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殖民情結的不斷擴散是香港重建中國認同進程中的重大障礙。其原因分析需要借用層次分析法。從國際體系層次看,國際體系中長期占主導地位的,也是香港長期浸淫其中的,就是西方的“殖民有理、侵略有功”邏輯及對中國形象刻意歪曲的意識形態。而國際體系的威斯特法利亞性質和中國崛起帶來的國際格局變化,也決定了一些國家長期操弄這種被歪曲的意識形態。從國際關系層次看,英國在中國香港地區長期推行的殖民化教育,以及非殖民化后對香港的特殊情結,都是香港的殖民情結不斷擴散的外部助力。從國家層次看,中國傳統文化對權威,特別是對西方權威的崇拜、等級文化下港獨分子的病態身份優越感,以及近30年中國大陸的快速發展與香港的相對停滯,都進一步加劇了一些香港人對殖民時期的認同。從個人層次看,殖民教育時期的既得利益者,往往會在香港政治中,利用任何機會推動殖民情結的擴散。
[關鍵詞]香港殖民情結;重建;中國認同
[作者簡介]李優坤,男,重慶三峽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副教授,蘇州大學博士后,研究方向:中國外交。
國家認同,是指一個國家的公民對自己祖國的歷史文化傳統、道德價值觀、理想信念、國家主權等的認同,即國民認同。國家認同是一種非常重要的國民意識,人只有從內心真正地認同自己的國民身份,認同自己與國家之間的相互依存關系,才會與國家同呼吸共患難,自愿、自覺地為國家的發展和繁榮貢獻力量。在香港回歸僅僅19年,與祖國的隔絕卻長達150多年的條件下,對中國認同的重建問題顯得尤為重要。
香港一些人對殖民歷史越來越濃厚的病態留戀和認同,也即殖民情結,卻成為重建中國認同進程中最大的“攔路虎”。2015年10月底,在習近平總書記訪英期間,在英國女王都盛贊香港“一國兩制”的情況下,一些港獨分子還在香港街頭揮舞著龍獅旗(港英時期的旗幟),極個別香港學者還在香港媒體發表文章,表達著對當年大英帝國統治的留戀。加上個別青年學生越來越刺耳的“獨立”叫囂,我們不得不反思部分香港人對殖民時代近似病態的留戀究竟源自何處?
從理論研究視角看,國內外對殖民情結的研究多是把殖民情結作為一個給定因素,研究其對現實政治和文藝的影響;品讀香港人對中華身份與殖民情結之間的矛盾和糾結,探討香港所謂本土意識與殖民情結之間的關系,以及香港殖民情結與宗主國的殖民地情結之間的互構等。整個研究不但成果較少,更談不上成熟,對殖民情結源頭的探究更是處于初始階段。因此,筆者試圖用政治學的層次分析法,用宏觀和微觀相結合的視角,從國際體系、;國際關系,也就是包括香港在內的中國與英國的關系、國家和個人四個層次,來解讀香港殖民情結產生和擴散的原因。
一、國際體系層次的分析
政治學中的體系或系統層次,主要指國際關系的體系結構對國際體系的單元,主要是國家的政治、經濟和外交的影響。本文主要用來解讀國際體系的性質及格局轉換,如何成為一些香港人殖民情結產生和擴散的原因。
從國際體系層次看,一些香港人的殖民情結首先來源于當前國際體系中占統治地位的意識形態,也即西方長期塑造的美化殖民歷史,丑化社會主義形象的意識形態。所謂“意識形態”,是一種對事物的感觀思想,是觀念、觀點、概念、思想、價值觀等要素的總和。意識形態作為社會意識,主要源于社會存在。特定社會的社會的意識形態來源于統治階級,而國際社會的意識形態則由占主導地位的國家的意識形態決定。不得不承認的現實就是,直到現在,國際社會占主導地位的意識形態,就是西方,特別是美國的意識形態,這是我國在諸多外交事務中比較被動的一個重要外部因素。
盡管意識形態由統治階級的意識形態或國際社會占主導地位的意識形態決定,但統治階級或國際社會占主導地位的意識形態卻往往以“中立”“客觀”的名義出現,其他與此不同的意識形態往往被冠以“極端”的惡名。鑒于社會科學名義上的“科學”屬性,統治階級往往更多借助學術上的優勢,以“科學”之名,打壓不同的意識形態。而當代諸多社會科學家關于社會科學是屬于意識形態還是科學的爭論,實際上就源于社會科學的這種屬性。
進入近代后,西方國家挾科技革命和工業革命累積的優勢,不僅對落后的亞非拉世界進行軍事侵略、政治壓迫和經濟掠奪,還通過在被殖民地區傳播宗教,開辦報紙,出版書籍等方式,傳播“殖民有理,侵略有功”的歪理。西方學術界也常以帝國主義姿態,來理解東方,長期將東方假設為異質的、“他者化”的,落后、愚昧和野蠻的代名詞,自覺或不自覺地強調西方殖民化對東方歷史和社會發展的推動。正如薩義德所說:“東方是非理性的、墮落的、幼稚的、不同的”,原因在于“西方是理性的、道德的、成熟的、正常的”,更重要的是西方已習慣于“用這種宰制的架構來圍堵、再現東方”。因而,與東方編寫的教科書多強調西方殖民主義給東方帶來的苦難不同,多數西方權威的歷史和社會學著作,都把大量篇幅放在了西方殖民化對東方國家歷史發展和社會進步的推動上面。西方罪惡的殖民歷史就這樣在科學名義下,被西方國家美化為殖民地走向現代化的過程。更應該警惕的是,西方社會科學主導地位,也決定了西方“殖民有理,侵略有功”的歪理在國際社會的意識形態中占據著重要地位。
二戰結束后的非殖民化運動,并未改變西方在國際體系中的主導地位。西方大國仍然可以憑借不平等的國際經濟秩序,剝削、掠奪發展中國家;依靠剝削和掠奪來的強大國力,用霸權主義和強權政治,強制推銷其意識形態和價值觀。在文化領域和社會科學方面,西方國家則憑借其發展的高度,把現代化建構為以西方為主要榜樣的“西方化”過程,并以西方模式為標準,生搬硬套地苛責發展中國家的發展進程。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說,今天關于西方市場經濟和民主政治,甚至殖民歷史的種種“神話”,關于包括中國在內的社會主義和發展中世界“專制、愚昧、落后”的刻板形象,都與西方的主動“塑造”密不可分。
依據心理學的認知理論,人們對外界事物的理解,一部分依據直接和間接的經驗,另一部分則來自以所了解的部分作為基礎,加上對其他事物的理解和自己的想象。而這種想象則多來自于長期形成的對特定事物的特定價值觀。剛香港本身有150多年的被殖民歷史,接受的是完全西方化的殖民教育。即使在1997年以后,也因實施“一國兩制”而與祖國接觸較少。在對中國大陸知之甚少的前提下,許多香港人對祖國大陸的刻板印象首先源自來自西方價值觀的長期浸淫。
中國作為大國的崛起,進一步推動了一些西方國家在香港的中國認同上做文章。新中國成立后的歷史實際上就是一部中國在亞太、乃至世界崛起的歷史。但另一方面,作為資本主義世界的“異端”,中國的崛起必然長期受到西方大國的戰略疑懼,甚至是敵視。即使在冷戰結束后,中國長期走和平發展道路,努力改善與包括西方大國在內的所有國家的關系,也未從根本上改變西方的這一態度。進入21世紀,特別是金融危機后,中國崛起成為國際格局最重要的變化,西方大國更變本加厲地對中國進行包括意識形態在內的各種攻勢。
香港一直都是西方國家對華戰略中重要的“牌”。香港回歸后,西方對港獨勢力的鼎力支持,對所謂“民主派”的刻意栽培,背后是香港對西方的戰略價值。而美國作為二戰結束后西方的當然“領袖”,一直都是“這張牌”最主要的“操弄者”。維基解密2011年8月30日公開的近千份美國駐港總領事館的機密電文,所暴露的美領事館企圖通過操控香港反對派,左右香港政局的陰謀,不過是其中一例而已。
為了霸權國打好香港“牌”,為港獨分子近似病態的殖民情結披上所謂“民主運動”的“漂亮外衣”都是必須的內容。而港獨分子也因此為自己的港獨行徑,披上了最美麗的“外衣”。港獨色彩濃厚的“占中”運動,也是在這種情況下被美化成了所謂的“民主化”運動。從這個角度看,有人說香港的“占中”運動和臺灣的“太陽花”運動,“上半身是民主”“下半身是港獨(或臺獨)”,是很有道理的。
國際體系仍然包含大量的威斯特法利亞成分,使得一些國家對港臺殖民情結的擴散毫無顧忌。不管學者在威斯特法利亞體系是否走向衰亡問題上存在多大分歧,但現在國際體系仍然包含這種成分卻毫無爭議。有學者強調:“當前世界的復雜性在于‘霍布斯式國際體系’和‘洛克式國際體系’重疊并存”,也是這種意指。這種國際體系性質決定了追求權力和利益是各國外交最優先的選擇。每一個國家關于領土、民族認同的任何嫌隙,都會成為相關國家,特別是大國爭奪國家利益的工具。因此,新中國成立以來,不管是超級大國——美國,還是香港的原宗主國——英國,甚至不相關的印度、歐洲,都會在需要的時候,在香港問題上利用已經被神話了西方意識形態,來為自己的國家利益服務。從這個視角我們可以理解,為什么會是與中國利益糾葛最深的美國、日本等國,最喜歡拿被歪曲的中國形象,來操弄與中國的國際爭端。
二、國際關系層次的解讀
政治學研究常用的國際關系層次,也就是國際行為體之間關系的層次。本文主要從中英關系的層次,也就是國際關系的層次,分析香港殖民情結產生和擴散的原因。只不過由于香港與英國的特殊關系,以及問題的焦點在于香港對英國的殖民留戀,才對香港特區和英國的關系用了較多的篇幅。
從這一層面看,英國長期的殖民化教育,是香港殖民情結產生的重要原因。香港被殖民,本身就是國際體系處于威斯特法利亞時代的必然產物。而殖民地被掠取后,實現殖民地對宗主國統治的認同,是英國對香港的主導型政策。香港被割讓后,英國為了實現香港統治的持久化和合法化,長期對香港人民進行殖民化教育。英國在香港采取了與英國相同的教育模式和體制,意在使殖民地居民融人英式文化。“東方英國人”也因此成為香港教育的取向,目的是讓各殖民地經歷多年的英國統治之后,文化和英國相似,心理上對英國統治認同。為此,英國長期在香港推行唱英國國歌、向英國女王像敬禮、及接受形形色色的英國勛章,推廣具有濃厚西方色彩的新潮舞會、“少年警訓”等大眾文化項目,如此等等。網正是這種具有西方特色的教育項目,培育了一批效忠于英國的“香港右派”。
1967年香港發生嚴重的社會沖突,盡管促成因素很多,但港府及其控制的媒體卻在短時間內一致把“暴動”的源頭歸咎于內地及香港的共產黨組織及其政治主張,由此共產黨和由共產黨領導的內地被表述為“他者”,而對本土主義和改良殖民主義的認同則被表述為我類。同時,港英還通過政治改革及其文化政策,把殖民歷程塑造為都市香港與鄉土中國的對立,前者代表發達、開放的我類,后者代表落后、封閉的“他者”。因而正如有學者所說,這種基于“恐共”和“都市”意象而生的香港本土身份意識,正是建立在“中國大陸”異于“香港”的論述程式上,前者是一種強權政治和落后經濟,后者則代表自由和繁榮;這種分類一直延續到1997前后,并直接導致了香港民間關于民主的政治爭論。
1984年正式簽署《中英聯合聲明》后,為了保障英國的影響力,英國在香港推行了許多不負責任的“政制改革”。特別是違反中英協商一致原則,強制推進的“政改構想”,降低了合資格選民的投票年齡,擴大直接選舉的范圍,目的就是“把香港的政制與民主發展納入英國設計好的跑道,以便在香港建立完全有別于內地的所謂‘民主制度’社會,與內地搞對抗,最終導致‘一國兩制’‘港人治港、高度自治’原則難以落實”,當然地遭到了中國政府的強烈反對。
在當代國際體系仍然保留威斯特法利亞性質的情況下,沒有人會心甘情愿地交出已經到手的利益,即使這種利益是通過非法和非道德手段獲得的。因而正如許多中國學者所論述的,英國被迫“歸還”香港后,長期保有強烈的對香港的心理“留戀”。英國議會長期對香港事務表現出了過分的熱情,而末代港督——彭定康,更是長期對香港事務“說三道四”,就是這種難以直言的“留戀”的表現。另外,“在前殖民地地區有選擇地推行民主進程,是英國發揮政治影響力的需要,也是體現英國捍衛所謂“普世民主價值觀”的現實需要”。特別是在2014年香港“雨傘運動”前后,英國從政府,到議會的赤膊上陣,不但對香港內部事務說三道四,更緊密配合美國,直接給香港所謂“民主派”以物質、政治和道義支持,還試圖直接“調查”香港的“一國兩制”。英國始終是支持或同情港獨的所謂“民主派”的重要外部力量。
三、國家層次的原因解讀
從國家層面看,香港殖民情結的不斷擴散首先與中國數千年封建文化的負面影響有關。文化形態是指“超越了政治上層建筑的局限而能夠支撐一個民族國家精神命脈的文化傳統,如中國傳統文化中所區分的‘道統、政統與學統’,其中的‘道統’就是指在各個時代都能夠涵之于內而顯之于外的文化形態”。中國古代的文化形態,從西漢武帝時期的“罷黜百家,獨尊儒術”開始,就和封建社會的意識形態統一為一體,成為占主導地位的社會意識,影響國人的思維和行為數千年之久。
數千年封建文化是享譽世界的中華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但另一方面數千年封建文化的“糟粕部分”,也給當代中國的經濟和社會發展帶來了諸多負面影響。就香港擺脫殖民統治后,重建中國認同的需求來講,則是加劇了殖民情結的擴散和深化,主要表現在:
其一,中國封建文化的權威崇拜,加劇了一些香港人對西方政治、經濟模式的崇拜,以及對西方建構的大陸中國形象的厭惡。權威就是使人信從的力量和威望。德國社會學家馬克斯·韋伯認為,權威獲得合法性的方式一般有傳統型、法理型的和神授型三種。中國封建社會的權威崇拜主要來源于傳統和一定程度的“神授”。在數千年的封建社會,封建帝王為了統一思想,運用神話的工具,在文化上以“尊祖”“法古”為主要方式,推動形成“述孔”的文化崇拜;在政治上,以“官本位”為主要表現形式,構成了對官僚士大夫的尊奉;在社會組織上,則以“家長制”和“師長制”為核心,形成對了家長和老師的無條件服從,因而在中國古代,家長、官員、老師,特別是圣人等權威,對不同社會組織的意見形成和表達,具有壓倒一切,且不容置疑的力量。其他社會成員,對權威的意見只能無條件服從。任何些微的異議,都將被視為大逆不道而付出沉重代價。長此以往就形成了中國傳統文化中,根深蒂固的權威崇拜。
近代以來,權威崇拜并未隨封建王權的滅亡而走向衰亡。對家長、領導和老師的崇拜依然頑強存在于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只不過“述孔”式的‘‘圣人崇拜”被今天具有現代學術大師光環的“專家崇拜”所替代。正是由于西方近代以來在社會科學領域具有的東方難以企及的高度,具有西方殖民背景,并長期依托西方大國的香港地區,才更有一種對西方社會科學權威的盲目崇拜,對被西方社會科學和所謂專家美化了的殖民歷史,具有了一種根本不會鑒別的信仰,對被西方世界歪曲了的大陸中國有一種本能地排斥。直到香港回歸以前,多數香港電影和文學作品中的大陸都本能地在刻畫大陸“野蠻”“專制”“沒有法治”和“沒有文明”的形象,許多還是愛國愛港人士拍下的影片。1997年香港回歸后,諸多專家強調,即使中國強調“一國兩制”,香港許多人仍然對大陸中國體制可能適用于香港懷有本能恐懼,其實正反映出香港對西方塑造的大陸體制形象已經內化到何種程度。
其二,我國長期等級社會的影響。中國數千年的封建社會是一個壁壘森嚴的等級社會。士農工商、君臣、父子、官民,甚至城市和鄉村,兄和弟,師和生等不同身份,不僅意味著不同的權力,更意味著地位和尊嚴。特別是在官員面前低三下四的奴才,也常常自認為擁有比平民更高社會地位而在百姓面前趾高氣揚,從不管其自豪感是否來源于仰人鼻息。在這種情況下,國人就形成了延續數千年,直到當代都難以消除的對身份和地位的珍視。
二戰結束后,香港經濟發展較快,并自認為在民主化方面取得了進展,因而讓一部分香港人獲得了相對大陸人的身份優越感。卻從未反思過殖民時期的痛苦,以及香港政府高級官員鮮有中國人的事實;從未反思過香港的經濟成就,得益于作為中西方冷戰特殊“窗口”的獨特地理優勢和歷史機遇;從未反思過香港“占領中環”等運動中表現出的民主的“劣質”。香港回歸后一些港獨分子罵大陸人為“蝗蟲”,以及2014年興起的“占中運動”對大陸的排斥,都與港獨分子帶有病態的身份驕傲密不可分。
因此,在一部分香港人對西方自我“神化”的形象和對大陸“鬼化”的形象幾乎固化的情況下,盡管香港長期遭受殖民侵略的痛苦,但一些港獨分子仍然因經濟的快速發展和自認為的民主化,獲得了對大陸人的身份優越感。直到現在一些香港人都把以維多利亞女王命名的公園和維多利亞雕像為榮,就是這種畸形優越感的產物。
除了中國傳統文化的負面影響外,近年來香港的發展停滯與中國大陸改革開放后的飛速崛起形成的鮮明對比,刺激了一些香港人盲目的殖民情結以一種極端形式爆發出來。人的認知是一種主觀的體系,一旦形成就具有相當的穩定性。人們總是傾向于接受與自己的信仰系統一致的信息,而回避不一致的信息。因為人的大腦總是試圖把世界描繪成一個完整、連貫和一致的世界。一旦自己的認知體系遭遇挑戰,特別是連續和強大的挑戰,就很容易形成強烈的挫折感,容易形成心理學上的攻擊本能。
由于種種原因,僅僅在30多年前,中國大陸與香港,不論是在經濟和社會發展水平,還是在體制完善程度等方面,都存在很大差距。但也就是這短短30多年,隨著大陸后發優勢的體現,以及香港近些年的相對停滯,這種差距開始迅速消失。在這種情況下,長期對“侵略有理,殖民有功”和西方優越感深信不疑,并且對大陸懷有心理優勢的一些港獨分子,不可避免地就出現了強烈的心理挫折感。通過激烈手段,隔絕與大陸的聯系;歇斯底里地向世界宣稱比大陸先進和優越;以及沉湎于對過去殖民歷史的懷念,都是他們逃避現實,維持心理優越感的路徑。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說,港獨分子近乎病態的對殖民統治的留戀,實際上留戀的是其對大陸中國病態的身份優越感。從這個層面看,近年來大陸發展態勢與香港的對比越鮮明,歇斯底里地叫喊比大陸優越,并沉湎于殖民歷史回憶的聲音就會越大。也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會明白為什么會在中國崛起態勢最為明朗的金融危機后,才會在出現一些港獨分子說“英國統治期間香港享有充分民主”這樣閉著眼睛的“瞎話”。
四、個人層次
在政治學研究中,層次分析法中的個人層次,主要指香港政治舞臺上的主要政治人物的性格、價值觀念等純屬個人的因素對國際交往的影響。
不論心目中有多少不滿,接受了何種負面情緒的影響,但祖國認同的力量畢竟十分強大,因而多數香港人對中國的認同不是那么容易被摧毀的。而一些港獨分子之所以以“民主化”為旗幟,來“包裝”變態的殖民情結,正反映出多數香港人心目中祖國的太過神圣。但另一方面,殖民情結自非殖民化后在香港的不斷擴散,正說明了香港政治被人惡意操弄。那么是哪些人在惡意操弄香港的殖民認同呢?
香港所謂“右派政治家”,或者說是“反對派”政治家,也是殖民統治時期的主要受益者。在港英時期,英國對順從英國統治的華人精英,進行了政治和經濟籠絡。親近英國殖民理念的華人精英明顯地比中國傳統知識分子受到英國殖民者的欣賞和倚重。他們在大學畢業后,“皆能居要位,獲厚薪”。而香港大學和香港中文大學等學校,皆以英語為教學語言,以培養高級買辦為目的,長期扶植對中國大陸極度仇視的所謂“右派”知識分子,對認同中國大陸體制的精英進行邊緣化。因此,正如香港末任總督彭定康在1996年的施政報告《過渡中的香港》中這樣解釋香港的經濟成就:“在香港,我們建立了一個忠于我們的政治價值觀的管治制度……”
被稱為“占中三子”的戴耀廷、陳健民和朱耀明,都是港英時期大學教育浸潤出來的所謂“右派學者”。所謂“泛民主派”的劉慧卿、黎智英等都是原封建地主家庭的女兒,而李柱銘則是原國民黨軍官的孩子。這三人都在香港順應港英政治經濟的需求而逐步發跡。即使原來曾經親近中國的投機分子陳方安生,也長期受惠于港英的殖民統治,20世紀60年代大學剛畢業就成為香港政府首位三位女性政務主任之一,并迅速在80年代成為香港開埠以來首位社會福利署女眭署長。這些殖民統治的長期受益者,當然會在香港局勢有任何風吹草動的時候,輕易喚醒內心深處的殖民情結,并不遺余力地推動殖民認同。而認同大陸的知識分子被邊緣化后的香港大學,則孕育了香港“占中”運動的主體——一群不明真相的香港大專學校學生。
因此,某種程度上可以說,今天香港人殖民認同的深化也和具有強烈親英情結的“香港右派”的操弄密不可分。
身份問題是國家統一過程中的最核心的問題。因為“身份是一系列關于自我的觀念,涉及如何認識自我、如何將自我與他者區分等問題”,其最核心問題是“我和我們是誰”,以及“誰是他和他們”。因此,身份是自我建構的基礎,是“我者”和“他者”區分的重要依據。要想真正實現港臺與中國大陸的統一,殖民情結問題就必須解決。
而另一方面,2014年香港的“占中”運動,則說明香港的殖民情結已經擴散到了極其危險的程度。在這種情況下,深究香港殖民情結的根源,并對癥下藥地找出對策就顯得越來越重要了。
責任編輯:楊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