175 m。受水庫水位調度控制，2008年前水庫最高蓄水位為海拔155 m，2008年～2010年為海拔172 m，2010年冬季為海拔175 m。此后，水庫最高蓄水位一直在海拔175 m運行。截止調查之日(2015年8月)，消落帶海拔155～172 m經歷了7次水庫水位漲落，海拔172～175 m經歷了5次水庫水位漲落。

2 研究方法

2.1 樣地(方)設置和調查

樣地設置和調查在2015年三峽水庫低水位運行的8月份進行。樣地設在秭歸段和巫山段土地利用歷史清楚且在峽谷地貌區具有一定代表性的消落帶內。共設置了8塊樣地(表1)。每塊樣地的垂直投影面積均為15 m×20 m。樣地底邊和頂邊分別設在海拔155 m和海拔175 m處。在樣地內采用相鄰格子法布設樣方，樣方面積1 m×1 m。各樣地(方)大小和設置方法相同。共調查樣方560個。調查內容包括：植物種類，植物生活型，植株數量、高度和蓋度，以及海拔、坡度、坡向和土壤類型等。

2.2 數據分析與統計

在8塊樣地中共記錄到76種植物。由于植物種類較多，為了計算方便，選取頻度≥5%的植物種進行分析[20-25]。經剔除，獲得參與分析的植物共18種，各植物種及其數量特征見表2。

將18種植物與560個樣方組成18×560的數據矩陣，并按植物種在樣方中的存在狀況，將其轉化為0(不存在)、1(存在)形式的二元數據矩陣。采用方差比率(VR)法，檢驗參與分析物種的總體關聯性[26]。以二元數據矩陣為基礎，建立2×2列聯表，采用χ2統計量檢驗種對間的關聯性。由于χ2檢驗不能區分種間關聯強度的大小，所以在χ2檢驗后再進行關聯強度的測定[3,8]。另外，Spearman秩相關性檢驗處理的是定量數據，可以反映種間線性關系，且較其他相關系數檢驗更為靈敏[3,27]。所以，本研究同時采用方差比率法、χ2檢驗、關聯強度、Spearman秩相關系數等數量分析方法，對消落帶植物種間的關聯性進行分析。

2.2.1 總體關聯性檢驗 預先假設物種間無顯著關聯，按照下式計算多物種間總體關聯性指數(VR)：

式中：S為參與分析的物種總數；N為總樣方數；Tj為樣方j內出現的參與分析的物種數；t為N個樣方中出現的參與分析物種的平均數[t=(T1+T2+……+TN)/N]；ni為物種i出現的樣方數。

2.2.2 種對間關聯性檢驗 (1)χ2檢驗 采用Yates連續校正公式[3]。計算公式如下：

式中，N為樣方總數，a為含有物種A和物種B的樣方數，b為只含有物種A的樣方數，c為只含有物種B的樣方數，d為物種A和物種B都不存在的樣方數。當ad-bc= 0時，兩個物種相互獨立；當ad-bc> 0時，兩個種間呈正關聯；當ad-bc<0時，兩個種間呈負關聯。若χ2<3.841(P>0.05)，表示種對間關聯性不顯著；若χ2>3.841(0.016.635(P<0.01)，則分別表示種對間關聯性顯著和極顯著。

表1 樣地自然概況

表2 消落帶主要植物及其重要值

注：重要值=(相關蓋度+相對頻度)/2[25]。

Note: Important value = (Relative coverage + Relative frequency)/2

(2)種間關聯強度 采用Jaccard指數(JI)[3]表示種對間關聯強度。計算公式如下：

式中，a、b、c含義同χ2檢驗公式。JI值域為[-1,1]，其值越趨近于1，種間的正關聯性越強；越趨近于0，種間的負關聯性越強。

2.2.3 種對間Spearman秩相關性檢驗 以物種的蓋度[8,20,28]為量化指標，計算種對間Spearman秩相關系數。計算公式如下：

式中：rS(i,k)為種i和種k之間的秩相關系數；xij和xkj分別為種i和種k在樣方j中的秩；N為樣方總數；值域為[-1,1]，正值表示正相關，負值表示負相關。

以上數據整理和計算均在Excel 2003軟件和SPSS 19.0軟件支持下完成。

3 結果與分析

3.1 消落帶主要植物種間的總體關聯性

3.2 消落帶主要植物種對間的關聯性

從Yates校正公式的χ2檢驗半矩陣圖(圖1)可以看出，在18種主要植物組成的153個種對中，正關聯種對78個，負關聯種對75個，正負關聯種對基本上各占一半。表明，在消落帶現實生境中，還有近半數左右的植物種群具有較強的獨立性或存在一定的競爭關系。

在正關聯的78個種對中，有41個種對為極顯著關聯(P<0.01)，包括：狗牙根(Cynodondactylon)與蒼耳(Xanthiumsibiricum)、香附子(Cyperusrotundus)，狗尾草(Setariaviridis)與荔枝草(Salviaplebeia)，毛馬唐(Digitariachrysoblephara)與金色狗尾草(Setariaglauca)、蒼耳、鬼針草(Bidenspilosa)、稗(Echinochloacrusgalli)、水蓼(Polygonumhydropiper)、蜜甘草(Phyllanthusussuriensis)、碎米莎草(Cyperusiria)、荔枝草、霧水葛(Pouzolziazeylanica)，金色狗尾草與鬼針草、稗、水蓼、香附子、蜜甘草、碎米莎草、霧水葛，蒼耳與鬼針草、鱧腸(Ecliptaprostrata)、水蓼、鐵莧菜(Acalyphaaustralis)，鬼針草與稗、鱧腸、水蓼、碎米莎草、霧水葛，稗與鱧腸、水蓼、蜜甘草、碎米莎草、霧水葛，鱧腸與碎米莎草、荔枝草、鐵莧菜，水蓼與碎米莎草，蜜甘草與飛蓬(Erigeronacer)、霧水葛，荔枝草與鐵莧菜，飛蓬與霧水葛。有4個種對為顯著關聯(P<0.05)，包括：毛馬唐與鱧腸，蒼耳與碎米莎草、馬唐(Digitariasanguinalis)，馬唐與鐵莧菜。

在負關聯的75個種對中，有18個種對為極顯著關聯(P<0.01)，包括：狗牙根與狗尾草、毛馬唐、蜜甘草、飛蓬，狗尾草與金色狗尾草、蒼耳、鬼針草、稗、水蓼、香附子、碎米莎草，毛馬唐與龍葵(Solanumnigrum)，金色狗尾草與荔枝草，蒼耳與蜜甘草、飛蓬，鬼針草與荔枝草、龍葵，稗與龍葵。有13個種對為顯著關聯(P<0.05)，包括：狗牙根與荔枝草、龍葵、霧水葛，狗尾草與蜜甘草，金色狗尾草與霧水葛，蒼耳與霧水葛，稗與荔枝草，水蓼與蜜甘草、荔枝草，香附子與荔枝草、飛蓬，蜜甘草與碎米莎草、荔枝草。

圖1 消落帶18種主要植物Yates校正后的χ2檢驗半矩陣圖Fig.1 The semi-matrix of Yates emendation’s Chi-square test of 18 main plants in the water-level fluctuation zone

3.3 消落帶主要植物種對間的關聯強度

對消落帶18種主要植物組成的153個種對的Jaccard指數進行計算的結果(圖2)表明，JI= 0.40的有2個種對，分別是鬼針草與毛馬唐、鬼針草與金色狗尾草；0.30=JI<0.40的有4個種對，分別為毛馬唐與狗尾草、金色狗尾草、稗，蜜甘草與霧水葛；0.20=JI<0.30的有21個種對，占種對總數的14%；0.10=JI<0.20的有32個種對，占種對總數的21%；0=JI<0.10的有94個種對，占種對總數的61%。

與χ2檢驗結果(圖1)對照，總體呈現χ2檢驗中顯著性越強的種對Jaccard指數越高。如鬼針草與毛馬唐，鬼針草與金色狗尾草。在χ2檢驗中這2個種對均為極顯著正關聯，而在Jaccard指數中，其值也是最高(JI=0.40)。表明，χ2檢驗結果與Jaccard指數測定結果較為一致。從JI=0.40的種對極少，而JI<0.10的種對較多(占61%)這一結果反映出，目前消落帶大多數植物種間的關聯強度較低。

圖2 消落帶18種主要植物的Jaccard指數半矩陣圖Fig.2 The semi-matrix of Jaccard indexes of 18 main plants in the water-level fluctuation zone

3.4 消落帶主要植物種對間的Spearman秩相關性檢驗

χ2檢驗依據2×2列聯表，是用0和1表示植物種在樣方中存在與否，因此，在將其轉換為二元數據的過程中會損失一定的信息量[22]。Spearman秩相關系數依據的是蓋度數據，反映的是種間線性關系的密切程度，不存在信息量損失問題[20]。

從Spearman秩相關計算結果可知，在參與分析的153個種對中，存在正相關關系的種對有74個，存在負相關關系的種對有79個，正負相關種對分別占種對總數的48%和52%(圖3)。呈負相關的種對數比χ2檢驗的有所增加。呈極顯著正相關(P<0.01)的種對有40個，占種對總數的26%，比χ2檢驗中極顯著正關聯的種對數略有減少。呈顯著正相關(P<0.05)的種對有7個，比χ2檢驗中呈顯著正關聯的種對數略有增加。呈極顯著負相關(P<0.01)的種對有24個，呈顯著負相關(P<0.05)的種對有15個，比χ2檢驗中極顯著和顯著負關聯的種對總數增加了30%。Spearman秩相關的定量分析結果，再次論證了在消落帶現實生境中，近半數以上的植物種群具有較強的獨立性或存在一定的競爭關系。

Spearman秩相關性檢驗與χ2檢驗不一致的種對有27個，占種對總數的18%(圖1和圖3)。其中，毛馬唐與飛蓬在χ2檢驗中顯示為正關聯，而在Spearman秩相關性檢驗中為極顯著正相關(P<0.01)；狗尾草與蜜甘草在χ2檢驗中為顯著負關聯，狗尾草與飛蓬、金色狗尾草與鱧腸、鬼針草與香附子為正關聯，而在Spearman秩相關性檢驗中則為顯著正相關(P<0.05)；毛馬唐與蒼耳、毛馬唐與碎米莎草在χ2檢驗中為極顯著正關聯，毛馬唐與鱧腸為顯著正關聯，而在Spearman秩相關性檢驗中為正相關(P>0.05)；狗牙根與龍葵、狗牙根與霧水葛、金色狗尾草與鐵莧菜、稗與荔枝草在χ2檢驗中為顯著負關聯，毛馬唐與香附子為負關聯，而在Spearman秩相關性檢驗中為極顯著負相關(P<0.01)；狗牙根與金色狗尾草、狗牙根與水蓼、蒼耳與稗、水蓼與龍葵、香附子與馬唐、香附子與霧水葛、蜜甘草與馬唐、蜜甘草與龍葵在χ2檢驗中為負關聯，而在Spearman秩相關性檢驗中為顯著負相關(P<0.05)；狗牙根與鱧腸、狗牙根與碎米莎草、狗尾草與鐵莧菜、毛馬唐與鐵莧菜在χ2檢驗中為正關聯，而在Spearman秩相關性檢驗中為負相關(P>0.05)。表明，Spearman秩相關檢驗與χ2檢驗的結果總體上具有一致性，大多數在χ2檢驗中呈正或負關聯的種對，在Spearman秩相關檢驗也存在正或負的相關關系，在χ2檢驗中呈正或負關聯，而在Spearman秩相關檢驗中反而呈負或正相關的種對極少。

圖3 消落帶18種主要植物的Spearman秩相關系數半矩陣圖Fig. 3 The semi-matrix of Spearman rank correlation coefficient of 18 main plants in the water-level fluctuation zone

4 討 論

一般認為，在群落發展演替后期，多種植物的總體關聯性會表現出顯著的正關聯[7]，種間關系也將同步趨于正聯結，以求得物種間的穩定共存[8,29]。本研究中，采用方差比率法檢驗參與分析的18種主要植物間總體呈顯著正關聯，而采用χ2檢驗和Spearman秩相關檢驗對由18種主要植物組成的153個種對的關聯性和相關性，以及Jaccard指數測度結果顯示，有一半左右的植物種對呈負關聯，且Jaccard指數較小，種群間的關聯強度較低。表明，現實生境中，消落帶植物群落尚不具備植物種間穩定共存的基本特征，多物種間總體呈顯著正關聯，主要反映了這些植物間的生態習性和生境要求具有一定的相似性。

在生態學研究中，種間關聯的原因常常被歸結為以下幾個方面[30]：(1)環境需求相似導致正關聯，環境需求存在差異則導致負關聯；(2)一個種為另一種創造了定居條件或一個種對另一個種施加壓力而造成正關聯；(3)物種在競爭中互相排斥造成負關聯；(4)物種在根系中通過理化因素相互影響，可能導致正關聯或負關聯。本研究中，許多種對的正負關聯機制與上述相吻合。例如，狗牙根與蒼耳，無論χ2檢驗，還是Spearman秩相關檢驗，都顯示為極顯著正關聯。在實地調查中發現，這兩種植物在消落帶植物群落中多是相伴而生；有些分布在稀疏的蒼耳植株下；有些為團狀混交。環境需求和對資源利用的能力極為相似，是該種對極顯著正關聯的主要原因。狗牙根與狗尾草，狗牙根與毛馬唐為極顯著負關聯。這與資源匱乏下物種的競爭排斥有關。一般認為，當資源不足時，處于最適宜生態位的植物具有競爭上的優勢[1-2]。狗牙根屬于多年生偏濕生草本，匍匐莖，可節節生根并不斷克隆出新的植株，在消落帶低海拔區域分布最為密集，生長最為旺盛；狗尾草為一年生中生性草本，毛馬唐為一年生偏旱生草本，這些植物都屬于典型的r對策種，對干旱裸地環境具有極強適應能力[14]。在消落帶植物群落中，這些植物以單優群團狀分布最為普遍。可見，不同的生境偏好和在資源匱乏條件下為生存而發生的資源競爭，是這3種植物間呈現極顯著負關聯的主要原因。

值得指出的是，種間關聯是用數理統計方法對種間關系的外在現象的測度和描述，揭示的是種間競爭的結果或群落的現狀[29]。種間關聯通常是由群落生境的差異引起的，如水分、溫度、光照、養分等因素都會對種間關系產生一定的影響[30-31]，對于大多數種間關聯格局形成的原因和過程，還需借助實驗生態學方法進行深入探討。

5 結 論

(1)經歷多次水庫水位漲落后，三峽水庫峽谷地貌區消落帶主要植物種間的總體關聯性為顯著正關聯。說明，在消落帶現實生境中，消落帶主要植物的生態習性和對生境的要求具有一致性。

(2)采用多種數量分析法對消落帶主要植物種對間關聯性檢驗的結果相似。大多數種對間的關聯不緊密，有近半數以上的種群具有較強的獨立性或存在一定的資源競爭關系。消落帶植物群落中植物的種間關系還很容易受到外界因素的干擾而出現波動。

(3)消落帶植物群落尚不具備植物種間穩定共存的基本特征，且大多數植物為一年生草本等群落次生演替早期的先鋒植物。目前，消落帶植物群落仍處于不穩定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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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潘新社)

Interspecific Association of Main Plants in the Water Level Fluctuation Zone of Canyon Landform Area of the Three Gorges Reservoir

JIAN Zunji1, LI Tangzhong2, GUO Quanshui1*, QIN Aili1, MA Fanqiang1, PEI Shunxiang3, XIAO Wenfa1

(1 Research Institute of Forest Ecology, Environment and Protection, Chinese Academy of Forestry, Key Laboratory of Forest Ecology and Environment of State Forestry Administration, Beijing 100091,China; 2 Forest Bureau of Kaixian County in Chongqing, Kaixian, Chongqing 404500,China; 3 Experimental Center of Forestry in North China, Chinese Academy of Forestry, Beijing 102300,China)

Based on the data of 560 quadrates, we studied the interspecific associations of 18 main plants with its frequency greater than or equal to 5% and experienced many times of water-level fluctuation in the water-level fluctuation zone of canyon landform area of the Three Gorges Reservoir through quantitative analysis method such as variance ratio test, Chi-square test, Jaccard index, Spearman rank correlation coefficient and so on. The ecological adaptability and the intrinsic association of different plants, and the stage of community succession were discussed to provide a scientific basis for vegetation restoration and reconstruction. (1) The significant positive association was found among overall main 18 plants because of similarities of ecological habit, ecological requirement and ecological niche overlap. Among 153 species pairs, 78 species pairs showed positive association and 75 species pairs showed negative association in the Chi-square test, while 74 species pairs showed positive correlation and 79 species pairs showed negative correlation in the Spearman rank correlation test. (2) A larger proportion of negative association in the Chi-square test and the Spearman rank correlation test indicated the habitat was not stable and obvious resource competition existed among different plants. (3) The species pair with Jaccard index of less than 0.20 accounted for 82% of the total, which suggested that most species pairs were not closely related and interspecific association was susceptible to the interference of external factors. In the actual habitat conditions, plant community was still in the stage of instability.

the Three Gorges Reservoir; water-level fluctuation zone; plant community; inter-specific association; Spearman rank correlation

1000-4025(2016)10-2086-08

10.7606/j.issn.1000-4025.2016.10.2086

2016-07-29;修改稿收到日期:2016-09-08

"十二五"農村領域國家科技計劃課題(2015BAD07B040301)

簡尊吉(1991-)，男，在讀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森林生態學研究，E-mail: jianzunji2014@163.com

*通信作者:郭泉水，研究員，碩士生導師，主要從事森林生態學和保護生物學研究，E-mail：guoqs@caf.ac.cn

Q948.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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