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貴州省黔東南從江縣的茫茫林海中,散落著5個寨子,那里還保持著戰國時期遺留下來的生活習慣和文化。這些寨子與其他的苗寨很不相同,以民風剽悍聞名。他們就是以種植水稻為主,伴以狩獵,有“戰國遺風”之稱的神秘的岜沙部落。
走進岜沙,只見這里箐黑林密,鳥道蠶叢,具有很強的隱蔽性,千百年來極少有外人進入。岜沙村不大,村寨建于山粱坳口及面向都柳江一側的半坡上。村寨木樓古樸、簡單;四周則為密林環繞,環境幽雅;村民全系苗族,衣著傳統,發飾奇特。
這是一個普通的岜沙男人的裝束,黑色的、暗紅色葫蘆放有火藥、鐵砂,竹簍里是鐮刀,竹簍的左邊是柴刀。
傳說苗族的祖先蚩尤有3個兒子,岜沙人就是第3個兒子的后裔。當年蚩尤被黃帝打敗,率領部落開始了向西南的千年長征。岜沙苗族的祖先就是大遷徙的先頭部隊——九黎部落的一支。他們開山劈路、鏖戰熊羆,勇武之至。
所以,基于生存環境的惡劣,岜沙苗人槍不離身,刀不離腰。時至今日,岜沙男人總是隨著槍與砍刀和剽悍的氣概出現,頑強地延續戰國遺風。為保衛家園,男人們成了這里的守護神,幾百年不屈不撓地斗爭,常年的防范意識形成了與外界隔絕并保存了刀耕火種的生活方式和獨特的民俗習慣,就連小孩們也喜歡在腰間別上一把彎刀。
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岜沙是不是“世界上最后一個槍手部落”不得而知。但是在中國,老百姓能扛著真槍在村寨里走來走去的恐怕也只有岜沙村了。岜沙漢子終身帶槍,但從不亂放。以前是為了狩獵,現在主要在迎接貴賓和有重要慶典活動時,才會對天鳴槍。
萬物有靈和樹崇拜
岜沙人相信萬物有靈,并崇拜樹木和自然。他們認為每一棵大樹都是一個祖先的靈魂,他們敬畏這些靈魂。
岜沙人同時認為生死是一個循環的過程,一個人的出生和死亡是祖先的靈魂在現實世界和遠祖世界之間的穿梭,是靈魂和肉體的交替。所以,每當寨子有孩子出生,他們就種下一棵樹,讓這棵樹陪伴著孩子成長;當一個人死去,就砍下代表他的那棵樹,以此樹為棺,安然長眠。同時,在死者的墓地上栽種上另外一棵樹,象征著生命以另一種形式重新開始。
這里也有一個博物館,主要是講岜沙人對樹的崇拜。在他們的觀念中,人是大自然的子孫,人的一切都是樹給的:遠古的先民為避野獸棲于樹上,后來以樹為材建房筑巢,樹給人提供取暖用的柴、做工具的料、以及飽腹的果實。最老的樹就是最古老的祖宗,老樹就像祖宗一樣的時刻保佑著他們。
中國最古老的男性發式
岜沙男人非常重視他們的發髻,發髻在岜沙苗語中稱為:“戶棍”,是男性裝束中最重要的性別標志——剃掉男性頭部四周大部分的頭發,僅留下中部盤發為鬏髻,并終生保持這種發式。
據說,這種裝束是從蚩尤老祖時代傳下來的,也是迄今為止在中國所能見到最古老的男性發式。曾有日本民族、民俗學家尋根來到黔東南,岜沙人引起了他們濃厚的興趣,因為日本武士裝束和岜沙人裝束幾乎沒什么兩樣,所以有人認為日本人的祖先是岜沙人。
岜沙的男孩子一生下來,就不能隨便洗頭梳頭,更不能隨便剪掉頭發。“頭發是祖先的命線嘞,輕易動不得的喲!”寨老不斷地告誡族人說。每個男孩子在7~15歲之間必須舉行一次成年禮。行成年禮的那一天,男孩兒邀請幾個年齡相仿的伙伴,去上山打鳥,去田里捉泥鰍,到山澗摸魚……鳥打得越多、魚捉得越多,表明他的本事越大,將來會有出息。然后,小伙伴聚集在當事人的家里,喝酒、燒吃捉來的魚和鳥,再由當事方族中的本家鬼師為他剃頭,梳成“戶棍”,大功即宣布告成。履行完祖上傳下來的嚴格儀式,就標志著他的人生進入了獨立的階段。
據說,這種裝束是從蚩尤老祖時代傳下來的,也是迄今為止在中國所能見到最古老的男性發式。
自織自染的傳統服飾
岜沙男人平時身著自織的無領右開衫銅扣青布衣,直統大筒褲,青布褳,常年身挎腰刀,肩扛火槍,上山打獵,下河打魚。爬山上樹如履平地,衣食住行均取之于山林河谷。他們十分重視自己身體的強壯,狩獵與耕作技術高超,還特別強調裝束和身體的標志。
岜沙人的服裝都是麻布制成的。人們將麻紡成長長的麻線,并將線截成同樣長度,再經過理線的工序才能拿到紡車上織布。一束20米左右的麻線經芭莎女子之手梳理成上下兩層,麻線根根相隔,疏密一致,十幾個人協調配合分工明確才能完成這一工序。
織完的布還要經過植物藍靛染料染制,染制時要放上雞蛋清,染好的布為深藍色,還會泛著紫光,還要疊成塊在青石板上用木榔頭反復槌打,蛋清與染料相互作用形成膠質滲透到布中,使染成的布具有防水作用,并且十分光滑涼爽。貴州氣候多雨,穿著它小雨一般不會淋透,仍然可以勞動。
岜沙故事《滾拉拉的槍》
2009年的時候,有一部叫做《滾拉拉的槍》的電影入圍第59屆柏林電影節,這部電影就是在岜沙拍攝的,所有演員都是當地的老百姓。值得一看。
《滾拉拉的槍》講述的是最后一個槍手部落中一個苗族男孩的故事。男孩滾拉拉從小跟著奶奶生活,即將接受神圣的成人禮。男孩子們都會在儀式上得到一桿父親贈送的獵槍,從此成為值得信任的男子漢。從小沒見過父親的滾拉拉為此憂心忡忡,自己也不夠錢買槍。好友賈古旺離家出走去廣州打工,外面的世界也讓滾拉拉十分向往。于是他瞞著奶奶,背著半袋米踏上了漫長的尋父之旅。
Tips
交通路線:
貴陽-從江:在貴陽客運東站乘車,路程5.5個小時,票價95元左右
凱里-從江:在凱里客車站乘車,路程5個小時,票價75左右
榕江-從江:榕江汽車站到從江的小巴很多,路程2小時,票價16元
黎平-從江:車程為3個小時左右,票價35元
從江-岜沙:岜沙距離從江縣城7.5公里,出車站后左轉過橋,橋頭處等待前往的岜沙的面包車,每人5元;也可以在車站門口包車去,往返50元,司機會在寨子里等你看完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