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思主義哲學的使命——改變世界

【摘要】：“改變世界”作為馬克思哲學的核心理念，它所表達的正是馬克思哲學的使命。馬克思哲學第一次自覺地把“改變世界”作為哲學問題提了出來，植根于實踐，立足于人的發展，并把“解釋世界”與“改變世界”有機統一，從而為現當代哲學的發展開拓了新的思想空間和理論境界。

【關鍵詞】：改變世界；馬克思主義哲學；自由

“哲學家們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釋世界，問題在于改變世界。”[1]這句名言旗幟鮮明地表明了馬克思哲學對于舊哲學的革命性變革。馬克思以往的哲學家們所把握的世界要么是非現實的、幻想式的空中樓閣，要么只是純粹的邏輯推斷，基本不觸及現實的人的感性活動。而馬克思哲學則超越了傳統哲學的學說框架，破除了注重從抽象的、恒定的終極范疇來“解釋世界”的思維模式，強調“解釋”的現實性、生成性。

實際上，現實的人在舊哲學那里就是費爾巴哈所謂的感性對象，他把現實的人和現實的自然界作為哲學的出發點，承認人是感性的人和現實的人，但是費爾巴哈把人的終極實在看成是血和肉組成的感性對象，而不是自由自覺地活動，是自然的人而不是能動的人，是被動的客體而不是實踐的主體，是高索離居的人而不是社會交往的人。

舊哲學家們天然地相信，只要確立了那個永恒的最高“統一性原理”，人們就能獲得說明世界的基本原則即“批判的武器”來合理地“解釋世界”，從而也就能自覺地“改變世界”。這正如恩格斯所指出的，黑格爾認為“只要人類馬上把他的哲學從理論轉移到實踐中去，并按照黑格爾的原則來改造全世界，思維和存在的統一性就會得到證實。這是他和幾乎所有的哲學家所共有的幻想。”[2]實際上，舊哲學家們只是致力于以某種新的方式去說明現存世界，而不是推動人們去從事改變現實世界的實際斗爭。“批判的武器當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質力量只能用物質力量來摧毀”。[3]馬克思識破了舊哲學的一切幻想，拋棄了舊哲學通過建構“抽象原則”來一勞永逸地“解釋”進而“改變”世界的幻想，而是立足于“人的感性活動”，用“武器的批判”——現實的人的實踐來理解和協調人與世界的相互關系。以現實的人的實踐為切入點，從根本上顛覆了舊哲學，把哲學從天上拉到了地上，實現了哲學從“解釋世界”到“改變世界”的革命變革。

馬克思首次將哲學的根本目的從對世界的“解釋”轉向“改變”，但他并非是在一味地強調對世界的“改變”而否定或輕視對世界的“解釋”。 “改變世界”并不絕對地排斥“解釋世界”的功能。馬克思主義的“改變世界”決不是絕對地否定一切，而是否定和改變錯誤的、腐朽的，用黑格爾的話講，就是喪失了必然性的事物。馬克思哲學是在立足于其實踐觀的價值旨趣的基礎上來展開其變革世界的活動的，其理論的創建也都是為推動“批判的武器”向“武器的批判”的轉變做準備的，否則其哲學的內在價值便不可能得以展現。

“問題在于改變世界”，這句話用《提綱》的話就是馬克思哲學的“最高問題”，馬克思在《博士論文》期間已顯示出他開始與理論哲學的思維路向相分離，他積極打破“內在的自我滿足及關門主義”走向了實踐哲學的思維路向上來，實現了哲學的世界化或世界的哲學化。在《〈黑格爾法哲學批判〉導言》中，馬克思就提出，“必須推翻那些使人成為被侮辱、被奴役、被遺棄和被蔑視的東西的一切關系”。[4]在《論猶太人問題》中，“改變世界”具體為不僅必須摧毀宗教的幻想，而且必須首先摧毀資本主義社會，而人的解放又不是鮑威爾的所謂的“政治解放”。在《德意志意識形態》中指出“對實踐的唯物主義者即共產主義者來說，全部問題都在于使現存世界革命化，實際地反對并改變現存的事物。”[5]不管從《哲學的貧困》到《共產黨宣言》，1848歐洲革命到1871巴黎公社起義，還是檢驗唯物史觀的《資本論》到關注東方社會的《人類學筆記》，都是一個焦點即改變世界。

馬克思哲學所謂“改變世界”是指對現實的人的世界的改變，而現實的人的世界的改變又包括對人所面對的自然界、人身處其中的社會關系甚至人自身思維能力的改變。人的實踐活動的不斷展開過程也就是天然的自然界不斷人化的過程。因此，人們才逐漸獲得生存于自然界的能力，而正是通過自然界的不斷人化，人的社會屬性得以不斷生成，其存在價值也逐漸凸顯。隨著人的感性活動的不斷展開，人的社會屬性逐漸凸顯，社會關系鏈不斷延伸，并成為人生存與發展的基礎而推動著人自身的不斷發展。

馬克思主義哲學強調“改變世界”的哲學功能觀，今天“改變中國”的主體就是絕大多數的中國的最廣大的人民群眾——“人是真的人，具有無限性的人”，而不是沒有靈魂和主體性的“稻草人”。馬克思在《〈黑格爾法哲學批判〉導言》中幾段精彩的論述，即“批判的武器當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質力量只能用物質力量來摧毀；但是理論一經掌握群眾，也會變成物質力量”，[6]“認為要得到群眾的熱情擁抱，就不能從思維出發，而應當從存在出發；不能從抽象的、沒有任何規定性的存在出發，而應當從當下的、直接感性的存在出發；也就是從現實的人和現實的自然界出發”，“哲學把無產階級當作自己的物質武器，無產階級把哲學當作自己的精神武器”，[7]“德國人的解放就是人的解放。這個解放的頭腦是哲學，它的心臟是無產階級。哲學不消滅無產階級，就不能成為現實，無產階級不把哲學變成現實，就不可能消滅自身。”[8]

馬克思哲學作為一種典型的“解釋世界”與“改變世界”相統一的實踐性的哲學，并不是把“改變世界”作為一種空洞的口號，而是在“解釋世界”的同時就在“改變世界”。可以說，正是在有機地統一“解釋世界”與“改變世界”的過程中，馬克思哲學創始人將以往哲學家們所苦苦思索的“人的自由何在”及“人的自由何以可能”的問題直接轉換成了“人類的解放何以可能”的問題。因為對于“人的自由何在”的問題，馬克思、恩格斯在創建新歷史觀的過程中就已給予了解答，而“人的自由何以可能”問題則是與“人類的解放何以可能”問題具有相通性的。所以，馬克思、恩格斯在其后期的理論工作中，無論對經濟規律的研究還是對生產勞動的剖析，都是圍繞人類的解放即實現人的自由全面發展而展開的。

總而言之，馬克思的哲學并不是企圖對世界作出某種永恒的終極解釋，而是關注“現實的人及其歷史發展”，不斷為人們提供理解和協調人與世界相互關系的“世界觀理論”，實現“改變世界”。這里的“改變世界”是協調人與世界的現實關系，“把人們的全部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確立人在世界中的合法地位，“把人的世界和人的關系還給人自己”，從而為人的全面發展創造條件、開辟道路，最終實現人的自由解放。

參考文獻：

[1]《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57頁。

[2]《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65年，第315頁。

[3]《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9頁。

[4]《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10頁。

[5]《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60年，第28頁。

[6]《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9頁。

[7]《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15頁。

[8]《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16頁。

作者簡介：王垚（1993-），女，漢族，籍貫：河南省鄭州市，單位：重慶市西南大學政治與公共管理學院，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哲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