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丙申)下半年：厥陰風木在泉

李俊龍，李 燕

(1.北京中醫藥大學，北京 100029；2.中國中醫科學院中醫基礎理論研究所，北京 100700)

【中醫多學科研究】

2016(丙申)下半年：厥陰風木在泉

李俊龍1，李 燕2

(1.北京中醫藥大學，北京 100029；2.中國中醫科學院中醫基礎理論研究所，北京 100700)

丙申；運氣；厥陰風木；2016

運氣理論中有主氣、客氣之論，主氣又名地氣，始于春木，終于冬水，居恒不變；客氣又名天氣，按照五運行的規律，從陰陽先后次序排定六步，即司天之氣、在泉之氣、上下左右四間氣。客氣與五運中的主運、客運一樣，是運氣理論的另一類章法，顯示“陰陽之中復有陰陽”的理論。客氣的動靜，加在主氣的時段之內，“上下相遘，寒暑相臨”，變化順逆，便由斯見了。翻開任應秋老師《運氣學說》書后所附“六十年運氣交司表”，在丙申年列為：“四氣的主氣太陰濕土，客氣陽明燥金；五氣的主氣陽明燥金，客氣太陽寒水；六氣的主氣太陽寒水，客氣厥陰風木”。按照“主勝逆，客勝從”的規律，丙申年四至六氣的客主加臨均是相生關系極為順遂，也就是丙申年的氣候偏向性均以主氣為主，而在3個時段內僅有客氣的短暫影響。2016年下半年北京的氣候變化情況是否如此，只有靠“神明為之紀”來回顧。

1 四氣

“四之氣，涼乃至，炎暑間化，白露降，民氣和平，其病滿身重。”

四氣這個時段，從陽歷7月下旬的大暑日到9月下旬的秋分日，歷經立秋、處暑、白露、秋分4個節氣，8月中秋節是在9月15日。2016年的四氣是從炎夏酷暑緩慢地過渡到秋天。住在北京的人們度過了一個漫漫的長夏，北京市氣象臺認定9月18日為入秋日，只比秋分日早5 d，與常年入秋日相比，卻遲到了9 d。就是說四氣里有55 d是日均溫超過22℃的夏季。“七下八上”進入了北京最熱的主汛期，7月20日大雨之后的悶熱揮汗讓人們記憶猶新，時當有閏二伏的二伏天氣，人們處在持續濕熱的悶蒸之中，動則汗流浹背，屋中必開空調，全市用電屢破記錄。慶幸的是在此期間高溫并未達到過35℃，而濕度卻常在90%以上。只在8月7日(立秋日)晨有降水8.7 mm，翌日晨涼，而8月10日副熱帶高壓又殺了“回馬槍”，悶熱難耐。

進入8月中下旬出現了濕熱向著烤曬的轉化。8月16日入末伏，仍然悶蒸似桑拿，夏暑難熬。18日整天持續降雨，大霧迷漫，動則汗出。21日市氣象臺報道今年以來計降水522.3 mm，比常年462.3 mm為多。23日處暑，26日出伏，由暑熱一轉而為干熱，當天清晨南郊觀象臺的氣溫已是16℃，比昨晨降了11℃，涼快不少。隨后至31日連續7 d藍天白云，空氣質量一級優，早晚已涼，午烤曬，這即是經文所曰：“涼乃至，炎暑間化”，所謂“間化”，即干熱與暑熱隨時幻化之意。所謂“幻化”，如27日下午一場速戰速決的太陽雨，帶來了“雙彩虹”的驚喜。

9月上旬，氣溫總體仍高，在“全國天氣平穩，少有變化”中，北京的氣溫剛降又升，午烤曬，全是夏天的氣象。7日(白露)晚遭遇雷電大風暴雨的偷襲，顯示暑濕強盛、難于退去的現象。9月中旬早晚也多雷電降雨，氣溫在漸降中時有反彈。如15日恰值中秋節，午30℃，晚雖稍涼但云遮月，少見的中秋日熱如伏天。16日整天霧氣迷漫、悶熱，傍晚一場大風從東北而來，聲大樹搖，南邊有閃電，隨之氣溫下降。到18日方入秋，這就是2016年秋天遲到不同于往年，在少陽司天的影響下出現了明顯的長夏特征。不過在入秋日的前后，也曾有藍天如洗、秋高氣爽的好日子，而中醫學里早就有“秋三月，此謂容平”的說法。

話題轉回到切脈、認證、識病、處方上來。由于四氣內暑熱“加長”，“炎暑間化”的暑濕疾患常見，許多諸如“三高”、腫瘤、鼽窒、久泄等慢病患者也都蒙上自汗、倦怠、身重、納減、泄瀉等色彩，就像經文中所昭示的“其病滿身重”，因此清暑利濕成為治病的常法。值得一提的是，濕熱和傷陰一定要分辨清楚。如泄瀉有舌苔厚膩者，有舌質光紅無苔者，處方遣藥即大相徑庭，這是“炎暑間化”在病癥上的體現。另外進入9月上中旬，有一次流感過程，初起自汗頭痛午后發熱，容易拖沓引發咳嗽，是典型的暑濕型感冒。總之，筆者在四氣中最常用的方劑是李東垣“清暑益氣湯”。茲將《脾胃論》一段與同道共同復習： “長夏濕土客邪大旺，可從權加蒼術、白術、澤瀉，上下分消其濕熱之氣也。濕氣大勝，主食不消化，故食減，不知谷味，加炒曲以消之。復加五味子、麥門冬、人參，瀉火益肺氣，助秋損也。此三伏中長夏正旺之時藥也。”

2 五氣

“五之氣，陽乃去，寒乃來，雨乃降，氣門乃閉，剛木早凋，民避寒邪，君子周密。”

五氣時段，從陽歷9月下旬的秋分日到11月下旬的小雪日，歷經寒露、霜降、立冬、小雪4個節氣。今年北京五氣時段的天氣是冷空氣來得早、來得快，完全顛覆了四氣時的“加長版暑熱”，特別感受到客氣太陽寒水的存在。我們用“倒敘法”，先從人們記憶猶新的小雪節前日的“初雪驚喜”說起：當大家于11月14日晚15日晨在晴朗夜空中看到“超級月亮”之后，冷空氣和霧霾不斷上演“拉踞戰”，從16日起空氣靜穩，擴散條件轉差，17日陰沉，中度污染，18日大霧迷漫嚴重污染，能見度不足1 km，19日晴好，20日又轉陰，整日毛毛細雨，雨霧濛濛。中央氣象臺發布寒潮預警，21日晨轉為簌簌雪粒，到地即化，而屋頂、樹冠、車頂全被白雪覆蓋，中午大風起樹葉掉落一地。22日(小雪)晴，風、寒冷，晨-6.6℃，午-0.2℃，市氣象臺驚呼：氣溫接近或跌破46年來同期極值；小雪日前后日均溫-2.5℃，比常年2.7℃下降5℃多。這場初雪前的11月15日早晨已是-1.5℃，寒冷已經提前預示了。回看2個月之前的9月下旬，23、24日的午溫還是27℃，晨溫20℃，還是暑熱未退盡的初秋，從初秋到寒冬的演變過程竟然如此迅速！市氣象臺認定北京從9月18日入秋，10月27日為入冬日(比常年提前3 d)，秋季不到40 d，讓人感覺往年的“金秋十月”沒有了，似乎從夏日一下轉為冬天。

實際上，今年五氣時段內降水比往年偏多。冷空氣與南方暖濕氣流交匯在華北地區形成降雨，拉低了氣溫。9月26日從凌晨起閃電雷鳴，大雨轉綿綿秋雨，27日大風掃落葉，氣溫直降10℃，午20.9℃，翌日晨11.6℃，人們加衣；10月4日秋雨綿綿，午溫17℃；6日又陰，秋雨自夜直下至7日午后，全市均降38.2 mm，為大雨量級，此后氣溫在冷氣團控制下一再走低，早晚的涼意已轉為濃濃寒意。10月中旬大霧之后的20日又是降雨降溫，而下旬更是在霜降節前后的幾場秋雨后冷空氣密集來襲，所謂“寒露不算冷，霜降變了天”，人們不斷加衣御寒。27日的“凄雨冷風”，30日的“攜風帶雨”，使得30日的午溫6℃，31日夜間跌至-3℃。中央氣象臺評價：北京10月底如此低的氣溫四五十年一遇。而北京氣象臺遂將10月27日認定為入冬日，比常年提前3 d。回顧既往我們看到五氣的驟冷，是天氣系統對三氣、四氣過熱的調整，此即今年的氣候特點：火熱常與寒肅作平衡。雖然六氣中以少陽相火偏強，但水運“根中”，終究要復于四時的常態。

五氣的氣候特點除了降水降溫就是霧霾籠罩了。整個五氣60 d霧霾占了26 d，尤其11月上中旬，霧霾天已成為“常客”，占了一半多。考究霧霾的成因，一是南風勢力強，幾股強臺風從赤道頻吹向中國大陸，造成大陸廣大地區天氣靜穩，霧霾影響京、津、冀、魯等地26萬平方公里；二是機動車等污染氣體的排放；三是五氣內降水比常年多，濕氣大，不過每當冷空氣過境吹跑霧霾時，則干燥又隨之而至，主氣陽明燥金主時的現象依然存在。雖然五氣的經文里并未提到霜和霧，但是六氣的經文里卻明確提到“霜霧以行”，似乎霜霧的物候現象提前了，實際上是現代化社會惹的禍。

由于五氣的秋雨、凄風、降溫，所以經文里有“氣門乃閉，剛木早雕”之語。“氣門”者汗毛孔也，毛孔緊閉，加衣御寒是人的生存之道，與今夏的汗流浹背恰成鮮明對比。倘若氣門不閉，汗仍長流，不是濕熱內滯、衛表失約，就是肝腎陰虛、虛陽潛越。筆者門診首先遇到的是不同時段“氣門”閉與不閉的感冒流行，第一種感冒是9月下旬的胃腸型感冒，癥見午后身熱、黏汗、口中苦、納呆泄瀉、消化不良等，緣于當時的濕熱凝聚，“氣門”未閉，病從口鼻及毛孔進入互相傳播，治當芳化，“藿香正氣”、“三仁湯”之屬當用；第二種感冒是10月上旬的風寒加濕型，癥見高熱頭疼痛，惡寒身痛，緣于突然寒邪來襲，“氣門”未閉，風寒濕邪從毛孔而入，治從辛溫解表，大力透發。體溫高于38.5℃者，早用“紫雪散”；第三種感冒是11月上旬的寒燥上感，此時“氣門”早閉，而寒燥霧霾之邪多從口鼻而入，癥見發熱咽干咽痛、鼻塞流涕、咳嗽，治療遵從“桑杏湯”法，甚至要用“清燥救肺湯”。可見感冒與氣候變化息息相關，一定要認準是濕熱還是寒濕，是風寒還是寒燥，下手方為給力，否則延誤戰機，病情不是纏綿不解就是發生傳變。報紙上說：“鼻炎胃炎抑郁困擾北京上班族”，“我國城市兒童過敏患病率明顯攀升”，不是空穴來風。

所以五氣時段的患病病理多以內外濕邪雜聚有關，且寒濕不可小覷。筆者診治2例自身免疫性肝病患者均為女性，50～60歲，癥見乏力、目黃、身黃、腹脹、納差、肝功受損，未見甲、乙、丙肝炎病毒感染，用《溫病條辨·中焦寒濕》第47條：“足太陰寒濕，舌灰滑，中焦滯痞，草果茵陳湯主之；面目俱黃，四肢常厥者，茵陳四逆湯主之。”用后療效不俗，目黃很快退去，其中1例臨床向愈，另1例正在服激素，很快得減。

進入11月份，許多門診病例呈現急重、兇險態勢，需要認真對待。如高血壓病明顯增加，筆者常說門診高血壓病人多了，急診室里中風患者扎堆兒的季節就到了。中風病的知識應當是業醫者的第一課，因為中風歷來被醫家視為“第一大證”，哪本醫案書不把中風列為首案呢？

3 終氣

“終之氣，地氣正，風乃至，萬物反生，霜霧以行，其病關閉不禁，心痛，陽氣不藏而咳。”

終氣時段，從陽歷11月下旬的小雪日到次年(2017)元月中旬的大寒日，歷經大雪、冬至、小寒、大寒4個節氣。這個時段的北京是氣溫偏高、霧霾連連，直到元月8日北風驅趕了霧霾，寒潮恢復了冬日北方寒冷的景象。霧霾是從五氣時段持續而來，愈發嚴重，先是風與霧霾反反復復，“好不過兩天，壞不過三天”的拉踞戰，后來便成了連續多天的“霧鎖京城”。

霧霾是由南方暖濕氣流一直伸展到華北平原的北端，阻擋了南下的冷空氣，因此北京出現了比常年高出1～3℃的暖冬，與原來氣象部門預測的有“拉尼娜現象”的“冷冬”正好相反。如中央氣象臺12月20日報：昨天(19日)1 d內全國霧霾徒增70萬平方公里，江南、華南降雨，氣溫高，暖如開春，如上海，午18℃，“有冬去春來的錯覺”“北方溫暖不輸2月，南方溫暖堪比3月”。而北京的河湖冰面太薄，溜冰場遲遲不能開放也是一證。這是印證了經文中所說的“萬物反生，霜霧以行”。不過古人說的“霜霧以行”是冬天常有的景象。正如高士宗注曰：“于時為冬，故霜霧以行。”不過像2016年五氣、六氣時段如此嚴重且足以傷人的霧霾，絕不是正常，而是古人已經感到的反常征象，屬于“郁極乃發”。《素問·六元正紀大論》里有載：“水郁之發，陽氣乃辟，陰氣暴舉，大寒乃至，川澤嚴凝，寒霧結為霜雪，甚則黃黑昏翳，流行氣交，乃為霜殺，水乃見祥。”所謂“水郁”，正是少陽相火主政與水運太過做寒肅的平衡之中，尤其是在終氣太陽寒水主氣之時，受到所不勝之火反侮而成。

直到元月8日北風刮起，寒潮大來，霧霾才漸次南退。10日晨“朝霞滿天”，藍天復現。13、14日寒風凜冽，凍手凍腳，時當三九六、七。15日轉陰，北部山區及平谷小雪，冰場開放，19日凌晨小雪，屋頂皆白，上午又起五至八級大風，20日晴風寒冷，晨-8.4℃。“大寒節氣大寒來，氣溫冰點下徘徊”，顯示了客氣厥陰風木的力量，體現了“亢則害，承乃制”的大道理。

縱觀2016(丙辛)全年，全國的氣候偏向性基本符合“少陽司天之政”。中央氣象臺說，2016年全國降水是有氣象記錄以來的第一多，而氣溫是第二高。12月31日北京氣象臺總結說，北京今年降水量680 mm，比往年多20%，最高氣溫37.6℃，發生在6月25日。筆者按照古人的六氣時段作紀錄，與《素問·六元正紀大論》的“凡此少陽司天之政”的經文作比對，確實基本相符，只有兩點不同：一是二氣時段的“火反郁”變成“反陽”的熱燥天氣；二是五氣、六氣時段的霧霾天氣，這是我們犯下的與發達國家之前遇到的同樣的大城市病，只有通過不斷地治理，空氣質量才會好起來，恢復到自然的“化不可違，時不可待”的氣候循環往復上來。

霧霾傷人中醫怎么看，如何辨治？這是每個中醫工作者都繞不過去的課題。筆者初步歸納以下5點，以與同道商榷。

4 體會

4.1 打壓正氣，破壞營衛屏障

北京目前有機動車570萬輛不包括飛機，年排出廢氣50萬噸以上。這么多的污染物時時刻刻地鉆入人的鼻、咽、呼吸道以及毛孔、皮膚、腠理，尤其是在大霧迷漫、霾塵聚積之時，更是阻遏氣機，陽氣難伸亦不能藏，正與邪交爭中，正氣常常敗下陣來，衛氣不固，營氣不從，抵抗能力下降。諸如鼽窒、喉痹、咳嗽、哮喘、皮膚瘙癢等疾患成為常態化。且霧霾當中常常挾帶細菌和病毒，增加了流感等傳染病的傳播風險，經文中所說的“陽氣不藏而咳”即是如此。

4.2 燥濕相混，由氣走血

霧是濕濁，霾是燥毒，燥毒依附于霧滴，共同形成傷人的病理物質。大霧迷漫時人人感到的胸悶，是濕邪令氧氣減少且阻遏了呼吸氣機，同時咽部感到干辣嗆，那是燥毒的作用，所以燥濕相混才是霧霾形成的邪氣。古人論述六淫致病常常單個表述，如中風、傷寒、濕溫、秋燥等，但亦有多個淫邪聯合致病者，如“風寒濕三氣雜至，合而為痹也”即是1例，所以筆者將燥濕相混列為霧霾的病源，不是毫無根據。從元明至清代，醫家們對“燥氣”的認識不斷清晰起來，元·劉河間先生鑒于病機十九條中缺少燥氣一條，遂補充為“諸澀枯涸，干勁皴揭，皆屬于燥”。當年筆者在撰寫畢業論文時經過查找，原來“澀”“枯涸”“干勁”“皴揭”7字全在七篇大論中，非劉河間先生的杜撰，因此筆者也更進一步地將燥與濕混雜在一起，用以詮釋霧霾天氣致病的病理。

霧霾之邪傷人極易由氣分波及血分，這是燥濕相混進入人體組織后的重要病理表現。主要有3個方面，一是血脈瘀阻，二是動血出血，三是纏綿難愈。如咳嗽多有拖延1個月以上不能緩解者，當歸、桃仁則必當伍于處方中。

4.3 污濁陰霾，不能御神

當霧霾迷漫持續數天不見天日，人們在郁悶、厭煩中承受著很大的心理壓力，精神不振，生活起居規律被打亂，容易出現抑郁癥。12月25日報載：“鼻炎、胃炎、抑郁困擾北京上班族”，抑郁被認為是“心的感冒”。七篇大論中對此也有論述：《素問·氣交變大論》“歲水太過”“埃霧蒙郁”。高士宗注曰：“土濕如霧，朦昧郁結也。”

4.4 澀聚堅剛，介然成塊

“金性堅剛，介然成塊”，這是吳鞠通論述燥淫形成腫瘤的病理機制，而燥濕相混、由氣走血也由于這個機制形成惡性腫瘤，這在筆者幾年前的文章中已經論及，《金匱》“麥門冬湯”是治療肺癌的代表方。霧霾中的致癌物質既可直接導致癌腫的發生，也可通過一個臟器波及到其他臟器形成腫物，出現“引擎機制”。如一位甲狀腺結節的患者就診時，筆者也常會問及是否還患有乳腺增生和卵巢囊腫，患者常會有肯定的答復，三者有一定關聯。同樣當一位卵巢癌的患者就診時，筆者常會請患者做一次甲狀腺B超，B超顯示甲狀腺病變時，即從甲狀腺病變調治起，使卵巢癌的治療又增添一種思路。

4.5 深入臟腑，衍生多種疾患

專家們對于PM2.5的構成，認為是氮、碳、硫、氨等有害物質，且在不停地組合中形成二次污染。這些有害物質對人體的損害，現代醫學在探討研究，中醫學也應當探討摸索。總體來看，霧霾影響了兒童發育成長，誘發諸多老年病的生成，傷耗的是人體的精氣。

當下，中風、冠心病、惡性腫瘤成為危及大眾性命的大敵，猝死、狂羸成了人們憂心忡忡的話題，也成為醫學界戰勝病魔過不去的一道坎兒。業醫者必須拿出前輩們像牛痘接種、白喉忌表、攻克癆瘵那樣的精神，不斷奮力拼搏，勇闖難關。筆者以為還是要從基礎做起，從一個藥一個藥如何發揮其功效做起，就像“神農”那樣司歲品毒備物，“以平為期”。茲就筆者近1年來常用的2種藥物舉例，以就正于同道。

4.5.1 紅景天 主產于青藏高原，藏藥名為“掃羅瑪爾布”。《本草從新》謂此藥“苦酸而寒，純陰之品，專清熱毒，療諸種火丹”。而筆者從赴西藏旅游者必備本品以克服高原反應的實踐領悟到，平原地區由于霧霾而令氧氣匱乏，不也可以應用此藥嗎？由此不斷應用認識到，此藥益氣化瘀、行氣止痛功效十分優良，與五味子相配能通暢氣道、活瘀定痛。

4.5.2 藤梨根 獼猴桃根或野生軟棗獼猴桃根。《中藥大辭典》引《江西中藥學》謂其“淡、微澀，健胃、活血、催乳、消炎”。近年來，此藥已作為抗癌藥物記載于書籍中，筆者應用于乳癌、胃癌、腸癌等惡性腫瘤中，見到了其實際而廣泛的功效。筆者以為獼猴桃目前已被全國各地大量種植，智慧的農民經過努力已經結出不少更加優良甜美的品種，這種水果能適應當前的氣候環境、茁壯生長，可見有其“優勝”的奧秘，而其根的藥用價值就更值得推廣應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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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6-3250(2017)04-0500-03

2016-10-24