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沙極光紅綠藍

十五年前，我兒子五歲，愛看動畫片。為我兒子演動畫片的是一臺29吋的彩色電視機，創維牌的。我兒子對電視機不挑剔，給他個黑白的他也會看得不肯吃飯。電視機很大很笨重，兩個人才把它抬到電視柜上。我是那兩個抬電視機的人之一，我知道它有多重。那時我還很年輕，關節和肌肉還都有些承受力，若現在，我是怎么都抬不起來的。抬上去后，我就不打算移動它了。我也沒有能力移動它了。然后我為那個木質的電視柜擔憂，這么重的東西，晝夜壓在它的背上，也沒人替換它歇一會，時間久了，電視柜會不會忽然崩潰。兩三年后，電視柜安然無恙，倒是那個沉重無比的大家伙出現了嚴重的問題，而這個問題直接導致我兒子在小學就患上了近視。到現在我還恨那臺電視機。它制造了我兒子童年的不幸。而我站在我兒子的不幸面前不知所措，毫無辦法。它也制造了我的痛苦。

剛買了兩三年，看上去很好很新的電視機，忽然有一天，打開后屏幕上只剩下了紅色，像剪紙畫，圖像還拖著影子。而其他顏色不翼而飛。如果它就不出圖像了還好，頂多不看，也不會貽害孩子的視力。因為還有圖像，孩子每天都看全是紅色的動畫片。我對于電視機的狀況不知該怎么處理，我知道它的分量，不可想象搬運它去修理。我找到售后，說過了保修期，修理得自己花錢，而且不提供上門服務。這樣一來我就徹底不知道怎么辦了。我沒有意識到那紅色的屏幕對孩子的視力傷害那么嚴重。不然就是毀壞它也不能讓孩子繼續看。這樣過了很長時間，至少有三四個月，孩子在學校檢查視力時發現患了近視。左眼視力0·8。到醫院做散瞳，然后配戴眼睛。

就在這時，有人告訴我用磁鐵在屏幕上移動，那些顏色就會被吸回來。我想那顏色也不是鐵屑，能聽磁鐵的話嗎？但沒別的辦法，只能試一試。我找到一塊磁鐵，在屏幕上移動。我是橫著讓磁鐵在屏幕上劃過，我看見磁鐵經過的路線，出現了一道彩虹。我又在空白的地方劃出幾道彩虹。那些彩虹立刻互相擁抱。神奇的在他們擁抱之后，已經混沌了幾個月的電視屏幕忽然出現了藍天白云、綠樹和紅花！我站在那里長出了一口氣，孩子則高興得在地上蹦跳。于是在我家的電視柜上，除了遙控器，再就是一塊圓形的磁鐵。這樣用磁鐵吸顏色的日子過了不長時間，那些顏色又混亂了。磁鐵可能相當于猛藥，有著很強的毒副作用。那些顏色被磁鐵刺激得暈頭轉向，他們一片混亂。不知該站到什么地方才對。人的臉可以是綠色的，天空是紅色的，大地是黃色的……對于電視屏幕上的混亂狀況，我不知所措，毫無辦法。我真正感受到什么叫無能為力。我洗衣服、煮飯、上班、寫文章、輔導孩子寫作業，我幾乎什么都會干，我還沒被什么事徹底難住過。而在我的家里，那塊玻璃后面的事情，我竟然沒有辦法解決。那塊磁鐵并不能解決本質問題，它只在一開始有效。我甚至不會去想找人修理，我認為這個問題很大，不會有人會修。

后來，在離家不遠的一條小街上，我看到了一家電器修理鋪。我試著詢問了一下，師傅說他會修，而且愿意上門。這讓我非常意外。師傅果然比那塊磁鐵作用大，竟然修好了。師傅說了因為什么，當時我就不太懂，因此也記不住。我只是感到電視機里的那些顏色，是很難對付的東西，它們都不是省油的燈，說跑就能跑沒影了。此后，電視機里的顏色又無端逃走，我又去找師傅，他來了又把跑丟的顏色抓了回來。每次都是紅色還在，綠色、藍色等顏色不知去向。

再后來孩子長大住校上中學，我也幾乎不看電視，那臺電視機就一直放在那里。它太重了，我每天看到它都感到我的電視柜就要被它壓塌了。因此它成為我的心病。幾年前，我把它賣給了收廢品的。電視柜被我擺上了三盆花卉。我的心情好了許多。大概是給了我50塊錢。我記得這臺電視機買的時候是三千多元，而且買的時候還要排隊。

這是我家最后一臺電視機，此后再沒買過。我對于電視機產生了心里障礙，那些顏色都是暫時的，說不上哪天，它們就會逃之夭夭。只有紅色穩定，它從來不走，而綠色和藍色，說走就走。但是，只有紅色，這個世界是一片模糊。一種顏色，不能構成一個清晰的世界。

此后我一直用電腦，電視機似乎沒什么用了。它被輕便的電腦取代了。當有奧運會、足球世界杯等重大國際比賽的年份，電腦屏幕還是太小了，使我觀看比賽難有那種因為逼近而產生的震撼力。這時候我就想起了電視機。但也是想想而已，比賽日很快過去了。

許多年了，我家沒有電視機。生活似乎沒受什么影響。

但是，每次我在商場偶然看到墻上的大屏幕電視機，那清晰的圖像和絢麗的色彩，還是被吸引住了。但我在猶豫，那些顏色都答應好好地留在電視機里了嗎？它們不會像我家的電視機那樣，忽然就變成紅色的了嗎？我想再等一等吧！

這些就是我對彩色電視機的認識。是我與電視機之間發生的故事。我期待電視機能在顏色上技術成熟，讓自然和人在屏幕上有一個接近真實的顏色，不要忽然就變成了鬼怪。

今年9月，我隨報告文學雜志社的作家來到杭州下沙。分給我的采訪對象有好幾個，其中之一是中科極光。可能是因為我對顯示器的認識太少，而且都是負面的，冥冥中的安排恰給我補了一課。

9月24號下午，我的采訪單位是“中科極光”。看到這四個字，我很懵。中科，我知道，應是中科院；極光，我也知道，極光出現于星球的高磁緯地區上空，是一種絢麗多彩的發光現象。一般呈帶狀、弧狀、幕狀、放射狀，這些形狀有時穩定有時作連續性變化。極光產生的條件有三個：大氣、磁場、高能帶電粒子。但把這兩個詞語合到一起，我就懵了。

接待我的是中科極光的董事長助理劉治女士。她先是用語言——她的普通話很好，每句都清楚，但我還是比較懵，因為我大腦這么多年沒有儲備經濟、技術、科技這方面的知識和語匯，我在聽介紹的時候，幾乎是聽不懂的。這對我來時，差不多是外語。還好，她只說了很少，就帶我去參觀產品。一進他們的產品放映室，我立刻明白了。他們是研究顯示器，也是電視機的高端科技單位。

墻上的大屏幕有一百多吋吧，似乎就是一塊白布。這讓我想起小時候看的那些電影。那些電影都是放映到一大塊白布上的。而放映機在白布的對面，我于是往后看，尋找那個能發出一道光柱的放映機。但我回頭在墻上什么也沒找到。劉治說，沒在那里，在這。原來放映設備就在屏幕的下面，也就是我們放電視柜的那個位置。一個大概30cm×40cm大的黑色盒子。一束明亮、精細的光束從那里發出，然后反射到屏幕上。劉治說，這就是激光家庭影院，也就是激光電視機。原來極光是虛用的，實際上是激光。我感到這一筆用得非常好，很有文學性。我去摸了一下幕布，真是一塊白布。那么，中科極光的產品，是不需要那個易碎的玻璃液晶顯示器的。只有這個黑盒子，外加一塊幕布就成了。我試著移動了一下那個黑盒子，一只手就夠用了。雖然我不愿意想起那臺兩人才抬動的電視機，它給了我很大的創傷，但此時，當我在十幾年后，又身在杭州下沙，當我用一根手指就移動了那臺“電視機”，我還是想起了另一臺傷害了我的電視機。

我心里突然飄來的那塊烏云，很快被幕布上的一株葵花遮住了。我從沒在任何顯示器上看到這么清晰的葵花，顏色這么接近真葵花的葵花。劉治說，液晶顯示器，也就是LED顯示器的色域覆蓋率只能實現人眼識別顏色的32%，而我們的激光顯示，能夠呈現出人眼可識別顏色的62%。這時，葵花后面的烏云又飄出來了，那臺需要磁鐵的電視機，我想那還有什么色域可言嗎？

從我家那臺顏色靠磁鐵尋找的電視機，到眼前這臺激光顯示器，這中間是隔著顯示器發展的多少朝代——黑白電視機、彩色電視機、數字顯示器、激光顯示器，無疑，我是走進了目前中國乃至全球顯示器行業的科技前沿。我聽不懂、看不懂都是可以原諒的。因為，在這里，我等于是個原始人走進了現代都市。

我這個科技領域的原始人，開始了學習。我從中科極光帶走了一些學習資料，我要看看，看看能懂多少，能懂多少是多少吧！看來只讀文學作品顯然已經不行了。我們的生活已經乘著科技的大船航行起來了，我才發現自己沒有上船，獨自坐在上個世紀的岸邊。

“激光顯示采用紅綠藍三基色激光作為顯示光源，其核心也就是光源——激光。激光是一種光，它是根據愛因斯坦的受激輻射原理所產生的一種單色光，它跟一般光相比具有三個特點，一個是單色性特別好，第二是方向性特別好，第三個是亮度特別高。比如說單色性特別好的話，過去我們都是用光譜燈如氪86，它的線寬是萬分之一個納米，而我們通常用的氦氖激光是一億分之一納米。普通的燈方向性很差，我們激光可以達到千分之一個弧度。同時它的亮度高，比如說電燈泡發光亮度最多是106cd/㎡，太陽光可以達到109量級，而激光可以達到1014，甚至更高。”

“激光顯示是以三色（或多色）激光為光源的顯示技術，通過調制三基色激光的強度比、總強度和強度空間分布，即可實現圖像的全色顯示。由于激光的方向性好、亮度高，易在雙高清感知線性區實現大屏幕顯示；激光單色性好，比傳統光源譜寬窄10倍，可實現大顏色數、高色飽和度、大色域顯示；激光相干性好，可實現全息三維再現（真3D）。”

“（1）幾何、顏色雙高清。

幾何高清：激光的亮度高，易達到人眼幾何分辨極限的大屏幕顯示。

顏色高清：人眼感知的光譜寬度約為1nm，紅綠藍三基色激光源光譜寬度比現有顯示器的光譜寬度窄8倍，顏色數可提高512倍達到85億以上。

（2）全色。激光為線譜，色坐標點可達色度圖邊緣，色保和度高，色度三角形面積大，激光譜線豐富，可構成最大色度三角形（90%），現有彩電（TV）色域覆蓋率只有約32%，中科院激光顯示色域覆蓋率可達79%以上。因此激光顯示是實現全色顯示的最佳途徑。

（3）真3D：3D技術包括視差3D（兩眼分視）和全息3D，激光顯示可通過全息技術再現物體全部信息（波長、振幅、相位）實現真3D。

激光顯示是一項顛覆性技術，它以窄帶相關光源取代寬帶非相關光源，把幾何線分辨率從4K提高10K以上；把顏色數從16M提高到8500M；把色域覆蓋率從0.3提高到0.9；從視差原理提升到全息原理，從而達到雙高清（幾何、顏色）、大色域、真3D，可實現近人眼分辨極限的高保真圖像的再現，被世界業界視為人類視覺史上的革命。”

我并不是拒絕先進技術的人。我是對現代科技缺乏基本的認識。看到中科極光的產品，我知道那是科研成果，是樣品。我問劉治，這么好的東西，什么時候可以批量生產，而價格也是大眾能接受的？

劉治說，我國已經具備將激光顯示研究優勢向產業優勢轉化的條件，目前激光顯示技術已進入產業引導期。她說全世界均在大力進行激光顯示產業化關鍵技術攻關、開發多樣化樣機或試銷產品，以提高性價比、實現規模產業為目標，以期爭得未來10年左右顯示器市場的新商機。隨著激光顯示領域產業化關鍵技術攻關、多樣化樣機和試銷產品的開發，預計未來10年可開拓出千億美元級/年的規模市場，與LCD、OLED一同成為全球顯示市場的三大主流產品。

我說，那我孫子看動畫片，能不能用上這激光顯示器？劉治說，您孫子幾歲？

暫時還沒生出來。但我兒子已經答應我，一畢業就著手解決這件事。

劉治笑起來，說那能趕上。

因為我那沒出世的孫子將來看動畫片，我特別關心這激光顯示器的研發。我說那現在發展到哪一步了？和技術先進的國家比差多少？

劉治自豪地說，不差。有的領域還高于先進國家。目前，國內激光顯示技術及產業基本與國外同步，中科院作為國內激光顯示研究的代表單位，率先在國內實現了三基色激光投影顯示，相繼推出65英寸、84英寸、140英寸、200英寸系列激光顯示樣機，并通過了信產部和中科院聯合鑒定。從產業發展來看，無論是全固態激光還是激光熒光粉，均存在性價比不高，難以普及應用的問題。隨著半導體激光器（LD）材料和器件技術的發展，三基色LD光源可采用半導體制造工藝實現大規模量產降低成本，支撐激光顯示實現高性價比，進入尋常百姓家。可以說，激光顯示產業化的發展方向就是紅綠藍三基色半導體激光器（LD）為光源的激光顯示。在該發展方向下，中科院于2015年研制成功國際首臺100英寸全三基色半導體激光顯示樣機，光通量3800流明，幾何分辨2K，色域覆蓋率>63%，配置多種功能接口，并于同年在上海工博會和深圳高交會上進行展出。

她讓我看一張表。這是2006年同期，國內外激光顯示研究進展對比圖。圖表上的數字顯示：在國內，激光顯示技術研究與國際同步，總體水平相當。

序號 機構 屏幕

（英寸） 分辨率 光通量（lm） 色域

（%NTSC） 色域覆蓋率（%）

1 中科院 60～200 1024×768 1500 253.4 79.2

2 美國LPC 24～120 1280×1024 500 221.7 69.3

3 日本SONY 140 1920×1080 1400 214.4 67

4 德國LDT 可調 1024×768 1000 209.4 65.4

既如此，那還不生產？激光顯示器要不快點生產，我孫子可就快生產出來了。

劉治大笑，說真的快了。

這么難的技術，這么好的顯示器，都是誰研究出來的？

劉治說，我們有一個強大的科研隊伍。領軍人物就是劉新厚董事長和畢勇總工程師。這個科研隊伍可不是一開始就這么強大。從2004年開始，到2012年，九年的時間，經歷了初創、發育成長、成熟，才到達現在的技術團隊規模和技術能力水準。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需要信心、堅韌和不斷專研開拓的精神。

她提到了兩個人的名字：劉厚新、畢勇。我終于從激光、色域、流明、分辨率、光譜、三基色等一系列我此生首次聽到的光學名詞中捕捉到了兩個人名。我仿佛是從泥淖中走了出來。我累得夠嗆。現在，劉新厚和畢勇就是我可以坐下來休息的一片草地。

這么大的科研項目，目前取得這么高的科研成果，又經歷了12年的工作，作為這個項目的科技帶頭人，劉新厚和畢勇，他們不會沒有故事吧？

劉治說，有啊。都是感人的故事。

先說我們中科極光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長劉新厚吧：劉董是研究量子化學的。早年留學英國。1992年他博士畢業后，立即回國準備在量子化學方面為祖國效力。在回國前夕，他的英國導師問他：你回國后打算做什么？劉新厚回答，當然是繼續搞量子化學研究啊！他的導師對他說：量子化學是基礎科學，如果你做不到這個領域的前十，那么你就不要做了。導師的話讓劉新厚困惑，他不知道自己不做量子化學科研還能干什么？世界前十，那是太難了。就當時國內的科研條件和各種環境都是不可能的。但他回國后在中科院理化所工作，仍然進行基礎科學的科研工作，世界前十，只能作為理想。在漫長的工作中，英國導師的話一直在他的記憶里。他漸漸悟出：把科學概念轉化成產品工業化，讓實驗室的技術走出實驗室，也是科研人員的重要使命。科研的世界金字塔尖能有幾人的立足之地呢？而把科技成果轉化成科技產品造福于人，是大多數科技人員的新方向。劉新厚在理化所任所長期間，就開始了技術工程化的開發，他計劃在退休之后，辦一個企業做一個產品，把自己一生所學轉化成造福大眾的福祉。

2015年，劉新厚任董事長、畢勇任總工程師，杭州中科極光科技有限公司正式成立。

在企業創立之初，把科研人員的利益和企業的發展捆綁在一起，團隊不僅僅出技術，還需要實際現金投入，拿出個人積蓄投入企業成了技術團隊成員的共識。也是團隊成員對自己公司前景信任的一種表達。劉新厚作為公司董事長，更需投入個人資金以堅定團隊的信心。但在當時國家對于領導干部管理有規定——領導干部不能入股企業，劉新厚雖然已不任理化所所長了，但依然保留了正局級待遇。要這個正局級待遇就不能入股投資，作為董事長不入股，勢必影響整個團隊其他成員對公司的信心。這如同一艘大船要航行去遠方，而船長沒有上船？怎么辦？一個正局級待遇，那是劉新厚工作了幾十年的報酬。可劉新厚說這并不是一個艱難的決定，幾乎沒有猶豫就向院黨組提交了辭去正局級待遇的報告，以一個普通科研人員的身份和技術團隊成員一起創業，在公司成立之初的1000萬注冊資本里面，團隊成員自掏腰包300萬。其中劉新厚作為董事長入股資金達到135萬。而總工程師畢勇的入股資金也達到85萬。在團隊入股資金的300萬里，兩位企業帶頭人的資金就占了三分之二還多。

那么畢勇和劉新厚是怎么走上這種同舟共濟的合作道路的呢？這樣的合作是非同尋常的。幾乎是背水一戰啊！他們得在很多方面趨于一致才能走到一起并凝結成這種堅定的合力。

這是我對劉治助理提的新問題。這個問題是我回到吉林通過電話向劉治提出的。

劉治說：說畢勇就得先說許祖彥院士。因為許祖彥院士是畢勇的博士生導師，是畢勇的學術上的源頭。也是通過許祖彥院士，畢勇和劉新厚才結識并結成合作伙伴的。許祖彥院士是激光技術專家。1963年畢業于中國科學技術大學技術物理系，1963-2007年：中國科學院物理研究所，1991-1994年：美國西北大學和香港科技大學訪問學者，2008年：中國科學院理化技術研究所。2001年當選為中國工程院院士。現任國家973計劃顧問，國家863計劃專家委員會顧問，中國科學院功能晶體與激光技術重點實驗室學術委員會主任，《中國激光》雜志編委，中國科學技術大學光學與光學工程系主任。

長期從事可調諧激光、全固態激光和光學非線性過程研究，合作發現光學參量效應相位匹配折返現象的普遍性，發明多波長光參量激光器、復合腔光參量激光器，研制成功高功率可調諧納秒、皮秒和飛秒光參量激光系統，實現了從深紫外到中紅外波段寬調諧激光輸出。

率先在國內開展大功率全固態激光器研究，合作研制出10KW級基頻（1064nm）、100W級二倍頻（532nm）、10W級三倍頻（355nm）、W級四倍頻（266nm）和mW級六倍頻（177.3nm）器件。

合作研究深紫外諧波激光的產生，發明KBBF晶體棱鏡耦合等專利技術，首次實現Nd離子激光的六倍頻（177.3nm），開拓了深紫外波段先進科學儀器的新領域，并成功應用于國際第一臺深紫外激光高能量分辨角分辨光電子能譜儀，用該儀器首次直接觀測到高溫超導材料的費米口袋，論文發表在《Nature》上，受到國內外同行專家的廣泛關注。

率領中科院研究團隊，在國內率先實現紅、綠、藍三基色激光全色投影顯示，從物理測試客觀驗證了激光顯示具有大色域、高清晰顯示能力和技術的可行性；大屏幕樣機經各類人群觀看，從主觀感覺上證實了激光顯示的色度學優勢，推動了我國大色域顯示技術的發展。

先后獲國家發明二等獎、國家科技進步二等獎、中國科學院發明一等獎、科技進步一等獎等十余項，獲何梁何利科技進步獎和求是杰出科技成就集體獎。發表論文四百余篇，獲發明專利四十余項，其中包括美國、日本發明專利。

許院士從1977年開始研究激光顯示到現在，也是中國激光顯示第一人，他曾提出“圓十三億中國人看中國電視的中國夢”的理想。

從80年代許院士開始，激光顯示產品化經歷了五個迭代過程，從概念到樣機，從工程樣機到家庭產品，從大體積到小型化，畢勇博士從許祖彥院士課題組畢業后一直致力于激光顯示技術產品化開發，理化所是中科院產業化做得最好的研究所之一，擁有產品產業化的土壤，劉新厚所長歷任理化所副所長、所長，在其任所長期間，理化所從中科院排名倒數的研究所發展成為中科院一百多個研究所產業化成果排名前三的研究所；2013年籌建完成中科院天津工業生物技術研究所后卸任所長回到理化所后，回歸研究員的生活，辦公司做產品成了他退休前的理想生活。2014年畢勇博士在許院士的召喚下來到了理化所，在許祖彥院士領導下，圍繞激光顯示及上游產業半導體新材料的開發向國家建言，爭取國家在新材料——戰略性先進電子材料領域的支持，從源頭開始把激光顯示產業做大做強。

做屬于中國人自己的產品，把許祖彥、劉新厚、畢勇這三代科研人緊緊地團結在了一起。

這是杭州中科極光科技有限公司領導核心凝結的過程。

最后，祝愿中科極光在劉新厚、畢勇的帶領下，早日把激光顯示器送入千家萬戶。讓世界在我們的眼前更明亮，色彩更絢麗！

作者簡介：

格致，吉林市作協駐會主席兼秘書長，著名散文作家。

責任編輯/盧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