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直觀真實和超現實真實都隸屬于形式真實范疇,所不同的是,前者是一種與生活邏輯和歷史邏輯相關的基于藝術客體外在形式和內在形式的真實; 后者則是一種基于人工智能的純粹形式奇觀,具有超現實性。馮小剛導演的很多作品具備低碳影視作品的典型特質,本文將以具體電影文本為例,從導演到表演,深刻剖析其在形式真實方面的低碳美學特質及其價值意義。
【關鍵詞】:低碳美學;藝術真實;陶冶型自由情感;形式真實
所謂低碳藝術就是在文本構成上以客觀真實或主觀真實為主要特質,以直觀真實、超現實真實為基本輔助,在與審美主體互作中能夠激發陶冶型自由情感,從而促進審美主體身心雙重健康的藝術文本。[1]內容和形式是藝術文本構成的兩個方面。筆者也將從形式入手,分析低碳藝術文本的真實美學特質,形式的真實包括直觀真實和超現實真實。馮小剛導演的《集合號》、《1942》都是典型的低碳藝術文本,不管在內容上還是形式上都符合低碳藝術文本的真實美學特征,對真實人性的的表現和再現入木三分,讓人回味無窮,引發審美主體強烈的情感共鳴和深度思考,從而激發陶冶型自由情感。這為我們分析低碳美學特質提供了范本,值得我們探究。
直觀真實和超現實真實都隸屬于形式真實范疇,所不同的是,前者是一種與生活邏輯和歷史邏輯相關的基于藝術客體外在形式和內在形式的真實; 后者則是一種基于人工智能的純粹形式奇觀,具有超現實性。[2]
低碳影視文本的外在形式的直觀真實是指鏡頭、色彩、光線的運用等方面的真實。要滿足外在形式的直觀真實,必須將現實生活中人類真實存在的行為邏輯在藝術文本中還原,符合人類生活邏輯,要避免一切虛假的藝術形式。只有這樣的外在形式,才能引導觀眾深入影片,設身處地深入劇中人物,實現零距離對話,并激發強烈的自由情感。在影片《集結號》中,開場就為全片奠定緊張、劍拔弩張的氣氛,一場惡戰一觸即發。觀眾的腎上腺激素在導演真實的鏡頭運動下加速分泌。特寫鏡頭和中近景鏡頭把焦點對準戰場上浴血奮戰的沖鋒隊員,展現他們的勇猛和氣勢,不怕犧牲的精神以及被敵人擊中后的痛苦萬分的表情。戰爭的血腥和對生命的屠殺在導演的鏡頭調度下讓觀眾一覽無余,真實的鏡頭運動令審美主體的心靈上受到極大的震撼。隨后,在谷子地率領部下在汶河阻擊敵人時候,他被敵軍的一顆炮彈震得暫時性失聰,接下來的幾個慢鏡頭和正常鏡頭交叉出現,是對谷子地當時失聰和暈眩狀態的真實刻畫,鏡頭的恰到好處的運用再一次逼真的再現戰爭場面下的人物的面貌,觀眾在觀看到畫面時也感到陣陣的暈眩,這種不舒服的表情加深了審美主體對于戰爭的感悟,對心靈極大的震撼。影片戰爭場面的光線多以自然光為主。光線的角度上多以逆光和順利光。作為一部戰爭片,逆光既可以使人物的造型感更為強烈,使畫面更凝重,從而展現出一種力量感,也能更好的表現出硝煙彌漫的戰爭環境,使這場戰斗的整體畫面的基調保持一致。從而激發出審美主體的陶冶型自由情感。
外在形式的直觀真實是表層的直觀真實,內在形式的直觀真實才是藝術家們更注重的。這體現在“敘事情節整體布局上的直觀真實”,[3]內在形式的直觀真實是通過敘事、表演風格等方面的真實來實現。這種直觀真實滿足從故事的開始到激勵事件到高潮再到圓滿的結局都要符合因果律和可能律。馮導對影視文本的內在形式的直觀真實拿捏也很到位。在影片《一九四二》中,馮小剛以獨特的敘事手法及藝術表現反映了1942年我國河南發生的一場大災荒以及災荒中各階層人物的人生百態,這是馮小剛尋找自我突破和創新的愿望。在主題表達上,馮小剛曾談及這部影片“既是一幅波瀾壯闊一瀉千里的流亡圖,又是一部中華民族的心靈史”。他從藝術的角度書寫歷史,還原歷史,可以說是對電影本體及藝術的新嘗試。這是一部民族歷史的史詩作品,如何把握宏達的敘事,展現眾多的人物百態,足以彰顯馮導深厚的美學功力??梢妼а菰趧撟鬟^程中堅持和遵循藝術真實的美學原則,以真實的歷史事件為基礎,創作出真實可信的故事情節。觀眾通過真實的影像敘事體會到災難中人性的痛苦和掙扎。低碳表演也是低碳影視作品中的核心元素,對于人物的塑造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在影片《一九四二》中,每個角色都稱得上可圈可點,這離不開演員的低碳表演。所謂低碳表演,指的是在“低碳美學和低碳藝術理論”基礎上構建的符合藝術真實這一最重要的美學尺度的影視表演技巧。[4]在影片中,每一個角色都離不開演員的低碳表演,真實的表演讓片中的角色深入人心。影片剛開始,逃荒之前的老東家雖然面對天災,但生活依舊富足,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大老爺的排場并沒有被磨滅,觀眾依然可以感受他作為大地主的那份氣派。隨后當老東家的家庭在暴亂中被破壞之后,他帶領全家踏上了逃荒之路。一路上,角色身份隨著時間的推進,饑餓的蔓延和侵襲,他從一開始穿著得體的,體面的地主逐漸變成蓬頭蓋面,苦不堪言的流浪漢,張國立對角色的精準把握和真實的表演,讓觀眾對災難下民眾的凄慘生活產生心靈上的觸動和震撼,激發審美主體強烈的自由情感。總的來說,片中演員們的表演都是從直觀真實到客觀真實的跨越,表演的直觀真實是指演員詮釋的角色讓觀眾感覺如同現實中的人一樣可信,人物性格和品格符合人類邏輯。所謂表演的客觀真實,是通過觀影者理性分析后獲得的真實,這種真實是社會普遍規律的綜合,也是人類普遍心理經驗的綜合。在影片中,人物形象通過演員表演的客觀真實被塑造出來,詮釋了真實的人性。
從超現實真實到客觀真實是建構低碳藝術文本的一條基本路徑。[5]隨著3D數字技術在全球的發展和普及,建立在數字特效基礎上的科幻電影層出不窮,這種奇觀在電影《阿凡達》中被運用到極致。但是,影視藝術文本中出現了大量的高碳病象,過度在電影中使用3D特效是其中的一個表現,單純的追求數字奇觀,只能激發感官型自由情感,缺少低碳藝術作品中的人文關懷。因此,要想運用數字奇觀的高度逼真性,在超現實真實的基礎上達到客觀真實,就不能徒有奇觀的外表,數字奇觀不能作為一個博人眼球的噱頭,而是要將數字奇觀藝術的運用統一到影視文本的整體框架之中,服務于影片中的人文關懷,展示真實的人性。
從直觀真實到客觀真實,馮導的電影《集結號》、《一九四二》符合低碳美學的本質,蘊含了豐富人性,具有獨特的藝術魅力。馮導作品中的客觀真實遵循人性邏輯,激發審美主體的陶冶型自由情感。真實的人性又是復雜和多變的,在影片中導演的把握也是恰到好處,善于特定歷史和背景下的人性惡和善通過客觀真實表現出來,引發觀眾共鳴和思考,帶來思想的啟迪。
注釋:
[1]馬立新,蘇月奐:《論高碳藝術與低碳藝術》。
[2]馬立新,蘇月奐:《論高碳藝術與低碳藝術》。
[3]馬立新:《“低碳人”論》【M】,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5年版。
[4]馬立新:《低碳人》【M】,山東人民出版社,2015。
[5]馬立新:《低碳人》【M】,山東人民出版社,2015。
作者簡介:李濤(1993—),男,漢族,山東日照人,山東師范大學傳媒學院2015級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