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 森(江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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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或冬雪
占森(江蘇)
不說那些白,是祭祀或碎片;也不說這一場雨,是誰復歸的潮濕。
但這樣的溫度里,真的適合枯坐。
看時光粗拙成獸。緩慢蝸行。
而你,仿佛脫下了盔甲,在一場場主動叫停的戰役里。面向外界,也終于能夠吁出些什么。(這股飄出的熱氣,也似你卸掉的重。)
拼貼一些碎境,可是總有斷節。
斷節,就像雪落的空隙,更替急促而預留的節奏。而掏出,就像手伸進雪的內部,往另一個世界抓著什么。
已經習慣劃破和遮蓋的聲。它們已成為你的一種靜。
這種靜:譬如你只能枯坐著,沉浸于呆望。
看它們,燃燒的方式。
在冬日,那些畫面凍結了,就是一面鏡子。如果沒有凍結,就會散成距離不遠的薄霧。
可能有桃花,有秀發。有照片里的走失者,還有病痛之前的人,她的一抹微笑。
這個畫面易碎,且只能允許進入。
這類似于一朵云被反復揉捏,不能抗拒。到最后——
只滴下了一滴,或一片,冰涼。
已經沒有爐子適宜取暖。
爐子,會慢慢吸收你的濕,這不同于那道陽光。不同于那樣的鋪曬與暴露。
你覺得,世界本該是隱忍的,就像一個人總善于接近角落。
種植在角落里的希望,私密,或其它。
而雪停之時,或許他也會走出。但腳步可能不那么利落。
他:已經開始學著警惕。像一個人的緊握,漸漸虛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