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布雷根茨到拜羅伊特（下）

8月1日

周六

第三日劇《眾神的黃昏》演唱更量大，演出時間更長，演員按慣例再休息一天，準備第二天最佳的演出狀態。乘此機會，我們來到位于拜羅伊特市區的邊疆伯爵歌劇院（MarkgraflichesOpernhaus Bayreuth）參觀。

建造于1746至1750年的這一歌劇院因紀念贊助人邊疆伯爵夫婦弗里德里希（Friedrich）和威廉明妮（Wilhelmine）而命名，可與慕尼黑洛可可風格的居維利埃劇院相媲美，是目前唯一留存的、依舊能夠保持原貌與風格的巴洛克宮廷歌劇院。劇院內層層疊疊、裝飾華麗的木制包廂，以及色彩斑斕的帆布畫，堪稱18世紀宮廷建筑無可比擬的典范，劇院現有520個座位，觀眾在此可以體驗當年巴洛克宮廷歌劇的音樂文化，2012年該劇院被聯合國科教文組織世界遺產委員會入選《世界遺產名錄》。

當年瓦格納為上演《指環》曾到訪于此，但由于劇院“成排包廂的體系”不符合“古希臘圓形劇場的民主的規定”而不得不放棄，最終選擇在不遠的“綠丘”上建造了自己理想的節日劇院。

邊疆伯爵歌劇院于2012年10月開始整體修繕，計劃2017年重新對外開放，為了讓游客在修繕期間能夠在這座夢幻般的劇院里留下美好的回憶，院方成立了一個信息中心，采用最新的全方位3D技術為我們生動全面地介紹了這座文化建筑及其修復情況。

下午和晚上，在節日劇院觀看《指環》首輪演出的最后一部——第三日劇《眾神的黃昏》，帶序幕的三幕音樂戲劇分別于16時、18時55分與21時開幕，22時演出結束。

與前三部劇相同，《眾神的黃昏》場景并不是設置在女武神巖石山上的石屋，也不是設置在萊茵河畔吉比雄人的大廳，導演卡斯托夫和布景設計師德尼克再一次“不連貫性”地將《眾神的黃昏》場景設置在柏林街頭出售“蔬菜與水果”和“土耳其大餅”的雜貨鋪，以及紐約證券交易所組成的立體布景轉臺上。齊格弗里德并不是被哈根用長矛在背后刺死，而是被短棍猛擊頭部而死。布倫希爾德為齊格弗里德遺體火葬，點燃的也不是萊茵河岸邊高高堆起的木柴，而是被砸破的、堆放在生產合成橡膠化工廠石油桶內流出的濃濃石油。只有最引人注目的指環最終依舊由布倫希爾德歸還萊茵河三少女。導演卡斯托弗的不確定性和內在性為我們展現了由他自己解構、顛覆與拼貼的舞臺外觀，有時是不可解釋的，甚至是拒絕解釋的，只能靠體驗。

凱瑟琳·福斯特（Catherine Foster）出生于英國的諾丁漢，是當今世界舞臺上飾演布倫希爾德一角最具聲望的演員之一，也是本版《指環》2013年首演和2014年復演時的原班成員。她自2007年第一次在魏瑪德國國家劇院出演布倫希爾德嶄露頭角以來，一直以這一標志性的角色活躍在歐洲各大舞臺，還曾榮幸地與指揮大師巴倫博伊姆和大導演羅伯特·卡森合作。自2010年起，福斯特又以埃萊克特拉一角的獨特演繹迅速走紅歐洲歌壇。2010年世博會期間，福斯特曾隨科隆歌劇院在上海大劇院出演布倫希爾德，深受上海觀眾和“瓦迷”的好評。福斯特的嗓音深邃燦爛，富有持久的穿透力，在出演的三部劇中，不同凡響的表現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當晚其震撼人心的演唱直至散場后仍令人久久不能平靜。

大幕在熱烈的掌聲和激烈的倒彩聲中落下。觀眾對演員的精彩表演贊賞不已，對佩特連科的非凡執棒偏愛有加，給予長時間起立鼓掌的最高獎賞。雖然喝倒彩聲逐年減弱，但對以卡斯托弗領銜的主創團隊制作仍毀譽參半。

經典的魅力在于與時俱進，推陳出新。毋庸置疑，每一個時代都應該有自己的《指環》。也許人們對第一部后現代主義風格的《指環》還未適應，也許瓦迷們對矯枉過正中的虛無主義心存不滿；也許更不會出現1976年觀眾對法國導演謝羅的世紀制作怒不可遏地喝倒彩，而第五年卻戀戀不舍地以長達85分鐘的歡呼來含淚告別的現象，但以卡斯托弗領銜的主創團隊對《指環》所做出的歷史性的創新與嘗試，必定會在《指環》制作史乃至歌劇制作史上留下不容忽視的一頁。

8月2日

周日

下午和晚上，在節日劇院觀看本屆歌劇節最引人矚目的新制作《特里斯坦與伊索爾德》首輪第二場演出，由今年新上任的拜羅伊特歌劇節音樂總監、德國指揮家克里斯蒂安·蒂勒曼（ChristianThielemann）執棒，瓦格納曾孫女、拜羅伊特歌劇節掌門人卡塔琳娜·瓦格納（Katharina Wagner）執導，德國舞美設計師弗蘭克·菲利普·施勒斯曼（FrankPhilipp Schlossmann）和馬蒂亞斯·利珀特（Matthias Lippert）擔任舞臺設計，拜羅伊特節日管弦樂團演奏，合唱團演唱。

不出所料，卡塔琳娜果然出手不凡，一方面承襲了父輩簡約的象征主義制作手法，摒棄了歷史主義和自然主義的傳統理念，重新打造了每一幕場景。如第一幕，以整個舞臺縱橫交錯金屬框架象征正在海上從愛爾蘭駛向康沃爾的特里斯坦海船，中間一座可上下升降的天橋表示甲板和船艙。另一方面，卡塔琳娜又在多處顛覆了劇本中主要人物的故事情節。如第一幕第五場，當海船靠近目的地時，“魔湯”不是由布蘭根妮“調包”后遞給伊索爾德，而是由伊索爾德從自己身上取出，特里斯坦接過“魔湯”后沒有喝而是立即激情地擁吻了伊索爾德。這時，坐在一旁的布蘭根妮和庫爾維納迷惑不解和恐懼不安地站了起來，全場的觀眾也屏氣凝神地注視著這一系列突如其來的場面：兩人欲喝又止，最終，特里斯坦高舉起伊索爾德握著“魔湯”的手將“魔湯”倒在了伊索爾德的另一個手掌心——特里斯坦與伊索爾德并未拼著一死喝下“魔湯”，兩顆熾烈的心在“愛之死”的樂曲聲中緊緊地碰撞在了一起。之后，兩人一起將為伊索爾德與馬克國王準備婚禮用的潔白婚紗撕碎扔進了大海。更令人驚訝和耐人尋味的是第三幕結尾，伊索爾德并沒有在特里斯坦身邊殉情，而是被馬克國王拉著手，回首望著特里斯坦，戀戀不舍地走入了后臺。如此顛覆，如果換了其他導演，大幕落下之后不免會引來一片倒彩聲，但對于卡塔琳娜，現場觀眾則給予了一片歡呼聲和經久不息的掌聲，顯示出人們對瓦格納及其家族的寬容與厚愛。

劇中飾演愛爾蘭公主伊索爾德的原本是在《女武神》中飾演齊格琳德的德國女高音安雅·坎佩，但開演前不久換成了另一位德國女高音伊夫琳·赫利齊烏斯（Evelyn Herlitzius）。據說由于坎佩是柏林愛樂新帥佩特連科的女友，而佩特連科與蒂勒曼不和所致，一時成為未演先熱的幕后花絮。伊夫琳·赫利齊烏斯出生于德國奧斯納布呂克，1993年在紐倫堡“名歌手歌唱比賽”中脫穎而出，贏得第一名，隨后即加盟德累斯頓森珀歌劇院，擔當了眾多戲劇女高音的重要角色。2002-2004演出季，赫利齊烏斯開始涉足拜羅伊特，連續三屆在《女武神》《齊格弗里德》和《眾神的黃昏》中飾演布倫希爾德，2006-2007演出季在《帕西法爾》中飾演孔德麗，2010年在《羅恩格林》中飾演奧特魯德，成為深受瓦迷們喜愛的拜羅伊特偶像。赫利齊烏斯的嗓音低音區溫柔、舒展，高音區透露出瓦格納英雄女高音濃厚、輝煌的音質，當晚在舞臺上向人們演繹了一個全新的伊索爾德，無疑是一位令人贊嘆不已的明星。

出演康沃爾武士特里斯坦的斯蒂芬·古爾德（Stephen Gould）可以說是當今最偉大的英雄男高音。2013和2014年在慕尼黑國家劇院和維也納國家歌劇院，我們曾現場觀賞過古爾德在兩個不同版本中飾演齊格弗里德一角的精彩表演。古爾德出生于美國的弗吉尼亞，畢業于波士頓新英格蘭音樂學院，在約翰·菲奧里托（John Fiorito）指導下，在很短的時間內即為自己在歐洲建立了英雄男高音的聲譽，首次亮相林茨國家劇院出演貝多芬歌劇《菲岱里奧》中的弗洛雷斯坦就受到輿論和觀眾的高度好評，此后，古爾德魁梧的身影頻繁出現在歐洲歌劇和音樂會的舞臺上。2005-2006年，古爾德首次登臺拜羅伊特飾演湯豪舍，2006-2008年，他連續三屆在《齊格弗里德》和《眾神的黃昏》中飾演齊格弗里德，今年第一次向人們展示了一個全新的特里斯坦，為自己增添了又一個重量級的瓦格納英雄男高音角色。

8月3日

周一

上午驅車來到位于市區南部的拜羅伊特大學校園參觀，并在校園東面不遠處景色優美的勒倫湖區和開放式動物園游覽。勒倫湖區是遠近聞名的度假勝地，人們夏天在水上劃船，冬天在冰上溜冰。開放式動物園中有帶白色斑點的歐洲鹿、南美長毛羊駝、澳大利亞鴕鳥、孔雀和一個允許兒童觸摸的愛撫式動物園。拜羅伊特大學是一座年輕的學校，雖然建校僅有30多年歷史，但現在已發展成一個規模相當的著名學府。由于近水樓臺的緣故，學校還專門成立了音樂戲劇研究所。

晚上6時，在節日劇院觀看瓦格納的三幕浪漫主義歌劇《漂泊的荷蘭人》首輪第二場演出，由德國萊茵歌劇院音樂總監、德國指揮家阿克塞爾·科伯（AxelKober）執棒，德國戲劇導演楊·菲利普·格洛格爾（Jan Philipp Gloger）執導，奧地利舞美與服裝設計師克里斯托夫·黑策（Christof Hetzer）擔任舞臺設計，拜羅伊特節日管弦樂團演奏、合唱團演唱。

大幕打開，映入眼簾的是兩座由金屬框架組成的高達14米的墻。高墻表示挪威陡峭而多巖石的海岸，黑暗中日光燈不停地閃爍表示烏云密布、電閃雷鳴，海上一場暴風雨咆哮而至，左側高墻下的小舢板表示被暴風雨刮進海灣的挪威船只，船上載著西裝革履的船長達蘭德和他的舵手，導演楊·菲利普·格洛格爾象征性的寓意一目了然。第二幕的場景并不是在船長達蘭德家中的大廳，管家瑪麗和姑娘們也不是圍爐而坐、搖著紡車，而是在一個生產電扇的現代化工廠里，女工們正忙碌地將完工的成品裝箱出運。“漂泊的荷蘭人”不是由厭倦的大海跑上陸地，而是右手端著一杯咖啡，左手扶著一只拉桿箱，儼然是一位出差歸來的公司老板。荷蘭人愿意為得到一個家而付出的代價不是無價的珍珠和昂貴的鉆石，而是大把美鈔。最大的被顛覆的故事情節莫過于全劇結尾，挪威船長女兒森塔并不是跳海殉情，而是在與自己鐘愛的荷蘭人相擁時刺殺自盡，這個處理在謝幕時引來了一部分保守“瓦迷”的倒彩聲。

顯然，貫穿全劇的合唱在《漂泊的荷蘭人》中是一個不可或缺的角色，尤其是第二幕開場的女聲“紡紗合唱”和第三幕開場的男聲“荷蘭水手合唱”，這自然離不開功不可沒的幕后合唱指揮埃伯哈特·弗里德里希（Eberhard Friedrich）。弗里德里希出生于德國的達姆施塔特，1991年開始涉足拜羅伊特，起初擔任助理，2000年成為拜羅伊特節日合唱團首席，今年已經是第16輪次參加排練和演出每年選定的七部瓦格納歌劇。演出時，弗里德里希并不是像足球教練那樣坐在一旁督戰，而是會與另一位合唱首席在舞臺兩側分別擔任合唱指揮，有時也會在離舞臺較遠的地點擔任合唱指揮，兩位合唱指揮通過屏幕及耳機與樂池中的樂隊指揮保持協調、統一。歌劇合唱指揮的不易，由此可見一斑。在弗里德里希的帶領下，拜羅伊特節日合唱團獲得了2014年度國際歌劇獎項中最佳歌劇合唱團的殊榮。

出演挪威船長達蘭德女兒森塔的里卡達·默貝特（Ricarda Merbeth）是當前活躍在歐洲一線舞臺上最成功的女高音之一，出生于德國的克姆尼茨，1999年至2005年加盟維也納國家歌劇院，成功地飾演了《湯豪舍》中的伊莉莎白和《黎恩濟》中的愛娃等眾多角色。近年來，默貝特重返維也納國家歌劇院，飾演了《耶努法》中的劇名主角和《羅恩格林》中的埃爾莎等重要角色。2000至2001年，默貝特初次登上拜羅伊特舞臺，在《萊茵的黃金》《女武神》和《眾神的黃昏》中一人飾演弗賴婭、格爾希爾德和古特魯妮三個角色，2002至2007年連續五屆在《湯豪舍》中飾演伊莉莎白，2013年至今連續三屆在《漂泊的荷蘭人》中出演森塔。默貝特聲線厚實，歌聲中滲透著濃濃的愛意，頗具英雄女高音的風范，是當晚舞臺上令人矚目的明星。

8月4日

周二

下午和晚上，在節日劇院觀看瓦格納的三幕浪漫主義歌劇《羅恩格林》首輪第二場演出，由法國指揮家阿蘭·阿爾蒂諾格魯（Alain Altinoglu）執棒，德國戲劇導演漢斯·諾伊恩費爾斯（HansNeuenfels）執導，奧地利舞美和服裝設計師萊因哈德·馮·坦嫩（Reinhard von derThannen）擔任舞臺與服裝設計，拜羅伊特節日管弦樂團演奏，合唱團演唱。

本制作首演于2010年7月25日，由極富潛力的拉脫維亞指揮新秀安德里斯·內爾松斯（Andris Nelsons）執棒，圣杯騎士羅恩格林一角除了由德國男高音喬納斯·考夫曼（Jonas Kaufmann）出演外，8月22日和27日分別由德國男高音克勞斯·弗洛里安·福格特（KlausFlorian Vogt）和新西蘭男高音西蒙·奧尼爾（Simon o’Neill）出演。2011年，導演諾伊恩費爾斯對制作進行了修改，使演出更加集中精致。當晚，羅恩格林由福格特出演，布拉班特公主埃爾莎由德國女高音安妮特·達施（Annette Dasch）出演，布拉班特總督泰拉蒙德由芬蘭男中音尤卡·拉斯蘭嫩（Jukka Rasilainen）出演，奧特魯德由德國女高音皮特拉·朗（Petra Lang）出演，除了亨利國王由德國男低音威廉·施溫哈默（WilhelmSchwinghammer）替換格奧爾格·策彭費爾德（Georg Zeppenfeld）出演外，其余主要陣容全部是修改版的原班人馬。

本制作最引人好奇的無疑是滿臺擬人化的老鼠。老鼠象征性比較隱含，如果不是坦嫩披露其中來龍去脈的緣由，也許人們一時并不清楚它的寓意。坦嫩最初從《羅恩格林》引申的靈感并不是老鼠，而是拿著漁竿從冰層上的鉆孔中垂釣的企鵝。之后，在一次關于納粹時期宣傳電影中將猶太人描繪成一群老鼠的討論引起了坦嫩的注意，而羅恩格林要求埃爾莎永遠不要對其身份問個明白的要求，使坦嫩聯想到實驗室中的老鼠，因為羅恩格林與埃爾莎的婚姻似乎是一場試驗。當坦嫩在第一次舞臺排練中展示了其制作精良的擬人化老鼠時，導演諾伊恩費爾斯說：“那不是老鼠。它們沒有胡須，沒有毛皮，太漂亮了，不夠丑。我不想要那樣！”然而，當從慕尼黑另一個現實性的制作首演回來后，也許是出于多樣化的考慮，諾伊恩費爾斯同意了坦嫩象征性的構思。現在，“羅恩格林老鼠”已經成為一個標志，受到了全世界觀眾的喜愛。

皮特拉·朗入行時的聲部是抒情次女高音，師從著名瓦格納女高音阿斯特里德·瓦奈（Astrid Varnay）專攻瓦格納角色后，很快成為國際舞臺上一位搶手的瓦格納歌手，先后飾演了昆德麗、齊格琳德、奧特魯德、布蘭格妮和維納斯等瓦格納歌劇中的角色。2012年，皮特拉·朗在柏林音樂會版和巴黎舞臺版中飾演布倫希爾德，2013年在慕尼黑巴伐利亞國家歌劇院再次飾演這一重量級角色。2005年，皮特拉·朗開始涉足拜羅伊特，飾演布蘭格妮一角，之后，在2011年修改版中出演奧特魯德。皮特拉·朗的嗓音濃厚、豐滿，富有穿透力。當晚，皮特拉·朗對奧特魯德這一“女巫型”瓦格納反派角色的出色演繹，受到了現場觀眾和瓦迷的贊賞。

克勞斯·弗洛里安·福格特出生于德國石勒蘇益格-荷爾斯泰因州的海德，最初的圓號專業是由其父親選擇的，完成學業后在漢堡愛樂開始了圓號首席的職業生涯。與此同時，又在呂貝克音樂學院跟隨京特·賓格（Gfinter Binge）教授學習自己熱愛的聲樂。1998年開始在德累斯頓森珀歌劇院飾演塔米諾一類抒情男高音的角色。自從一次令人驚嘆的飾演羅恩格林演出之后，福格特不斷地拓展了施托爾金、帕西法爾和艾瑞克等一系列瓦格納角色。2007年，福格特首次亮相拜羅伊特舞臺，在卡塔琳娜第一部拜羅伊特制作《紐倫堡的名歌手》中飾演施托爾金一角，2010年再次在拜羅伊特出演其最具風采的羅恩格林，連演五屆至今。福格特身材偉岸挺拔，音色純凈，嗓音似小號般金色嘹亮，第三幕第三場中“在遙遠的地方”的真情演唱感人至深，謝幕時贏得全場最熱烈、最長時間的掌聲和跺腳聲，是本屆拜羅伊特舞臺上所見到的最富魅力的英雄男高音。

在拜羅伊特逗留10天期間，我們一連觀看了本屆歌劇節展演的所有七部劇目，即繼《紐倫堡的名歌手》后卡塔琳娜第二部拜羅伊特制作的首輪演出《特里斯坦與伊索爾德》、最富爭議的后現代主義版《指環》四聯劇、充滿商業氣息的現代制作《漂泊的荷蘭人》和修改版的最后一輪演出《羅恩格林》，參觀了瓦格納博物館、李斯特博物館、邊疆伯爵歌劇院和拜羅伊特大學校園，并游覽了魏瑪和班貝格。8月5日上午退房后，我們一行向瓦格納圣地拜羅伊特依依惜別，驅車經9號高速公路南下直奔慕尼黑機場，搭乘國航，于次日清晨順利抵達上海，圓滿結束了2015音樂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